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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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衡子平他们果然挑了附近最贵的一家餐馆。趁着大家晚上都没什么事情，于是聚着一起吃了顿日料。
林予泽刚坐下，就看见衡子平鞍前马后的帮元文敏拎包，想了一会儿，于是笑了笑。
贵果然有贵的道理，这家店的食材什么的都还蛮新鲜。温医生因为带着朵朵，所以没呆太晚，倒是衡子平和陈载阳他们一起聊到了快半夜。
元文敏不怎么喝酒，全是衡子平给挡下来的。四杯清酒下去，喝的脸颊通红。陈载阳撑着桌子笑话他。
“行了，你也别喝太多，明天不用上班了？”林予泽将他手中的小酒杯夺下，就着见底的那一点点清酒一饮而尽。
柔软的嘴唇压过杯沿，林予泽喝酒的时候微微仰头，露出迷人脆弱的颈脖，眼睛轻轻眯起来，睫毛颤动的像一只即将要飞走的蝴蝶。
陈载阳喉结一动，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
——现在是成熟的人了，不能再像一年前那样幼稚。
他偷偷的想，却又忍不住偷偷的看。煎熬的很。
林予泽微微咋了下嘴，这酒的口感清冽，确实好喝。
他余光往往外瞥，看见元文敏正朝衡子平偷偷的笑。笑容温暖温柔，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脸颊上挂着很好看的两个酒窝。
还没等他开口，陈载阳那边就因为想转移话题而先提出来了。
“你们俩，是不是还瞒着林大夫什么呢？”陈载阳挑了挑眉，一脸挪揶。
小姑娘一听这话就收了笑容，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那个…额。”
“说吧，我又不是没看出来。”林予泽把酒杯放下，朝陈载阳看了一眼，两个人的目光交汇，擦出带着星星的火花。
衡子平借着微醺的胆子，牵住了元文敏的手说：“林老师，其实小敏和我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
“她怕您有压力，于是就一直没敢说。”衡子平顿了顿，握着元文敏的手又紧了紧说：“我一定会对她好的！我发誓！”
跟见家长似的，林予泽有些发笑道：“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有压力？”
陈载阳在那边附和着点头，手却绕到桌子下面牵起了林大夫的手，指尖在手心摸索，画出一个小小的爱心。
“就，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和陈载阳复合了嘛，就怕那什么……”衡子平抓了抓脑袋，转头向元文敏说：“哎呀，你看啊，我都说了没事儿，你还在顾虑。”
陈载阳扬起眉毛挑衅似的说：“怕什么？你倒是说呀！”他不服气似的，把两个人在桌下偷偷牵着的手亮出来，“怕我们林老师嫉妒啊？你想的也太多了点，我倒是怕你两个嫉妒我们。”
孩子气的争强好胜，陈载阳在某些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林予泽笑着，没有松开他牵着的手。就算知道会有人以异样的目光朝这边看，就算知道往后是万丈深渊，往前是狭窄的看不到光的未来，但是想着如果能和你一起走的话，大概会好受些。
林大夫想要以毫无保留的爱意回馈给小太阳。去年抽身而出的赌·局，因为自己的懦弱和退缩而输光了所有的东西。但不要担心，我还有我自己，还有滚烫的一颗心。
不希望你难过，也不让自己难过。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呢？
陈载阳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笑容。他和衡子平开展幼儿园大班争吵，嘴角却一直在往上扬。间隙时朝林大夫投过来的目光令人悸动。
“祝福我们！”四只酒杯高高的扬起来，清澈的液体在暖调的灯光下波光粼粼。“祝愿以后一往无前，实现所有温柔幻想。祝愿一切越来越好，永远阳光明媚，闪闪发亮！”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陈载阳喝了酒，于是喊代驾过来把车往回开，两个人手牵着手往回走。
小路上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林予泽没说话，一脚一脚的踩在路上，手心里传来温暖，一种踏实的感觉。
