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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暴力属性暴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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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上课永远都是夏斯言不可磨灭的痛楚。那种感觉并不是你能够左右,身体上的伤口你或许可以去敷药,但这种的痛苦你却无可奈何。闹钟响了不知道几个来回,奶奶拄着拐杖推开了夏斯言的房门,瞧着孩子还蒙着被子缩着一动不动,皱起了眉头。抬起拐杖戳着被窝里面软乎乎的人。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还在睡?”
“我。知道。了。”
苍白又无力的声音晃啊晃。
夏斯言是不情愿的,但老人家的话还是要听的。深深地叹了口气,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心中倒数了几个数之后,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半眯着眼睛找昨天穿过的校服。夏斯言将衣服凑近了鼻子前嗅了嗅,昨天因为天气闷热出的汗基本上都被校服吸收了。不过还好味道不是特别明显。虽然是真的很嫌弃这件衣服,但要是不穿的话被抓到可能又要写检讨,教导主任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却活成了五十岁的女人,像是处在更年期一样。一旦被抓到就会变成唐僧。当然教导主任和唐僧还是不同的,唐僧的叨叨念是要人行善,而教导主任的念叨则是为了发泄在家里面被老婆毒打怨念。夏斯言是这么认为的。
小米粥放俩枣还有煎蛋和咸菜。从幼儿园开始到高中,每天的标配。纵使吃了很多年,但依旧觉得此乃人间美味。匆匆吃完饭忙背起了自己的书包,刚要出门奶奶叫住了自己。夏斯言站在门口紧张的抖着腿,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眼看就快要七点二十了。奶奶颤颤巍巍的从屋子里面拿出了一把陈旧的折叠伞塞进了夏斯言的书包里。
“我昨天晚上看了天气预报,今天还是有雷阵雨。带上把伞,省的淋得湿漉漉的回家得感冒,到时候就不能去上学了。”
夏斯言顿了顿,微微皱眉:“你肯定不是我亲奶奶。”
说完就冲了出去。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
小的时候夏斯言是很调皮的,今儿打了谁家的狗,明儿扯了谁家的猫尾巴,自然打架的事也是常有的。夏斯言的父母外出做生意,三年两头不回家也实属正常。每每孩子上下学的时候都是奶奶接送,时间长了孩子们就开始欺负夏斯言,说夏斯言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夏斯言气不过就上手打了人,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生育了。一家最多也就是两个孩子,都是父母掌心里的宝贝。所以夏斯言也最经常的被家长找门。家长找门了非得的讨个说法,奶奶便伸手要揍夏斯言,一开始的时候夏斯言并不会逃跑只会傻傻的站着哭,奶奶很是无奈的在家长们走过之后擦着夏斯言的眼泪,并且叫夏斯言要学会跑。现在想来夏斯言的逃跑速度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练成的。
幸好,就在打起上课铃的瞬间夏斯言坐在了座位上,大口的喘着气,拉开了衣服的拉链,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就开始扇风。穿着短裙的数学老师手里抱着一本必修二走上了讲台,夏斯言最打不起兴趣的就是数学和英语了。别的科目倒也还可以。可是正是因为这两科的问题,所以夏斯言的名次就只能排在班里的后二十名上。
数学课不用来睡觉是真的对不起自己,奔着这么一个信念和原则,没超过三分钟夏斯言就沉浸在了梦想之中。上课的时候总是这样,瞪着眼睛熬的时候,总感觉一分钟不是一分钟变成三分钟。可是睡觉的时候就不同了,一个小时仿佛也不过是几十秒的事。等着夏斯言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身边就多了个人。夏斯言摸不清头脑,睡得更是迷迷糊糊的,茫然的看着对着自己善意笑着的余树湫。
夏斯言的上任同桌,是个长得挺可爱的男孩子,家里很有钱,然后就给送到国外去了。再加上夏斯言又不是什么学霸,所以旁边的位置也就不怎么抢手。这都空了一个多学期了,自己一个人坐着多舒坦啊,旁边硬生生的多了一个人,任谁也不会痛快了。夏斯言皱着眉,踢了一脚余树湫的凳子。
“谁让你搬过来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余树湫仿佛看不见夏斯言的暴躁,还是很温柔的将一盒纯牛奶放在了夏斯言的桌子上。
“我喜欢和你同桌。你想要赶我走是不可能的了。班主任说除非你的学习成绩能够达到全校的前一百,否则就要一直和我同桌。”
全校前一百是什么概念。高一一共十六个班,全校前一百的话至少得全班前六。这不等于要了夏斯言的老命么。夏斯言顿住,脸色逐渐的阴沉,死死的盯着余树湫,试图让余树湫知难而退。但余树湫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掏出了地理书开始预习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就一人美心善的女侠啊?所以你过来报恩来了?”
