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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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的好感度一下子上了七十，系统在夸赞翡琳娜的同时，还一连好几天没有去烦翡琳娜。
翡琳娜对此感到很满意，不过又有些意外。
“你说弗雷的好感度怎么涨的那么快？”
这也太奇怪了。
翡琳娜托着腮想着，“前段时间还掉到那么低了呢。”
恋爱系统只觉得翡琳娜真是麻烦，明明前段时间还三天两头让它闭嘴，结果现在就主动来找它，问它问题。
系统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见翡琳娜没有继续要问它的意思，这才灰溜溜地开口：“就这你还觉得好感度涨的快？翡琳娜亲亲，你知道你来到这个世界成为魔王多久了么？半年了，你连一个满好感度都没有，你还觉得快。”
系统说得急，话倒豆子一样说出来，语气里全是不满。
“这么说以你以前的宿主的速度，半年都可以换个攻略目标了？”
“对啊。”
翡琳娜哦了一声，语气平静，“是我菜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毫无自嘲的态度，金色瞳孔微眯，翻着手中的书，“你还没告诉弗雷的好感度为什么长得这么……嗯奇怪。”
系统听着她思索了一会才说出的形容词解释道：“不奇怪。你本身就是符合对方的审美。再加上他对你的好感度其实从未降过。”
“从未降过？”
“人类的情绪是很复杂的，你曾身为人类肯定再清楚不过。有的人平日里和朋友关系很好，但是和关系好的朋友吵了架后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以至于对对方有种抵抗情绪。任务目标弗雷的情况就和这种情况类似。”
说白了弗雷的好感度一直都没有真正降下来过，系统报上来的的下降数值是因为弗雷受到情绪影响后而产生的临时性的想法。
“也就是说，任务目标就算好感八十，但只要因为我的原因让他产生了‘翡琳娜真讨厌’这类的想法和情绪，好感度下降的播报就会想起？”
“对的。”
真不靠谱。
“你们主机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居然这么设定检测？”
“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过于复杂奇怪。”系统反驳她，“以前按照最高的数值来进行更新，然后出事了。”
翡琳娜耸了耸肩，觉得这是和她没关系，于是等着弗雷。
并不是因为好感度七十，而是因为他当时在星光下和她说的话。
翡琳娜起身去了书房，挑选书籍和资料后出了房间。巧的是在翡琳娜在出了书房的时候，弗雷正好也来了。
系统还想说些什么鼓励翡琳娜让她争取在今天之内把好感度涨到一百，再不济到八十也是可以的。
翡琳娜对系统的话表示不屑，放下书本就到了楼下去给弗雷开门。站在门口的弗雷一看就是认真打扮过的，似乎是上门的缘由，他还带了糕点过来。
“又是你家大厨做的？”翡琳娜侧开一步让出路来，弗雷点了点头等待着糕点走了进来，“内陷是上周摘下的花，用砂糖和醍醐腌了一个星期。”
“听起来会很好吃。”翡琳娜接过他带过来的糕点给了歌琳后就将弗雷带到二楼去。
走在前面带路翡琳娜没什么反应，但是在翡琳娜身后的弗雷却有些紧张。虽然先前翡琳娜就说过他可以上二楼，但是那个时候对方只是随口一提。和今天这种正式邀请还是有点区别的。
如果说先前是客套话，那他现在就是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地位的差距就摆在那里！
弗雷轻咳一声，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给甩掉，跟着翡琳娜上了二楼。
翡琳娜家的面积和他家的大小差不多，不过因为到处都似乎书的原因看起来没有不是很宽敞。
一楼的地形和装饰弗雷很熟悉，毕竟来过那么多次。除了厨房是比较宽敞的，客厅的沙发桌椅旁边都放着各式各样的书。弗雷不止一次见过翡琳娜从那一堆书里准确无误地拿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就没有想过整理下自己的一楼吗？”弗雷在又一次踢到那一摞书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翡琳娜丝毫没有被满地的书影响到。她的垂感极佳的长裙并没有带倒垒起来的书塔，走路的姿势也平稳的如履平地。
她听着弗雷这话后理直气壮，“收拾的太整齐我会找不到东西的。”
而且也不是没有整理过。
刚开始的时候，歌琳几乎一天整理一次，但是很快就会被翡琳娜自己弄乱。
放在二楼书房的书籍因为需要被搬到一楼，但是在使用完毕后翡琳娜总是会忘记放回二楼，慢慢的那些书就堆在了家具旁边，躺椅上的薄被总是会在歌琳折好后被翡琳娜扯开盖在身上，甚至桌面上的墨水与笔都总是收起又乱放。
久了之后，翡琳娜没有被歌琳的收纳癖给同化，反而让歌琳这个死强迫症妥协了客厅这一块乱七八糟的地方。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楼客厅的乱，翡琳娜秉持着只乱不脏就可以了，而弗雷还想让翡琳娜再试着收拾下一楼。
“来了客人你总不能这么招待客人吧？”
翡琳娜听着弗雷这话，思索了一下，她的手抚上回旋楼梯的扶手，“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家里不会来客人哦。”
她说完之后没有犹豫， “当然了，弗雷是熟人。”
