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北漂》花研书

9、将来的暴风雨

　　自打从云南回来后，好长一阵子，赵易阳一直都在迷茫，人生经一次，他犹豫不决了，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走演员这条路。回想那天潘剧的话，赵易阳便知道自己如果迈开了这步子，便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工作还在继续，戏还是在拍，但每次收工后与编剧打了照面，丝毫不夸张的说，编剧那意味不清的表情，总是让赵易阳阳得胆颤心惊。
　　同样，今天收工后，在休息室，赵易阳整理完东西准备快速离开，他不想与编剧照面。可是天不遂人愿，在走到门口时，偏偏就碰到了编剧，万般无奈，赵易阳只得放下东西：“潘哥！”
　　潘亚强笑了笑，拍拍赵易阳肩膀：“小赵，准备回去了？”
　　“潘哥。”
　　“最过工作还顺利吧？”
　　“是的，潘哥。这几部戏谢谢潘哥关照了。”
　　“哪儿的话，只要你好好努力，少不了你成名的机会。”
　　“嗯，谢谢潘哥。”
　　“小赵，听说你有一个朋友是警察？”
　　“啊？嗯，是的。”
　　“是不是管光辉辖区那一片儿的？”
　　“潘哥是有什么事吗？”潘亚强突然问起李悦，让赵易阳心中警铃大作。
　　“没什么，问问，咱一向对人民警察比较景仰，没事儿了，小赵，你回去吧。”潘亚强笑了笑，又拍了拍赵易阳的肩膀。但是赵易阳没看到，在自己转身的瞬间，潘亚强眼中闪过一丝阴谋的笑容，并且掏出手机：“丁诚，你的消息没错，那个警察是他的朋友。”
　　地处北京市中心奢华的夜总会里，左拥右抱的丁诚满意地挂下电话，拎起一袋放在桌上面粉状的东西，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笑：“越来越好玩儿了。”没错，他正是几个月前车祸事件的确主角，大企业老板丁家业的的独子丁诚。
　　赵易阳还是下了戏抽空来某酒吧，面儿上还是和大家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一切如从前，但陈小北感觉到了点不同，她总觉得赵易阳对自己、对大家隐瞒了什么东西。
　　王嫒听完陈小北的诉说后，安慰着：“小北，你会不会想太多？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陈小北上蹿下跳：“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到焦虑，莫名的焦虑，我真想立刻问赵易阳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到自己一天都等不了，必须立刻问他。”
　　“看来你有得躁郁症的可能，你这就是前兆。”王嫒吓唬陈小北。
　　“这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小北你得去散散心，下回我去外地采访编个理由带上你吧。”王嫒开始设套为下次的出差找一个伴儿。
　　“这主意不错。”陈小北顺利入套，并且在入套时还万分感觉谢设套者王嫒。
　　从那次编剧来找过自己问起李悦的事后，赵易阳真正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若是现在及时刹车，在落入万劫不复之前，一切尚有挽回的余地，但是想到自己北漂多年的梦想，再想到陈小北对北京美好的憧憬，赵易阳就犹豫了，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弃掉。
　　有心事的人非常容易急躁，赵易阳身体立行，证明了这句话是对的。自从云南回来之后，心里便藏着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又不能对谁讲，再加上拍戏劳累，导致异常焦虑。十分钟之前，他与陈小北一言不和，在酒吧里扛上了，大吵特吵，越演越烈，导致一发不可收拾。
　　“分手！”经过两分分钟的安静，赵易阳和陈小北突然有默契地大喊，这炸雷惊地正在练鼓的大华把鼓棒扔到了地上，王嫒一口酒呛在了喉咙里。
　　王嫒：“原来刚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事情闹大了。”大华总结战争结果。
　　“我早说了吧，我们在他们战争初级阶段就应该介入，并且把战火给掐灭了。”王嫒摩拳擦掌准备随时介入调解工作。
　　“那我们上去掐吧！”大华和王嫒火速上前，分别把赵易阳和陈小北架开，拉到旁边个别冷静。
　　“小北，你少说两句吧，先冷静一下。”王嫒把陈小北拖到一边按在沙发上坐下，陈小北飞速弹起：“你们给我弄清楚，需要冷静的是他！”
　　“对对对，是他，他最需要冷静！”大华一边把赵易阳按在沙发上，并且附合陈小北。
　　“好好好，是他，你先坐会儿休息一下，养精畜锐后再继续啊。”王嫒说完就被大华踩了一下，唇语：“嫒子，你说你这是劝架呢？还是在把战争更激化啊？”
　　倒是陈小北瞬间安静下来，坐在沙发上思考一个严肃的总是，我这是怎么招他赵易阳了，只不过问他最近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就冲我发火，这叫什么事儿嘛？经过暴风雨前的宁静和惊天响雷，接下去便是大雨，陈小北越想越觉得委屈万分，加上这段时间来北京的艰苦生活，双管齐下，这种情绪激发了陈小北的泪腺，眼泪大决堤，流得昏天黑地，一发不可收拾。
　　这翻场景当场把大华、王嫒以震得愣在当场，以前就算生活再艰难，陈小北也是嘻嘻哈哈的面对，从未见她如此阵仗地哭过。罪魁祸首赵易阳更是不知所措，手慌脚乱，想要上去认错并且安慰一下陈小北，却被陈小北这架式吓得不敢上前，无奈之下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华和王嫒，谁知两人竟一脸的幸灾乐祸，唇语：“早劝你冷静了不是，看吧，看你怎么收拾这场面。”搞得赵易阳更加无助，坐立不安，眼眶都憋红了，最后还是王嫒良心发现，对大华说：“我饿了，你陪我去吃牛肉面去。”
　　独处在二人世界的赵易阳和陈小北面面相窥，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尴尬。
　　“小北……”经过两分钟的酝酿之后，赵易阳开口。陈小北忙着抽气吸鼻子，无瑕理会赵易阳。赵易阳抱着勇于承认错误的想法再接再励：“小北，我错了，我不该乱发脾气。”
　　其实说到底陈小北也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儿，看到赵易阳认错了，也就不顺流而下找台阶下了，但面上仍过不去，于是是抛砖引玉给对方下套：“你刚才说分手了！”赵易阳心中暗暗叫冤，说分手的可不止是我啊，但还是稀里糊涂被牵了鼻子：“我错了，你要打我踢我踹我扔我都行！你就是不能和我分手，一分钟也不行，一秒也不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陈小北偷偷捂嘴笑，赵易阳一把抓住陈小北的手：“小北，你下意识的小动作已经出卖了你，它告诉我，你已经不生气了！”
　　陈小北大声宣布：“我饿了！”
　　赵易阳就坡下驴：“这容易，走，咱也吃牛肉面去！”
　　五分钟后，赵易阳和陈小北手牵手出现在大华和王嫒旁边桌，雷得大华和王嫒汤勺应场落地。
　　“果然是当演员的！”
　　“果然是疯婆子！”
　　短暂的暴风雨是过去了，目前来看已是雨过天晴，但是赵易阳心中仍藏着那事，而陈小北依然敏感地觉着到赵易阳的不同，只是暂时倦了，怕了，不想再过问，自我安慰地认为当只鸵鸟就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