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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念头 ...

  •   不知从何时起,面对有关神算子的消息我已没任何心思让人再去探听,兴许是打探的时间太长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的缘故,才让我逐渐失去耐心的,当中自然包括被宫里的人发现我在宫外寻人的风险,无可奈何下方暂时搁置此事。反正前思后想后我也实在没什么非找不可的理由了,在这里该做的不该做的我似乎都朝着历史的走向前进,就期盼自己所知道的并非什么毫无根据的野史才好。
      所幸,入宫的这些日子里我和太后之间并无任何不快的产生,彼此的相处算得上是融洽的,至于皇后,我心里认为彼此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她是否也有这般的想法我可就拿捏不准了,毕竟入宫以来她话中有话、明着暗着都仿佛有意揶揄我的姿态也确实让我无法苟同于她,再加上皇上有意让我避开她,我也就假借圣意从不主动搭理她,时间长了便渐渐的成了习惯,若不是姐姐担心我和她之间无法安然相处而让太后怪罪,便成日将我们约到一起,我想除了给她请安外,兴许还见不上一面。我自然是受不了她那有意无意便给我难听话的样子,几次相聚以后我便借着皇上让我到养心殿侍奉的理由推拒了姐姐的好意,之后她们是否依旧日日相聚在御花园里,我倒未曾留意。
      不过,说是未曾留意,倒不如说是我没那心思和时间去留意这些事,主要还是皇上因为我的一句话,竟千里迢迢的命人给我找来照相机,我见着只能在历史书中看见的东西,便一个劲的研究起来,有时玩心一起也顾不得什么宫中礼仪,想拍哪拍哪,想拍谁拍谁,玩得是不亦乐乎,但心里还是念想着拍下来的照片可存作历史用途,尤其是他的容颜,之前在查找资料时,光绪帝连画像也少更不用说照片了,于是我总拉着他当模特硬要给他照,他拗不过我总是带着些许尴尬的神情和僵硬的姿势入镜,我忍不住取笑他,他便一个劲的学起了照相机的使用方法,说是哪日待他学会了定要如我嘲笑他一般的取笑我,我当下也就当笑话听听,可没多久他居然真的学会了,拍起照片来还真是有模有样,一点也不输那位教他拍照的洋人,只是背着辫子穿着龙袍的摄影师还真是仅此一位,若还能有再一台照相机我一定把他站在相机前的画面给留下。
      这几日他更是玩上了瘾居然命人将照相机搬入养心殿内,说是欲将他处理朝事的模样拍摄下来好让那些成日批判皇帝不做事之人好好的看一看,我知这于礼不合便试图劝阻他,可话还没出口我便想着算了,毕竟他总是对别人的成见与误解感到异常的委屈,如此能留下个什么证据也算是默默的为他做了个最有利的解释。
      转念后心情随即开朗起来,连嘴上也不自觉的挂起了笑容,见了他又更不顾仪态的露齿而笑。

      “何时过来的?”

      我依旧保持着笑意。做了福往殿内走去,真不知他是何时回过头看见我正立在养心殿门外的,可有看见我正思考时的神情,他若是问我,我又该如何答话?

      “臣妾还以为皇上都将心思全搁到这玩意儿上了。”

      “这玩意儿还不是因为你才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养心殿内。待朕学会了。。。”他突然拉长着脸续道:“都下去吧!”

      语一落,一群宫女太监应了声全弯着腰退下了。
      门关上那一刻,他笑道:“待朕学会了给你也拍几张。”
      我刻意叹了口气耸耸肩道:“待皇上学会了,臣妾怕是早已年华老去,皇上还能有那心思吗?”
      他笑了笑不发一语。
      我没看懂他的意思。
      他忽问:“近来你与太后的关系似乎有些超乎我的意料。”

      “这可不是坏事。”

      “但也绝非什么好事!”

