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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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监控内，身穿运动服的少年正操控黑色巨兽攻向那个砖红头发的青年。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少年对异能力的运用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毫无章法地攻击对手的致命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意图，而是学会了一定的技巧。
当然，那股拼命的狠劲还是没变。
“——这就是家康你在电话里说的很重要的事？”
津子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站在身后的金发青年。她的眼中含着质疑，但语气却没有明显不满的意思。
“芥川兄妹知晓津子你的真实身份，还受到你的庇护，”沢田家康笑容微敛，目光落向监控中的画面，“他们的家庭教师还是要经过你的筛选才更为妥当。”
津子若有所思：“来应聘的里面有可疑的人？”
“只是猜测，暂时没有可靠的证据，但你知道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超直感，泽田家康与生俱来的能力，在生前曾经帮助他避开过很多次危险，以及救下至亲朋友。
津子和家康的结缘也是因为他的超直感，所以很清楚这一点。
既然家康都这么说了，那就需要重视起来。
津子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监控上，开始认真评估里面那个正在和芥川对战的红发青年。
几分钟后，战斗结束。
体力耗尽的黑发少年被红发青年制伏在地，别说是异能力，连身体都动弹不得。
“芥川变化挺大。”津子说道。
“他的能力和潜力都挺不错，只是受到贫民区生活的影响过深，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式，一时之间还很难扭转过来。”
津子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她以为家康会继续往下说点具体的情况，但迟迟没有等到，只好转头疑惑地看过去。
然而，金发青年的关注点一直都在监控屏幕上。
这个时候，屏幕上被压制住的芥川似乎恢复了点体力，隐隐有了要反抗并继续战斗的迹象。
发现这一点，家康马上动身准备赶过去。
“我该过去了。不然等龙之介他恢复体力，又要和这位织田先生继续缠斗下去，那样可就不好了。”
津子目送家康离开，没有要一起跟过去的意思。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津子调出家康保存下来的前两个应聘人的面试视频，看了起来。
进入最终面试的只有三个人，就是家康之前提过的磐舟天鸡、森林太郎和织田作之助。
左边屏幕快进播放前两者的面试情况，右边屏幕实时转播后者的面试进度。
津子一心二用，对比着看了一会儿，心里就有了人选。
她将屏幕关闭，垂眸落向平坦的腹部，突然觉得有点饿。
就在这时，像是感应到这个情况一般，房间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津子姐姐，打扰了，我来送茶点。”
听出是小银的声音，津子便让她进来。
茶水和蛋糕装在托盘里，被一一摆放到桌子上。
津子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甜度合格，饥饿感瞬间消失，但口感和味道就很糟糕了。
她面不改色地吞下，然后问道：“你做的？”
“嗯……”小银退到一旁，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红晕，“家康先生说了，无论是感谢还是道歉，都要认真对待，将真正的心意传达到。”
……感谢？道歉？
还没等津子搞清楚状况，她就看到小银速度极快地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桌面上。
“——如果没有津子姐姐我和哥哥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因为有津子姐姐的庇护我们才不用居无定所。那个时候竟然为了不再依赖津子姐姐而违反契约，还说出那样伤人的话……结果又被津子姐姐救了……真的很对不起！”
黑发女孩说完后就猛地一鞠躬，接着像是耗尽了毕生勇气一般，飞也似地跑出了房间。
津子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她拿起桌上小银留下的东西——两条发绳，简单翻看了起来。
红色细线编织而成，末端是兔子图案，只不过一个可可爱爱，一个丑得惨不忍睹，明显出自两人之手。
津子将东西放回原处，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过了几分钟，蛋糕吃完，茶也喝得差不多。
津子靠回椅子里的时候，头上一侧的发绳忽然遭受不可抗力而断裂，蓝色长发便散落了半边。
“啊，发绳断了。”
她神色平静地将另一边的发绳也拆下，仿佛早就知晓会发生这种事。
巡视一圈，假装最后才留意到桌上那个之前嫌弃太丑的红色发绳。
没有犹豫，果断换上。
之后不久，家康结束面试回来，一眼就注意到了津子头上的发绳变了模样。
他无声地笑了笑，没有特意提及，而是谈论起了面试情况，然后询问津子的意见。