不得不说翡琳娜在某些方面虽然自己没有意识但总能一针见血。她这一句话虽然没有特别说出两人的关系如何，但却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弗雷听着这话果不其然的脸红了一下，别过脸不去看面前带路的身影。
翡琳娜带着弗雷上了二楼。二楼不比一楼，一条冗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各个款式相似的房门，尽管璧上挂着烛火，但是这光照程度确实有些为难弗雷的眼睛。
翡琳娜身为魔族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她除了视觉异于常人外，听觉也是，她听出弗雷上了二楼后的脚步有些踌躇，落脚的也不似在一楼的时候利落。
翡琳娜转过身看着弗雷，果不其然对方和她有些距离。
“……”
他就不会说一声他看不清嘛？！
翡琳娜心中吐槽，而听到吐槽的系统回复她，“如果他愿意直说的话，他就不是傲娇人设了。”
翡琳娜很想告诉系统金发傲娇真的已经过时，而且傲娇要妹妹才吃香，弟弟不管是什么人设都是弟弟。
但那边的弗雷还等着她过去接，于是翡琳娜往回折了几步走到了弗雷身边，看了他好一会，恶劣的心思一起，“你跟这么慢小心踩到机关。”
真的认为二楼有机关的弗雷吓得后退一步，差点因为过于害怕而摔倒。翡琳娜伸手拉住对方，语气极为认真，“你小心点，你再后退一步就踩到了。”
弗雷吞吞口水，结巴问：“是什么机关？”
“乱箭，涂了剧毒的。”
翡琳娜在弗雷的印象里一直都是平静的，以至于她现在越是平静地说出有机关，在弗雷眼中信服力越高。
他连忙抓住翡琳娜的衣袖，不敢乱动一步，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机关，想到这里，他紧绷着身子问道：“除了乱箭还有什么？”
“毒雾、毒蛇、带有腐蚀性的液体，只要滴在人的皮肤上，皮肤就会立刻被腐蚀。”
“你别是骗我吧！”弗雷壮着胆子嚷嚷，“哪有这种液体，而且你家里的机关太多了点吧！教会密室的机关都没你家的多！”
也没你家的毒。
翡琳娜任由对方扯着衣袖，吓小孩子的恶趣味得到满足后，心情颇好，“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是挺多的，比如说你之前用的纸张，书房里的书和资料。而你怎么知道教会密室的机关比我还多？除了圣子圣女，就算是王族也不能进密室吧？”
弗雷对这事哼哼了两下不再说话。
“能够腐蚀皮肤的液体真的有哦，你想见见吗？”
“不想。”
翡琳娜笑了笑，在前面带着路。她在前面走着还时不时地出声吓唬一下弗雷，说些什么这块砖是机关，踩到了就会射-出特制的细针，那面墙是暗门，靠到了就会掉下去。
她越说越过分，吓得弗雷冷汗直流。
“书房到了没！”
“到了到了。”翡琳娜带着弗雷到了书房，她推开门，带着人走了进去。
尽管一楼有很多地方的都被书给占领，但是二楼的书架却没有空出多少，甚至地面上垒起来的一摞摞书，桌面上也垒着各种书，连个放茶杯的地方都没有。
翡琳娜走到书桌面前，把桌面上的书叠在一起，随后环顾整个书房试图找出个空位把书放过去。但书籍遍地都是，她实在是找不到空地，书房门口到书桌的这条路上是绝对不能堆积的书的，不然歌琳会开始说教，思考片刻，翡琳娜在弗雷略微崩溃的神情中，像是叠高塔一样，把书放在了另一摞书上。
“你是个魔族，你不是会魔法吗？你为什么不愿意动动你的手指释放下魔法呢！”
弗雷忍不住了。
翡琳娜被这句话醍醐灌顶，随后醒悟过来，“我平常不怎么用魔法。”
而且因为魔王的特性，翡琳娜学的魔法与其说是方便日常生活，不如说是毁灭日常生活的。像什么天降流星，倒灌河流，她都能做到。但让她用魔法整理书房，那效果就是少年漫画里主角对BOSS的现场。
“你不用魔法？那你遇到敌人的时候？”
四位数的臂力足以打得对方嗷嗷叫。翡琳娜心中回答，决定不吓到小朋友，“我是战士。不是魔法师。”
果然，弗雷听了这话后，视线落在了翡琳娜的手臂上，纤细的手臂和他印象里的战士的手臂截然不同。
在他的印象里，战术们大多都是男性，他们身穿铠甲，深色的肤色和异常明显的肌肉，身材高大的像是一座小山。王储的近卫团里多数都是战士，所以弗雷曾和那些战士们有过接触。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战士们用着和他腰差不多的手臂挥舞着巨斧。
弗雷想到这里，目光又从翡琳娜的手臂移到了她的手上，对方的手指修长，肌肤细腻，指甲圆润，手指指节并不突兀，也没有因为习武而磨出的茧块。
那双手一看就是没有拿过过重的武器的手，弗雷甚至觉得翡琳娜拿得最重的东西是这间屋子里的书和放在桌面上的羽毛笔。
弗雷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翡琳娜将屋内沙发上的书收拾到一边，之后将为弗雷准备的书放在茶几上。
“今天就只看书就好了。”翡琳娜收拾完毕对着弗雷开口，一扭头就看到这小伙子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弗雷。”
被喊到的弗雷回过神，还没开口解释就听着翡琳娜问：“想什么这么出神？”
他脑子想都不想直接开口：“我觉得你不像是个战士。”
翡琳娜停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拉开椅子，“瞧你这话说的，说给我听我还能和你心平气和，你要是说给了其他战士听，你现在就被吊在城门上了。”
弗雷后知后觉明白自己刚刚说的话歧义多大。
翡琳娜继续道：“你怎么就觉得我不像是个战士了，你看勇者，他不也正常体型瘦瘦的？”
“那不一样。”
弗雷见她落座，自己也坐在翡琳娜给他准备的沙发上，顺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而且勇者是有肌肉的。”
