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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月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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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4日多云
今天是集训以来天气最好的一天,可能因为前面连下了两天的雨,气温终于降下来,空气也清新了许多。我好像终于能够适应上杉教练的魔鬼训练,今天回宿舍的路上没有歇下来喘气,所以我决定明天早上加跑500m~~^o^~~。
可是训练结束以后,还是有那种脱力的感觉,缥缥缈缈像走在云层上。今天拿起笔以后,两分钟就能够开写了,这对我来说是很大的进步——训练刚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都要拿着笔花上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停止手腕的不自觉抖动,这使得我一度想要放弃写日记的习惯。
我现在在集训营宿舍里,显然上杉教练是不会允许我在球场上把日记一并写了,这一点可以说明它比陵南队的田岗教练更加严格(彦一:“……我写的不是这种日记……”)。说起那个田岗教练,我发现他跟我们教练的关系非同一般,虽然教练也说是认识他的——我说的不是认识那种级别:如果只是认识的话,怎么会在赛场上瞪过来瞟过去的?记得比赛还没开始他们眼神就交流了几个回合,有一瞬我还看到了大量正负电荷碰撞的景观。
这不能怪我罗嗦八卦,作为国文课的第一名,海南大学附属高中命题作文话题作文快速作文英语作文四项比赛一等奖的获得者,我有自信可以用最少的字数表达最复杂深刻的内容——但是,这29天的生活以前述标准概括的话,就是一张时间表。于是在身体绝对疲惫头脑相对清醒的情况下,我最近经常想到一些有的没的。谁叫这地方远离了城市,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荒芜得除了大海还是大海。就算风景不差,总不能29天的日记全部都写海边的景色吧?于是我开始神游……
我的室友,共3人,在屋里面的有俩。森重宽在浴室里面——他每天都是第一个进去的,洗完就睡觉,标准的早睡早起的好孩子。虽然看起来他强壮得像□□的保镖,但真的是个很单纯的人,每天起床的时间刚好压哨,训练的时候从不摸鱼,教练训话从不插嘴,有的时候挂个鼻泡,很乖巧的样子。训练完之后会乖乖的在餐厅里面排队,队友们跟他说话时常常傻呵呵的笑。吃饭要吃我和信长加起来的两倍,每次面对餐厅大婶的怪异表情还会抱歉地笑一笑,亲亲热热地叫大婶。他吃饭很快,往往在我们之前就回到宿舍了,而且一回来就洗澡,然后坐到他的床头看漫画周刊。那张床铺原是分给我的,不过流川君占了他的铺,我觉得这个旧学校的床架不太牢实,就把我的铺让给他了。说实话我从来没认为自己是瘦弱的,可是为什么他只比我高10cm,却整整重了我29kg?森同学那一身肌肉,硬得就像铁块,有时我怀疑他去游死海都能沉下去……
信长在对浴室的门叫,每天都这样吵吵闹闹像只猴子——樱木君给他取的绰号真的很合适。有时候有点羡慕信长那种体质,每天吱吱喳喳说累了饿了,几分钟之后就活蹦乱跳的;不久前买的一箱泡面,只剩下两包了,信长今天晚上多半会把它们解决掉。明天一定要去买一箱回来,不然肯定睡不着了。开始训练的时候,我们都没想到可能要加餐,信长每天晚上睡觉前要喊半天,终于睡着之后,小猴子竟然在梦里面继续要吃的——我真佩服另外两人雷打不动的好睡眠……
我则无论进入状态或摆脱疲劳都很需要时间,训练开始的10天里面,我的疲惫感一直累积,有一种几乎想倒下不干的颓丧心情,后面慢慢适应了,现在我觉得练习量再加重一点也是可以的。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虐待狂,相比人们的希望,我反而不太习惯那种过于安逸平静的生活,觉得太平静自己就可以去死了。