“织田作之助。”津子想也没想就给出了回答，“前职业是杀手代表无复杂关系，压得住芥川，虽无文凭但文化素养还不算差。”
“我也这么认为，那就决定好了？”
“嗯。”
解决了重要问题，津子看了一眼时钟，距离正午还有几分钟时间。
她起身走向门口：“我该走了。”
“不吃完午饭再走吗？”家康一边帮她开门，一边问道。
津子摇摇头，破天荒地竟然没有将“填跑肚子”放在首位考虑。
“……对了，转告小银一句——蛋糕太粗糙，奶油太稀，水果不应季不新鲜，下次注意。”
丢下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津子也不管家康听没听懂，转身就飞到了空中，看上去一副有什么重要事情急于去做的样子。
……
正午时分。
虽说不是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但是直射而下的阳光也让已过立夏的天气稍微变热了一些。
“唔……好冷……”
燃烧的火炉，厚大衣裹身，棉耳罩和棉手套全副武装，全部都是与这个季节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
上面那句抱怨寒冷的话就出自这个窝在沙发里的奇怪男人。
因为到了午饭时间，所以兰堂就暂时离开废弃造船所，回到这栋让他安心的个人住所里吃午饭，外加和温暖的火炉再多相依相伴一段时间。
他的沙发周围堆满了书，这些古旧却珍贵的书籍如今都成了用来燃烧供暖的物件。若被爱书之人看到，怕是要大骂一句“暴殄天物”。
在随意拿起一本丢进火炉中后，兰堂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后方。
那里，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毯上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了一个少女。
“……津子小姐？”
“兰堂，不，或许该叫你「兰波」。”
津子回想记忆中那个「兰堂同伴」的发音，努力模仿说出正确的称呼。
成功了，但还是有点别扭。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找到了和「荒霸吐计划」有直接关系的人。
“我见过你。”
“在八年前，还未成为镭钵街的那片土地上，人造异能研究所内。理论上你应该死在那场爆炸中，但你却活了下来，而且还在寻找着与之相关的某样东西。”
“——对吗？散播「荒霸吐」再现谣言的犯人兰堂。”
沉默，长久的沉默。
对视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房间中只余火炉中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啊……”
兰堂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津子身上移开，他的眼睛缓缓睁大，唇角也扯开一个弧度，就好像在迷雾中失去方向的人终于找到了久寻不见的出路。
“……无垢的少女，冰棺中的神明……实验体A-A0003。没想到啊，他们至死都没成功的实验竟然在那一刻实现了……”
“实验体A-A0003，荒霸吐计划，你果然都知道。”
“……你说的没错，津子……我都知道，我们也确实见过……这次事件是我在背后谋划一切，为的就是将「神明」的力量据为己有。”
兰堂的手中浮现出淡金色的透明方块，有同色的波纹以他为中心向外扩展。
津子神色一凌，翻身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同时整个人也悬浮在了半空中。
她伸出右手，在兰堂施展异能力完全展开亚空间之前，先一步隔空限制住了男人的行动。
这一下反击并不容易。
为了破开兰堂用于保护自身的那部分异能力，津子的饱腹值一下见底，肚子也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咕~”。
她突然后悔没有在家康那边吃完午饭再赶过来。
“……”
“……你刚刚是不是称呼我为「实验体A-A003」？也就是说那个从九州运来横滨的大箱子里装的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除了‘我’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归属「荒霸吐计划」的实验体？他们现在都在哪里？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荒神」力量的？最好全部都告诉我。”
“唔……”
见兰堂一副想说却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津子稍微松开了些扼住他脖子的力道。
“其他实验体……应该死在爆炸中了吧……”
“别想骗我，你在寻找的不就是这些实验体吗？”
饥饿的感觉让津子变得焦躁且不耐烦，她急于问出重要的情报，然后就能去填饱肚子。
说到底，她会常常深陷讨厌的“饥饿感”也都源于此。只要能够找出最后一个夺走她力量的实验体，那么就不会——
“你要找的实验体……不就在那吗……”
兰堂的目光越过津子，投向她的身后。
伴随一声粗噶的鸦鸣，津子迅速回头，不期然对上了出现在门口的绷带少年的眼睛。
津子心下一愣，限制兰堂行动的力量就出现了松动。
“哗——”
右侧的窗户紧跟着也被什么东西打碎。
好不容易获得片刻自由的兰堂，他正试图使用异能力扭转局势，却又一次被突然闯入的另一道“人影”打断。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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