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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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子收起了眼中的冷意。
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武力逼问或许会适得其反，迂回套话也可能一无所获。
“——你想询问什么？”
津子决定先看看对方叫住她的目的是什么，再做打算。
“嗯……也没什么，”绷带少年弯起眉眼，语气轻松得就好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只是单纯好奇小姐是怎么发现我放在中也身上的监听器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
“——哦，对啦，第二个问题我已经猜到答案了。”
他的目光向上，落在津子的头顶。
“虽然都说鸦属类的鸟很聪明，记忆力极强，但是小姐的这一只渡鸦却格外厉害呢。”
果然，这个人很难缠。
渡鸦和乌鸦属于近亲，前者常居于高山森林，后者则在城市中很常见。二者形貌相似，一般人很难分辨出它们的差别。
胖头鸟在跟踪侦查上可以说是天赋值满点。之前，津子派它去执行各种任务都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人反向追踪了过来。
津子伸手一弹因为被称赞厉害而沾沾自喜的胖头鸟，然后回答：“我没理由告诉你。”
“这样吗？”绷带少年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失望的情绪，“我还以为小姐也有事情想问我，这样就能做交换了。比如——”
“关于荒霸吐的重要情报。”
少年话音刚落，津子拢在袖子里的手便蓦然收紧。
神力施展的蓝紫色光芒浮现在少女周身，也出现在了被控制住的绷带少年身上。
身体被无形的巨力挤压，绷带少年的脸因为痛苦而本能地皱成一团。
然而，下一秒，异能力发动的白光一闪而过，津子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对绷带少年的控制。
“呼……原来小姐也是一个异能力者啊。不过很可惜，我能够让所有的异能力都无效化哦。”
……异能力无效化？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异能力无效化了，而是「侵犯神明领域的能力」。
八年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秘密研究所，人造异能计划，企图掌控神明力量的狂妄人类，再联系眼前这个少年的存在，她仿佛窥见了真相的一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力量太过庞大那就分割，力量难以控制那就创造一个“控制器”，原来这就是他们想到的用来掌控神明力量的方法！
被冒犯的怒意升腾而起，津子眼神一凝，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伴随令人牙酸的一声闷声，绷带少年如同破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墙上。
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以致于少年像一块煎饼一样贴在墙上静止了几秒，之后才随着重力作用缓缓滑落。
滑落的趋势忽然止住——因为他的脖子被一只手锁住了，属于少女的纤细却有力的手。
“咳……很痛啊……一个两个都这么暴力……”
“所以说……我最讨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明明眼前还有更好的选择……”
津子没有留意绷带少年说了什么，她正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下面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想要的情报？
她记得中也今早在甜品店有说过，这个绷带少年曾经身体力行地展示过什么叫“油盐不进”。不管是用死亡还是审讯酷刑威胁，都不会有任何效果。更何况她也不会什么刑讯手段，估计半途上就将人送去黄泉，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看来只剩下一个方法可以尝试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监听器的吗？我告诉你。作为交换，你将有关「荒霸吐」的情报告诉我，如何？”
“……小姐，”绷带少年指了指自己被卡得难受的脖子，“你们「羊」都喜欢这样和人谈交易吗？”
津子立刻松开手，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就这么站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啊……啊……真是被森先生坑了……”
“说什么结束后就为我调制安乐死的药……结果在那之前反而先经历了各种不必要的痛苦……果然是被坑了吧……是吧……”
耳边满是少年的抱怨声，津子犹豫了几秒，还是微微俯下身，关心地问了问他有没有大碍。
因为觉得绷带少年可能也是受害者，又想表现自己愿意交换情报的诚意，所以津子才会多此一举。