当时他作为王室参加勇者的选定仪式时，可是见到了勇者那一身的腱子肉。虽然不像其他战士那样可怕，但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精壮。
翡琳娜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没有见到勇者穿着背心这类的服饰，而且他之前露出手臂的时候，前半手臂的肌肉也确实紧实。
她摆了摆手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你不肯信的话就算了，快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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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琳娜的书很多，一部分是魔王王城里带过来的，一部分是系统从翡琳娜记忆力提取后进行修复完善的。
剩下的一部分就是系统友情提供的言情小说和恋爱攻略。
翡琳娜自然不会把是系统提供的糟粕给弗雷。既然对方都送上门来当工具人了，翡琳娜自然是要对得起对方的。
于是她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挑选这些书和论文。书籍内容涵盖了黑死病和文艺复兴打击教会权威、君王集权与立宪、远东贸易与闭关锁国等等等等。翡琳娜甚至把折磨了她大学四年的马哲系列给掏了出来，后来想到弗雷的年龄，意识到因材施教，就拉着系统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初高中政治课本给弄了出来。
“我觉得你是故意的。”
系统深吸口气说出自己的感想。
翡琳娜抬头看了一眼，被课本给绊住的弗雷心情愉悦道：“你别乱说。”
你就是！
系统吐槽，“你别不是自己曾经被文综虐的死去活来，现在想看别人被虐的死去活来。”
“我没有。”翡琳娜抵死不从，她愉悦地从脑内里的记忆提取印刷术的制作过程，然后将其记录在纸上。
系统明白翡琳娜这女人有多恶趣味，于是跳过这个话题，看着她手中纸上画着的例图和结构分析问道：“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奇怪的知识？”
系统和宿主绑定在一起，本身就对会宿主有一定的权限，再加上翡琳娜又授权了一部分自己脑内的权限以便于让系统更好的帮她复刻书本，所以系统在翡琳娜的记忆深处总能见到很多封尘的知识。
系统还记得它第一次拿到权限进入的时候的感受。它在翡琳娜的脑子里见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知识。一些高大上的，比如多个国家的历史、社会上的差异、风俗上的不同；再比如水木工程和农耕知识。
系统甚至还能看到麻辣烫的做法、母猫的产后护理、公猫的趋势手术注意事项和打野应该如何带节奏等等乱七八糟的姿势。
“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系统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小初高的时候上学老师喜欢拓展，大学的时候会有很多时间刷X博和B乎。偶尔刷刷纪录片。奇怪的知识就增加了。”翡琳娜回忆了下知识的来源，“还有一部分是要写论文不得不去查资料知道的。”
系统：“……”
它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新脱俗的知识获取过程。
系统没再出声，翡琳娜也不再说话，她整理完印刷机的手稿，又拿出了歌琳之前上报的地图。
之前让歌琳派人在魔界内寻找煤矿的事情，还没结束。魔界的三分之一的地界已经找过了，而剩下三分之二的地界多是危险的，只有高阶且强大的魔族才能前往，因此寻找的进度慢了下来。
歌琳有提议要不要让王城的亲兵是寻找。
“嗯？我原来有亲兵？”翡琳娜疑惑道。
“有啊。”系统没好气道：“不过魔王大人天天不是和大臣们待在一块，就是和贴身女仆去后花园农家乐，再不然就是去城内和城内的百姓们交流官民鱼水情。”
“亲兵团的各位平日里要负责魔王城的安保，没有魔王的命令根本不敢到魔王面前去晃。”
系统这一番话说的抑扬顿挫，阴阳怪气的。翡琳娜听完后就知道了亲兵里肯定有她的攻略目标，于是大手一挥直接让亲兵团去找煤矿。
末了她还在信上接着写到——如果真的找到了，就让他们顺便把煤给挖了。
系统被翡琳娜这一通操作秀的闪了腰，还想说什么就见翡琳娜一副要屏蔽它的样子，只能闭麦不再说话。
“翡琳娜。”
一直埋头看书的弗雷抬起头，将手中的书本抬起让翡琳娜看到书本的封面。翡琳娜一看，是一本有关教会权的论文。
他看了这类的论文和书籍后还能平静地和他说话，说明教会的在他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教会长期以来霸占着政权的主导，军队大部分也在教会的手中。君权来自神权，教会代行神权，掌握着王室的命脉。
可能王室一直以来都不满教会也说不定。
“怎么了？”
翡琳娜起身走到他面前，念出了弗雷指着的内容，“国王将土地分封给分封主，授予爵位与土地，同样的，受封者需要对国王宣誓效忠并服兵役。教会的存在颁布了神的旨意，告知分封主们要和平，因此分封主之间和睦友好。”
“有什么问题？”
“我只是很奇怪，这部分似乎并不需要教会的存在。”弗雷说完后，在翡琳娜的鼓励下继续开口：“国王授予分封主土地，教会在其中充当着什么角色？”
“充当着和平使者与审判者的角色。分封主在封地内最大，有封地内的兵权，王城的近卫团抵挡不住。而你们国家的法律粗陋并不全面，因此需要教会去补足。仔细想想，你们有关于封地贵族与封地贵族的之间的纸面条律么？”
