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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分手快乐 ...

  •   我叫叶蓁蓁,今年三十二岁,就职于渤海市财经大学,职业是一名讲师。

      家庭中产,从小父母溺爱,中考超常发挥进入全国排名全十的高中,又以班级倒数的名次考入某211综合大学。

      大三时因为一些原因。依靠得力的中介进入某国排名前十的学校直读经济博士。

      毕业后就职国外某投资所,呆了两年后经不住父母念叨选择回国,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成为了一名教师。

      这履历听上去挺像海归精英,实际平平无奇毫无特点。

      就像一套模板。

      我不喜麻烦,极度讨厌挑战,回国后选择到大学当老师也是因为离家近,而且工作轻松。

      唯一与大众稍微的不同,那就是,我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很多人听到这都是一愣,然后立即认为我是在国外呆的时间长,婚恋思想被西化。

      其实不婚这个念头,在我出国前都有了,只是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

      “你家庭幸福,怎么会恐婚?”

      “要是不结婚,老了怎么办?”

      这些问题一直不绝于耳。

      反应最大莫过于办公室的阿姨们,他们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赞成这个想法,仅只对那些此生有结婚计划的人。

      对我来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真的是恋爱前提之一。

      所以,从回国到现在,我只交了一个男朋友。

      现在应该称呼为前男友。

      就在今天上午,他突然拉着我去见他父母,说交往一年可以试着定下了。

      “定下?”我当时很奇怪,“定什么?”

      “订婚啊!”前男友掰扯着指头,“我们年龄合适,收入合适,门当户对,要是再耽误下去,就错过最佳生育年龄了。”

      我记得听到‘订婚’这个词,浑身汗毛刺起,‘生育’两字,更是脑袋嗡的一声爆炸。即使如此,我依然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我记得交往前我告诉过你,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我知道啊,难道这一年我没改变你?”前男友也很惊讶。

      改变?我当时就拿包下车,利落分手。

      前男友反而气急败坏,咚咚地拍着车盖:“叶蓁蓁,你过我这儿村就没这店儿了!”

      我自然是无所谓,我在城市长大,本就不喜欢乡村,过了就过了,不可惜。

      现在我坐在一家名为‘邂逅’的咖啡店,等着三位死党。

      其中一位叫李源成,就是这家咖啡店的店主。

      他递给我专存专用的杯子,看我撕开刚刚买的奶茶粉,开始了每次一例的吐槽:“叶蓁蓁,你每次到我这儿泡速溶奶茶,你觉得好意思,我都有点儿丢脸。”

      “你这儿又没奶茶。”我拿着勺子搅啊搅,顺便吐槽,“作为老板,你竟然发现不了客户的需求,你的失职。”

      “拜托,我这是咖啡店。”李源成难得没有继续挖苦我,他应该看出我今天情绪不高,起身说:“行,算我失职,免费送你喜欢的甜点赔罪,行吗?”

      “这还差不多。”我偷乐,本来就想买些带回去,可有免费的拿何乐不为,我特意嘱咐,“要多拿两个芒果布丁的。”

      李源成撇嘴走开,我侧头望着窗外。

      实话实说,这店的位置、视野真的不错,落地窗外就是江景,加上下面沿江公园的园林景致,在渤海也算是一网红打卡点。

      所以,即使咖啡死贵但客源还是很好。

      李源成是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大学时嚯嚯了许多妹子,但订婚前一天幡然醒悟,发现自己性取向为男,向来刚猛的他随即出柜,紧接着就被家人扫地出门。

      这地方是他用大学的零花钱租下的,每每提起这个,我都羡慕嫉妒恨,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无可跨越的阶级鸿沟。

      “蓁蓁!”

      听有人喊我,我回头看见站在门口挥手的夏嫣然。

      我稍稍提起兴致,挥手:“这儿呢!”

      我们是高中同桌,高一时班主任忽发奇想要开展一对一结对子帮助活动。

      我作为摸底考的吊车尾,重点帮扶对象,和班级前三夏嫣然成为同桌。

      只是并肩战斗了三年,直到高考最后一门考完,我依然没有摘掉倒数的帽子。

      她高考发挥正常,进入全国排名第一的医学院读临床,毕业后在渤海中心医院规培,今年成为皮肤科的副主任。

      算得上才俊了,按说不难找对象,但奇怪的是,夏嫣然母胎单身至今,已经有些恨嫁的情绪。

      “蓁蓁!你是不是分手了?!”夏嫣然把我挤到旁边边,见我点头后捉住我的手,激动又郑重的说,“太好了,我们又成为一个阵线的战友了!千万别难过!”

      这种沉重的同胞之情我实在承受不来,挤出一抹笑表示自己并没有难过。

      “叶蓁蓁什么时候缺过男朋友啊。”李源成端着甜点过来,开始吐槽夏嫣然,“还是担心自己吧。”

      夏嫣然翻个白眼,一幅谢谢关心的表情。

      瞎扯了半个小时,我终于说起那位前男友,“去年我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交往必须接受我不婚,他是唯一一个答应的,结果今天上午就带我去见他父母。”

      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以往交往的男朋友,还没遇过阴奉阳违的。

      “或许他觉得你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所以想看能不能改变你。”夏嫣然拿起沾着奶油的小叉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算是说对了,他就这么说的。”我撇嘴摇头,“他倒是看得起自己。”

      “那你能不能改变嘛?”夏嫣然嘴巴鼓鼓的,看着像个小仓鼠。

      “姐,我三十二了,要改早改了。”我抿了一口奶茶,觉得有些凉。

      李源成问:“蓁蓁,你为什么会不婚呢?”

