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成为神小喵的饲主》温柔的彗星

2、第 2 章

　　“你干什么？！”小光一把抓住一个年轻男子的手。
　　“那个，藤真警部说口渴，我就……”那个年轻男子显然有些被吓到了，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影响治疗的事。
　　“患者大量失血，口渴是正常的，但是马上要手术了，不能喝水。”小光看看病床上的人，眼睛微微睁着，意识微弱，有些不忍心，顺势把男子手里的纸杯拿过来，又在一旁取了一根棉签，蘸了蘸，弯下腰，轻轻涂在病床上的人的嘴唇上，轻声安慰道：“只能先这样了，你稍微忍耐一下。”
　　病床上的人凭着不稳定的视线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却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只是那双大眼睛异常醒目，忽闪忽闪，好像有潺潺的流水映着耀眼的阳光慢慢流过，身上剧烈的疼痛感似乎减轻了一些。
　　他听见了这个人好像在轻声对自己说着什么，那样柔和的声音和语调，虽然自己其实听不太清内容，但他很想点点头。
　　忽然心口一阵猛烈的疼痛感袭来，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拽向黑暗，刚刚那道光呢？那耀眼阳光掩映的清澈溪水呢？他不想独自一人留在这片让人绝望窒息的黑暗里。
　　眼见患者胸口流出带着光泽的新鲜血液迅速覆盖衬衣上刚刚干涸的大片暗红，小光急忙和物部、护士长一起，把患者往刚刚准备好的手术室推去。
　　“再坚持一下，这位患者，马上到手术室了。”小光一边采取止血措施，一边继续安慰患者。
　　“……”病床上的人感觉好像有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自己，柔软的，让人安心的。他稍稍仰了仰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见自己视线平行处，一块胸牌晃动着：神知……再也看不清后面的字，他就这样掉进了一个沉沉的深渊

　　第二天清晨，早间查房之前，急诊部走廊上。
　　两个身高相仿的人大气不敢出地并排站着，微微低着头，偶尔互相看一眼，马上又收回视线，凝视自己白色球鞋的脚尖。
　　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正面无表情地在噤若寒蝉的两人面前来回踱步，白大褂敞到了身后，双手叉在里面露出的浅蓝色的手术服的腰上。“刚才我去看过昨天你们那台手术的病人了。”男子继续缓慢地踱步，冷冽的眼神在面前的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他慢慢地停了下来，在二人面前站定，手依然叉着腰，“做得还行吧，神的技术进步很大，至少切口比之前的漂亮多了，物部也是，自己有好好钻研过。”突如其来的缓和语气和稀有的像流星一样的夸奖让面前的两人难以置信地对视了好一会儿，然而轻松的笑容还没舒展就被喊回去了。
　　“笑个屁！有脸笑啊！这么个心脏又没损伤的手术做了六个小时，很骄傲啊！四个小时就应该完成了。”
　　“我们又不是小森你……”物部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嘀咕着。
　　“你叫我什么？！”物部见面前突然出现一张脸，吓得半死，急忙改口道：“森医生，我们会努力的。”
　　“好了，自己找个地方睡觉，看见就心烦，笨得要死。”两人才敢抬起头来的时候，森医生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末了还飘过来一句“九点给我滚到门诊来帮忙。”
　　面前的两人如获大赦，“小森真是……”物部嘴上是一定要占便宜的，小光突然回到了方才的紧张状态，叫了一声“森医生……”惹的物部惊恐地回头，发现虚惊一场后，气得追着小光满走廊跑。
　　而走廊的另一头，等电梯的森医生遇到了笑眯眯的田山医生，两人闲聊起来。
　　“森医生是不是太严格了，坦白说，两个刚满三个月的实习医生能完成这样的手术已经非常了不起了。”田山医生笑着说。
　　森医生只是哼了一下，没有接话，电梯来了，田山医生让森医生先进去。
　　“哎呀，还是世家出来的孩子好啊，胆子大，心理素质好，什么活都敢接。”田山医生完全不在意对方的冷漠，颇有感慨地说。
　　“她昨天要是敢皱一下眉，今天就给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田山医生只是笑着，自己按的楼层到了，告了辞便缓缓地走了出去。电梯合上的一瞬间，不锈钢门上映出了一张疲惫的脸，只是那双犀利的眼睛光彩熠熠。
　　“神学长，搞不好，她将来可能会成为比你更出色的外科医生啊。”喃喃自语时，一抹骄傲又期待地笑意不自觉地浮现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