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烟》落花

4、第 4 章

　　这杨爷是青合帮的三把手，是青合帮的军师，举足若轻的人物，如今死在这里，青合帮的人自然便要来找麻烦。当务之急便是在第一时间找出凶手。
　　周深细细的检查杨爷的身体，他的衣衫已经褪尽，脸上还露出古怪的笑容，似有不尽之欢，周身上下只有颈部的刀痕，暗红色的血淌了一地，黏腻的让人恶心。周深细细抚摸那锐利的刀伤，——要有多大的腕力及坚韧的心性才能那样一刀毙命。眼前闪过一人妩媚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神，及故意低哑的声音。
　　包厢外站了一圈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叫进去问话。
　　“我们只守在外面，这是杨爷的规矩。”一直跟随在杨爷身旁的六名保镖老早想去青合帮报信，无奈出事后顾城秩序井然，里外都守得仔细，一个也出不去。“杨爷一般会留两个姑娘的。只是今日只留了茉莉。”那保镖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地说出来，怕万一自己便走不出这顾城。周深的心狠手辣江湖上人尽皆知。
　　“今日杨爷点了我的钟，我们，我们……，后来丽姐便唤我去了。”那名唤茉莉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看见刚刚还拿温湿的手抚摸自己的人却已经倒在血泊中，身上不由得汗毛倒立，胃里一阵颠簸，好不容易才压下，身上已是冷汗泠泠，两条腿也不停地哆嗦。
　　“就你一人？之间没有谁进出？”
　　“没，……就杨爷一人！我们……”茉莉又看一眼地上的人，想着他刚刚还在自己身上磨蹭，再忍不住，“哇”地一声便将早先灌下去的红酒吐了一地。混着地上的血，包厢里一股子腥臭味。
　　她手边没有纸巾，又不敢越过尸体去取茶几上的，便只颤抖着捋起裙摆擦了擦嘴，一双修长的腿及肉色的内裤一闪而过。
　　喘了半天，才接着道：“完事后我去过一趟洗手间，才一会儿，杨爷还说今天要带我出去……。”说着便是一阵因恐惧而生的低泣。
　　周深知道是问不出什么事情了，只是目的是什么呢？
　　丽姨敲门而进：“深哥，监控已经调出来，您去看吗？”
　　包厢里因为顾及客人的隐私，并没有装针眼，只是这走道，大厅却是全方位都有摄象头的。
　　录像中，杨爷的几个手下一直守在包厢外，丽姨带进去了三个姑娘后来又出来两个，之后只在22：40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女子走出来，因为她一直低着头，画面上看不到长相，只是依着当时的情况，便应该是茉莉，她往洗手间的方向而去，虽然包厢内自有配套设施，只是总有些特殊情况。也不过几分钟，22：45的时候她便又重新走进四号包厢。之后便是22：52的时候她又走了出来。按时间算，那时正是他让丽姨找人的时候，只是当时茉莉在包厢内又怎么知道呢？
　　心中疑惑顿起，又问丽姨：“刚才你让谁去找的茉莉？”
　　丽婕却是一脸茫然，“去找五个新姑娘的都是小北啊！那些姑娘刚刚都忙着呢！”于是又慌慌地找小北来问话。那小北却是个叼舌头，话也说不清楚的，我，我，我了半天才大致说清楚茉莉是自己去找姑娘时正碰到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茉莉？只是，那个不是顾城的蓬蓬裙女子又是谁？在哪里？
　　“好好地再去问问茉莉，看看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细节！”周深淡淡地说，语气温和，只是听在丽姨耳中，却是不住地寒战。
　　周深又去看其他方向的录象，茉莉虽有机会却不见得有这个能力，这定然还有其它什么疏漏。他将茉莉出入的所有方位都看了一遍，终于发现，最后出来的时候，她左手边的蓬蓬上赫然有朵深红的牡丹花。
　　周深笑了，弯弯的眼里却是冷冷的眸光，果然如此，于是又让人将几日来的录像都调出来细细观看，那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女子若隐若现，却始终看不清面容。
　　“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是你越活越回去了！”周深用双手食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语气仍然平和，却森森然透着阴气，“居然不知道场子里多出个人？”然后又俯身在丽姨耳边亲语，“你惹的事，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