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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莲花化身 ...

  •   翠屏山上的行宫建成,哪吒过了个把月的无忧无虑的孤魂野鬼生活后,开始要为自己的香火拉赞助了。(虽然他对得到这个“香火化身”不抱什么希望。)

      先是行宫建成那天,需要制造一些声势浩大的奇异景象,让方圆几百里的老百姓都看到听到,使他们觉得“啊!弄出这么轰动效果的神仙,一定很有本事!”,于是纷纷来上香祈愿——这叫显圣。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实现来上香的群众的愿望——这叫千请千应,万请万灵。
      然后……香火就会源源不断地送上门来了。

      真的到了那天,只见行宫金光闪闪(视觉效果),莲香扑鼻(嗅觉效果),空中传来优美的音乐(听觉效果),弄得翠屏山上好像着了火一样。这些都是哪吒用法力幻化出一系列景象,吸引了大批民众前来烧香。
      开门之前,哪吒又用太乙真人教他的法术,做出了一本册子,名为祈愿簿。这个册子记录前来上香之人的愿望,只要向哪吒诚心诚意的祈祷,祈祷之人的姓名和祈愿就会显示在这册子上,哪吒作为被崇拜的神灵的运势和法力也会加持在祈愿人的身上。有的愿望只要通过加持就能实现;有的愿望需要哪吒亲力亲为。实现的愿望越多,哪吒作为神灵的法力和运势就越强,只通过加持就能够实现的愿望也越多。

      哪吒打开祈愿簿,看到第一个需要他实现的愿望是:愿我儿成圣成仙。
      许下这个愿望的人是殷夫人。
      哪吒苦笑着挠了挠头,要实现这个愿望得到很久很久以后吧……而且前提是得能够实现。既然应该被哪吒打死的敖丙都活了,那么本来应该活到封神最后的哪吒也可能中途翘掉……算了,不想了,总之努力地完成就是了。
      哪吒接着看下面的愿望。由于现在他的法力和运势还很薄弱,所以能自动完成的愿望少之又少,基本都是得自己亲自动手的。
      ——哪吒大仙请保佑明年风调雨顺,收成良好吧!(刚和龙族闹崩,而且对农业一窍不通)
      ——哪吒大仙请保佑我父亲早日康复!(……去找医生来得快些)
      ——我们家闹鬼了!哪吒大仙请帮我们驱鬼!TuT(这还有些可能性,不过我要COS茅山道士么?)
      ——哪吒大仙请保佑我家走丢的老黄牛快快回来!(我还要顺便COS下名侦探柯南……)
      ——哪吒大仙请保佑我生下一个向您一样聪明伶俐健康活泼的儿子!(……你也想怀孕三年零六个月么=_=)
      ——哪吒大仙请让我的心上人爱上我吧!~0(>_<)0~(靠!我又不是月老!)
      ……

      哪吒面无表情地合上祈愿簿,俯视着下面络绎不绝一脸虔诚顶礼膜拜的男女老少。
      ……
      人民群众的愿望真是太朴实了!朴实得我都没办法实现啊!(TvT)

      哪吒坐在自己金身上泪流满面。

      现在哪吒自身的法力薄弱,行宫里的鬼判也还没有灵性,没有帮手,正是处于万事开头难的地步。太乙真人事先预料出有这种状况,砸给了哪吒一堆书让他学习。然而就算哪吒再聪明伶俐天赋异禀,要全部学会也得要一段时间,而且只是学会了书本不算学会,必须得实践才行,这又需要一些时间。但现在哪吒被赶鸭子上架没有时间消化这些,于是太乙就教了他一个简单的占卜方法以及一些法术,让他先对付着。就如同日更不是说说就能实现的,千请千应、万请万灵也是需要用实际行动做出来的。俗话说的好,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哪吒打起精神,干活去了。

      哪吒先掐算了一下那头丢失的老黄牛所在地点,然后托梦告示许愿的人;然后就是赶赴闹鬼人家,喊着“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把惹是生非的鬼魂通通暴打一顿,进行身体(或灵魂)上的教育,再用拘束灵魂的法术把它们抓到一起,和他们聊天,进行精神上的教育(或荼毒……),直到鬼魂们都痛哭流涕磕头谢罪说“大仙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我们愿意给您做牛做马”后,哪吒才兴高采烈地放了他们,以后有闹鬼/闹妖怪的地方就派这些鬼魂去群殴。

