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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2 ...

  •   南松也笑道:“我以为就我吃过司南的亏呢。怎么?司南又怎么阴你了?”
      光头一愣,摸着光头哈哈一笑,“瞧我这张臭嘴,就是藏不住话。我看到弟妹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的事儿来了。”
      “他做什么坏事了?”这回连奚风烈也兴起了八卦之心。
      “呵呵,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光头摆着手扯回话题,“要说我这水床,带自动温控,还冬暖夏凉呢,对风湿病关节炎都……”
      奚风烈跟南松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打断他:“说说看嘛。”
      显然,光头也只不过是在拿拿乔而已,因此,立刻两眼放光地道:“你们家司南吧,表面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好像很好欺负,骨子里可阴着呢。是小学四年级吧,考试时我坐他后面,让他给我抄抄卷子,他不肯,我就凑了他一顿。结果下一场考试他就把他的卷子给我抄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南松问。
      “结果全班就我跟他俩人考了个鸭蛋。你说,我考鸭蛋属正常,他考鸭蛋,连老师也不会相信呀。再一对照我俩的卷子,错得一模一样。这下好,都不用他告密,老师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为这事,我老子把我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嗳,你们别笑呀,真的,那小子从小就阴坏阴坏的。说实话,打那以后我就不敢惹他了,跟他玩心眼儿,那是找抽。”
      后来,很久很久以后,有一次奚风烈在街上遇到胡传标,突然想起他曾经给司南下的那个定论。一时间,她后悔得差点想去撞墙,人家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了,她却一点都没吸取前人的经验教训,还一个劲儿地往南墙上撞。
      胡传标盛情邀请道:“来来来,你们躺上去试试。”
      奚风烈好奇心重,被他这么一鼓励,就很想试试。她小心地按了按床垫,问:“会不会漏水?”
      南松则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了上去,还摇晃着身子试了试弹性,问:“会不会有晕船的感觉?”
      “不会漏水,也不会晕,不信你们试试。”光头诱惑道。
      奚风烈看看南松,只犹豫了一秒就躺了上去。
      水床微微荡了荡,便结结实实地承托住她的腰背部。她又故意在床上弹了弹,感觉到一阵阵水波跟按摩似的在身下荡漾着,不由微笑起来。她听说过水床,却从来没试过,没想到做了逃犯反而有机会尝一尝这个新鲜……
      想起她现下的“身份”,奚风烈蓦然一惊,赶紧翻身想要坐起来,结果正好跟南松来了个脸对脸。
      南松也坐起身体,冲她咧着那口白牙笑道:“还真不错。”
      奚风烈的心跳没来由地错漏了一拍,赶紧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去。
      “要是两个人同时躺着,这一动,会不会影响到对方?”南松重又倒回床上。
      “不会,这是双人床,”光头拉起床罩的一角,“看,这下面分成两个床垫,相互不会影响的。而且,你试试,就算睡在中间也感觉不到下面是两个床垫,是吧?”
      南松在床垫中间来回滚了几圈,赞同地点点头。他又东摸西看了好一会儿,跟光头两人热烈地讨论着这床的各种优缺点——如果来个陌生人,肯定以为要买床的是他而不是奚风烈。
      奚风烈呢?则早就很自觉地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去了。
      光头聊得兴起,弯腰拍拍床垫,感慨道:“东西真是好东西,就是我们这镇上的人吧,一个比一个保守,竟然说这床太伤风败俗,没人敢买……”
      伤风败俗?
      奚风烈疑惑地看看光头,又看看仍然坐在水床上的南松。突然间,她明白了,不由微微红了脸。
      光头原本还没在意,见南松看向奚风烈,他也扭过头去,却正好看到奚风烈满脸的红晕。他意识这话题多少有点……那个,赶紧补救道:“那什么,那话怎么说来着?”
      他抓抓脑袋,一边回忆一边文绉绉地道:“心……正……则无不正——你老公说的,”他冲奚风烈笑笑,“镇上那些乡巴佬,别理他们。其实这水床吧,还有很多保健作用,比如催眠。你嫂子,就是我老婆,有神经衰弱,容易失眠,嘿,睡了这床之后竟然都不用吃安眠药了,真是神了。”
      奚风烈原本正在为那句“你老公”感觉别扭,猛一听这个,心头一动。
      话说,她的母亲也有神经衰弱的毛病……
      “……还有,它跟一般的床垫不一样,它是橡胶做的,不会吸附灰尘,容易过敏的人用它是再好不过了……”
      而奚晨月有过敏症,床垫几乎每周都要晒一次……
      “……我觉得这床最好的吧,就是对脊椎特别好。你看,其他床睡上去腰那儿总是空着,这水床就不会,从颈椎一直到脚跟,都会贴着你……”
      这倒是。如果有这床,老爸的颈椎应该会好点……
      “怎么样?还满意吗?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个底价。”
      老板报出一串差一点接近五位数的数字,把奚风烈吓了一跳。
      “这么贵!”她下意识地大叫。
      “不贵不贵,”光头连连摇头,“一点都不贵,这已经是给的底价啦。你去城里看看,都比这贵上一倍还不止呢。而且,我是想借你们俩口子给打打广告,真没敢跟你要高价。要是你用得好,帮我跟镇上人多宣传宣传就行。”
      奚风烈皱起眉。说实话,如果将来她自己有个家,可能会考虑选择如此高价的床,可问题是她现在只是暂时“借住”,要为这么一个短期行为支付这么大一笔额外开支……这“房租”未免也太高了点……
      南松站起身笑道:“我觉得这床不错。司南那家伙不是挺喜欢希奇古怪的东东吗?应该也会喜欢这个。而且,他也不缺这个钱。”
      可我缺呀!奚风烈心说。她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作茧自缚了。不管怎么说,她肯定是要买点家俱才能混过南松那一关,可花上这么一大笔钱买一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光头看看她的脸色,道:“要不,再看看其他款的?”
      南松抢先摇头道:“这个就很好。这床怎么安装?要多少水?是不是要经常换水?”
      “不用不用,装一回水能用个三四年呢。这床装卸也不费事儿,把水倒空了,折巴折巴只有这一半大小,连女孩子都能搬得动,而且,那车都能运得走。”光头一指门外的悍马。
      奚风烈心头又是一动。
      “就是充水麻烦点,得要一两个小时。不过我们有□□,包给你安装好。对了,还会送你一个纯羊绒的罩面,市面上也值不少钱呢。”
      南松看看犹豫不决的奚风烈,道:“我看你也挺喜欢这床的,就买了吧,反正找司南报销去。不是说,‘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人快死了,却发现钱没用完’吗?你这也算是替司南排忧解难了。”
      十四天之后,当奚风烈在春晚上听到这段台词时,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当然,当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南松竟然抢了赵本山的先手,她只是被他的这段话勾起了心思。
      奚风烈向来是个手脚散漫的人,她的经济也向来由财务总监妹妹奚晨月监管着,因此,虽然存款不少,她却很少有那个自由来支配——连买瓶洗发水都得向奚晨月报帐。
      想到自首做牢之后就更没有花钱的自由了,奚风烈不由一阵沮丧。真是为谁存钱为谁忙,早知道就瞎花掉了,一来响应政府号召提升内需;二来也图个自己的心情愉快呢……
      想到这,奚风烈坚毅地一咬牙,“老板,开单。”
      大不了走人时把这床也一并带走,就是送给父母或是给奚晨月用也是好的,好歹是个念想。

      * * *

      奚风烈借口其他家俱不着急,要等司南回来后再定,终于只花了一张床的血泪代价从家俱店里“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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