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巨星朋友》jingsu

7、若非前尘已注定

　　把锅甩给陈琛一周之后，在成熟编剧团队的齐心协力下，《热带雨》的终版剧本打磨工作已经差不多收尾了。何似最近闲来无事，除了跟周天成请来的老师上课，就是在画分镜头脚本，日子虽然平淡，却格外充实。
　　《热带雨》这部电影的拍摄预算，陈琛预估是一千万，她0片酬出演，其他角色大量启用新人，还有老戏骨，以节省成本。陈琛制定的拍摄周期是三个月，超过这个期限，上面的费用就不够了。
　　然而现实往往和预想的不太一样。
　　陈琛精打细算往死里省钱，但分镜头脚本和拍摄计划制定出来后，拍摄费用还是高达1900万。
　　这个数目让何似咂舌。
　　拍个文艺片还这么费钱！
　　何似难以置信。
　　“这两年物价飞涨，人工也在涨。”给两位老总做汇报的周天成感觉自己终于有了存在的意义。
　　陈琛两个太牛了，不动声色间就搞出这么一大个阵仗，周天成反而显得自己很多余、很没用。
　　“另外一部呢？”陈琛最关心的还是《花样年华》，两部电影里面，她更偏爱这一部。
　　“那个……另外一部虽然布景很少，但请导演费用不低，初步预算是3000万。”周天成如实说道。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陈琛第一次切身感觉到原来钱那么不值钱。
　　“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二选一，只拍一部了。”何似下结论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啊！我们女一号只有一个，总不能把陈总劈成两半，同时拍吧！”周天成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何似和陈琛。
　　“我的意思是今年！”何似装作没看到周天成关爱智障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着。“当前形势对陈总并不友好，我们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一部电影上面。”
　　周天成：……
　　“实在不行，就引入外来资金吧！”陈琛索性豁开了。
　　融资的口子一旦开了，就再也止不住了。
　　公司要想做大，融资是必不可少的，但融资也得看时间，看场合。有了何似的加入，公司一飞冲天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但这个时候引入外来资本，等同于就是放自己的血去奶别人，不管是融资拍摄电影，还是扩张公司，都是在割肉。
　　“就不再等等？”何似劝道。
　　“不了！我已经浪费了两年，你也蹉跎了7年，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更宝贵！这点钱算啥，只要我们人还在！”陈琛想通之后就不再犹豫。
　　周天成看到陈琛的转变很欣慰，他手上有很多融资渠道，但陈琛好强，性格又倔，之前死死捂着，哪怕自己跌落神坛，也要死守着这一份清高。但现在，她成长，也成熟了，知道要放下面子去赚钱了。
　　“投资的事情交给我，保证给您二位办得漂漂亮亮的。”周天成拍着胸脯自信道。
　　“不用！你继续帮我找歌手，后面剧组的筹备也需要你帮忙。”陈琛之前没有独立制作电影的打算，或者说短期内没有，公司现有的人员构成里头并不包含制片人，所以很多工作只能她亲自去做，或者请周天成协助。
　　剧组筹备虽然是个累活儿，但也是份美差，特别是对于像周天成这样，需要人脉和人情发展自己事业的人。
　　“好！”周天成美滋滋地应下。
　　陈琛在娱乐圈和资本圈都认识不少人，看来她在提出引入外来资金之前就已经物色好了目标。
　　“要不我们卖一些版权出去吧！”何似等周天成出去后说道。
　　“这个办法短期来钱快，但是弊端也大。版权放出去了，以后不好运作。”圈内版权能玩儿的东西太多了，有时候甚至能成为一种垄断。见识过大佬怎么运作版权，达成自己目的的陈琛宁可把股权分出去，也不想把版权卖给自己的竞争对手。
　　“版权握在自己手里，就等同于拿捏住了别人的命门。”陈琛不想在这方面跟何似解释太多，因为实在是太复杂、太麻烦了。“以后我请个懂行的人过来，你看他怎么操作，看一回你就知道这东西有多重要了。”
　　“这东西就跟老美用技术封锁我们差不多。”
　　陈琛这么一说，何似秒懂。
　　“那接下来我干嘛？”何似发现好像自己除了上课、练琴，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
　　“好好休养，等着开机进组吧！如果周总动作够快，没准在开机之前我们还能面试几个歌手。”陈琛笑道。“到时候就劳烦何总多准备几首歌罗！”
