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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神算子 ...

  •   我一挂下电话,便见神算子领着一个看似古时包裹样子的东西正缓缓的朝我走来,他梳的发髻一晃一晃的也不知道是他梳得不够牢固还是他自身步伐的问题,总觉得随时都会从他头上滑落一样。
      那神算子的步伐实在太慢,我有些等不及便不再理会是否会因为鲁莽而吓退他,直接朝他的方向大步向前,待我视线穿过那些花花草草的缝隙时便可隐隐约约的看见他的样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是往下看的,那样子也不像是在担心路上有石子能把他绊倒,而是像在思考着什么,神情有些严肃也有些我解释不出的沧桑感。
      我一步步靠近便渐渐的看清楚他的长相,那个他朝我作福的样子又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正想停下脚步冷静一下,他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正满脸惊讶的看着我,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我忍不住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我一愣又看向了神算子,这时他忽然变得有些激动作了福膝盖一弯一把用力的跪到我的面前。

      “娘娘!”

      他一唤我的心脏便抽动了一下,甚至可以明显的感觉自己的手心不断的渗出些冷汗来。

      “小道可把您盼来了。”他接着道。

      “娘娘?小道?!”

      我不由自主的重复了几遍我从他口中听见的话,这些不都是古时皇宫里的称呼吗?

      “娘娘!”

      他又唤了一声,突然摇了摇头接着便叹了口气。

      “道长,您。。。唤了我。。。什么?我。。。可有听错?”

      我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成功压抑内心的震撼把话说出口。
      他依旧跪在我面前,答:“娘娘没听错,小道是唤了娘娘几声。”
      他这一答,我便又愣住了,瞬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待过了半晌,我才稍稍回过神来,一想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也太不可思议了,可我定睛一看他居然还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就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大臣跪在皇上面前一样,没有一句『免礼平身』便不敢自己起来。
      我见他已是这么大的岁数于情于理也不该是他来跪我,便赶紧把他扶起身来,他见我这般动作,一惊连忙又作了个福,试图再次跪下,我无计可施只能效仿电视剧的皇族喊了声『免礼平身』,他一听又道了句『谢娘娘』方缓缓的站起身来。
      我见他已经站好便说:“道长,我是满心诚意的想知道那故人的故事,您可别这么折煞我,又是下跪又是作福的,您看您这岁数我。。。晚辈我可承受不住您老人家的这般。。。这般礼数。”

      “小道又岂敢在娘娘面前放肆。”

      “您左一句娘娘右一句娘娘的唤我,这要是让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俩是。。。不对!你倒相安无事我可就被人当成自以为是皇帝后妃的神经病了,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

      我并不确定眼前这个道士究竟是不是个疯子,担心会激起他的毛病来所以在语气上我并没有过于偏激,只是在字眼上稍加了心里的些许抱怨。一来是我真心觉得不可思议,二来是我没有哪个胆量面对这样的他,即使被人嘲笑我是个胆小鬼我也认怂了。

      “娘娘息怒!娘娘若是不想泄漏了身份,小道不喊便是。可为人臣子岂可直唤主子的名讳,再者小道愚昧也实在不知娘。。。主子的名讳,小道还请主子赐教。”

      我看他眼神坚定一点也不像是撒谎恶作剧的样子,眼下连『主子』和『名讳』这两个词都出来了,这可怎么办?他该不会真是个古人吧!可要真是古人那我便是见鬼了,他看上去最多也就七十来岁又怎么可能是个古代人呢?若是穿越那还说得通,可这世上真有穿越这回事吗?我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这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发生的,可一回头脑袋里浮现的却以前无意间见过的那些国外报导的印象,说什么在古墓里挖到的陪葬品居然是出厂于现代的,可实情是怎么样也似乎从来不曾有专业人士解释过,谁有知道那会不会是另一种黑色幽默,让人狠狠的给整出一部恶作剧了呢?!
      我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大胆的问他:“你是哪一年的人?”
      他似乎叹了气,立马作了福道:“回娘娘的话,小道生于咸丰十年。”
      我又作势问:“那今年是几年啊?”
      他作福答:“小道自来到此处便不知何年何月。”

      “来此处?那你来这之前又是何年何月?”

