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饼堂》秦君策

5、寿宴（上）

　　第五章 寿宴（上）

　　看着默默跟着自己的黄衣人儿，憔悴的小脸如同凋落的菊花，自己怎么就要来了呢？硬生生拆散主仆二人。

　　蔺湘楼也在琢磨着，“卤汁牛肉”管御膳房，我得想办法进去。

　　君啸臣的仆人不多，除了近身的六牙就没别人了，但是蔺湘楼的到来还是引起一阵骚动的。因为——君王爷从来没有女性的随从，而蔺湘楼的到来无疑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其实蔺湘楼也是绿的，汗）。

　　六牙也是个活泼的青年，自小跟着这个看似游手好闲的主子。虽然自己的主子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如今带来个小丫头可是头一回。

　　君啸臣简单地安排下，于是我们的蔺湘楼就荣升为他的贴身丫头。

　　说是贴身，蔺湘楼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除了换衣打扫，倒洗澡水，君啸臣做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晚上也不得空出去，因为这个主子有失眠的毛病，非得有人在旁边守着，方才安心睡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叔）可忍，婶都不能忍了。蔺湘楼这个恨哪，每夜守在床边睡得腰酸背痛腿抽筋不说，这都半个多月没看见太阳了！

　　不过“卤汁牛肉”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晚上根本就没有合眼的机会，害得蔺湘楼每天瞌睡连连。

　　“哎呀，姐姐，你怎么不看着点。”六牙端着茶被边打瞌睡边在屋子里打扫的蔺湘楼撞个七零八落，茶撒了一身。

　　“呵呵，不好意思。”蔺湘楼拿抹布擦着六牙的衣服。

　　“算了，算了。”六牙把茶碗一戳道：“姐姐替我送去吧。”

　　“哪里？”

　　“王府后花园，王爷他们在彩演来着。”

　　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般，这一路上，蔺湘楼算是开眼了。什么奇花异草，珍奇异兽，弄得好像书上说的仙境似的。

　　绕过一片桂花林，前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稍稍停下了脚步，眼前的景象真是美不胜收。优美的弦乐下，舞娘们起舞翩跹，红纱裹体，异香遍布。

　　不过上座的仁王君啸臣似乎不那么高兴，眉头紧皱，手托下颚，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君啸臣快郁闷死了，堂堂衫国居然没啥有特色的节目，这如何能打动追求新奇的皇太后的心呢？歌歌舞舞，吹吹唱唱，没有丝毫新意。后天就正式开演了，难道就这样了？

　　“六牙，看茶。”君啸臣手腕一翻，手上马上一杯香茶出现。

　　用杯盖拂去茶末，入喉的茶让君啸臣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六牙，这茶有些凉了。”

　　“我给您重沏一次？”

　　“怎么是你，”君啸臣回头看到了笑眯眯的蔺湘楼，“六牙哪儿去了？”

　　“六牙拉肚子。”

　　这时歌舞完毕，又上场一波杂耍艺人，吞吐烟火，走钢丝，拿大锤。旁边的还有大师傅现场做糕点，让蔺湘楼的眼睛都粘上了。

　　“你下去吧。”推了推蔺湘楼，君啸臣一阵不耐烦。

　　“等一下。”用手拍开君啸臣，蔺湘楼这边正看得起劲，面粉加什么才会如此劲道？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末了君啸臣终于发火吼了一句：“你给我滚！”

　　顿时，场上安静下来，做糕点的师傅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朝这边看来。

　　只见仁王爷拽着个小丫头，小丫头似乎也吓得不轻，半倚在他身上。

　　态度有些暧昧，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风流的王爷身边从来没有女性随从，而今出来个小丫头，且让王爷如此生气，这个就值得商榷了。

　　两人似乎感觉到群众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蔺湘楼赶忙站直，眼睛不时瞥向君啸臣，心想：你这个“卤汁牛肉”赶紧想个办法。

　　“咳，大家休息一下。”君啸臣也没想到一声吼的效果如此震撼，不过多日郁结的闷气好像消了些，随后又道：“柔儿，你跟我来一下。”

　　绕过桂花林，君啸臣一指前方，道：“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我不回去。”蔺湘楼暗说，好不容易能看到制作糕点的，我怎么能回去。

　　“这里不是你该呆着的地方。”

　　“我看看也不行么？”蔺湘楼有点可怜兮兮。

　　“想看的话，正式表演的时候我会带着你去。”

　　“哦。”蔺湘楼垂头丧气地转身要走，有些心软的君啸臣又把他叫了回来。

　　“在一旁乖乖的，不许乱说话。”

　　“是是。”蔺湘楼一听可以去看糕点制作乐得都找不到北了，丢下君啸臣自己跑回现场。

　　被丢下的君啸臣无奈笑笑，大概给关时间长了才会如此喜爱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