余树湫脸一红,没吱声,写字的手却顿了顿,没抬头搭话。好像是听不到一般,继续看书。夏斯言僵持了半个小时,但余树湫始终不为所动,也就只好作罢。认命地继续埋头去。
地理老师讲的很枯燥,班里的同学许多都在睡觉,只有那么十几个在很认真的听讲。余树湫右手握着圆珠笔在树上无意识的画着什么东西,目光却轻飘飘的落在了夏斯言的16K的大本子上。那个本子写着夏斯言的名字。字迹不是那种很规整的,而是带着洒脱之气的字。余树湫的字也不如夏斯言的好。正如同余树湫的性格,胆小又懦弱。余树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回了回神,再抬头继续的听讲。
趴在桌子上的夏斯言并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安静的按在桌子上。耳朵贴在凉凉的桌子上,能够听到余树湫做笔记的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甚至还能够感受到桌子的微微震动。夏斯言是没有朋友的。也不能这么说,小的时候还是有一个交好的朋友的,而且还是个小帅哥。只不过是后来小帅哥家里有钱了然后就搬走了。夏斯言后来性格就变得很冷漠。别人接近自己的时候总是爱答不理,后来同学们也就渐渐的疏远了夏斯言。夏斯言觉得无所谓,不和我玩更好,省的浪费感情了。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敲响了中午放学的铃声。在语文老师走出去教室的那一瞬间,所有人又都重新复活了一样,几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蹭的一下冲向了食堂,别的同学也都是三三两两的往那里走。夏斯言从包里掏出了饭卡,揣进了兜里。看了眼桌子上的奶,顿了三秒,又往前走了去。外面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毒辣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仿佛是要将人烤焦才作罢。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烧的隐隐的痛。夏斯言走的有些无精打采,仿佛每挪动一步都消耗了巨大的力量。就在夏斯言觉得自己可能快要死了的时候,突然胳膊被什么拉住。被吓了一跳的夏斯言瞬间侧脸看来人。
“好朋友就是要一起走。”
是余树湫,怯怯懦懦的小姑娘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走到夏斯言的身边挽起夏斯言的手臂。而夏斯言一贯的抵触和人亲密接触,如今噌的一下子上来个人拉着自己的手臂,更是百般的不适。条件反射的想要挣脱开来,奈何余树湫的力气很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夏斯言微微皱眉:你昨儿被人欺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把你这力气发挥出来?
夏斯言同余树湫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大约五分钟后,夏斯言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让余树湫松手的念头。并且已经无奈的默认了余树湫的亲昵。
餐厅里的人很多,夏斯言选择吃面条,而余树湫去吃米饭了。吃面条的人并不是很多,而米饭的人则是排成了一条巨龙。打到饭的夏斯言找到了位置,将面条放在了木制的桌子上,回头看了眼还在队尾的余树湫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年头在餐厅吃饭就得吃人少的,哪能吃人多的啊……光排队就消耗了中午课间的一半了。
食堂的面条的味道说起来是真的不敢让人恭维。一楼二楼的都是学生们吃,三楼的虽然贵但味道好,最惊悚的是老师们在上面吃饭,谁敢上去?夏斯言内心对着面条很是不满,但还是已经吃了一半多。突然发觉不对,这都快到碗底了怎么还不见余树湫?
余树湫手里端着饭就那么僵硬地站着,满脸恐惧地偷瞄着司美玉以及司美玉的小跟班。司美玉靠近了余树湫,闻了闻余树湫身上的味道,冷笑了一声。
“哟,昨天让你逃脱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别以为有夏斯言那个神经病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我瞧着你今天身上还缺少了点味道,让我来为你增加点香气怎么样?”
说着司美玉接过了小跟班手里的汤高高的举起了手,将那汤从余树湫的头顶上一滴不剩的洒了下去。油腻的汤汁淋湿了余树湫,浸湿了的刘海黏在了脸上,余树湫真真切切地闻到那汤汁的难闻的菜汤味。余树湫红了眼睛,牙齿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唇上渗出丝丝血迹和脸上未干的汤汁混在一起,刺痛了每一寸的肌肤,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
司美玉和几个小跟班嘲讽的笑起来。余树湫惶恐地双手抱头蹲着紧紧的靠在墙壁上,耳边里回荡着刺耳的笑声,盘旋在自己的头顶,一圈又一圈。突然司美玉发出了一声尖叫,两个小跟班被踢倒在地。眼前是一双黑色高帮的板鞋,余树湫浑浑噩噩地抬起了头,是一双深棕色的瞳孔,夏斯言。夏斯言微微皱眉,目光几分冷漠。
“我教你。”
夏斯言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转身盯着司美玉,突然一只手死死地扯住司美玉的马尾辫,有些吃力地拖着她移动到了一楼最左边的窗口。那个窗口上面放着的都是早上吃剩的免费粥。夏斯言将司美玉逼在角落里无法动弹,那几个小跟班也一脸惊悚的远远躲着看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那些粥利落地轮番洒在了司美玉的身上,司美玉无助地嚎啕大哭了起来,拼命的去抹脸上的粥,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饶有兴趣地瞧着这个场面,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拦夏斯言。大型保温桶里只剩不到三分二的粥,夏斯言停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司美玉瘫坐在了地上。夏斯言半蹲着,一脸不屑地盯着司美玉。
“肮脏的可怜虫。”
“哎!那个学生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