“仔细想来，王室不断分封导致分封主势大，王族完全赖着贵族们活。你就没想过分封主们不给王族上贡的日子么？”
弗雷被这句话惊到冷汗出来，“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所有的分封主们都会紧跟其后，王族会落魄，地方会势大。整个国家就会乱起来。”
翡琳娜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将对方梳的服帖的金发弄乱，“不过你不用担心哦。王族的军队虽然不足以抵抗分封贵族们的军队，但因为教会作为宗教与道德伦理的两把锁，绝对不会允许分封贵族们杀害王族的。到时候说不定他们还会派兵打着维护正统的名号帮王族平乱呢。”
“那之后教会势大，王族就得看教会的脸色过活了。”
弗雷不蠢也不傻，翡琳娜这番话他自然听得清里层意思。而且她说的也确实是真的，当前这个局面再不改变，翡琳娜说的事再过不久就要发生了。更何况王族在当前阶段就已经是看着教会的脸色过活的情景了。
教会插手政治，插手王城近卫团，甚至插手王储选定。弗雷这才意识到教会”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王族摆成了傀儡。
“你觉得应该怎么做？”这是翡琳娜在问弗雷。
应该怎么做？
单从这个问题看来，造就这个局面的原因是教会和分封贵族们过于强大，动摇了王族的权威。但是简单粗暴的反对教会与分封贵族又不太可行。
“单纯的反对教会与贵族们是不行的，但王室的权威必须得提高。”弗雷想了半天发现他只能说出结论，并不能说出如何具体的去做到。他憋了好久，最终放弃了开口，求助似的看向翡琳娜。
“你不考虑一下王室的权威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又不去想想，王室既然能够给予贵族们封地，为什么不能够将封地给收回？”翡琳娜起身朝书架走去，“是谁为了平衡贵族们与王室，放任封地贵族们的私兵。又是谁，为了拿捏你们不断的给王室设限？”
“又是谁给了我们大众的一种王室需要教会承认的现象？神授君权这种事，到底是你们哪个老祖宗想出来坑你们的？”
翡琳娜的画风总是如此的急拐弯，上一秒还在友好地讨论问题，下一秒就能拐过弯开始说出一些不着调的话。
但弗雷却能明白些东西。
翡琳娜这些话的意思归根结底，都是教会承担的权责过大，王室的权责被教会干预，导致王室现在的局面。
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动的，譬如教会。
毕竟整个人类帝国人民的信仰就放在那里，动教会就等于动了人们的信仰，引发的事情可就是整个王朝的覆灭。万一搞不好，整个帝国到最后就会成为教国，实现真正的政教合一。
而教会平日里不断的布施，做善事，建福利院，收留孤儿与流浪者，赡养老人，收留因为封地贵族起冲突而无家可归的难民。因此教会在民间的威望比王室高得多，王室要是寄希望于人民，试图让人民支持王室恢复王室权利，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说不定人民们还会反过来指责王室无所作为，然后和教会一家亲，紧接着整个帝国发展成教国，实现政教合一。
弗雷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思考着什么，而翡琳娜则在书架面前站了许久，银发的魔女在书架面前徘徊许久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伸出手轻轻抽出了那本书，走到了弗雷面前。
“打破教会的权威并不是什么难事。”翡琳娜将书本放在了弗雷的面前，“一，让他们证明他们的信仰，证明光明神的存在。”
“要是不能证明光明神的存在，王室并可以以此为由质疑他们的信仰。”
“二，让人民知道教会并不能做到他们所承诺的事情。”
“三，开化你的人民，让他们拥有挑战权威的思想与勇气。”
她说完，将刚刚拿出的书本置于桌面，“因此你只需要，一场加冕礼，一场战争，一场疾病。”
银发的魔女将东西摆上桌面，神色如常却又让人觉得胆颤，书房内的烛火不知为何不断的晃动，不安的烛火将魔女的影子拉的很长，也让她的表情看起来阴沉晦涩，她的银发也不如之前那般温暖，看起来像是锋利刀身上闪烁着的刀光，就连平日里如金色蜜糖一样的眸子，都在这诡异烛火的承托下显得十分妖异。
“紧接着，是一本书，一场演讲会，还有一次属于人民的启蒙。”
桌面上摆放着翡琳娜的羽毛笔，是她常用的那一只，除此之外，桌面上还有弗雷之前看到过的纸张和一份手稿。
翡琳娜将印着新教二字的书本朝弗雷的方向推了推，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神情中，露出了笑容。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要是你为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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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受的惊吓多了，有了抵抗力了。弗雷在经过翡琳娜说的那番话后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趋势。
他似乎回到家后真的有认真在思考翡琳娜说的话，因此这段时间问的相关话题越来越多。因为他问出的问题和想要的回答实在是不像一个，在教会那种封闭式环境下长大的王储会问出的，以至于翡琳娜在回答完问题后都觉得自己是个在诱惑王储堕落的魔女。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本来就是魔女。