      接下来是给人治病。若说治病这就涉及的多了,弄错了是要死人的,哪吒努力学习书本,重病的话就要去求助太乙,轻病的话他就试着小心翼翼地给人治疗;并根据“人的身体生病了,魂魄就会发散,药物的作用就是使身体恢复健康,让魂魄不要发散”这个道理,用安定、聚拢魂魄的法术,也可以起到一些作用。这个哪吒十分擅长,敖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提到敖丙,哪吒在此期间找过他。虽然哪吒能用法术求雨,但什么时候该刮多少风下多少雨还是龙族知道的清楚。其实哪吒很想把祈雨之类的愿望通通甩给敖丙去干(仗着自己是人家救命恩人么……孩子,你学坏了),但是敖丙还得养伤个一年半载,才能重操旧业,于是哪吒常常半夜跑去托梦骚扰,询问比如“这块地方要不要下点冰雹”或者“下一个月雨就够了么,要不要再弄个台风过去吹吹”之类的天气问题,然后参考敖丙的回答,自己去求雨。

      以上这几种愿望还算能顺利完成,但接下来的就比较难了,比如:求子。
      生个孩子听起来简单,所涉及的方方面面却颇多。哪吒虽然认真专研,勤奋观摩,收效却不大。他盯着祈愿簿忿忿地想:这老百姓也太没眼光,这种事情不是去求那个捏泥巴造人的女娲娘娘更好么?找个本身是小孩子的神灵求子……是想让他自己去投胎么?而且一个也就算了,那么多求子的怎么能投得过来?
      最终哪吒“啪”地合上册子:你们来求子,我也去求子!你们来找我,我去找女娲!(孩子,你抽了……)

      哪吒风风火火地跑到女娲的行宫,找到美丽的女娲娘娘,诚恳地说明了情况。女娲娘娘听了后,很慈祥很大方地给了哪吒一袋子泥球,泥球有红有绿。女娲告诉他,若要有人求子,就把一粒泥球投进她的腹中,红男绿女,不久那人就会怀孕。哪吒拜谢,临走前女娲又嘱咐他:“要小心,切不可投入男子腹中。”
      哪吒再次拜谢。他还真想试试来着。

      最后,就剩下这个困扰了人类几千年的恋爱问题了。哪吒对于给人家去牵桥搭线做红娘很不擅长;女娲的专长在于造人,对此没有相应的对策,不过人家是老牌神仙,法力运势都无边,只要加持一下,祈愿的人的恋爱运就蹭蹭地上涨,挡都挡不住。哪吒挠头了半天想不出来什么办法,只好去救助他师傅太乙真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哪吒很快地跑去乾元山金光洞,又很快地跑回来。
      太乙真人居然会一整套的促成情侣和拆散情侣的法术!这个事实太惊悚了!那个道骨仙风喜欢装嫩的老头子整天都在研究些啥!这就是所谓的包罗万象无所不知么!
      ……

      就这样,哪吒没日没夜不辞辛苦奔波劳碌,抓过小偷收过妖精,监工水利咬过蝗虫,终于得到了可喜的成果:香火越来越旺盛,法力和运势都大大增加,能自动完成的愿望越来越多;行宫里的鬼判受过香火都已有灵性,可以打打下手帮帮忙;另外还网罗了一帮鬼魂打手。
      哪吒合上了祈愿簿,俯视着下面络绎不绝一脸虔诚顶礼膜拜的男女老少,心中升起一股纠结的成就感。

      请称呼我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百折不挠·万能的·哪吒大仙!(TvT)

      哪吒坐在自己的金身上,再次泪流满面。

      然而好景不长,有一天哪吒出去帮人完成愿望,等到回来一看,行宫没了,到处是断壁残垣,还冒着青烟。行宫里两个鬼判眼泪汪汪地出来迎接,哪吒问:“谁干的?”鬼判回答:“是陈塘关的李总兵。”哪吒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也没太大反应,只是看到原本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修建得好好的庙宇,就这么一把火烧成废墟,不得不感叹,李靖真是败家子。

