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十二章 ...
-
执事的礼官们一声声祝唱中，陈阿娇的凤轿被抬了起来，跟着骑着马的刘彻一路朝着未央宫而去。
住在长安城内的百姓们大多是有眼福，能一饱刘彻与陈阿娇的迎亲的盛景。
因着太子大婚前些时日，便有各路藩王携家带口的入长安，马车、随从、家眷，自然是多不胜数，在长安城有旧邸的自然有落脚处，没有旧邸的自然是各亲戚家落脚，更有的一些藩王和诸侯不愿劳烦长安城的皇亲国戚接待，早早的来了长安城，落脚长安城店驿馆和客栈，是以长安城各处都住了满满当当各路贵人们了。
可是此刻长安城外更是熙熙攘攘，有些各州郡的商人、家产丰厚的那些门户，刘彻与陈阿娇大婚这罕盛之事，他们虽然没有资格入得未央宫观礼，但是这太子一路去堂邑侯府迎亲，这样热闹非凡的事，许多人自然也都想瞧一瞧看一看的。
各州府的那些贵小姐、贵公子们当然没那么幸运了，选择刘彻与陈阿娇大婚日入长安城，自然是晚了。
这进出长安城的四个城门已然封禁，只能出不能进了，而长安城四门外的驴车、牛车、各家夫人小姐、公子，仆从们，还有长安城外的百姓们，人群熙熙攘攘，个个是望门兴叹。
这一日，这对少年夫妻的确是整个大汉朝人人口中的谈资。
在很多年以后，人们提起刘彻，依旧是长安城内的闺中女子们心中最潇洒俊逸的新郎官。
而这一日的新娘——陈阿娇亦是天下女子最艳羡的人，没有之一。
许多年后，纵使刘彻废后，他身边又有了多了许多女子，大汉的百姓虽管不得帝王家的事，可是无不惋叹今日耀了整个长安的金屋娇竟有那样的结局。随着辈辈人人的传说，历朝历代史官、文人墨客们的言说，在几百年的大汉宫帷中，金屋娇女依然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今日十里红妆耀了长安城的娇娇女，在千年之后，依然有无数人的为之惋惜，心疼。
千年之后的人里，依然有许多人在默默守护着历史上曾经出现的陈阿娇，他们、她们只得从历朝记载中知道一些娇娇女的只言片语，没人知道千年之前的陈阿娇到底是何等的模样，也无人知晓千年之前的刘彻到底为何那样对陈阿娇，一切的疑问都在历史的尘埃里。
但是这不妨碍千年之后的人，他们亦或是她们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们所心疼的那个大汉天骄。
无论别人如何，但是娇娇，是千年之后某一群人心中的朱砂痣，不可磨灭。
天骄女与刘彻的故事在千年之后，有许多人在传说、撰写，甚至很多人按着自己的喜好想给千年之前的陈阿娇一个美好的结局。
只是，除了陈阿娇她自己，世上再无人能知今日陈阿娇与刘彻大婚日的心境了，更遑论她的一生了。
……
说回刘彻与陈阿娇，二人这一路上欣喜的接受长安城所有百姓们的祝福。
刘彻骑着马，伸出一手，亮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凤轿，对着人群道：“诸位，这凤轿里坐着的，便是我的妻子。”
“太子殿下好福气！”
“太子殿下娶妻普天同乐，小民恭祝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花好月圆呀！”
“小女子恭祝太子太子妃夫妻白首，恩爱不移。”
“小老儿我恭祝太子殿下太子妃早生贵子！”
……
无数的祝福飘进刘彻和陈阿娇的耳中。
刘彻不断的冲着长安城的百姓们拱手抱拳。口中一直高声喊着：赏！赏！赏！
此刻天色微亮，晨光熹微，冬日的暖阳渐渐升起，太子刘彻迎娶太子妃陈阿娇的仪仗队伍一路朝着未央宫而归。
入了未央宫，刘彻带着陈阿娇自然是先去祭拜大汉的祖先，隆重繁杂的祭祖仪式后，刘彻与陈阿娇便在依仗的簇拥下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是窦太后处，那里有窦太后、帝后、馆陶长公主、堂邑侯夫妇。还有无数的长辈、姻亲们，执事官以及近亲们都在等着观礼。
刚到长乐宫门口，刘彻利落的翻身下马，撩开轿帘见陈阿娇坐的端正，他声音透着无边的欢喜：“阿娇，我抱你下来。”
他的声音一落，长乐宫内外到乐师们便操起了自己的乐器，一时间喜乐的声音响起，不消半刻，未央宫内外各处的鼓乐齐鸣，鞭炮声也阵阵炸起。
暖阳渐升，照耀着热闹非凡的长安城，虽是冬月，可是大婚的二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冷，少年郎与少女心中是炙热的，都将这一日无比隆重的对待。
刘彻抱着陈阿娇走进长乐宫，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将陈阿娇放下，牵着陈阿娇的手冲着高台上的帝后、太后，馆陶长公主夫妇躬身，他声音高昂，洋洋洒洒道：“儿臣得阿娇为妻，感念长辈成全，儿臣感佩于心。”
长乐宫正殿门口高阶上的窦太后、帝后欣慰的点点头，又示意一旁的执事礼官太史大人可以开始太子娶太子妃的典礼了。