魔族女性。
翡琳娜问题回答多了，自然也知道了弗雷的想法。这位人类第二王储，虽然身在帝王家，但在某些方面却傻白甜耿直的不可思议，简直就是阴沟沟里出了个棉花。
尤其是翡琳娜在问到他想不想成为国王的时候，他居然说他学这么多知识是为了到时候辅佐他的哥哥。
“你怎么就觉得你哥哥，那个第一王储是个好国王？”
说句实话。翡琳娜真的不认为在教会荼毒下长大的那位第一王储能够做出什么反抗教会的事情。但当前阶段，只要教会还担着一部分的政权，王室就永无翻身之日。
“我哥哥一出生被当做国王培养。继承人课程学的优秀，门门课程的老师都对他赞不绝口，无论是文畴还是武略他都在行。而且他从小在我父王身边长大，十三岁的时候就进了近卫团跟随教会讨伐魔族。”
第二王储对他哥哥的功绩信手拈来，话越说，脸上的表情越骄傲。翡琳娜甚至想出声打断他，都没成功。
“而且我哥哥十六岁时近卫团内无敌手，我父亲对他赞赏有加，让他跟在身边处理政务。”
“嗯？教会都这么独大了，国王还有教务要处理啊？”
翡琳娜这次终于打断了弗雷，甚至还前后呼应扎了他的心。
弗雷反应激烈，“有的！教会独大但是也不能过界！”
教会已经过界了，翡琳娜腹诽。
“大部分的教务还是要国王处理的，比如清点每月封地贵族们送上来的贡品和钱财。”
“这不是政务是财务吧？”
“那每天面见王城的属民！”
“这个也不是政务啊，这是国王的职责啊。”
“……”
弗雷似乎也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了，只能憋屈地承认国王真的没有什么政务可以处理这件事情。
歇菜一时不能歇菜一世，弗雷歇了好一会，终于满血复活坐会了椅子上。两个人的话题从聪明英俊文畴武略的第一王储变回了教会。
“你之前说的那些，真的有用么？”弗雷不确定的问。
翡琳娜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教会的权威性很好打破，只是要看时间。而且国王都不是你，你知道了这些也没有用。”翡琳娜抿了口茶，看着弗雷写关于农田与农民的论文。
“你快写，多大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别人在你身边监督你。”
被训了的弗雷只得低下头继续翻着书籍找资料。
而监督弗雷的翡琳娜只觉得有些遗憾。她遗憾于弗雷的满足与对家人的信任。
他的父亲在第一王储出生的时候就表现出了第一王储是继承人的架势。在对孩子们的培养上也将资源大幅度的放在了第一王储上。身为第二王储的他，得到的资源不如大哥，宠爱不如小弟。所以他就不争不抢，无条件的信任着他的兄长。
翡琳娜甚至觉得，如果老国王不将王位传给他的话，他永远不会去动那个位置。然而事实也是如此。
但这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翡琳娜怕他觉得他的兄长比他好，比他聪明，比他更合适那个位置。
前者还好解决。只需要老国王将王位给他。如果是后者，就算老国王将王位给了他，他也会觉得自己不如人，而让出这个位置。
翡琳娜放下茶杯，看着快把自己漂亮金发揪秃了的弗雷，思索了会问，“你觉得你哥哥比你适合当国王么？”
重点在“比你”。
如果弗雷承认了这个问题，那翡琳娜只能修改计划。
“还好吧。我觉得我哥哥比我优秀比我适合，是因为他是我父王钦定的人选，而且从各方面来说都比我熟悉。他已经接触了这个国家好一阵子了，如果让他当国王，这个国家可以平稳地渡过一段时日。”
翡琳娜放心了。
虽然答案不是特别的令人满意，却也解决了翡琳娜在意的问题。
她又一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看起了自己手上的文件。
魔族的亲兵团被派出去找煤挖煤，魔界内那些从萨诺勒斯移植过去的马铃薯，红薯等作物成功的丰收了，虽然时间比萨诺勒斯的这一批晚上了一些，但也足够再种下一轮以保证该地今年的冬季不会饿死人。
翡琳娜松了口气，开始计算明年的计划。
基塘农业要实施起来，甘蔗可以制糖，而北方的人族贵族们尤其嗜糖，贵族们的行为带动了中层人民的跟风，虽然糖贵但不妨碍糖在北方的人族境界里被卖到脱销。
如此看来，到时候制糖的过程可以解决一批魔族的就业问题，运送糖的过程又可以解决一批魔族的就业问题。
魔界内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水塘，可以找找有没有鲶鱼这类的水生物进行养殖。毕竟现阶段光靠农业也养不起整个魔族的人口，必须多发现点其他产业。
她像是想起什么，拿着文件除了书房，在弗雷泪眼汪汪的表情下绝情的出了房，下了楼。
“歌琳。”
正在整理杂乱客厅的歌琳带着控诉的眼神看着她，“殿下，请您养成东西从哪里拿的就放回哪里的好习惯好嘛？”
翡琳娜敷衍地点头，“我记得魔族有类虫一族？”
歌琳本想再说些什么，被翡琳娜这么一打岔，只得点头，“对的，类虫一族确实有，他们栖息于林中，依靠丛林生活。你找他们有什么事么？”
翡琳娜犹豫了一下，最终“魔族大部分都是文盲听不懂”的想法占据上风，克服了心中羞耻感开口：“我想让他们给花授粉。”
“授粉？”
“对。”翡琳娜点头，“被子植物如果想要结果，就必须经过授粉这一过程。就是将雄株的花粉通过媒介传播到雌株上，只有经过这一过程，才会有果实。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花能结果有些不能的原因。”
歌琳似懂非懂地点头。穿着黑色长款女仆裙的少女握着扫把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她声音明亮，“我懂了！就像人类和类兽魔族一样需要经过——”
她还没说完，就见魔王飞扑过去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捂住她嘴的银发魔王露出苦苦哀求的表情，边说边摇头边欲流泪，“歌琳求求你，不要说，会被锁。”
