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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你来我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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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除夕的前一天，一场多年不遇的小雪悄然登陆到多年不见雪的江城，虽然只是薄薄一层雪，但是也够人们开心得了。
雪天，大概是世界上少有人讨厌的天气，不知道是因为雪本身被赋予了无数美好的祝愿，还是雪本身已经足够美好了。
甘钰在和家里人吃晚饭的时候，孙斯华一个电话打来：“阿钰，下雪了，出来，一起玩呗。”
“我还在吃饭！再说吧！”说完就冷酷地挂了电话。
不怪甘钰脾气不好，只是过年这几天，孙斯华一直跟甘钰疯狂炫耀自己的女朋友，还屡屡暗示甘钰追人不太行，半年了也没把岳衡拿下。
甘钰脾气再好，一边吃狗粮，一边被嘲讽，也受不住了。
甘钰明显加速吃完了饭，跟爸妈打了声招呼：“孙斯华喊我去一块出去玩，我去了！”
甘东生回了句：“嗯，别太晚回来！”
柯玉娥女士从衣柜中翻出大红色的围巾，强制性地给甘钰戴好后说道：“下雪了，戴上围巾暖和一些，去吧！”
“好的，爸妈，我走了。”说完就走出了家门。
走出家门的甘钰几乎是怀着一种雀跃的心情飞奔在雪天里，直奔公园而去，手机还在给谁打着电话，滴滴滴几声过后，对面响起了熟悉的女声：“喂，甘钰，怎么啦！”
原来甘钰是在给岳衡打电话。
“岳衡，江城下雪了，你想不想看雪后的江城？”甘钰询问。
“我家这边好几年没下雪了，想看想看！”岳衡语气也带上了几分雀跃。
“好，那我五分钟后再给你打视频电话，我带你看雪。”
甘钰在这五分钟里面狂奔寻找雪景美丽的地方，最终他站在了亭子旁边，因为那里有一盏明亮的路灯，黄光之下，洁白的雪纷纷落下，平生了几分暖意。
甘钰给岳衡去了视频电话，等待岳衡接通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大红色的围巾，刚想要取下来藏起来，电话已经接通。
“甘钰！”岳衡清脆地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甘钰还有几分怔楞。
“嗯呢，在呢！”甘钰反应过来把摄像头切换后道，“我带你看雪！”
甘钰拿着手机三百六十度缓慢旋转了一圈，最后定在路灯下：“有没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嗯嗯，是的！我感觉我也身处雪天嘞！谢谢你啦！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甘钰调笑道：“那你可要多看看了，不然我这礼物省得不安心！”
岳衡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甘钰，安安静静地欣赏着雪景。
甘钰一开始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雪景上面，后来不知道怎么注意力就转到了岳衡身上，甚至还把原来的小屏岳衡放大了大屏，雪景被缩小了。
甘钰看着岳衡亮晶晶的眼神，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呼吸都带上了几分急促，仿佛心跳得太快，消耗了太多的氧气。
“甘钰，你在干什么，我都看不到雪了，都照到地上了。”岳衡又远又近的声音传来。
“嗯？嗯！给你看看地面的积雪，这个雪必须让你赏个完完整整。”
“我真是谢谢您老人家了。”
甘钰调整了镜头，拍向漫天飞雪：“岳衡，人家都说可以向初雪许愿，我的愿望还没许，转赠给你好了！一场初雪加一个愿望，算是今年送你的生日礼物叭！快告诉我你的愿望，我帮你许！”
岳衡思考了片刻，抬头扯起唇角微笑道：“我希望我成为一个普通人，赚着不多不少的钱，交着正正好好的朋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我希望岳衡能够成为一个拥有热爱并且执着于热爱的人，能够赚到大把大把的钱，交到顶好顶好的朋友。”甘钰道。
“哈哈哈，我要谢谢你替我愿望升级不！”
“不用谢！助人为乐，我开心得很！”
“嗯，还是要谢谢你带我看雪哦，外面应该蛮冷的，你快回家吧！”岳衡关心道。
甘钰其实并不觉得冷，不知道是因为大红的围巾真的带来了暖意，还是因为投入于和岳衡的聊天忘记了冷，但是甘钰还是回道：“好的，再见！”
甘钰挂了电话后，慢悠悠地往回走，仿佛还在回味着些什么。
一回到家，柯玉娥就一堆问题砸来：“你去哪里了，斯华刚还来家里找你了，你不是说要去找他们一起玩吗？外面冷不冷，你看你这一身寒意。”
甘钰听到这话也带了几分不好意思，底气不足道：“我没遇着他们，就自己在外面看了会雪景，我怎么会冷呢，我可是带了妈妈温暖的围巾的人。”
