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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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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娇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神色木讷的挨着刘彻躺下了,可是她翻来覆去仍旧不能入睡,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景象,这事太玄幻了,太过于神话了。
以至于刘彻一手拥着她往怀里揽,口中迷迷糊糊的唤着娇娇、娇娇,她都没有反应。
刘彻也习惯了陈阿娇半梦半醒的回应他软糯的一声嗯,或者一声阿彻。
刘彻迷糊中没听到陈阿娇回应他,他半梦半醒看着阿娇愣愣的躺在他旁边,他大掌一伸,将陈阿娇捞进怀中,身挨身,脸贴脸,宠溺道:“娇娇还没睡?”
陈阿娇与刘彻咫尺相对,忽然没来由的在刘彻耳边轻声道:“阿彻,我们就住在太子宫,不要搬进椒房殿可好?”
刘彻自然的在陈阿娇额上烙印一吻:“傻话,自古只有皇后入驻中宫,住椒房,我已登基为帝,你是我的皇后,自然是要住中宫的。再说,这太子宫,将来留给咱们的孩儿。”
“搬来搬去,那般劳累,又兴师动众……”
“椒房殿修缮好了,只等钦天监挑个吉日良辰,咱们搬过去便是了。”
“阿彻……”
“你我现在是比肩而立的大汉帝后,哪有帝后长居太子宫的,依照礼法,入中宫,住椒房,才合乎理法。”
……
这几日,陈阿娇对上下说自己好似病了,整个人似是精神恍惚,人犯懒,一天除了偶尔用一两口膳食以及方便之时下塌,其余时间都懒懒赖赖的赖在床塌上,连寝殿的门都不出。
刘彻除了上朝听政,其余时间都在陈阿娇身边陪着,内心无比担忧,生怕陈阿娇染了风寒,亦或是别的急症,每日都卓太医令瞧过阿娇才安心。
其实陈阿娇并未高热生病,因为一波波的太医把脉过后,回禀刘彻,是这么说的:皇后娘娘看着虽然恹恹的,实则无大碍,只是脾胃稍稍不和,不思饮食,才至神色怠倦,想来是自陛下登基前后,皇后娘娘劳心过度,多将养几日便可。
窦太皇太后只以为陈阿娇犯懒,便也由着陈阿娇,仍卓人关切的、一趟趟的补品送给陈阿娇。
而皇太后王姪那边,本来她的儿子是皇帝,按说她是世间上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在未央宫的处境,她是上有太皇太后这个婆母,下有陈阿娇这个皇后儿媳,就是不看着自己儿子刘彻的面子,她也要自然的、应该的、亲热的、必要的去关切一下这个陈阿娇这个皇后儿媳,遂即,也是卓人来探望并送了一些补品。
陈阿娇整个人恹恹的、身子不爽利、不爱动弹的这七八日……
未央宫尊贵的帝王、皇太后、太皇太后,都没有闲着。
首先,少年皇帝刘彻已然书诏八百里加急将武将李广调回长安城任职,且负责未央宫戍卫,当然不只是用李广戍卫长安、未央这般简单。
刘彻其实是憋着一门心思的筹建一支属于自己指挥、调动的士兵,他心中给这支队伍起了个名字唤作羽林军,这能入羽林军的儿郎,必须勇猛年少,且只听从他一人。
每晚,陈阿娇的耳边是刘彻的絮叨的声音:“都听我一人之令,将来开疆拓土,这羽林军不光要壮大,还要以一当十,锐不可挡,个个骁勇善战!”
陈阿娇整张芙蓉面窝在刘彻胸口,闭着眼睛,口中只轻轻嗯了一声,略带敷衍的回应:“个个骁勇善战。”
刘彻则在黑夜中用下巴摩挲陈阿娇的发丝:“你不相信?”
陈阿娇迷迷糊糊的回应:“骁勇善战总要做到一人一骑吧…”
说罢,又蹭了蹭刘彻温热的胸膛:“除了我大汉疆域,其他任何一国亦或是一族一部,他们的马儿哪个不是膘肥体壮…且日行千里。”
是啊,再看看大汉的战马,根本没办法跟别人比,大汉也就土地肥沃,人口众多,有秦皇所铸长城抵御外敌,内有兵将守护这万里江山,这大汉才得以雄踞一方。
可是大汉之外的那些部族,人家也是兵强马壮,要同样的天时地利,大汉不一定打的过外族,汉之外的大大小小的国家们,不就吃亏在没有肥沃的土地嘛?