　　从发布招募信息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周天成没带人过来面试，应该还在筛选或者接洽，不管是哪一项，都说明还没到需要陈琛亲自出马的时候。
　　业内很多人不乐意看到陈琛东山再起，所以同行在背后搞小动作是必然的，陈琛虽然嘴上要求周天成尽快，但说完之后一直没催过。
　　“要是可以，我们公司有你一个男歌手就够了。”陈琛惋惜道。“人多嘴杂，我最烦这些破事儿了。”
　　“这个跟你无法演所有类型的角色一样，好多风格的歌曲不适合我，与其放在那里发霉，还不如给个合适的人唱。”何似的声带还没恢复，勉强唱歌也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而且他觉得拉其他人入伙是必经之路，因为陈琛的公司不可能一直像今天这样。
　　“我就是知道了所以才招的。但你身体不好，管理不了公司，我后面真的起来了，很多事情也顾不上。”陈琛还在一线的时候，经常忙到天昏地暗，有时候财务要找她签字，还得专程飞国外一趟。
　　“你是摩羯座吗？整个就一工作狂！”何似顿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
　　“你猜！”
　　陈琛跟何似打趣的时候，周天成在跟应鸿飞联系。
　　电话是应鸿飞主动打过来的。
　　四月中旬的时候，《明日之声》已经播放到了第三期，但实际上节目已经录完了第四场。
　　当节目录制到第四场，也就意味着整个《明日之声》的综艺已经快进行过半了。结合100位学员的能力以及人气，节目组已经筛选出了一批大有潜力的新人，这时候也是学员们第一次接到节目组，或者其他经纪公司的代表上门谈签约的时候。
　　人气前10的学员接受到的邀请是最多的，前三的尤为夸张。
　　应鸿飞第三场人气第一，考核成绩第六，再次翻身，挺进前三。第四次录制，他的微博支持率遥遥领先，全组考核还拿到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他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应鸿飞原先的策略是拖，拖到自己凭老师的关系和牌面，无法支持他在这个节目继续走下去为止。但节目组第一轮接触下来，当他意外看到陈琛公司的招募说明后，他动心了。
　　陈琛这两年沉寂了，对很多95后来说她的名气和地位很一般，甚至好多人不感冒，但对应鸿飞这个年纪，或者更为年长几年的人而言，陈琛既是女神，也是他们这一辈人的杰出代表，具有极其特殊的意义。
　　跟女神合作的机会，也许往后十年只有这么一次！
　　所以应鸿飞考虑了三天，最后决定顺从自己内心的意愿，投出了简历。
　　当下应鸿飞的人气很火，他是少数拥有部分话语权的应聘者。
　　之前周天成都是跟他在邮件上聊，几番试探过后，周天成觉得应鸿飞想签远方公司的诚意还是挺足的，这才把号码给了他。
　　周天成跟他约好时间，电话沟通，从对方今天主动来电的表现来看，应鸿飞对这件事情比他还上心，远比自己想象的还上心。
　　也许这世间真的有莫名的缘分吧！不然“何似”不会遇到梁晨，他也不会跟渣男走到一起，此生何似更不会碰上与他一直不愿有所往来的胡家人关系密切的应鸿飞。
　　应鸿飞是胡远廷看好的学生，少数一直很看好的学生。
　　应鸿飞走进胡远廷的视线，还是在大一刚开学那会儿。高大帅气，意气风发的少年，不管站在哪里都能牢牢抓住你的视线。他通过层层考核进入到学生会，在第一次团委会议上，胡远廷注意到了代表新人上台发言的应鸿飞。
　　后来应鸿飞的表现证实了胡远廷眼光确实不错，校园十大歌手冠军，在各种活动、比赛都闯出了名气。应鸿飞身上有一股一直顽强向上生长的劲头，胡远廷十分喜欢，也格外欣赏他的务实和认真。
　　他们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胡远廷甚至把应鸿飞请到家里来吃饭，那时候何云菲还只是胡老师的女朋友，可见胡远廷根本没把应鸿飞当外人。
　　前几天何似去看望何云菲的时候，她曾在车上无意间提起秋子浩，还有胡远廷的一个学生也参加了《明日之声》。何似万万没想到，何云菲随口一提的人，这么快就跟自己产生了交集。
　　应鸿飞潜力巨大，他跟周天成提要求合情合理，而且这些要求还是经过了胡远廷指导过的，周天成挂完电话后不得不去跟陈琛请示。
　　“最少3000万啊！”陈琛今天已经是第二次经受到金钱贬值的冲击了。
　　应鸿飞跟远方公司的合作方式有三种，一种是长约，一种短约，还有一种挂靠合作。
　　其实胡远廷的儿子，也就是何似的便宜哥哥胡煜博自己本身就是开传媒公司的，应鸿飞根本无需考虑其他小公司。更不幸的是，陈琛的远方公司按照其规模和资产估值，在胡远廷这儿很直接地被划到了小公司那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