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烟》落花

8、第 8 章

　　一整个下午，周深都坐在监控前看着手下审那名叫茉莉的女子，方法换了一个又一个，却不知道她是什么也不知道还是过于坚强，竟然什么有意义地事情都没有说出来，看着她农已被撕破的裙子下流出来的暗红色血迹，不由得心里有些烦燥。
　　推开窗户，日头已偏，吹来的风倒是有些清凉。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深哥，兴龙帮的独子在楼下被枪杀。”
　　周深眯着眼，面上一面铁青。
　　每个地方总有那么些势力在相互制约，青合帮，光龙帮，周深多年来都觊觎对方的地盘又苦于势力相匀，想联手其中一方吞掉另一方却又担心自己被吞掉，这便是一种奇怪的平衡，只是如今两帮都有人死在周深的地盘上，堪堪说明昨日之事。虽然他并不惧怕两帮联手，却不愿损失过重。
　　“给我封锁现场，一只苍蝇也不得飞走。” 看来是时候打破僵局了，周深扬了扬眉，心中已有一个完美的计划。“将事情推给青合帮，我这就下来。”
　　那人居然是死在中元大厦的咖啡厅中，周深的人一贯训练有素，枪声响之际便已安排人手把住各个出口，迫使厅中之人都回到原来的位置，只等周深的进一步安排。
　　周深到达事发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种怪导的气氛，整个大厅中静悄悄的，寥寥几桌人都面对着自己的桌子，不敢大声喘气。周深微微一笑，朗声道：“对于今日之事，我很抱歉，各位今日所有之费用俱计在中元的帐上，另外每桌赠送一张金卡，以更好的享用我们中元的服务。”
　　只听得低低地一阵满意声，诚然，中元在整个城市中是最好的一家酒店，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中元名下涉及多项娱乐事业，包括顾城，因此这金卡相当值钱，而最让人看重的却是这金卡是名符实的金卡。
　　“因此我们需要大家的配合，留下各自的名字与联系方式，以便金卡制作完毕后可以由专门人送递到各位手上。”然后便示意服务生到各自的服务席位上去记录。他要清楚的知道所有就餐人员的来历，以便排查。
　　“关于今日的事件我们还需要做一些现场的检查，请各位不要随意走动，等我们检查完后，自会让各位安全离开，若有需找服务生。”
　　说完，周深才在手下的带领下走到死者的身边。一枪毙命，子弹深深的没入胸口，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这是近距离的射击。尽管用的是消音手枪，但是因为服务生的警觉性，看到这桌上的顾客突然垂头倒在桌上，以为是犯了病，当场安排人员急救，在发现是枪伤后便封锁出口，因此厅内的状况非常好。
　　这样的伤口只有正面袭击，周深顺着死者的方向，看到临窗坐着一位女子，只有她这个位置才可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周深看到阿三朝他示意，表示现场已经全部记录下来，他才又一次致歉，“事情已经结束，很抱歉耽误请各位的时间，请随各自的服务生离开，以便我们现场。”
　　那沿窗而坐的女子听闻便欲起身离开。
　　“小姐请稍等！”周深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名址，看到上面写着：阮正南，贾直街48号长青公寓13幢2单元501室。
　　“阮小姐，我叫周深，是中元的经理，想问您几个问题，不知是否可以？”周深谦谦有礼。
　　阮正南将头由窗边转向周深，微微一笑，“当然！”说罢便又坐回椅子上，只认真地看着周深等候下文。
　　周深看清了她的容颜，心中咯噔一声，尽管今日她素颜相对，与昨日的浓妆艳抹差异太大，只是那双顾盼有神的眼睛却早已告诉他，她正是不见的那一个。周深忽尔觉得有些兴趣，便优雅的坐到阮正南的对面。
　　“不知阮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什么？”阮正南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的问。
　　周深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自己的话题，“记得阮小姐昨晚告诉我是叫‘茉莉’的！”他盯着她看，不放过一丝表情。
　　阮正南听了不由嫣然一笑，“你的记性真好，我刚以为你忘记了呢？”
　　“为什么？”
　　是为什么叫茉莉，是为什么出现在顾城，还是为什么要杀人？周深有太多的东西想知道，一时却只简单地问了句为什么。
　　阮正南也不明白，于是说，“你的问话真有意思，昨晚我就是茉莉啊！”
　　“那你可知另外一个茉莉的现状？”周深怒火渐生，不打算再这样绕着弯说话，如果不给面前这个人一点颜色看看，或者怎么也不会有结果，于是言语便犀利起来。
　　“原来还有人也有这个名字吗？我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呢？幸亏我再不需要用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先走了！”阮正南觉得周深说的话没有半点意义，便一口喝掉杯子中的水欲起身离开。不防一把被周深抓住手腕，他的力气很大，手上传来一阵痛感，周深表情温和，只是眼中一片冷光，“据我所知，另一位茉莉姑娘现在恐怕已走不动路了，因为她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过工作，既然你与她同在一个地方出现，又共用一个名字，想来交情不浅，不如你去替她一下。”
　　周深相信阮正南可以听懂他的话，事实上阮正南确实听懂了，“先生如此怜惜她怎么不去帮她？既然选择了这行就要敬业，否则大街上那么多工作，她怎么去捧这碗饭呢？”
　　阮正南目光纯净，一语双关，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愧疚，周深不由得加重了手劲，满意地看到阮正南因吃痛而皱紧眉头。“那么你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他们两人？”他再不耐烦打哑迷似的对话，事实都摆在面前。
　　“先生，请你注意说话的分寸。”因挣扎不脱，阮正南的脸上通红一片，一双漂亮的眼睛似泪水在打转，泫然欲泣，她至少有三个方式可以挣脱被束缚的右手，却没有装弱者更能迷惑他人。
　　服务生在周深的示意下已经取过阮正南放在位子上的手包，并仔细检查了一翻，却没有找到应该有的枪。包里只有一面小圆镜，一些纸巾，还有厚厚的一叠钱。
　　周深懊恼地放开了阮正南的手。如果真是她下的手，那么枪在哪里？这里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藏枪。虽然周深之前万分肯定必然是阮正南做的，因为只有她这个位置才能造成那样精准的伤口。只是找不到枪，又怎能站得住脚，虽然于他而言，证据只是多余的。
　　阮正南揉揉被握痛的手，从服务生手上压过被拿走的包，从里头抽出两张钱搁在桌上，“若周先生没有其它事的话，我先走了！”说罢被扬长而去。
　　周深看着她背影，命令道：“即使把这个地方拆了，也要找出那把枪。”他不相信自己会判断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