想到每年都有匈奴犯边,刘彻心中是又恨又急:“所以人家才虎视眈眈大汉的土地,所以年年月月,锲而不舍的骚扰汉边疆,他们一个个的都没按好心,都想吃掉我大汉,占据我大汉肥沃的土地和大好河山。”
刘彻雄心壮志,无比认真道:“所以我得募兵,练强兵悍将,打的外邦不敢来犯!打它个更大的版图出来,更要打个万世太平的江山出来。”
陈阿娇都困懵了,眼睛早就睁不开了,口中混混沌沌的嗯嗯的应付着:“我知你志比天高,想要给后世儿孙一个安稳的江山。”
“娇娇,你不信?”刘彻倒是精神,丝毫没有睡意,自然的、轻轻烙印在陈阿娇额头一吻,继续絮叨着:“我必不让你失望!”
陈阿娇最近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那火齐镜中的景象的事,也从未与任何人说,只当作没发生。每日只赖在刘彻怀中,她喜欢这样,每日刘彻在她身边,看得见,摸的着,活生生的在她身边,温热滚烫的永远在她身边,她喜欢听着刘彻絮絮叨叨,也习惯了刘彻与她夜话,她迷迷糊糊中、安心的、香甜的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她的少年郎——刘彻此时此刻寻思着,必须抓紧时间募兵,当然这指挥训练士兵,他内心深处觉得李广将军是不二人选,将李广调入长安,天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除了让他帮忙训练羽林军,自己也可时时请教各种战法布阵之类的。
“娇娇,总有一日,我大汉的金戈铁马,汉旗飘扬,总会踏平外邦,叫他们永不敢来犯,普天之下,那日月所照,山河所至,皆我汉土。”
好家伙!
好家伙!
陈阿娇被刘彻一番铿锵有力的话惊醒,她努力的睁开眼,仍旧无比困倦,她十分的无奈,叹道:“祖宗,你快睡吧,难不成你还有御驾亲征的心思?”
陈阿娇腹诽,你放心,想都别想,外祖母不会让你去的。
刘彻将陈阿娇的俏脸埋进自己颈窝,又在她的芙蓉面上烙印一吻,无比认真道:“还是娇娇懂我,待我练习布阵兵法,跟着武将们学习上马杀敌,御驾亲征,也未尝不可!”
…
陈阿娇无奈,心道:你也就想想吧…想想就挺好的…也就是想想了。
陈阿娇知道这整个大汉,没有人会同意他御驾亲征的。
遂即没好意思继续打击他。
陈阿娇不再理他,甜甜的睡去。
……
继续说皇帝、皇太后、太皇太后为什么都没闲着......
刘彻办了一个让朝臣们惊诧不已的事,便是他在他母亲皇太后王姪的“循循教导”下,刘彻不得不在临朝听政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封赏了那个与他同母不同父的大姐姐——金俗。
只是他脑海中,陈阿娇劝谏他的那些话他入了心,可另一方面因着亲娘皇太后王姪的缘故,他与金俗同母异父,总归同是王姪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多少给点封赏,在太后母亲那,这个坎儿过不去。
是以,刘彻折了中,封了金俗一个修成君,赐田百顷,奴仆百人、贯钱千万。
刘彻这般下诏,其实长寿宫的皇太后王姪还是心生不悦的,修成君尊位与公主之尊位相差十万八千里,当然不可相较。
这自然没有达到太后王姪的心愿,但总归,金俗是她女儿的事,是放到台面上来了,不用在藏着掖着了,她的女儿也可正大光明的享受富贵荣华了,亦可时时相伴与她左右了。
皇太后王姪的长寿宫,这几日,恨不得将金俗日夜贴身看着瞧着,仿佛永远瞧不够,太后甚至诏了一些长安贵妇人们入宫品茶小坐,无外乎就是炫耀加敲打诸人,长安城中,她王姪还有个女儿唤金俗。
当然了,更要满长安城的人明白,金俗虽然是她微末之时在宫外与人所生,但是,金俗今时今日,因是与当今皇帝同母,亦然尊贵。
除了这些,太后王姪还常常召见她自己的两个兄弟田玢、王信二人,当然是劳心劳力的为刘彻挑选妾妃入宫事宜。
另一边,窦太皇太后长乐宫,窦老太太更是乐得逍遥,时不时的从宫外诏些窦氏老族人,这些老太太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岁月,因着“窦”字荣耀了一辈子,花甲之年还能奉诏入宫陪侍太皇太后,那更是荣耀加身。
能入宫的这帮老太太,大多带着孙女、侄孙女、外孙女,总之都带着贴心体己偏疼的小辈儿入宫陪着窦太皇太后,或投壶、或饮茶、或猜闷儿、或饮上几杯清酒。
这帮老太太自然是希望窦太皇太后万一看中哪个,能入眼的,将来在给赐给刘彻为妃,侍奉天子,延续富贵荣华。
一屋子老太太,那精神头儿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每每告退之时,人人不忘拜谢、且衷心的祝愿窦太皇太后千千岁,万万岁。
总之,众人真心的希望窦太皇太后活它个几百岁才好呢。
毕竟窦家这颗大树,可太繁茂了。
是以太皇太后的长乐宫,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