但是，她没想到有个人会正好在此时出现在这里。
“——津子？”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津子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中也，而他正睁大眼睛，满脸懵逼地看向这边。
下一瞬，中也就像一颗炮弹般飞冲了过来。
他一把将津子拉到身后，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眼神不善地盯着刚好从地上爬起来的绷带少年：
“——混蛋太宰，你想对津子做什么？！”
……
半个小时后，某世界连锁的平价快餐店内。
这个时间正好是饭点，店内的人还是挺多的，几乎很难找到空余的位置。
在用餐区的角落，津子三人成功占到了一个四人位。
“唔……小矮子果然是小矮子呢，正餐吃这种东西可是永远也长不高的。”绷带少年太宰治一边吃着中也花钱买的快餐，一边这么说道。
“垃圾食品的热量虽高，但味道却比不上甜品和巧克力。”津子也中肯地发表意见。
中也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终于忍耐不住，将手里的可乐杯重重地放下，发出“砰”的一声响。
“津子也就算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也要我来付钱啊喂——！！”
太宰表情无辜道：“反正中也你迟早都会成为我的狗，早点履行狗狗的职责也好早点习惯。”
“哈？谁是你的狗啊！赌局我可还没有输！”
太宰右手绑着石膏，左手一摊：“只是时间的问题啦。”
“切……你这家伙也就是嘴上说说吧，最后赢的人肯定是我。”
两人的对话落到津子耳中，成功引起了她的警觉。
“——狗？赌局？”
再怎么说中也都是身负她力量的人，想到他要是输了“赌局”就会成为太宰的狗，津子就不是很舒服。
只不过这种不舒服的情绪并没有表现在津子脸上，自然也没有被中也察觉到。
“啊，因为这家伙说他已经知道「荒霸吐」再现事件的幕后犯人是谁了，所以我们就打了个赌，谁先找出犯人谁就赢了。”
中也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津子，包括用电子游戏和太宰一决胜负来决定谁该服从谁，以及后来白濑和柚杏几人找来游戏厅的事。
“……要不是这家伙捣乱，白濑他们说不定都发现不了我……虽然最后港口Mafia放了人质，但总感觉这家伙没安好心。——混蛋太宰，你这家伙果然就是为了恶心我而存在的吧！”
“为了恶心你？”太宰嫌弃地将视线转向没有中也的地方，“某个小不点还是不要自作多情比较好呢。”
由于性格和某些说不清的原因，中也只当太宰是看他不顺眼才会这么做，并没有往更深的方面想。
然而，对于看透中也和「羊」之间关系的津子来说，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太宰这么做的用意。
津子不动声色地瞥了太宰一眼，然后问道：“谁输谁就是对方的狗？我可以参与吗？”
两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一个目光深邃、含着些许兴味，另一个则满是惊讶和不赞同。
“那个……津子，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而且你不知道太宰这家伙有多讨厌。如果不是为了港口Mafia手中有关「荒霸吐」的情报，我才不会和他一起行动，所以……”
“中也说的对哦，赌局要是中途有人加入那就不公平了。”
听到太宰也这么说，中也第一次产生了“这家伙也没那么讨厌嘛”的想法。可惜，他这想法诞生还没一秒，就被太宰之后说的话给破坏了。
“——当然，如果津子同意和我一起行动的话，适当通融一下也不是不行哦。”
“——喂！你这混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中也忍不住从座位上跳起来，怒视坐在对面的太宰。
原本他就在刻意避免太宰和津子以及「羊」的人见面，现在一看果然他是对的。无论是白天在游戏厅还是现在，这家伙都没安好心。
“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行方案而已。”太宰耸耸肩，“至于选择权——”
他的唇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这个就在津子手里了。”
于是，两个少年的目光再次落向津子这边。
津子没有理会太宰，而是对上了中也的眼睛，那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再好懂不过。
“即使是中也你也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至此，所有试图说服少女的话都无法再说出，只好被迫吞回肚子里。
中也僵硬地站在原地，张开的嘴半天也没能吐出一个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闭嘴收回视线，只是皱紧的眉头却始终都没有松开。
这一切都落在了津子的眼中，但她只是神色平静地注视着赭发少年，意有所指道：
“——荒霸吐优先，不是吗，中也。”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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