      见鬼判们还在哭,哪吒宽慰说:“不要哭了,你们把详细的经过与我讲讲,我再做打算。”鬼判听了,抹掉眼泪,娓娓道来:“李总兵今日上山时便面色阴沉,纵马来到庙门前抬头看后,便勃然大怒,叫到:‘畜生!你生前扰害父母,死后还弄什么后宫愚弄百姓!今天我——’”
      “等等!”哪吒打断了鬼判的话,“你说李靖说什么?弄什么后宫愚弄百姓?”
      “对啊……”鬼判有些莫名其妙。
      哪吒呆愣了半响,然后开始在一片断壁残垣中翻找曾经怪在庙门上的牌匾。就好像回家时候不会去看自家门牌号一样,行宫建成的时候,他未仔细看;之后他也经常不走正门,倒是经常从房顶、墙壁甚至是地下钻出来。总之,哪吒根本就没注意那牌匾上写的四个字是啥。找了一会,边框已经烧焦的牌匾被翻了出来。虽然上面经过了烟熏火燎,不复之前的气派,但是四个篆体大字还是清晰可辨:

      哪吒后宫。

      哪吒蹲在牌匾旁边,似乎要把牌匾盯出洞来。他指着牌匾问鬼判:“这牌匾从建成之时就挂在上面?”
      鬼判回答:“对啊?”
      哪吒转过头看鬼判:“哪吒后宫?”
      鬼判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对啊。”
      哪吒抱头。他的脸面啊,他的形象啊……为什么那么多香客来上香,都不提醒他一下牌匾上写的不是行宫而是后宫呢?啊,对了,原来那个世界里的商周时代,只有一些贵族认识字,平民之类的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而上他这里来进香的应该都是平民,怪不得,怪不得。哪吒忽然又燃起希望,不过他为了确认,还是问了鬼判一声:“来这里上香的人都识字么?”
      鬼判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来这里的人虽然大部分都很粗鄙……但是哪吒后宫这四个字还是认识的……”
      哪吒再次抱头。教育搞这么好干什么!他更喜欢全民文盲的时代啊!

      哪吒自杀后不久,金吒和木吒就到各自的师父那里修行去了;又赶上东伯侯姜文焕起兵造反,李靖忙着操练三军,也不常在家中,因此哪吒的灵魂回到家时,只看到殷夫人一人。
      这时的哪吒因为得了半年多的香火,已经可以白日显形说话,不必再托梦。他找到殷夫人,殷夫人惊喜地上前去抱他,却抱了一个空,因此有些失落,不过想到再过两年多便能完全成型,便宽心了,问哪吒:“今日怎么有空来看为娘?”
      哪吒说:“母亲,我行宫门开牌匾上的字,是何人所提?”
      “是为娘先写好,然后再交予工匠照着描画放大。怎么啦,莫非觉得为娘写得不好看?”
      “并非如此……”哪吒拿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从工匠那里拿来的,这是母亲所写?”
      殷夫人接过来扫了一眼:“是我所写,怎么了?”
      哪吒声音飘忽地说:“您再仔细看看……”
      殷夫人凝神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对哪吒说:“这个……当时你死了为娘甚为悲伤,精神恍惚,于是一时笔误……”
      哪吒无语望天。一时笔误害死人哪!
      殷夫人见哪吒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就哄劝道:“不要生气,待为娘重新写过,给你再做一块牌匾。”
      哪吒回过神来,挠挠头说:“唔……这倒不用了,父亲看到这个牌匾非常生气,于是一鞭打碎我的金身,行宫也被一把火烧了。”
      “什么!”殷夫人十分愤怒,“牌匾写错了改过来就是,凭什么烧行宫!哪有这样的父亲!”又连忙安慰哪吒,“你别难过,为娘再替你修个行宫,很快便能建成。”
      “我还是先问问师父再做打算吧。”

      哪吒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殷夫人,来到乾元山金光洞,见到太乙真人。太乙真人让金霞童子取来莲花莲叶,然后又摘花瓣又折梗地忙活了半天,最后在中间放一粒金丹,把哪吒的魂魄往里一推,一声响后,跳起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于是,历经周折之后,我们的哪吒终于得到了莲花化身。(让我们为他鼓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莲花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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