歌琳被魔王这突然的举止给吓了一跳，露出眼睛眨了眨，最终只得点头，让魔王殿下把金手挪开。
翡琳娜确定她不会口吐暴言后，放开了手。
“那为什么不让类植一族去呢？”歌琳天真地问，“既然是让植物结果，那类植一族的雄株们去不就好啦！”
翡琳娜听着这话面容呆滞，一点魔王威严都没有，她僵硬着拿起歌琳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茶水，在歌琳的惊呼声将昨夜的茶水喝下。
完了，要红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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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琳娜在楼下因为让类虫一族授粉这件事心力憔悴。是因为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以至于如此一个正经的话题都能油门两百迈冲出城市驶向高速吗？
而且和歌琳讨论这种话题，总让翡琳娜小到堪比夸克的良心产生负罪感和愧疚感。
吩咐完毕后翡琳娜直奔二楼，带着小糕点和茶水冲进书房，吓得正常写论文的弗雷又揪掉了几根头发。
“你做什么啊！”
弗雷控诉她。
翡琳娜一见弗雷，什么愧疚感负罪感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端着茶水和糕点款款走到他的身边，给他添了杯茶水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和歌琳说了些事。”翡琳娜坐在位置上捻了一块糕点送进口中。
弗雷"哦"了一声就低下头，继续写着翡琳娜布置的作业。一时间两个人在屋内各做各的，气氛难得的平和。
翡琳娜吃完了自己的糕点，见弗雷还在那里折腾着自己的头发，干脆叫停了这孩子的作业，“写不出来就歇一会做些其他事情吧，聊天，出去走走都可以。”
弗雷听着翡琳娜的话，笔一甩，整个人蔫了吧唧地趴在桌上。他趴在桌上拿着糕点，直接塞到嘴里，丝毫没有形象可言。
“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你给出的那几个意见，你说要质疑教会的信仰，但是教会的信仰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质疑的。”
翡琳娜又捻起一块糕点，翻了页书，“教会的信仰坚不坚定诚不诚实我不清楚，但我清楚的知道，他们利用各种手段逾越，插手了自己不该插手的事情，还因此囤了很多财。”
“勇者被选定的时候、插手决定讨伐南方魔族的时候、增加前往萨诺勒斯的商队的赋税等等等等，哦对了分封贵族给你们王族上贡的时候都要给不少钱呢。”
弗雷听着自家的黑历史被翡琳娜拖出来，原本就颓，现在是又丧又颓。
翡琳娜看着又丧又颓的弗雷趴在桌上，富有光泽的金发凌乱的像是枯草。她叹了口气，起身端着自己的糕点和茶杯走到了弗雷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干嘛呢，一脸的丧气模样。”
她见弗雷那头金发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原本想伸上去的手收了回来，放到唇边轻咳一声，“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过段时间等你哥哥继位了。”
翡琳娜这话说的弗雷有点懵，他挺身看着翡琳娜，因为用力过猛，翡琳娜甚至觉得他在瞪着她。
“你说什么？”
他说的缓，一字一顿的让翡琳娜听起来觉得他在咬牙切齿。
“你哥哥要继位了。”
“不可能。”
他直接否定了翡琳娜的话。弗雷灌了口茶试图冷静下来，翡琳娜从他的表现里看出了蹊跷，又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冷静。
连续灌了三杯茶，弗雷冷静下来的同时还有些撑。
“现在可以说说怎么回事了？”
弗雷点头，酝酿着如何开口。
“我母亲虽然是继后，又不受宠。但娘家是某位有实力的封地贵族，因此在宫中不仅有自己的势力，也有自己的渠道能够出宫，甚至向外界散步宫内的消息。”
“你是说，你收到的消息和我这边拿到的消息有出入？”
“对。”弗雷毫不犹豫答道，似乎是为了增强自己话的信服力，还点了点头，“萨诺勒斯属于边境，离王都较远。但我母亲家中的渠道传信需要两天。因此我和母亲约好若无急事，一周一信。”
弗雷并没有受到他母亲寄过来的其他信和消息，这就说明王城中并无大事发生。
“你的消息从哪里来了？勇者？”
“对。”勇者家是巨富，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来源。当然还远不止，翡琳娜身为魔王萨诺勒斯本就属于魔界，因此她在萨诺勒斯也有属于自己的消息来源。
勇者告诉她这个消息后，翡琳娜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是因为人类王族的交替和她本人没有关系，二是因为这个消息确实属实。
而她当时推测肯定是因为第三王储不满老国王将国王位置传给第一王储，所以决定密谋篡位。
但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翡琳娜拿出纸笔准备记录弗雷所说的信息。
“前两天我刚刚和我母亲通过信，王都内一切正常，父亲的身体安好，另立新君的事情并没有那么早提上进程。”
“我母亲不会对我说谎也不会瞒着我，更何况是我父亲病重我兄长继位这种事。我来萨诺勒斯虽然是我父亲的命令，但是并没有说不允许我回王都。”