“林大夫，”陈载阳先打破了这份静谧，他望着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小路，看着前面黑黝黝的路口道，“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挡在你面前…”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林予泽给挡住了，他转过头来微微皱眉，“说的什么话。”
陈载阳轻轻把林老师的手指握住，放在唇边吻了吻，“实话。我说的是实话。”
“你是我无论在什么时候，在哪一个平行时空都想要救下的人。”陈载阳大概是今晚喝了酒的缘故，眼睛闪着点湿润的光泽，真诚的让人移不开眼睛。“我从来不后悔，不后悔在酒吧遇见你，不后悔为你重新进临床，也不后悔替你挡刀。”
你用爱情将我温柔的处死，银色的月亮红色的心。我深深陷进去，无论多少次都无法从这浓郁的爱意中自拔。陈载阳心想，我是心甘情愿跪拜在你脚下献出心脏的，林予泽，我太爱你了……
林大夫望着陈载阳，忍不住撩起他额前的头发，轻轻在眉心落下一吻，“我知道……”
“那你呢？你后悔吗？”
“…我最后悔的就是，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走了，”林予泽皱起眉来，似乎在回忆着某些不好的事情。“除了第一个晚上，我在那边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梦里全是你和那把血淋淋的刀……”时隔这么久，林予泽终于愿意开口说这些事情。
语气淡淡的，却沉重。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是在溃烂的回忆里抠挖。难过又煎熬。
陈载阳用手牵住他，安静而坚定的往前迈步。迈过那个充满血色回忆的巷口，一直往前，直到看见家属楼下温暖的那盏灯——那是第一个拥抱的地方，是他们故事正式开始的起点。
谁又不是呢？陈载阳转过身来把下巴垫在林予泽的肩膀上，蹭了蹭。
他也曾见过凌晨的天色，为了考试准备而饿得冷汗直冒，发了疯似的不停的学。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个观摩手术的名额在半夜乘车，发着高烧也坚持站满六个小时……陈载阳相信他会回来，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想和你并肩站在塔顶看日落，想要成为能被你依靠的肩膀。
林予泽摸了摸陈载阳的头顶，轻轻的笑出声来。
所以你看，我们都在向彼此靠近着，一点点，一点点……当到达的时候，我会义无反顾的牵起你的手。
时间这么短暂，为何要浪费呢？
“走吧，回家。”林予泽回握住他的手，之前没有兑现的承诺就让我来补偿。
小太阳，你说林大夫哪一次骗过你？
……
时间眨眼间就快到十二月份了，陈载阳的生日也眼看着要来。
去年因为太过匆忙，所以准备的不是特别好。加上陈载阳自己也不是太在意这个，所以请几个朋友，随便吃了顿饭就算过了。
林予泽这几天是看着手机过的。一会儿盯着日期，一会儿挑挑购物软件上的好物推荐。
连陈载阳都开始注意到林予泽的反常。林大夫严谨作息，从来不在处理完信息后的睡前半小时打开手机的。
陈载阳他穿着同款的深蓝色睡衣，推开卧室门就往床上一滚。林予泽被他吓一跳，手机屏幕于是迅速摁灭了。慌张的不知道往哪儿看。
“林大夫……”声音似乎还带着点浴室里的雾气，软绵绵的。陈载阳把头靠过去，往林予泽的肚子上香了香。
头发蹭过皮肤，痒痒的，林大夫笑着将他推开。
“看什么呢？”陈载阳眼珠子转转，想要从林予泽手上将手机夺过来。
这怎么行？就算林予泽这么久没有给别人准备过生日礼物了，但也知道最基础的惊喜是要保持住的。
他坐在床上，于是艰难的将手机举过头顶。没想到陈载阳这个小王八蛋压根就没冲着他的手机来，而是利落的将林老师的睡衣往上一撩。撩到手腕上便停下来，林予泽视线被遮住，两只手也动弹不了，只能任由这个小混蛋胡作非为。
陈载阳笑着说话，软乎乎的气流均匀的撒过，林予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动作也就慢下来，渐渐成了享受。
陈载阳掀开被子，顺手就拿起空调遥控器调到了最高温度。大冬天的，冻着林大夫可是罪过。
……
日子一天天接近，林予泽揣揣不安的把东西准备好，终于等到了那一天。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冬日清晨。神经内科的办公室在七楼，林大夫难得今天早上休息，于是陈载阳自己一个人小跑着到了人民医院。
