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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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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扭曲的尸体此时此刻就悬挂在窗外,距离狄更斯不到一米。
还未僵硬的躯体轻轻的摇晃着,摆动着,连带着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有规律的摆动。
狄更斯被近在眼前的尸体吓得跌坐在地上,玛丽那张破碎狰狞脸就那样僵硬冰冷的悬挂在他眼前。
那两个黑色的空洞眼眶似乎直勾勾的盯着他,更加诡异的是玛丽的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容。
那笑容温柔祥和,和往日那个善良的妇女一样,但是当这抹笑容出现在玛丽现在这张四分五裂的脸上时,带给狄更斯的只有恐怖和诡异。
狄更斯往后爬了爬,十分的狼狈。
并不是他不想体面一些,但是现在的他腿软的站不起来。
钟声停止了,那种被攥着心脏的感觉消失了。
狄更斯捂着胸口喘息了一会,窗外风铃一样的尸体轻轻摇晃着,黏腻腥臭的液体不断地从尸体上低落。
落在窗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泊。
胸口的闷疼消失后狄更斯才虚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出去。
按道理玛丽已经变成了尸体挂在窗外,这栋房子里已经没有能追杀他的东西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出去。
这是一种直觉,来的莫名其妙,狄更斯却不敢忽略。
而且玛丽被杀死吊在窗户外这件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的气息。
谁能杀死已经变成怪物的玛丽,还将对方吊在窗户外,好像是为了告诉他玛丽已经死了一样。
突然出现的钟楼,诡异的钟声,以及刚刚他听见的呓语。狄更斯无法理解的事太多了,谨慎小心成为了他的第一要责。
哆哆嗦嗦的走到窗户边,狄更斯不敢和尸体对视,一把将窗帘拉上将视线隔离后狄更斯才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他受不了一具尸体用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子的眼眶盯着他。
狄更斯没有看见,悬挂在窗户外的尸体在离开他视线的那一刻开始剧烈的抽搐扭动起来。
好像被抽去所有骨头一样,尸体扭动着,像一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
不断响起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伴随着肢体扭动折断,刺出身体的骨头都证明着这具躯体里还有骨头支撑。
伴随着扭动越发剧烈,玛丽原本就是凭借的身躯上不断有碎肉掉落。
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往上涌,穿过食道喉咙,将玛丽的脖子撑大,好像硬生生被塞进去一个篮球一样恐怖。
尸体的颤抖抽搐越发的剧烈,那张破碎的面皮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她张大嘴,似乎想要吐出什么。
喉咙被撑大,一个鲜红的肉块从被撑开的喉咙里冒出。
那好像是一个肉瘤,鲜红的肉块跳动着,上密密麻麻的缠绕着血管。
它竭力的想要从玛丽的嘴里出来,玛丽的脸被整个撕开,下颚仅靠些许皮肉链接着,而那个肉瘤也终于显现出完全的样子。
那似乎是某些内脏和肢体的融合体,被一层薄薄的血肉筋膜包裹着,不知名的液体从上面低落,黏腻诡异,像一枚卵。
那东西从玛丽的喉咙中爬出然后就紧紧扒在了玛丽的脸上。
紧接着,无数细小的触手从那团东西上长出,狠狠的扎进尸体的血肉中,像是在吸食养分一般,大口大口的吞噬着血肉。
尸体更加剧烈的抽搐起来,血肉迅速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层干枯皲裂的皮包裹在骨头上。
那东西也像满足了一样,从已经变成干尸的尸体上掉了下去。
院子里那些尸骸疯狂的涌向那团东西,那团东西似乎很兴奋,细小的触手从身上探出,蚂蟥一般吸附在尸骸上,疯狂的吞噬着它们的血肉。
另一边,狄更斯坐在房间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去。
玛丽变成那样证明这里存在另外一个东西,它比玛丽强,更加的危险,也更加未知。
狄更斯摸不清对方没对他出手反而杀掉玛丽挂在窗户外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本身的目标就是玛丽,还是它无法杀死他才退而求其次的先杀掉玛丽。
想到这里,狄更斯抬头开始打量房间里所涂抹的鲜血符号。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房间是安全的,只要他不出去,外面的东西是进不来的。
缓缓呼出一口气,狄更斯从书桌里找出笔记本,他在那间酒吧里见过相似的文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先记下来比较好。
钟楼之上,带着兜帽的高大青年将手上捏断颈椎的男人轻飘飘的扔了下去。
男人的表情停留在不可思议的那一刻,眼睛瞪大,似乎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绳子。
刚刚就是他敲动的钟。
如果狄更斯在这里,一眼就能认出这两个人是谁。青年就是他带回家的陌生青年,已经死去的男人就是他的好友,艾利克。
青年淡淡的看着男人的尸体掉落,他拿起绳子,一股火焰突然从手中出现,火焰弥漫间,敲钟的绳子化作灰烬。
做完这一切,青年拍了拍手,视线落在了一出庄园。
与已经变成废墟残骸的小镇不同,那座庄园依旧维持着完整华贵的模样,包括盛开在小花园里摇曳生姿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