翡琳娜拿着笔盯着纸蹙眉，过了会她放下手中的笔，“我这边得到的消息就是我刚刚说的。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有人匿名朝勇者家的商队购买了五百对马镫。”
“我起先觉得是你弟弟可能要造反，现在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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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琳娜是个极其讨厌计划被打乱的人，也是一个极其讨厌未知的人。
弗雷的消息和她的消息对不上，这一点两个都占了。帝国王都现在看似表面平静实际上暗流无数，但翡琳娜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的计划是需要人类一方的。毕竟人类一方的农业水利资料齐全，少了这一部分，魔族的农业马上就会到瓶颈。
再加上后续的计划都需要人类一方的参与，因此人类那边不能出岔子。
翡琳娜越想越焦虑，大部分的跑到城主居所喊醒了城主，吓得对方衣服都穿不利索。
翡琳娜到不觉得有什么，她等了一会城主后，也不管对方穿的怎么样，开口就是为了萨诺勒斯的安全，要开始管制起城内的刀剑，经过萨诺勒斯的刀具和武器都必须经过萨诺勒斯城内卫兵的检查和上报后才能过关。
“过关？那过关要求是什么？”
翡琳娜想了好一会，把这个问题交给了城主和他的智囊团，然后让对方帮忙留意一下一切在城内对接马镫的商队。
虽然不能一下子揪出罪魁祸首，但总能拖着时间，恶心一波对面。
翡琳娜想到这，心情也不焦虑，相反还有些舒适。哼着调子走在回家的路上。
夜明星稀，除了有晚会与节日，深夜的萨诺勒斯都是平静的。
翡琳娜回到家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文件和消息，再看向窗外的时候，蓝黑色的天空逐渐被白晕染。
她下了楼，正巧见到歌琳在准备早餐。油烹饪鸡蛋而产生的香味充实着整间屋子，翡琳娜开了窗，走到了歌琳身边，听着油滋滋作响。
听着这个声音翡琳娜突然有点怀念以前的油条和麻球了。
用过早饭，翡琳娜按照平常的习惯，会出城门前往城外看那片农田，但如今那片田处于丰收的时期，于是翡琳娜也不用去的那么频繁。
她这次跟着歌琳去了趟市场。
市场上的东西除了萨诺勒斯本土的手工艺品，其他的几乎都是商队带来的。就连粮食都不例外。
但是今天歌琳告诉她市面上的作物大部分都是她那片田里出来的，价格也没之前那么高后，翡琳娜心情又明朗了一个度。
两个人边谈论着中午午餐的内容，边逛着街，偶尔遇到喜欢的饰品与装饰品，平日里抠抠搜搜的魔王也难得的大方了一次。
正当两人将食材买的差不多时准备回家，就听到了身边经过的路人的闲聊。
“听说城外有龙了。”
龙？
翡琳娜先是惊讶了一下，在歌琳平静的表情中反应过来，萨诺勒斯位于魔界，有龙好像也不稀奇。
“歌琳见过龙么？”
“没有。”歌琳摇了摇头，她和大多数萨诺勒斯的魔族一样，露出了自己的兔耳，因此在做摇头这个动作的时候，脑袋上的耳朵还会跟着一起晃动。
“但是我听说龙族喜好金币和珠宝，还喜欢美人。平日里都窝在山中不肯出来。”
平日里都窝在山中不肯出来。
“那这条龙怎么就来到了萨诺勒斯？”翡琳娜疑惑。从歌琳的语气中听得出来，并不属于魔族，他们自称一族，自然也不由翡琳娜统治。
歌琳正想回答些什么就走过来的短发青年，歌琳微微屈膝对着勇者行了个见面礼。
翡琳娜也自然的停下了，她和歌琳的对话看向了勇者。
勇者今日的打扮不同往日。
今日的勇者穿上了盔甲，腰间佩戴着长剑，手上还带着手甲，胸口佩戴着护心镜。
他这副武者的模样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翡琳娜一时之间都没有认出来，翡琳娜跟着歌琳道了声好。
“萨尔这是要去哪里？屠龙吗？”
“你们已经知道城外有龙的事了啊。”勇者有些不好意思揉了揉脑袋，“城主刚刚还派人在闹市中心的公告板上贴了告示。我正要去呢。”
翡琳娜眨了眨眼哦“哦”了一声，觉得城主这人真是太客气了。虽然翡琳娜不太清楚自己的实力，但是对自己四位数的臂力还是很有自信。
城主直接找我不就好了。
翡琳娜心想。
“他怕被你撕了，还来找你。”系统刷了下存在感。
翡琳娜屏蔽系统，对着勇者开口：“既然如此，我同你一起去吧。”
勇者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想起了翡琳娜是来着魔界深处的贵族魔族。
在魔族那么一个强者生的环境下。能在魔界深处活下来的魔族都是不可小觑的。
更何况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于是勇者点头了。
翡琳娜将手头上的东西递给了歌琳，并且说了一下今天中饭的要求，并告诉对方中午准时回来吃饭。
她表现的轻松，勇者却表现的担心。
无他，龙族一向强大。他们体型高大，一头龙就是一座小山。龙还有翼，占据了高空的优势，而在龙族和魔族之间，有一龙抵十魔的说法。
翡琳娜和他们不同，她对于龙族的想全从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书里得来。
“我们现在走吗？”她问道。
“嗯，走吧。”他走在她的身边，见身边不及自己高看起来又瘦弱的翡琳娜，责任感在身，他认真道：“我会保护你的。”
翡琳娜抬头看他，盯着他认真的脸，片刻后露出笑容，“好的。”
【宿主翡琳娜，对勇者萨尔好感度上涨10，当前对勇者好感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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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城主手下传来的消息和情报，龙出现的地方正好是翡琳娜城外的那块地。
