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梦桑然》曾细雨为期

14、我生之初-第十四章：团圆

　　一转眼快到学期末了，学生们也是哭天喊地，惨不忍睹，他们即将迎来初三下学期，之后肯定各种调研考试，而这次的期末考也会参照往年中考题目进行模拟，题目之难，前所未有。

　　西泽中学，宋君惠当然还是第一，杨出云对西泽的期末考还没完全放在心上，和李夏岚都在前十，掉班的孙雅涵因为满心满眼都是对叶桑然的怨恨成绩一落千丈。

　　而雅思中学，叶桑然因为请假成绩也有所下滑，王一默就根本参加不了考试，被模拟调研的题目弄的整个年级的成绩也不理想，雅思中学一片愁云惨淡。

　　云城入了冬，云城气候温暖，倒是难得下雪，雨水多些很是烦人，凄风冷雨夹杂着学生们期末考的哀嚎，只待过年前夕才能解除。

　　除夕夜，叶家人都齐聚在家里吃团圆饭。

　　“来来来给奶奶抱抱，我的乖孙。”叶奶奶从一位穿着貂皮小袄的美妇人手中接过已经两岁多了的叶明舞，小家伙认生得很，哼哼唧唧的要找妈妈。

　　那美妇人就是叶桑然的堂婶王玲玉，一直跟着叶兆勇在外地做生意，前年生了二胎，一直没回云城，这也是第一次带小明舞给叶爷爷叶奶奶看。

　　叶桑然没去逗小妹妹，坐到她哥哥叶明轩的身边，戳了戳他，眼睛瞟了瞟厨房，自个儿起身往那边走去。

　　往常叶家的团年饭都是叶桑然的妈妈，韩文月一手做的，今年只能叶爸爸忙里忙外的瞎弄了，他看到自己宝贝来厨房，还以为是来帮他的呢。

　　“哎呀，我家蚕宝宝来的太是时候了，快来帮我把鱼块裹一下面粉，我等会炸。”叶爸爸一手搅着调味料，一手拿着锅铲翻着菜，别提多手忙脚乱了。

　　“爸爸，自己加油啊，我在楼下小馆订了啤酒鸭和甲鱼，记得给我报销啊。”叶桑然说着就拉着刚刚走来的叶明轩躲到冰箱旁边拿可乐喝。

　　“哥哥，我怎么没听你还有爷爷奶奶说过堂婶生宝宝的事啊？”叶桑然倒是今天才知道她还有个两岁的堂妹。

　　“这又不是什么见的了人的事，你不用知道。”叶明轩一直被养在爷爷奶奶身边，对自己父母一向是不怎么亲近，叶明晖今天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国家不是不让二胎么，罚钱了？”叶桑然一直觉得叶伯伯是为了哥哥的学习生活才不把他带在身边的，但看他们生了二胎，之后伯伯一家人应该会稳定下来了吧，哥哥也就不会跟伯伯婶婶置气了吧。

　　“王玲玉怎么会舍得被罚款，自然是把我户口移到了爷爷这儿，自己找个关系混淆视听，叶明舞可是明面上他们唯一的孩子。”叶明晖冷笑，直称自己妈妈的名字听得叶桑然心头一滞，难怪大家都不提这件事。

　　“哥哥对不起。”叶桑然好像不该找叶明轩问这事，怕是更让他伤心了。

　　叶明轩一手拿可乐，一手揉了揉叶桑然的头，脸上的讽刺转化为温柔。

　　“没事，他们不管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倒是你，现在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叶明轩温声说道，叶明轩可以算是伪过来人了，自然是能体会没有妈妈的感觉。

　　叶桑然心里沉重，闷声点了点脑袋，一只手抓住了叶明轩的毛衣边。

　　“桑然，哥哥我今年要去当兵了，你跟你爸爸要多回爷爷奶奶家，照顾他们知道么？”叶明轩对自己家没什么归属感，对爷爷奶奶还有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妹妹叶桑然最有感情了。

　　“啊？哥哥你要去当兵啊，高中呢不读了么？”叶桑然抬头看他。

　　“我又不是读书的料，再读下去，奶奶都快被我学校的老师念晕了。”叶明轩一向不喜欢学习，从小也没人管束，野的很，三天两头被学校请家长，叶奶奶为这事没少愁过。

　　“也是，当兵光荣啊，我以后就要有一个兵哥哥了，那哥哥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叶桑然猜想可能哥哥想要避开叶伯伯吧。

　　“你哥皮实的很，就你爷爷那样打我，我都没事，去当个兵怕什么。”叶明晖挑眉，说起以前小时候被爷爷打的事也不害臊，就怕没拍拍胸脯，以这个为荣了。

　　叶桑然被逗笑了，想起以前哥哥带她在街巷里调皮捣蛋的时候，真的是很怀念了，而现在自己刚和爸爸妈妈搬出去住一年，妈妈也不在了，哥哥也要去当兵了，家里就自己和爸爸，很是冷清。

　　叶爸爸好像是听到了最后一句，“轩轩要去当兵？去几年啊？”，锅铲还没放下就凑过来跟他们兄妹说话。

　　“哎呀，爸爸，你还偷听我们讲话。”叶桑然用肩膀撞了一下凑到她旁边的叶正贤的身体。

　　“去三年，不过我之后也想留在部队，叔叔就多回爷爷奶奶这边看看，我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他们两老的身体。”叶明轩语气不似之前轻松。

　　叶正贤读懂了自己侄子郑重的拜托，“那可是我爸妈，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叶正贤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叶明轩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对彼此无声承诺。

　　“哎呀，爸爸你锅快糊了，我和哥哥就不打扰你啦，我们出去了。”叶桑然似懂非懂拉着叶明轩就出去了。

　　“嘿，你个捣蛋鬼，不是叫你帮忙炸鱼的么？”叶爸爸出声要求，可惜晚了一步，两个孩子都已经抱着可乐溜出厨房很远了。

　　团圆饭上，家人有意无意都给叶桑然夹菜问话，问问成绩啊夸夸她呀，弄的叶桑然好不自在，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怅然，必然是因为丧母的事情。

　　今天奶奶好几次说起叶桑然她妈妈在时如何如何，王玲玉就拿小明舞来转移话题，今年家宴的气氛十分怪异。

　　叶伯伯和婶婶带着小明舞在凌晨跨完年就走了，叶正贤和叶明轩陪着叶爷爷和叶奶奶打牌守岁，叶桑然跟朋友同学发着祝福短信，陪在一旁烤火吃水果，叶明轩一边和叶桑然说着话，一边逗爷爷奶奶打牌，现在才正真像一家人聚在一起，叶桑然也开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