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巨星朋友》jingsu

21、忘了有多久

　　“转眼来到男孩儿做毕业答辩的日子，女孩儿说想去，男孩儿同样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想再听他唱一次歌，男孩儿心里也很清楚。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
　　“毕业答辩当天，女孩儿带着毛绒线织成的粉丝帽子，把为数不多的长发分到两侧，笑语盈盈地看着男孩儿，她想告诉他：没事，我可以的。”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何似说着故事，突然抬起手，按下了几个钢琴键，沉浸在故事中的应鸿飞听到熟悉的前奏，拿着麦克风按照之前彩排的那样，迈步走到钢琴旁，倚着钢琴坐下。
　　“啊——！”
　　“我眼花了，还是做梦了！我竟然看到了应鸿飞！”
　　“真的是二队长本尊啊！”
　　“爱了爱了！”
　　“本月最佳惊喜奖，我决定就颁给何似了！”
　　应鸿飞拿着麦克风坐在何似身边，吞了吞口水，心里数着拍子：“忘了有多久~”
　　应鸿飞唱的第一句歌词出来，不少一路听着故事下来的游客、粉丝心猛地一颤。
　　“在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重新划分了断句之后，应鸿飞的气息控制得很稳，吐字清晰，情感流露很自然。
　　何似安静地弹着琴，后台的工作人员同时帮忙点开伴奏，他成功从应鸿飞声音中隐去，虽然还留在镜头里，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唱歌的应鸿飞身上。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应鸿飞按照之前定好的流程突然转头，看向镜头，神情地唱出了副歌部分。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欺骗观众眼泪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看着直播画面里应鸿飞隔空深情的凝视，何似模仿女孩儿的口吻说的那句话，突然在游客心里回放，穿插在应鸿飞的歌声里，让他们不自主地泪流满面。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副歌第二遍来临，何似修长的十指按在黑暗琴键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应鸿飞倾注在歌曲里的情感也彻底爆发。
　　“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从“愿”变成“会”，并不是童话照进了现实，而是现实被写进了童话里。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哦~
　　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也许是何似的故事触动了应鸿飞，他这一次唱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有感情，也更有共鸣。
　　应鸿飞的最后一个音落下，何似的钢琴伴奏也慢慢变小。
　　“遗憾的是，女孩儿最后还是没能等到歌曲结束。
　　她撑在钢琴架上的那只万般眷恋地右手渐渐失去力气，整个人“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男孩儿停下了弹奏，就像此刻我这样。
　　他平静地跟观众、还有导师鞠躬致谢，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儿，一步一步走出了教室……”
　　何似的声音仍然平淡，起伏很小。
　　应鸿飞放下麦克风，红着眼睛看着他，他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何似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做着直播，慢条斯理地给故事做收尾。
　　他是魔鬼吗！
　　有那么一瞬间，应鸿飞恨何似的心如止水，讨厌他的冷酷无情。
　　心情平复之后，何似习惯性地瞄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数：276547，一个历史性的巅峰。
　　“我身边这位呢，相信不用介绍，大家也都认识吧！
　　感谢今晚作为惊喜嘉宾，做客111666直播间，给大家献唱《童话》的应鸿飞，你们最爱的二队长！”
　　何似突然地正经，把大部分痛哭游客的注意力从歌曲转移回了现实。
　　何似介绍完应鸿飞，应鸿飞也顺势坐到了何似身边。因为挨得太近，何似在他坐下的时候有过那么几秒的不适应，但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只是细微变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是谁！为什么坐我身边！”
　　“艾玛，帅哥来了，我怪尴尬的。”
　　“就算你是宇宙无敌帅的二队长，也不能挨我这么近！”
　　……
　　直播间内何似的反应也被不少人截屏录了下来，做成各种表情包，有拿来调侃应鸿飞的，也有黑何似的，也有无脑吹的，总之水军加入之后乱象纷纭，三言两语很难描述全面。
　　“哈喽！各位游客及粉丝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应鸿飞！”
　　“今天有幸能跟何似一起直播，也算是变相地圆了一个我跟他合作表演的梦想了。”
　　“哇哇哇！”应鸿飞看着飘满屏幕的弹幕，又惊讶又高兴。
　　“看来你们都有在看哦！而且互动的人还挺多的。刷礼物的朋友，谢谢你们的礼物！”
