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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姽婳子一 ...
【楔子】
地下八层的深宫中,一名虚弱的男子倒在一侧,头抵石柱,眼睫低垂。他已经看一处无尽烛火不知几年,而上次看见星月,貌似是很久远的事了。
在他的右侧散落着弃用的刀币,年代久远。还有纸墨为伍,那上面稀稀碎碎地画些图形,不似文字。无风,男子蹒跚前行,掀开一页纸,底下是另一幅画作:一只长尾鸟,嘴里衔两颗浆果,头顶青天翱翔于世,仔细看看,右上角还有被上色的五十八门武将。
男子抱上那幅画,瘫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呜呜道:“我的家啊,我的家!”
这地下深宫无人问津,他被关在里头,即便声嘶力竭也逃不走。这长长的幽暗回廊荡着他的泣声,震得他头痛欲裂,于是开始四处撒野撒泼,将全数火把丢在纸张上。火莽莽地烧,不一会儿,他便感到喘不过气,立即停止呼吸。
那是周朝元年,先皇驾崩,新帝上位,一支火把屠满整座城,无一生还。
【姽婳子一】
庆轩六十三年,老皇帝病重,坊间流传着一个传闻:在那深不见底的东宫中有一位见不得天日的太子,重病缠身,哪怕是神仙来了也不肯抛头露面。面对着老皇帝的病情,各地方王权都在蠢蠢欲动,也不缺少宫内人。
在这改朝换代的节骨眼儿上,百姓们只能安度一日是一日,该溜则溜。季竹望提着一篮菜在赶集的路上,他随意找了个摊位,插着腰吆喝:
“走一走看一看啊!姽婳子亲手种的菜,包甜包鲜包脆!买多了送算命服务啊!”
按照常理来说,这样的吆喝声并不稀奇,“算命”二字也经不起一点儿浪花——但一提“姽婳子”,人们纷纷涌上前来,季竹望叫他们排好队了,几个人发问:
“你和姽婳子认识?
“我老板我当然认识。”季竹望反驳道,“这些菜都是他闲得无事种的,但是做菜肯定好吃——”
人们聚精会神听他一阵拽文,那叫一个乐呵,几个人迫不及待地投出钱来,不想听他多废话。没过多久,菜篮便空空如也。季竹望将铜钱制成好几串,吹上口哨逍遥快活。这里是生安城,周朝的心脏,中原最为繁荣的皇城,各方文化汇入,从不缺来自东南西北的客人。这些客人大多是慕名而来,而必经之所必定是百花阁。
百花阁内百花酿乃是极品佳酿,一百个人喝能品出一百种味道,连皇家宫宴都有它的一席之地。季竹望望向百花阁敞开的大门,眼睁睁看着客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那是一个生意兴隆。他摇头叹气,转身走向对门儿的一家小破客栈,上面还挂个牌匾,只提了几个字:
天下第一神算子。
他背着菜筐踏进门,账房先生还在敲盘算账,给季竹望递过一个热乎的包子:“刚才还在找你呢,现在估计刚醒在洗漱。”
小破客栈二楼是一家算命馆,还腾出两个房间给员工。季竹望捧热水和布巾上二楼,发现门被风吹开了,他顶着门穿过珠帘,只见白安生身着华衣,正对铜镜梳妆。若要说相貌,他们家老板也是这生安城内一等一的美人儿,不必开口,只需朝百花阁的方向腼腆一笑便能引来不少客人。
“老板,我方才去集市了。”季竹望擦干手道。
“平时太阳都没你起得早。卖得如何?”他的嗓音轻柔,语气却不怎么好听。
“不愧是白老板。”季竹望将兜里的几串铜钱拿给白安生看,白安生抿着红唇,柳眉杏眼婉婉一笑:“是么,你喊得嗓子疼,把厨房里备好的百合炖雪梨喝了吧。不喝也是浪费。”
季竹望心想那汤也是过夜的,怎么不重新炖一盛。白安生将头饰备好,整理妥当后望着那盆清水,居然有些讽意:“辛苦。”
说罢,他绕到桌前将铜钱分走大半,只留下几文,递给季竹望:
“这个月表现不错,多奖你十文,等会儿记得跟账房报账。”
季竹望捏住手中的几文钱,泪眼汪汪地望他背影,心顿时突突地凉。
一楼是客栈,也是白安生开的。白安生拖着裙摆下楼,他骨相极佳,皮嫩肤白,浓妆反衬得他俏丽脱俗而不作妖。不少吃着早茶的人纷纷回头,一时之间引起一阵哗然。白安生用蒲扇掩面,像是习惯了众人的目光,推开大门面朝百花阁。
“要来了!”
