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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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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第三次,联想到今天工作的不顺利,他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当即脾气就倔上来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去西郊科技园。”
他从通讯录中翻出一个叫做文毅的电话号码,迅速拨了过去,两三声之后,那头终于接通了。
“温先生……”
“许之炀呢?”温然的语气不太好。
电话那头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许总还在开会,今天全公司都加班。”
言外之意是今天没空,但温然不由分说道:“让他接电话。”
文毅一向听话懂事,作为许之炀的秘书,他在温然的事情上一向游刃有余,对于老板的心理他也是揣测地十分准确。要知道许之炀以往的准则一直是温然优先,不管什么事都要先把温然安排好了再说。
所以他就算是开会,通常都是不会关机的。
今天很奇怪,就连文毅也很奇怪,他支支吾吾的半天,就是不肯让许之炀接电话,甚至还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温先生,许总的戒指已经做好很久了,为了求婚,他想了很多种方法,那天不是意外。”
如果是充满仪式感的求婚,温然一定察觉得到,他那敏锐的第六感能察觉到任何类似于危险的气息,一旦遇到,他可以及时抽身,迅速逃跑。
可惜,这一次他的敏锐度被拉低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位置,如果他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那他就不应该继续纠缠,而是懂事地挂断电话,或是回家,或是老老实实地等许之炀下班。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也许会变得很不同。
许之炀的心是软的,在温然面前就更是软地不像话,心硬对他来说简直是痛不欲生的折磨,他会对温然的任何要求示弱,并且无条件的满足,这种爱是没有道理的,根深蒂固的,从骨子里灵魂里散发出来的。
许之炀不可能不爱他,更不可能抛弃他,这是温然唯一肯定的事。这世界上谁都会离开他,爸妈会,宋舍源会,但许之炀不会。
所以他就仗着许之炀的爱,无数次地恃宠而骄,无数次地变本加厉,无数次地让许之炀二选一。
“我不管他在做什么,我已经到公司楼下了,让他下来见我。要不然我就走了,让他以后都别想见到我。”
他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不过脑子,光是嘴皮子在翻,丝毫不去考虑后果,更加不会思考这句话会将许之炀置于何地。
文毅弓着腰小声来到许之炀身边。
“许总,温先生来电话了,他说他就在楼下,让你……”他看了眼会议室的情况,实在不是个能脱开身的时候,更何况许之炀准备的材料还没有讲完,看时间,最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结束这次的会议。
许之炀的表情毫无变化,他只是将钢笔反反复复地扣上后又打开。这时候,会议室的气氛莫名地有些凝重,正在说话的部门主管甚至结巴起来。
姚永成抬头看了眼,轻咳一声说:“今天就先说到这里,时间不早了,大家回去吧。”
说完,他敲了敲桌面,“麻烦许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耽误不了你几分钟。”
姚总今年刚满三十,两人说是同学,但其实姚永成要比许之炀大上两届,只不过上过同一门选修课,于是以同学相称。学生时代起,姚永成就有一个无比热烈的创业心,和许之炀可谓说是一拍即合,两个人风风雨雨走到现在,早已是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温然?”姚永成问道。
许之炀嗯了一声,将手里原本准备讲的材料放在了他桌上,“下半年的几个项目都谈的很顺利,技术部门那边没有大问题,上市的事……”
“好了,你知道我不是找你来谈工作的。”姚永成声音沉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无比郑重地说道:“该做出抉择了,公司要上市,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希望到时候你因为一段不明不白的关系而影响全公司人的利益,你明白吗?”
许之炀比姚永成要高出半个头,气场上更是高的吓人,他的一切都很优越,虽说不是公司一把手,但公司上下谁都知道,就算是姚永成,那也要敬他三分。公司能走到今天,许之炀的功劳要占大部分,而作为一把手的姚永成虽说明面上的地位要高,但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给许之炀拍板的。
“我会处理好的。”许之炀淡淡道,扯了扯领带,看着窗外说:“今天。”
姚永成的眼睛里几乎是迸发出了一种名叫希望的光,他差点没激动地站起来,可看许之炀的脸色,那分明是有一种壮士断腕慷慨赴死的痛苦决心,仅仅只说了这么几个字,他的脸色就已经差到了极致,一向是从容不迫的他,今天竟在其他人面前露出了心如绞痛的表情。
太痛苦了,光是看着,就已经很痛苦了,谁知道那个人心里究竟痛成了什么样子。姚永成咽了咽唾沫,心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许之炀走出了姚总办公室,路上不断有员工向他问好,平常他至少会嗯那么一声,今天是半点声音也没有。
文毅拿着他的公文包和车钥匙跑了过来。
许之炀接过东西翻看了一下,眼皮懒懒一抬,看向文毅。
这一眼把文毅的腿都吓软了,他平常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更不会搞错老板的东西,但是今天他做了一件过于大胆的事,那就是把许之炀放在公文包里好两三天的文件夹拿了出来。
这是大忌,然而他顶着丢工作的风险做了。
“许总……要不,还是算了吧?”文毅颤颤巍巍说:“其实,其实您也没有考虑清楚的不是吗?!一旦这样做,痛苦的不是温先生,是您啊!”
他从来没有揣测错许之炀的心,今天也不例外。
许之炀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文毅心道,今天他并不是揣测错了许之炀的心,而是他低估对方的决心。他回到办公室,将文件夹送了过来。
闻扬的办公场所在一栋很漂亮的写字楼上,单面防窥,许之炀没有直接走向电梯,而是站在了休息室落地窗前,低头往下一看,公司门前一张长椅上,一个小小巧巧的男人正晃着腿,似乎有点无聊,初夏的风从他发丝间穿过,许之炀看向自己的手,他不用仔细想就能回忆出这只手穿过温然发丝的感觉。
那么地柔顺,简直能把人的心都融化掉。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烟,还未拆封,又拿出了个崭新的打火机,烟味始出,粘在了手上和衣服上,还有唇上。
温然等了很久,反反复复地看着表,心里开始不耐烦了。终于是在他彻底失去耐心的前一秒,一辆迈巴赫停在了面前,黄昏的阳光下,他高兴地笑起来,但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看着车靠边停好,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过于迷人的男人。
男人优雅地打开车门,示意他上车。
“许之炀。”温然站起来,快步扑进他的怀里,抬头起来索吻,然而就在靠近的那一刻,他鼻子嗅了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抽烟了?”
“你有病?你不知道我讨厌这个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