      他低着头答:“光绪三十四年正值中秋之夜。”
      『光绪三十四年,光绪帝是哪年驾崩的?』
      我喃喃道,又问:“我对这些皇家历史并不熟悉,我就问你光绪皇帝是哪年驾崩的?”
      他抬头瞪大眼睛看了几眼又跪下回答:“小道惶恐,这万岁爷的龙寿奴才即使有再大的功法也不敢断言。”

      “你现在所处的这个年代早没皇帝了,光绪之后不还有个被逐出皇宫的宣统吗?清朝早就不复存在了,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管能不能论及万岁爷的龙寿。”

      这话一出我便后悔了,他若是真是光绪年间的人那我这般说话便是有辱他心中的君臣之别,这种大不敬的话在那个年代定是杀头的罪,他如此不敢断言倒也显得他是个忠于自个儿领导的人。
      他又作了福道:“小道实在难为。”
      我摆起姿态问:“你自称小道又一副道士的装扮示人,莫不成你在皇宫里给国师跑腿的?”
      他微弯着腰答:“小道不过有幸被皇上与娘娘赏识,既不在宫里当差也不是什么道士,只是略懂些玄学故装扮成道士便于谋生而已。”

      “而已?你知不知道这也欺骗广大民众,就算是清代也不能整这出。。。”

      我正想把心里的话霹雳巴拉的说出来,却见他忽然又跪到了地上,忙喊着:“奴才知罪,还请娘娘饶了奴才。”
      我见他又一头跪下只能把那些故作姿态的话咽回去。真想大声的喊我不是你口中的娘娘,我都快郁闷死了我。我急忙把他扶起可这老头居然死硬不肯起来,我拿他没办法只能又拿出古人的语气让他起来,他犹豫了半晌才缓缓站起。
      我在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回气,一下子把原本想问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是见到我挂在胸前的相机根本就想不起来,也不知道陈祥胜和唐宝是怎么回事,叫了老半天了连个人影也没见着,这庙是有多大,到这来也得赶上一天一夜不成?真是气死我了!
      为了避免这老头又跪到我面前我只能把他带到一边的凉亭上坐着,那亭子里还有刚烧好的热水,想必是拿来泡茶的,我见他一直站着便差他坐到我对面的位子,他淡笑了一下,缓缓坐下。
      我忍不住又问:“在那个年代当真就这么规矩吗?”
      他道:“君臣有别,何况小道也不过是一介布衣,岂敢不遵这君臣之礼。”
      我在心里叹着气心想这老头还真是个活跳跳的古人,念头一闪他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我犹豫了半晌还是决定开口问了,反正他当我是他的娘娘应该能告诉我的。
      我问:“你既然是清代的人怎么就来到这二十一世纪了呢?你怎么过来的?”
      他恭恭敬敬的回我道:“奴才修得一身玄法自有祖师爷相助,至于小道到这来的原因便是完成皇上的旨意寻得娘娘。”

      “你说的娘娘可就是我?!”

      我实话我有些毛骨悚然,这些话隐隐约约不像是一个『人』能说出来的话。什么叫完成皇上的旨意,难不成光绪皇帝还知道我?我是从古时穿越过来的?可我知道我一定不是后者,这些都是中了电视剧的毒,这天下哪会有那么荒唐的事?

      “真是娘娘。”

      我先抛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吸了口气平定自己慌乱的心态。
      『我得冷静!我得冷静!简蓉蓉你得好好的冷静下来!』
      我在心里重复了数次,手心的汗水是湿了又擦,擦了又湿,似乎从方才开始便未停止过。
      他忽然拱着手对着天道:“皇上,奴才愚昧至今方寻得娘娘,还请皇上降罪。”说完,他又哭丧着脸,低头不语。
      我问:“按你说的,现在你找到了我,打算怎么办呢?我告诉你这个世界除了几个国家以外,其他的什么皇家都不复存在了,你。。。”
      我选择打住,心里忽然闪过的念头告诉我,若他真是个疯子我这么说,他定会突然抓狂说『死』便是唯一一个可见皇上的办法。想到这里,我的心脏狂跳不止,想走也找不到什么好借口,突然拔腿离开定也斗不过一个有精神病的人,可衡量着他的年纪我又觉得自己的胜算多了那么一筹。我犹豫了一会见他彷佛想着什么而入神便接机悄悄的挪动了脚步。可紧张却忘了先看看地面是否有什么小石子之类的东西,一下子便把脚边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踢到了外边,一声滚动的声响让他本有些走神的他瞬间回过神来。

      “奴才大胆,娘娘是否身子欠安?”