白安生掩面走到路边,给行路者留位置。百花阁门前还未跨过门槛的顾客看直了眼,差点摔倒。季竹望坐在二楼窗前凑热闹,只见白安生漫步悠悠地走到百花阁门口,一双月牙眼像是在讨喜似的。他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处眯眼笑,不过良久便走回客栈。这样短短不到百步的距离吸引住不少人的注意,季竹望一听店小二的吆喝声,便知店内涌入多少客人。
说来也真是神奇,“姽婳子”的名号在生安城内何人不知?人们看不透他,他总是保持着七分神秘,即便砸赏重金去卜卦也未必能听见他的声音。他只写字给顾客看,以笔会友。最统一的说辞是:姽婳子精通琴棋书画,只卖艺不卖身。
他这“天下第一神算子”一次也只开张三日,不多不少。剩下的四日只有季竹望晓得:除了睡觉就是看书,除了看书就是数钱。
季竹望是怎么到白安生店里的呢?说来好笑,那日他饥肠辘辘地回到生安城,就连钱袋也跑没了,但又不能回家,只能在北巷市场上到处乱逛。他试图用“将军之子”的名号来震慑他人,怎知在场的没一个相信,反倒是拿他当笑柄看。无果,他只好蹲在一座寺庙前开始等待僧人的救济,门好半天都没开,也不知肚子响了多久,先推门走出的竟是一名公子。
那名公子身着墨白布服,瘦而不柴,腰间处悬挂白金链,半束发离散,长刘海儿稍稍遮瞳,就如同一幅水墨佳作。太阳大,季竹望眯起眼看了好半天才看清他的脸,标准的美人儿相,头包脸,剑眉菱角倒显出些英气。他的嘴上薄下厚,微张,色极淡,却不觉病气,反倒是两边微微勾起,一点儿唇珠挑遐想,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光照下显得有些迷离。
日头大得很,光影错落。在稀疏的波影下,风浪张开了它温暖的臂膀,丝丝怀想潜入谁的心中,随后又无影无踪。季竹望后忆起当时的感受,只是应起了一句话:
朝暮皆为少年之时。
白安生也在注视着他,目光炽热,烫得季竹望浑身发痒。季竹望见人家似乎对他有点儿意思,以为是哪位好施主要布施了。他反是露出几分期待的神色,又觉得不太对,于是开始干咳干呕,佯装病弱。
白安生心想这人真有意思,将满满的一袋钱放在楼梯上,似乎是叫他自己过来拿。季竹望实在是饿得慌,近乎成了疯狗,匆匆爬到最高一层阶梯拿起钱袋欢呼,正欲道谢,却发现那位好施主正端倪他。
“你......会做饭吗?”
季竹望脑子里全是“饭”这个字,他急急忙点头:“会,会。”
“那你跟我来吧。”白安生不轻不徐道。
季竹望心想今天真是走运了,被人送钱还能被请吃饭。白安生往南街走,靠近百花阁的位置,他愈发激动......难道能品尝到百花阁的饭菜啦?
其实不然,见季竹望对着百花阁的饭菜飘香一个劲摇尾巴,白安生在小破客栈的门口扶额道:“不是那儿,是这儿。”
季竹望看着小破客栈发潮的木头梁柱,被蚁虫啃食得差不多的桌椅,唉声叹气的账房先生,他感觉自己简直来错了地儿......这是被绑架了不成?
不是饭点。白安生从厨房内拿出鱼香肉丝和腌萝卜来,给他盛了一碗白米饭:“吃吧,看你肚子咕噜噜地叫。”
季竹望一阵狼吞虎咽,就算是生吞筷子都觉得香。白安生坐在他对岸,一边有规律地敲指尖一边沉思。季竹望咬着肉,塞满腮帮子问:“这家客栈是你开的吗?”
白安生总是微眯着眼,淡棕的眼瞳像有无边丽色。他唉声叹气道:“如你所见,我这家小破客栈生意不景气,现急需一位掌勺大厨。”
“那找我做甚?”季竹望突然问。
“找你做甚?”白安生忽然发笑,用手托着下巴,懒懒着说,“收了别人的好意,难道不该日后相报?”
季竹望脑子咕噜转了半天,还沉浸在饱餐一顿的喜悦中,他说:“相报自然会有,可我又不会做饭,如此一来,生意岂不是更不景气?”
“谁说非得靠色香味了。”白安生忽然站起,在季竹望周遭来回踱步,“你生得一副好郎君样,如今的小姑娘就心悦你这种款儿,还不懂么?”
“你这是叫我卖身?”季竹望脑子一热,发觉不太对,更正道,“你这是叫我以身相报?”
“不错,一来我能发大财,二来你可以有个地儿,还能赚钱,岂不美哉?”白安生停下脚步,季竹望看着他,忽然有点面露难色,“食衣住行都要钱,我可没那么多银子。”
“刚不是给你了么?”白安生耸着眼睑道。
季竹望从兜里掏出那袋钱,拆开一看,竟是满满一布袋银子!
“怎么称呼?老板?”季竹望的尾巴狂甩,双目放光,白安生甚至能看见漫天飞舞的毛。
“名白亥,字安生,随便称呼即可,不必拘谨。”白安生倒一杯茶,呼气淡淡地说。
“好嘞白老板!”季竹望一个劲地献殷勤,仿佛见到了救星,“我叫季竹......季竹子,没有字,随便叫我就好。”
“季小竹?”白安生懒懒地回复,抿一口茶,“你是哪个地儿的?听你口音不像外地人,怎会在寺庙门口等布施?”
“我......额......”季竹望一阵沉思,瞎掰道,“我是永徽出生的,家里都是北国人,但在中原长大。前几日被劫匪抢钱,只好在寺庙门口混吃等死。”
白安生淡淡地喝茶,神色不明,杯口腾腾地冒着热气,他说:“巧了,我也去过永徽,我们中原的大将军就姓季。”
没等季竹望回复,他将茶一饮而尽,拍了拍膝盖上的灰:“今日二楼不开张,你刚来,就听店小二的话吧,我还有点儿事。”
白安生推开门,深呼一口气才离开,店小二擦着手从后厨走出:“新来的大厨是不?跟我走。”
季竹望边走边观摩这家店,熟悉后厨的同时也在思考一些事,厨房后是一个破败的后花园,无人照料而杂草丛生。季竹望顺过藤蔓的蜿蜒顺序看见一块被人丢弃的旧牌匾,他细细的观察复原,觉得熟悉,只见那牌匾上写着:
天地浩荡生安城,妙算如神白安生。
hi~我又回来了。
这次故事会很长,我慢慢写,更新不定时。
ps:考完回来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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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姽婳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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