　　“好了！你们说话太快了，我都看不清了。下面还是来聊点别的吧！”
　　应鸿飞终于知道为什么直播第一晚，何似跟游客聊天聊着聊着就聊不下去了，实在是游客发的内容太多了，回复不过来。
　　“今晚这首歌，我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
　　“拿到这首歌的时候，我心里很有感触，非常非常想唱给你们听。而它也是目前为止，我跟歌曲的作者何老师沟通得最少的一首歌。
　　第一次，我有种终于学成毕业的感觉。呵呵呵！”
　　应鸿飞直播的时候一直在笑，有讲述自己经历、感觉的微笑，有跟粉丝互动时的哈哈大笑，反正跟何似比起来，他要接地气太多了。
　　何似偶尔会帮他接一下话题，或者引导一下做客嘉宾跟游客谈论的方向，不争不抢，观看直播的人数一直在增长，但始终没有翻车。
　　直播做得越久，何似越能感觉到降维打击的无解。
　　经历过后世五花八门的直播形式和主播风格，放眼当下直播行业刚起步没多久的抖秀，其他主播野蛮粗暴地直播场面，何似真不忍直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吗。
　　这种危险的想法真的要不得啊！
　　少年，要戒骄戒躁啊！一个亿的小目标还没达成呢！
　　2016年，抖秀直播的直接收益不过4.7亿，在分到每一个签约主播头上，这个数字就不是特别好看了。可以说，何似的这个小目标今年是没有完成的可能了。
　　没有何似帮衬，应鸿飞凭借自己的超高情商也能独立撑完一整场直播，何似坐在他身边，不知不觉也成了观众。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思想和表达方式，何似看应鸿飞直播，也偷到了不少化解尴尬的小诀窍。
　　“弟弟看二队长的眼神太搞笑了。”
　　“何似：你继续说，我就看看。”
　　“何似：艾玛，应鸿飞怎么停不下来了，到底谁是主播。”
　　“心疼何似一秒钟。”
　　“我怎么觉得是崇拜！哈哈！我腐了~”
　　……
　　专辑。
　　何似看了下时间，于是拿出手机提示应鸿飞，让他趁势宣传一下自己的新专辑。
　　“刚刚跟大家聊了那么久，我有件正事儿都忘记说了。
　　今晚唱的这首《童话》也将被收录进我的第一张个人专辑里，新专辑预计将在11月以后跟大家见面，喜欢听我唱歌的朋友们可以去实体店多多支持哈！
　　最后呢，还得郑重感谢一下何似何老师的大力支持，我新专辑里的每一首歌都是由他创作的，希望今后能继续合作，共创奇迹！
　　好了今晚我的部分就到这里了，大家再见！”
　　“二队长别走啊！”
　　“不要走，决战到天亮！”
　　……
　　“借助大家的掌声，再次感谢今晚的做客嘉宾应鸿飞先生！
　　如果大家喜欢他的话，不妨点击一下屏幕右上角的“关注”！我们将不时邀请二队长做客111666，为大家带来更多好听的歌曲哦！”何似对拉关注这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他做直播也从一开始的新奇，慢慢转变成了一种完成工作必经的过程。
　　是的，只是过程，而非工作全部。
　　何似做不到其他主播那么水，也不想一味地重复自己，因此当他的创作速度跟不上直播速度的时候，他就不会选择唱歌。一旦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得考虑增加一点其他内容进去了。也许是游戏，也许是带货，也许是分享其他东西。
　　总之，就是不能一味重复。因为观众和游客，更期待的是你能一直给他新的东西、新的体验和新的感受。只要做到这一点，何似就将立于不败之地。
　　今晚何似的直播间引爆流量，抖秀官方没有意见是假的。
　　何似抢走了大部分流量，会影响他们平台的资源分配，眼下抖秀虽然还没有引入广告业务，但高星主播的推荐位，以及游客入口的引导、排位等等，都是会引起冲突的。
　　竞争在所难免，何似没考虑到这一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这是世界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他跟陈琛坐拥地球无数经典，这辈子都用不完，所以面对竞争，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都很有底气。
　　“我今晚的表现怎么样？”下播之后，应鸿飞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问何似。
　　“相当棒！”何似夸赞的同时也在小小地后退，这时候他和应鸿飞的间距已经不足15厘米了，他能清楚地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还有隐约的热度。
　　“今晚一整晚下来，我发现做直播还挺有意思的。”应鸿飞应该是红色性格的，喜欢跟人聊天，不然也不会那么喜欢直播。
　　“我账号给你啊，你没事儿可以帮我播一播，我每个月有60小时的工作量呢。”何似合起笔记本说道。
　　“没问题！”应鸿飞答应得很爽快，就是不知道有几分实现的可能。
　　“哦对了！有件事儿我都忘了！那个……我现在住校不方便，陈总说你住的房子还有空的屋，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搬进来。”
　　应鸿飞看到何似的手顿了一下，“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
　　“我没有问题，只要你不嫌弃就好。”
　　那本来就是陈琛的房子，当做员工宿舍也没什么毛病，陈琛能让应鸿飞先过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已经给予何似最大的尊重了。
　　“有个能落脚的地方就行，我还有啥好嫌弃的。”应鸿飞问之前都做好了搬去学校住的打算了。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也累了一晚上了。”何似建议道。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