      我摇摇:“没有啊!哪来的话?”
      他又跪下道:“奴才罪该万死。”我见又跪下,立马便从椅子上跳开了。他接着道:“奴才见娘娘气色不佳,神情尽显疲态便妄加揣测,还请娘娘治罪。”

      “简蓉蓉!”

      耳边是陈祥胜的声音掠过,我侧过视线见他俩正往我这走,二话不说抬脚便往他们那跑,又拽着他往来处走,我知道宝宝见我走也会自然的跟着便不拽他了,免得耽误了『逃跑』的时间。
      他被我拽的步伐也有些踉跄,急问:“这咋地?”
      我小声道:“快跑,别往回看。”
      他又问:“见鬼啦?”
      我道:“你还别说,这比你嘴里的都恐怖。”

      “啥玩意儿?”

      他试图回头,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他的头硬给拽回来道:“别看!”
      最后我是连拽带推的把他们俩带离那庙,下了阶梯我见身后没跟着人才松下了口气。
      他又问:“不是!你咋回事?”
      我喘着气道:“刚那道士是个疯子,再不走咱叁兴许就没命了。”

      “疯子?”宝宝问。

      我道:“他一见我就跪地喊我娘娘,喊我主子的!”

      “恶作剧吧!”

      我急着道:“恶作剧能跪地一声响惊得鸟破胆?”
      他笑道:“我看你也没事,真吓坏了还能溜段子?”
      我实在没气和他们瞎抬摃只能用力拍了他的膀子,指着车子好让我们先上车再说。
      他拿出车钥匙摁了上头的遥控钮,我一下子便钻进了车里,门一关上又赶紧把门给锁上,然后喘这大气,愣在那里。
      陈祥胜和宝宝陆续上了车。
      我恍神了半晌问:“你们见没见着刚刚那个道士?”

      “跪在地上那个?”陈祥胜问。

      我用力点点头,正期待他能说出什么来。

      “看见了,没脸。”

      我心里一凉,心跳再度上到最高数,身上的汗毛全力立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陈祥胜那若无其事的表情。
      他一看我又笑道:“哎!瞧你那怂样。我侧身对着我,哪能看见他的脸啊!洪宝,对吧!”
      宝宝点点头,也跟着笑了。
      我怒问:“你俩啥时好上的?”

      “蓉姐姐,我可冤枉啊!是胜哥威胁我。”

      我又注视着陈祥胜,感觉自己的眼神都快把他给掐窒息了。
      他一脸惊讶的看了我又望着洪宝道:“我威胁你?我只是和你说好要吓吓她而已。”
      我转过头又直盯着宝宝看,他尴尬的笑了笑,干脆用自己扔在车上的外套往唐宝脸上盖。我说这孩子怎么就遇个陈祥胜便学坏了!

      “好了。”

      陈祥胜拍了我脑袋,接着问:“到底咋回事?还能把你吓成这德性?”

      “不是说了吗?他一见我就一声声娘娘娘娘的喊我,一会又是跪地又是奴才该死的。还有啊!他居然说皇上让他来找我!你说这人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就是这”我指了指脑袋“不对劲。我看他的岁数也不至于天天泡在电视机前,后者的可能太大了。”我道。

      他喃喃道:“该不会是脑洞开大了吧!闲着没事,弄些好玩的解解闷。”
      洪宝拉掉头上的外套,我们的视线瞬间全倒了他身上,他道:“那那个手镯怎么解释?纯粹解闷的话也太讲究了。如果是个疯子思路还能这么清晰吗?弄个镯子出来哗众取宠不太合理。”

      “没错。没错。”

      我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应了几声。

      “行呀你!挺聪明的。”我道。

      他又笑道:“姐是被吓的都乱了思绪的。”
      『社会把单纯的孩子给磨成了马屁精了。』
      我笑了笑,在心里叹道。

      “他如果是个正常人,那他到底是什么人?”

      陈祥胜抛出了个的问题。我们三人面面相照,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天突然暗下,气氛瞬间变得异常诡异,我们看了一眼那座庙,默契的选择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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