执事礼官见太子、太子妃已然就位在长乐宫正殿外的正中，长乐宫大殿内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无数人在观礼。
这其中还有无数的奴奴婢婢们或伫立静听、或行行走走忙活着太子迎娶太子妃的宴会。
今日整个未央宫上上下下都是热热闹闹、喜笑颜开的人们。
看似长乐宫这一处乱极了，可是却乱中有序，有隔着十几步身穿礼服侯着奏唱的喜官们。还有端着酒的宫婢在侍候，更有负责整个未央宫安危的侍卫们三五人一岗，十几人一哨，没有令牌的人绝不会被放进未央宫半步。
其他各宫的膳房、包括皇帝的御膳房的人此刻都来长乐宫的膳房帮忙了，因今日的大婚宴，主要的宾客、皇亲国戚自然是在长乐宫，是以宴席十分隆重且繁杂。
反正因为刘彻与陈阿娇大婚，宫内各处都是各司其职，上上下下的人每个人都忙极了。
长乐宫处早有执事的礼官们将举行皇家典礼所用的两尊大鼓立在了长乐宫主殿外的西南处，这三声鼓是喜事所用，三声鼓亦是三生鼓，鼓声咚、咚、咚、响彻了三声，预示大典开始。
皇家的大婚礼既隆重又庄重，在场所有人屏息凝视。
此刻只见执事大礼官太史大人恭谨的站在高阶上，依礼先要问新人誓词，太史大人郑重开口，先问伫立在众人目光下的刘彻：“今吉日良辰，吾大汉太子刘彻娶堂邑侯陈午、馆陶长公主之女陈阿娇为妻，臣，敢问太子殿下，可有誓词？”
刘彻一手牵着陈阿娇的手，扫视着长乐宫内外观礼的人们，少年郎意气风发，郑重的伸出三指朝天，他声音高昂且虔诚：“吾汉太子刘彻与堂邑侯翁主陈氏阿娇结为夫妇，吾誓：此生爱重阿娇，一生相思尽阿娇，片石三生，恩爱牵缠，永不相离，永不相负，今，恭请山河日月、吾大汉所有生灵见证，如若背誓，愿受雷火焚身，不得超脱。”
这段誓辞，是在场的众人从来没有听过的，一般人的大婚日，繁文缛节虽然没有皇家这般盛事浩大，就算是誓词，大多数也是新人在执事人问誓一项上，无谓是腼腆婉转的答一句“愿相扶一生，恩爱白首”罢了。
众人从来没有人想到过，位高尊贵的皇天贵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居然会如此诚恳、如此虔诚的指天誓日的说着誓词。
观礼的人中，刘彻的九皇兄——中山王刘胜十分感动，握着王妃窦绾的手，不禁道：“绾儿，你瞧，我刘氏男儿个个都是痴情的种！绾儿，咱们当时大婚，我可是直接当着众人拥吻你呢！我口中虽没有我这太子弟弟口中这般重誓，可咱们是要生同床，死亦同穴的。”
窦绾扯了扯中山王的衣袖：“王爷向来睿智，今日说话怎生没遮没拦的。”遂即又小声絮叨道：“你我都儿女成群了，说什么吻不吻的，再者，今日彻儿与娇娇大婚，你又说什么生啊死啊的！”
......
人群中的另一角，刘彻的大姐大姐夫——平阳公主夫妇在人群中，平阳侯笑意连连，说道：“太子言此重誓，真是少年情深，想来十分爱重陈翁主。”
平阳公主轻轻撇了一眼平阳侯：“不过大婚的誓词而已，谁大婚时不是言几句喜庆话便罢了？他是太子，胡吣什么雷火焚身！他胡吣，你也跟着胡吣！”
平阳侯摇头，似乎不赞同平阳公主的话，辩道：“欸，不能以咱们这般岁数的有儿有女、又成婚多年的夫妻们相比较。太子他少年心性嘛！敢与这么多人面前言重誓，当然是与心上之人真情流露！”
平阳公主懒得理平阳侯，遂即转了半个个身儿，让自己视线更开阔些，当然是看看陈阿娇是何种表情，待会陈阿娇又能说出哪般誓词来。
人群中，刘彻的二姐与二姐夫——南宫公主夫妇站在一起，南宫公主与夫君南宫侯感叹道：“彻儿与娇娇琴瑟和鸣，真是般配，瞧他二人站在一处，好似世间最美好的画面了。”
南宫侯连连点头：“一对璧人！”说罢，南宫侯微微揽着南宫公主的肩膀，小声道：“咱们大婚时，我虽没这般誓言，可我对你自始如一......我……”
南宫公主知道南宫侯不会甜言蜜语，一天有好吃的只会乐呵呵的端给她，得了什么好物件也是挠挠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的给她，有时候仿佛跟个孩子是的。
南宫公主抬眸看着眼前人：“侯爷待我好，我自知。”说罢，二人相依在一处，目光一齐瞧着的刘彻与陈阿娇。
人群中，梁国一干人等站的离着观礼台最近，梁国敬安侯马笍逗弄着怀里的襁褓小儿：“看见没，那耀眼荣华的太子妃是你母亲最疼爱的妹妹，你母亲到今日都未曾入长安，可惜见不到如此感天动地的场面啦！”
敬安侯怀中小儿没见过这么多人，口中只咿咿呀呀。
一旁的小梁王刘买接过敬安侯怀中的小儿，将襁褓小儿抱在自己怀中，又用宽大的披风裹了个严严实实，口中欢欢喜喜道：“寶儿快快长大，将来舅舅也给你娶一房如花似玉的妻子。”
马寶儿是梁国大郡主刘惠与敬安侯的长子，小梁王刘买十分疼爱长姐刘惠生的这个外甥，说罢，又对敬安侯道：“派人出城迎一迎，瞧瞧郡主到哪里了？”
……
此刻能在长乐宫观礼的人，都是刘彻与陈阿娇的至亲至爱，表表、堂堂、亲亲的姻亲们。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