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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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忘不了。
如卿那日看他的眼神。
在他牵起似雪的手的时候。
似雪的手指如玉。
握在手里却如冰。
那日，如卿的住所大火。
火烧得夜空都变成红色。
再没有如卿。
世上再没有如卿。
只有醉红。
再无如卿。
（情呢？）
＊
“你该休息。”男人说。
醉红说：“很快就可以永远休息了。”
（再没人纠缠你。）
琴长七尺。
醉红的手细细抚过琴身。
似爱抚情人。
琴音甚为缠绵，如人一般。
未更阑、已尽醉。
婉转低回，若有所思。
醉红那倾城的眸，似醉非醉。
（但愿长醉不愿醒。）
“我知道，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这样看我的。”
醉红缓缓地倒落。
似无数纷飞的蝴蝶，化为飘落的雪。
轻飘飘的，坠落。
绝美的眼瞳，含着的，是似水柔情。
如今，也缓缓地阖上了。
男人知道的。
那首琴曲，名为──长相思。
上有青冥之高大，下有绿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长相思，摧心肝。
＊
夜上海还是夜上海。
还是一样醉生梦死。
还是一样奢侈糜烂。
繁华中透着无力的毒。
却少了那一个绝色的人。
寡言善听且能喝的美人。
老板也换了。
换了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唤做似雪。
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似雪。
（谁负了谁？）
大家都忘了，灯笼高挂的那天。
似雪曾是笑得腼腆娇艳的新娘。
如今，似雪还是那样风雅迷人。
却少了那位曾经为她丈夫的人。
人生千种姿态，她却是隔岸观火的那一个。
局不是她设的，她只是观棋之人。
从来不在其中。
＊
长夜漫漫。
夜风刺骨。
小山上，青冢旁。
箫音默默。
三尺之宽，却是那艳骨深埋之所。
或许只有我记得，那人其实是最单纯无暇之人。
──白玉微瑕，却是因为自己。
曾经，他们对月起誓，永不相负。
不能同生，但愿同死。
是他负了他。
“你恨我吗？”男人抚着石碑。
石碑上刻的──爱妻，如卿。
我从没忘记咱娘要我们一辈子相亲相爱。
但你却不知道一件事。
你娘告诉我，“我如今只希望如卿，能给他爹留下个子嗣。”
我不愿告诉你，却也不愿负了你娘。
我不愿开口。
似雪，是我的远房堂妹。
我的妻，只有你一个。
“被留下的那个，总是比较可怜的。”
所以我愿意留下。
即便相思磨人，我仍愿夜夜思念。
思念你。
爱妻如卿。
今生今世，我都在此陪伴。
终此一生，不再离开。
再不离开你。
《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