甘钰仿佛忘记了自己刚刚想把围巾摘下来的事儿，很是厚脸皮道。
“别贫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柯玉娥心里很受用，嘴上却不饶人。
今年是小年，过了腊月二十八便是除夕，甘钰一家人回了爷爷奶奶家，叔叔和姑姑也带着一家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了一整天，年夜饭过后，大家才因为疲倦渐渐安静下来。
晚上八点，一大家子守在电视前，等春节联欢晚会开始，听着主持人报幕的声音，甘钰突然很想和岳衡说一句新年快乐。
甘钰还在纠结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甘钰，甘钰看了下来电显示，嗖一下站了起来，和家人说了句我接个电话，就迫不及待跑到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喂，甘钰！新年快乐！”岳衡那边时不时传来几声烟花爆炸的声音，显着声音有几分断断续续。
“岳衡，新年快乐呀！”甘钰说。
“甘钰，想不想看烟花呀！江城这几年不是不允许放烟花了！我们这烟花还可以随便放！”
“好的，我先挂电话，给你打视频过去。”
甘钰迅速照了下镜子，扒拉了自己的头发几下，就给岳衡打去了视频，只见岳衡难得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衫，不知道时不时过于兴奋的原因，脸上也带了几分红。
岳衡很快把摄像头翻转过去：“你看，是不是超级漂亮！”
话音刚落下，刚才打电话还一直断断续续的爆炸声就没了，天空中一片昏暗，岳衡显然也没预料道：“等一会儿，应该是刚放完一波儿。”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一直没有声音传来，岳衡没耐心了喊道：“爸，咋没人放烟花嘞，刚不是还在一直放吗？”
岳远江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这会儿大家咋还会一直放，年年看，有个啥新鲜呢！”
“爸！！！”岳衡制止道。
“想看的话，等十二点吧，那会儿辞旧迎新，家家户户都会放的！”岳远江继续道。
“啊，晚上十二点吗？我咋不知道！”岳衡奇道。
岳远江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你当然不知道，你哪年不是睡得跟个死猪也是的，你从小到大就没守夜成功过。别想着看烟花了，早点睡，明天早起才是正经的。”
“我那是小时候觉多，我这会儿都成年了，我这次就守个夜给你看看！”岳衡说着说着还上了倔劲儿。
甘钰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这样子生动的岳衡，甘钰心中用处了几分无人知晓的甜蜜。
听到甘钰的笑声，岳衡才想起还在和甘钰打电话，整个人顿了一瞬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甘钰，不好意思，没让你看到烟花。”
“没事，不怪你，我等着看十二点那波儿咋样，顺便陪你守夜？”甘钰忍着笑意道。
岳衡正发愁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呢，有人陪着自己当然不会拒绝了。
两个人就转为了语音通话，断断续续聊着没有主题的天儿，岳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喊名字也只会嗯嗯回复，显然是困到不行。
甘钰看了下时间，显示是十点半，想是已经到了岳衡平时睡觉的时间，就停了下来，没在继续说话，但是也没挂掉电话。
等到差十分钟十二点的时候，甘钰喊了岳衡好几声：“岳衡，醒醒！”
结果对面那人只会嗯嗯敷衍，意识一直清醒不过来，甘钰只好出绝招喊道：“岳衡，醒醒，换你值夜了，别想偷懒。”
岳衡一瞬间爬了起来，茫然看了四周一句，没忍住骂了一声，接着对着甘钰喊道：“有毛病不！甘钰！”
甘钰知道被叫起来的人不好受，赶紧委委屈屈装作可怜道：“我也不想这样子叫你起床，可刚叫你你怎么都不醒，你不是答应了带我看烟花吗？”
“欠你的，等着，我给你打视频。”岳衡无奈地说道。
岳衡给甘钰打通视频的那一刻，整个村子好像被惊醒了一样，纷纷放起了烟花，岳衡跑到屋子外面，也学着甘钰昨天的样子转了三百六十度，给甘钰展示烟花绽放的盛景。
岳衡也是第一次看这么多这么璀璨的烟花，时不时发出几声惊呼：“甘钰，你看那朵烟花是绿色的诶，真好看！”
岳衡的声音被烟花的声音隐藏，甘钰听不清到底是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中的喜悦确是可以感知到了。
屋外传来断断续续倒计时的声音。
10！
9！
8！
……
3！
2！
1！
甘钰同时说道：“新年快乐，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