被窝太暖和，手边又有林大夫。于是陈载阳一分钟一分钟的拖延着，不知不觉居然到了要迟到的点。
刚在一楼打完卡，准备舒口气的时候，温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身后。
她一脸焦急的把一份报告塞到陈载阳手上，说这是马上要交的资料，让他帮忙送到十二楼去。电梯人太挤，上上下下的，花了些时间才把报告交上去。
陈载阳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第一个挂号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还来得及。于是他掏出手机来想给林大夫打个电话。
结果号码都还没拨出去，衡子平的电话跟卡着点似的打了过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载阳啧了好几声，接通之后衡子平支支吾吾的，又说不清楚。交谈之间，陈载阳居然还听见元文敏小声提示的声音。
奇了怪了。
电梯一点一点的往上，屏幕上显示出十二层的时候，陈载阳实在失去了耐心。他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匆匆挂了电话。进电梯之后又是一阵等待，好不容易到了七楼的神经内科。
陈载阳整整自己的衣领，准备迈步走进办公室。
——“生日快乐！！！”
礼炮和鲜花层层堆叠，陈载阳一时间懵在了原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予泽已经踏着漫天飞舞的金色朝自己走来。
窗外的人潮涌动，枯树枝轻轻晃动，在此刻却看起来亲切的可爱。阳光很好的照进来，像是给林大夫镀上一层淡淡的温柔光晕。
他穿着很正式的西装，裁剪得体的衣服将人衬得气质出众。林予泽笑着，冰山融化的甜牛奶潺潺的流入心间，盈盈的快要满出来。陈载阳被爱意包围，几乎要溺死在这里。喘不过气，不敢呼吸。
“林大夫……”陈载阳的嘴嗫嚅着，语言系统已经完全死机，从脑袋上冒出一阵阵的青烟来，他眨眨眼睛说：“还有十分钟…第一个病人就要来了。”
衡子平在角落里憋笑憋的很辛苦。元文敏和温医生都瞪他。
林予泽没想到他能说这个，笑得更灿烂了，眼角勾起很漂亮的弧度，几乎要把陈载阳的魂儿给勾去。
“你半个小时的挂号费的，还真挺贵的。”林予泽朝他眨眨眼睛。陈载阳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时光回溯到刚认识那会儿。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角色彻底转变，陈载阳觉得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林予泽清了清嗓子，收起笑容，换上一种温柔又严肃的表情。他看着陈载阳的眼睛，嘴角又没忍住往上扬。
手从口袋里慢慢摸索出来一个东西。陈载阳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心跳都要停住。
“这个。”林予泽单膝跪地，他仰视着陈载阳，一只手朝上，缓缓的将那个小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一枚静静闪耀着的银戒指。
和陈载阳送的那一枚款式相同，是林予泽花了好久才找到人特意定做的。银环的内侧刻着陈载阳的名字缩写。字母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冰山图案。
“这本来是去年就应该给你的。”林予泽从未如此紧张过，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他说：“很抱歉时间迟了。”
“但是小太阳，你愿意从今往后都和我一起吗？”
——很久很久。这是林大夫给你的承诺。
陈载阳咬了咬嘴唇，眼眶居然不争气的红了。他吸吸鼻子，蹲下去牵起了林予泽的手，将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手上。
很合适的尺寸。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很早就说过的。”陈载阳声音闷闷的，他把头埋到林予泽肩膀上，手臂紧紧环绕住他的林大夫。
温暖蔓延，这是所有冬天里面最美好的清晨。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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