才入球队的时候,我就很想做全队的重心,因为我也梦想着带领自己的球队称霸全国。可是我不够重,高砂学长比我重9kg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队长比我还重8kg?他明明比我矮了5cm……所以在练习时我经常被他们俩弹出去,那种感觉,嗯……其实能把握落地的技巧的话,感觉还蛮过瘾——再次证明我是被虐狂。想想全队我能够小欺负一下的,就只有信长了,他真的让我瘦弱的心,得了不少的安慰;可是为什么他的弹跳力偏偏那么好,竟然能盖下陵南队长大猴子的火锅?我羡慕信长的弹跳力和复原力,羡慕队长的强壮,羡慕河田弟的身高,羡慕藤真前辈的控球技术,羡慕森重宽的重量,羡慕流川枫的华丽和锐气……或许就是因为我是个凡人吧,世界在我的眼中才那么神奇伟大……
说到流川君,呃……还没有回来……
流川君是宿舍里出去最早回来最晚的人,而且一向独来独往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每天早上六点多就会醒来,他坐起身时床架会晃动一下,于是一向浅眠的我也会立刻醒来。所以我每天早上的第一个感触就是这里的床架果然不怎么牢实,如果我们来时没有换铺的话,流川君恐怕已经被森重君压扁好几次了。
流川君一般都是在床上默默坐着,整整两分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一般会听到他叹息一声“白痴”之类的词语,再套上拖鞋拖拖然走进浴室。五分钟以后,流川君出来,默默穿好鞋子,套上外套离开。他关门的声音很小,可见是一个会为别人着想的人。而他在回到宿舍往往比较晚,一般是在天完全黑下来后的一个小时左右时回来。
平日里见到的流川君是安静沉默的,几乎是有点自闭的——集训29天以来他所说的话,还没有信长一晚上念叨的多。尽管他不大搭理别人,我还是觉得它并非像信长所说的那样狂妄自大,因为他对教练和队友们的保持着礼貌和尊敬,甚至像信长那样不时地招惹他,他也鲜少回应,也不会发怒,所以说他的脾气真的很好。
有时候看着宿舍里面唯一的空床我会不禁揣度,流川君这个时间都在干什么呢?晚饭后我与信长经常出去散步,却从来不曾遇见过他,或许他根本不在这附近吧。流川君回来的时间通常在天黑以后,也不算特别晚,那个时间我一般都和信长在聊天,森重君则一般在床上坐着瞌睡。流川君不会与人打招呼,直接洗澡睡觉,与浴具浴室床铺无关的人和物,他会统统无视掉——所以我又相信他是那种简单到底的人。
流川君进入睡眠状态几乎从来没有过程,头一沾上枕头就可以听见鼾声,虽然很细微——我想这已是因为劳累。而且流川君真的很能睡觉,只要停止练习或比赛,就能在休息区的墙角或者椅子上找到他,有时挂着一副耳机,无论倚墙站着或坐着,都是在睡觉。原本我们并不知道,直到训练第三天小组赛休息时间的时候信长招惹他,当时我站在旁边,听到他细微的鼾声,那次他没清醒就赏了信长一个熊猫眼,大概是因为有起床气。那次教练过来问怎么回事,流川君酷酷地说:“无论是谁,阻我睡觉者决不轻饶。”——那说明流川君睡觉的时候是切不能打扰的,尽管如此,大多数时候他的脾气还是很不错。
无聊时也看过流川君睡着的样子——收敛了锐气的流川总是挂着一个鼻泡,呼吸的声音微弱平和,有时候甚至流口水,醒来时迷茫地环顾两眼,又径自睡去,神情单纯姿态沉静,恍如独立于尘嚣之外的精灵……
流川君的球技是炫目华丽、锐气十足的——不管信长如何的不服气,在除弹跳力之外的所有项目上,他都尚且略逊一筹。就进攻实力而言,他早已经是神奈川的第二号得分球员,平均每场独得30分。虽然这个数据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但在与他唯一的一次正式的交锋中,他的表现震撼了教练以及包括阿牧在内的所有海南球员——不,确切的说是整个选拔赛的会场。倘若不是因他体力不支,我们能否保持王者海南的地位尚有疑问,他的强悍,令我心有余悸。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令比赛疯狂化的球员竟然是一个一年级新生,单论个人技术的话,流川恐怕已是非阿牧诸星土屋所不能阻挡。但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球员,却在今年的HI赛上遭遇了恐怖的对手泽北荣治——在那场令我们看得心里发怵的拼死角逐中,山王工业虽然败北,但泽北荣治却成为高校球员个人技术水平的坐标……
但是为什么这次的集训,没有邀请泽北呢?如果说是名次问题,八强以外的湘北也有被相中的球员,山王的河田弟也在中锋小组……有时候我想,山王与我们在决赛中所遭遇的对手相比,孰强孰弱?而泽北以及河田雅史与森重交手,又将谁输谁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