      我一愣,心想难不成和太后搞好关系也能惹出个事端来?
      他续道:“太后的心思谁也拿不准,担心和谐面目的背后存在不可告人的阴谋。你我既非她叶赫那拉家的人更非她夺权谋利的帮手,她又岂会以此来换你对她的忠诚,他他拉家明着是她的人,她压根就无需拉拢你,还是得处处防着为妥。”
      我点点头,他说的其实并不无道理,长叙大人已算是她的亲信我既然是他的女儿又何须担心我不向着她,除非是她的人察觉到了我的异心,可我自打进宫以来并无与任何人表现出我的立场,又有谁能有如此精准的观察力呢?我的心脏突然麻了一麻,那些成日跟在我身边的人究竟有几个不是太后那边的人?!后宫已然如此就更别说是朝里了。
      入宫前三叔和长叙大人的话我可一点也没忘,本想着待皇上亲政一段时日后再进行的,但眼下似乎唯有立即着手方能缓一缓我方颓势,可我该怎么做呢?从何起步又从何下手呢?这宫里也没人能告诉我。
      我下意识的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

      “朝里可有自己人?”

      我未经思考便开了口,可语一落我随即后悔。这话本就不该由我来问。
      可他却意外的并未愣住,反而神情略带些许惊喜,这。。。我猜他早就期待着我能为此事开口了。

      “臣妾不该问的。”

      我作势低下头道,毕竟脸面这事还得还给他。
      我压低着身子静了好一会。
      一声叹息以后,他却依旧没有回应。
      我微微抬起了头看了他的神情。
      眉头深锁。
      我猜他的意思是这朝里有人却不能明用,能用的不是权位不大便是早已曝露,再者便是人数少的可怜,但我看来似乎后者得几率较大一些。就如同三叔般,朝里上上下下有谁不知他是皇上的人,用他的下场就只有被敌方拦截下来不说搞不好还得贴切的帮古人验证『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喻意。
      欸!说穿了皇上就是在这紫禁城里满怀抱负却又只能守着仅有的薄权日日孤掌难鸣呗!

      “皇上。。。”

      “后宫不得参政,你是知道的。这可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朕可不想拖你下水。”

      他打断了我。
      我缓了缓道:“入宫以前,臣妾早已在心里发誓要助皇上一臂之力,无论结果如何。”
      他微瞪着眼问我:“长叙和你说了什么?”
      我道:“是三叔。他要我当内应,和他们起里应外合的作用。”

      “莫要理会这些事,这宫里光是皇后就有你可受的了,别掺和宫外的那些事折腾自己。”

      他往我走来道。

      “可如今太后并未罢权,任何事都得经由太后下决策。三叔就是一心想还皇上一个实权才会让我在内宫协助,以便他日后的计划可以事半功倍的进行。”

      他忽笑了。

      “我已经严惩了御史,颐和园继续进行修缮,待太后移居颐和园后一切都将拨开云雾见天明。”说罢,他拂袖往龙椅上坐,我知他不想谈论此事方有如此之举动,我寻个去见姐姐的借口溜出了养心殿,兴许他也有意让我离开否则他定会让姐姐过来也坚决不让我离开养心殿半步。
      他在护我,我不怪他,谁让我是他的人。只是我满腹的干劲却始终没将他的担忧和顾虑听进心里。再说颐和园即使修缮完毕,太后一句不去谁又奈何得了她,我总得把这个可能性也一并考虑进去方为妥当。不过这忙可得帮得细腻些才行,这就考验我这个现代人的智慧了,究竟是古人聪明一些还是我呢?
      我拍拍脑门,没事,这倒不心急知道。

      虽说天凉好个秋,但这秋季的凉快似乎并没有让我的思绪变得清晰,经过多日的思考,我依旧没个概念,几经考虑后我唯有假借思亲之意让皇上悄悄的宣阿玛进宫再借由他把话传给三叔,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兄长独自前来,一问方知原来是阿玛前几日染了风寒,兄长担心他外出使病情加重便自告奋勇进宫来。
      我与姐姐接见,可皇后却不知怎的硬是寻姐姐陪同她游御花园,姐姐难以推脱唯有不舍前去伴驾,就留我与兄长二人于前宫内,幸好那日谁也恰好无暇顾及我,否则这回见面定会让太后起疑不可。
      一轮古人的客套问候下来,我将事情始末与我个人的看法一一告知兄长,他神情严肃反问我是否确实要趟这浑水,我确实难以理解他也要我置身事外的想法,但碍于见面的时间有限我忍住了内心的好奇与不服笃定的回应了他。他静思了大半晌,最后给了我一个曾经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的字眼『卖官』。
      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讶异,毕竟这种事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单是看字眼便知是见不得人之事又何况是实际的进行。也许是兄长看出我的顾虑,又给我解说卖官只是个幌子,主要便是让那些苦于无人赏识的有识之士能投身于帝党,为皇上效命,另外则是让望子成龙的大户人家以高价买下官位,暗地里为皇上囤积银两同时也好做到掩人耳目。
      我不争气的在心里叹了叹气。这『卖官』行得通吗?也不知光绪时期卖官这勾当靠不靠谱?奈何我就是记不起历史书上看到过的『卖官』究竟是哪些个王朝的。