      为什么?

      二十岁时,我送一个人出国。

      我们在教堂交换戒指,我用蹩脚的英文说完誓言,满心期待的让他等我。

      可两年后,我好不容易考上与他同城的大学,我精心准备了惊喜,却看到了惊吓。

      他与一个女孩在树下亲昵缠绵。

      心头像是被凉水浇透,从那以后我就明白,哪怕跪下向你求婚的人,说着再虔诚的言语,在带上婚戒的那一刻,你就会渐渐失去吸引力,这种契约关系就像是一个黑洞,会加速吸走所有的热情,渐渐让两人相看两厌。

      若是还有一人沉溺美梦,那更可悲。

      “不为什么。”我低下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说着劳心劳力,还是别讲了。

      一个小时后,夏嫣然看了看手表,皱眉:“陆骁怎么还不来?”

      陆骁也是我们高中同学,只是关系比不上我们三个。

      也就前两年他回到渤海创业后才联系上的。

      高中时,他当了两年的班长,成绩优异考上了排名第一的那所大学。出乎意料的是,他选择的专业既不是当时火热的经济,也不是IT,而是传统的法学。

      更加证实了之前的小流言,说陆骁在追学校的文科状元,也是校花。

      高中嘛,业余时间总会互相交流一些小八卦,只要听见一件就能感觉疲倦和压力都减少了许多。

      加上陆骁本人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性格,所以听到他的八卦格外让人来劲儿,就想早点捕风捉影侦查些蛛丝马迹。

      “估计还在开庭呢,他那律所不是挺忙的吗。”李源成解释。

      陆骁硕士毕业后和大学同学回渤海开了一家事务所,上次听说营收和规模已经是渤海前三了。

      夏嫣然放下咖啡,一脸八卦的问李源成:“上次在群里聊天,他们说陆骁在荣华国际买了房,真的吗?”

      李源成点头,补充:“二三百平的大平层,附近就是国际小学。”

      “天哪。”夏嫣然拿起叉子戳甜点,“我们之间出了一个钻石王老五,也不知道能不能内部消化。”

      噗嗤——,等我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是自己笑的声音。

      我捂着嘴巴连连摆手,飞快对一脸铁青的夏嫣然解释:“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啊,就是。”我憋笑了半天,右手握拳鼓励她,“你加油。”

      说完我指指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陆骁还没来呢。”夏嫣然拉住我的衣摆。

      “那你们带我问好,我妈晚上让我回家吃饭。”我做出告辞手势,匆匆跑到前台拿走李源成包好的甜点。

      咖啡馆外是综合商场区,我要穿过一条步行街去坐公交,想着最近运动量太少,肚子上的肉已经有弹性了,临时决定绕过天井走楼梯。

      下四楼的时候,看见对面玻璃电梯中站着的陆骁。

      笔挺的西服,一丝不苟的头发,提着公文包,浑身透露着一股精英范儿。

      我本想挥手打招呼,却发现对方低头皱眉看着手机,我当即放弃,默默催眠自己并没看见他。

      说实话,我有些怵陆骁。

      一切都是因为高一时候的课桌事件。

      那时候学校说要保持课桌整洁养成良好的习惯,我当时就特别想问年级主任,既然说习惯从娃娃抓起,那对于十五六岁的高中生来说,是不是培养的有点晚?

      但校长的话依然要听,所以我还是认认真真的收拾了桌子。

      谁知检查那天上午,陆骁站在我面前,皱着眉问:“叶蓁蓁同学,为什么不收拾桌面?马上就要检查了。”

      被一个男生这样嫌弃,那显得我是多邋遢啊。

      其实我有些生气,可那时年纪轻轻,而且才摸底考试,作为倒数第一没有反驳第一名的勇气。

      于是我弱弱的说:“我马上收拾。”

      其实刚刚已经收拾过了。

      说完,我三下五除二就把桌上的东西全部塞到抽屉里,这才算是让桌面显得干净应付了检查。

      第二节下课,班主任根据摸底成绩重新排了座位。

      我在离门口最远一列的第一排,要调整到靠门那一列的第三排。

      在老班的鼓励下。很多男同学开始帮女生搬东西,我看着陆骁走到我面前,我们面面相觑对视一眼,最后他毫不犹豫转身帮我同桌开始挪桌子,留我一个人尴尬站在角落。

      幸好夏嫣然蹦蹦跳跳地找到我,她自我介绍:“我叫夏嫣然,是你的新同桌。”

      “你好。”在班级第三面前,我还是很拘束。

      “我帮你吧!”夏嫣然开始撸袖子,双手架在桌子两边,

      一下,没有动。

      我想起之前为了应付检查,抽屉里塞满了书,于是急忙蹲下取走。

      就在这时,夏嫣然大力出奇迹般把桌子搬动了,但一口气没提上来又失手落下。

      抽屉中的书一泻千里,一个不差铛铛铛地精准打在我脑袋上。

      疼的我立马蜷在地上。

      “对不起!”夏嫣然吓坏了,上前抱住蹲着的我,担心,“疼不疼?哎呦,对不起,小美女别哭了。”

      我发誓我真的没哭,流眼泪只是因为太疼被激出来的。

      “没事儿吧?”体育委员李源成凑上来,看着一地狼藉,把东西捡起来塞回抽屉里,“我来,我来,你们就在外面等我。”

      夏嫣然抱着我颤巍巍走到外面的走廊,我捂着头上明显鼓起来的包,望向一切的源头。

      正热心帮着别人的班长陆骁。

      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和他磁场不和,不宜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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