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扉］一身诗意千寻瀑》云黛染

11、番外一:南贺

　　繁茂的树林，葱茏的草木，漫山遍野的绿色似乎将炎热的季节也染绿。古老的南贺川从林木中流过，清澈的河水下沉着圆润的卵石，游鱼在水中轻快摆尾，搅起一簇小水花。
　　半大男孩赤脚站在水里，一脸认真地拿着木棍，猛地向水里一戳，流水里带上一丝游红，又很快化在河水里。提上来的木棍尖端扎着一条鱼，男孩高举木棍兴奋地转身，啪嗒啪嗒跑上岸，向绿荫下喊:“扉间，看！我抓到鱼了！”
　　树木的阴影下坐着另一个男孩，细碎阳光从叶缝漏下，点点金芒落在他白色的的衣衫上，照得他眉目温柔。他弯起唇角一笑，夸奖兄长:“哥哥好棒。”
　　“哈哈哈哈，”千手柱间开心地咧嘴大笑，把倒霉的鱼拿下来处理，一边回过头问弟弟:“扉间要吃烤鱼吗？大哥专门学会的！”
　　“好啊。”千手扉间站起身也走向河边，坐在千手柱间堆起来的枯枝前:“我这有几个果子，哥哥要吗？”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手里半青半红的果子，不假思索地接过来:“当然要，不过，扉间你什么时候摘的啊？我都没有看见。”
　　“不是摘的，是你说要出来捉鱼，我就从家里带的。”
　　“诶？扉间把果子放在哪，袖子里吗？”重点错的千手柱间伸手去拽弟弟的宽袖。
　　“没有啦，哥哥。”千手扉间无奈地把大哥推回去:“鱼要焦了。”
　　“啊！”千手柱间连忙转头去拯救烤鱼。
　　吃饱后的兄弟俩并排坐在河边，把脚浸在清凉的水中，千手柱间不安分地踢着腿，水面上的波纹一圈圈地荡漾到对岸。“扉间，你觉得母亲这次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哥哥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千手柱间有点纠结地挠挠头，认真想了想:“嗯……都喜欢。但是我已经有你和瓦间两个弟弟了，还没有妹妹呢。”
　　“还是弟弟吧，听说妹妹长大后就要嫁去别人家，我要是舍不得怎么办？”千手扉间学着大哥踢了一脚水，说出一个前些天刚问到的事。
　　“……也是哦。”千手柱间一脸没有想到的憨样，然后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弟弟也很可爱的，无所谓啊。”他转过头来，突然亲了千手扉间一下。
　　“哥哥！”千手扉间猝不及防，白嫩的小脸浮现红晕:“你怎么乱亲，桃华姐姐说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
　　“可是我就是喜欢扉间啊，”千手柱间委屈起来:“扉间不喜欢大哥吗？”
　　“也、也没有。”
　　“那扉间也亲大哥一下好不好？”千手柱间得寸进尺地把脸凑近。
　　千手扉间有些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在千手柱间脸上碰了一下，被千手柱间一把抱住猛蹭:“啊啊啊，扉间好可爱，最喜欢扉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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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暖还寒的春天，风还带着冬的余寒，野草已经迫不及待地探出头。
　　南贺川的水刚从冰冻中苏醒，哗哗地流淌起来，躲了一个冬天的鱼也成群出现。
　　“扉间！我们来烤鱼吧！”卷着裤腿站在河里的男子如同南贺川的水，数十年仿佛未变，向自己树下的弟弟兴奋呼喊。
　　千手扉间站在树下微微一笑:“大哥，我们换一种吃法吧。炖汤好不好，我卷轴里带了厨具，还有干菇。”
　　“扉间喜欢我就喜欢。”
　　千手柱间喜滋滋地蹲在河边清洗鱼鳞。
　　两个大人像小时候一样坐在火堆边，千手柱间捧着碗呼噜噜喝汤，然后眯起眼睛摸着肚子，一脸幸福:“扉间的手艺就是好，吃的好满足！”
　　“大哥，休息一会就回家吧。”
　　“好吧。扉间你在这等等我。”千手柱间站起来钻进林子，不知道跑到哪去，好一阵才回来，偷偷摸到弟弟身后。千手扉间感知到他，回头看他做些什么，头发上忽然落下一个东西，他抬手一摸，软软的是一个花环。
　　“这个春天的第一束花，送给我亲爱的弟弟！”千手柱间张开双手从背后将弟弟抱住。
　　千手扉间抬手握住他的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大哥。”
　　南贺川的水静静流淌，明净水面映出两个人身影。
　　花环映衬着这对兄弟的笑脸温暖了春风。
　　春发夏荣，从幼至老，悠久的河流依然汇海而去，河边来过的人一生已尽。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颗掺玻璃渣的糖。两段写的是小时候四弟还没有出生，和柱间快要死之前的事。南贺川它一直未变，而曾来河边捉鱼的人就要少一个了。
中文或许不清楚，但幼扉一直是叫“哥哥”的，想想就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