      “我得好好想想。”

      “也确实得再琢磨琢磨。”

      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这才发觉方才不知不觉的竟把心里的话给说出口了。
      手中还握着那镯子未放,我忽然有个念头上心也没多加考虑随口便问:“若是找个什么人在宫外给我们当接应是不是更妥当些?”

      “接应?”他问。

      我点点头。

      “我不好出宫如何向府上的人对应呢!大伙把话传递给那个人之后再各派一人过去,如此即便见不了面也不至于把事给耽误了。”

      他思虑了会微微的点了点头。

      “也对。即便是再透过几个人也无妨,反倒可帮咱稍稍的掩饰身份。”

      我们对了眼,越发的觉得这件事可行。
      这下,我和他算是有了个默契,之后待他回府再与阿玛和三叔进行商议,若他们赞同,安排好人手后便可随即着手。但我依然给他保留了些许变动的可能性,毕竟这事再怎么着最后也得由皇上来定夺,我可不想瞒着他干这事。
      我和兄长接着又谈了些细节小事,不知不觉间便已过午时,未免宫里哪个不长眼的小宫女小太监还是侍卫口风不紧,漏了皇上暗悄悄召见大臣又不于养心殿内与皇上议事,反倒是见了皇上妃子之事让太后起了疑心,我趁着一排往后宫方向走去的太监经过,便当着他们的面给兄长塞了张信件。

      “待额娘看了信,就能一解她思念本宫之意了。”

      我特意提高了声量。
      那班太监闻声给我请了安。我随即道:“都伺候好你们的主子吧!”我虽不知他们去往的宫殿,当这句总是没能给挑出个啥毛病来。
      太监们跪安,缓缓退去。

      “还真有后宫娘娘的样子。”

      我笑了笑,抚着坠在耳边的步摇道:“本宫可是真的后宫娘娘。珍主子。”
      他恭敬的给我行了礼,笑了。
      临行前,兄长让我代他给姐姐问安之后特意让我带着他到养心殿给皇上请了安又跪了安出宫回府了。

      “你特意让朕把他他拉府上的人找来也没见你们如何叙旧。”

      他语气略带抱怨。
      我坐到他身边道:“叙旧也不是他他拉府的人。”
      他带着笑意道:“朕知道了。慢些日子定宣先生进宫。”

      “臣妾就先听着吧!”

      我起身欲给他跪安离开。可他一把抓住了我,脚下踩的旗鞋实在难以平衡,即便使得上力也顾不及其他,未待我找个什么把手撑着已落入他的怀里。

      “上哪去?”

      “回寝宫,我也得跟姐姐说阿玛病了的事,免得哪日她知道怪我”

      他笑了笑靠近我耳边道:“今夜悄悄过来,别让人看见了。”

      “你又不打算翻牌子了?”我问。

      他轻叹了气憋屈道:“这次再翻你的牌子怕是有人要向太后告状了,还不如装着没兴致。”
      我学着他叹了气道:“若是那日臣妾被抓个正着怕是又得让人给记上一记了。”

      “朕护着你便是。”

      “这可是皇上自个说得,臣妾可没开这个口。”

      “行!今夜悄悄过来。”

      我心里原就念着要与他商议那个计划,见着他又让我假扮太监混入养心殿便应了他得要求,反正夜里谁也没那胆子过来扰了皇上,太后更是没那闲工夫和心思,养心殿便成了议事最为安全的地方。加之,是他要我过来的,我有了筹码就能端着个样,让他好好的听我把计划给他说完,他要不听我就直接回寝宫,今后再不来养心殿当要挟。
      我在心里为自己这现代女子的聪明才智又一次感到无比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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