翡琳娜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杀意四起。在听到卫兵上报消息，那头龙踩坏了好几片田，田中作物还没来得及收时，翡琳娜已经在脑内记起了所有灭世级别的大型魔法，以及这些魔法的咒语。
勇者不知道翡琳娜的想法，他听到那片田被踩坏的时候，不免露出心疼的神色，随后看向身边的翡琳娜，见她面色阴沉，于是出声安慰了几句。
翡琳娜调整好心态，笑容虽然比平日里更加温柔，却也比平日里更加令人害怕。
“我们走吧。”翡琳娜语气轻快，脚步沉重。
勇者见她这幅模样，觉得等会要抓住龙让翡琳娜出口气。
两个人出了城，沿着田地走，果不其然翡琳娜在田地里看到了龙的爪印，爪印的坑很深，爪印周边死去的农作物和凌乱的现场足以体现出当时的混乱。
翡琳娜看着被踩烂的西红柿，心中想着中午让歌琳做龙煲。
两人跟着龙爪一路向前。根据歌琳的说法，龙喜欢窝在山中，因此离开田地朝山中的方向进发，准没有错。
“歌琳还说龙喜欢金银财宝。”翡琳娜告诉勇者，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金币，举起对着太阳。
“我们就在这里等那头龙过来吧。”
“这样真的有用么？”勇者有些不确定。
“歌琳说的一定没有错。龙最受不了这样的诱惑了。”翡琳娜刚说完，就感受到头顶的太阳被遮挡，她和勇者同时抬头，就见到巨龙展翼，听见龙啸震天。
那头巨龙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子，突然俯下身朝翡琳娜冲来。
翡琳娜将金币收起，抬头和巨龙对上眼。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任务目标，巨龙首领菲林马科斯出现，初始好感度0，请宿主努力攻略目标】
翡琳娜愣在原地，在两道惊呼声中被巨龙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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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琳娜和勇者一起去讨伐巨龙的事情，被歌琳转告给了弗雷。
年轻的王子二话不说冲进家中，牵出马匹朝城门外奔去。
他在出城的时候，刚好见到远处出山的巨龙，于是他连忙朝巨龙的方向赶去。
萨诺勒斯城外是大片农田，因此马匹在这些路段跑的还算快。
翡琳娜和勇者两人是徒步，因此弗雷得知消息后借着马匹，很快就能追上两人。
他见到翡琳娜和勇者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想到，巨龙直接俯身朝他们两人冲去。
翡琳娜身为魔族身体的素质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巨龙的俯冲，勇者可以躲开，翡琳娜没道理躲不开。
弗雷刚刚降低了马匹的速度却没想到翡琳娜在和巨龙对视后愣在了原地，直接巨龙起脸。
“翡琳娜！！”
弗雷亲眼见着她被巨龙砸中，愤怒一瞬间冲破头顶，他直接抽出长剑打算和勇者合力抓了这头巨头，却没想到马匹走到一半，被突然出现的人影给劝退了回去。
被砸中的翡琳娜站在原地，伸出手抓着巨龙的龙角，神色不耐。
弗雷带着马匹后退几步。
那边的勇者还想上前做什么，就看到了那个魔族女人单手抓着巨龙的龙角狠狠的一扯——龙角断了！
巨龙发出声响，不远处的弗雷都被音浪震的忍不住捂住耳朵，而翡琳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另一只手伸出打算抓住龙的另一只龙角。
巨龙似乎也觉得这女人不能惹，连忙调整方向张开翅膀打算升空走人，却没想到对方路子野得很，直接抓住了他的龙爪，整个胳膊朝前方一用力，巨龙“嘭”的一声被砸在地上。
好在周边不是农田，不然翡琳娜还不敢这么摔。
“你踩坏了我的田地你知道吗？”翡琳娜心平气和道，“你还弄坏了我没来得及收的西红柿。”
“我不知道！你这女人快点放开我，不然龙大爷我要你——啊啊啊！！！！”
翡琳娜手一甩，巨龙在空中划过一到靓丽的弧线狠狠砸向地面。
“闭嘴。”
翡琳娜声音平静，“你弄坏了我的农作物和田地，浪费了因为数个月的时间。你知道种田有多辛苦吗？”
“我不知——”
巨龙话还没说话，空中又是一道弧线。
“我都让你闭嘴了。”翡琳娜这次直接抓住了他的尾巴，“乖乖听人说话都不会吗？”
“我和你说，我这次很生气。农作物没了，田地坏了，农户伤了你知道这些东西要我赔多少钱进去吗？”
“不就是钱吗？！龙大爷我多的是！你要多少有多少！给你就是了你放开我呜呜呜——”
翡琳娜是个穷苦魔王，见钱眼开是本能，但她没有松开巨龙的尾巴，“真的？有多少？”
“有好多。”
巨龙能屈能伸，“整个山洞的财宝都给你。”
翡琳娜满足了，抓着巨龙的尾巴不肯放手，“好，那你带路，我要去拿赔偿。”
翡琳娜话语刚落地，就听到狗系统的播报音响起。
【目标巨龙首领菲林，好感度下降20，当前好感度-20】
翡琳娜看死龙一样看着巨龙菲林，露出冷笑，又一次挥舞起了双臂。巨龙又一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目标巨龙首领菲林，好感度下降20，当前好感度-40】
【宿主翡琳娜对巨龙首领菲林好感度下降100，当前好感度-100】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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