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不知意》突然丶有点饿

5、已非昔日少年郎

　　“听说了吗，离皇下旨，让九殿下去处理承影剑一事。”茶馆里一小厮小声对着旁边两人说着。
　　“九殿下？咱离皇不就两个儿子，何来九殿下？”旁边一人疑惑道。
　　“诶，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九殿下乃是那位的儿子，因为小名唤作小九，也就称其为九殿下。不过要是说他另一个名字你们肯定知道。”
　　“什么名字？”
　　“齐王赵夜澜。”
　　“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就已经先天巅峰，号称未来可入仙的齐王。”
　　“对，就是他。唉，如今陛下都让他去了，足以说明陛下对这件事的看重。”
　　“再者说了，这九殿下去寻他母亲的剑，也不过是件很正常的事了。”
　　“也对也对，喝酒，来”
　　在另一桌的一个头戴斗篷一身白衣飘飘，桌上放着一把三尺长剑，剑柄已然有些生锈，剑鞘上的镂金花纹有些也已经掉色，但丝毫不影响寒光四射，多添几分时间的沉浸与不出则已一出惊人的气势。斗篷男子拂了拂袖子，轻轻品了一口茶，总体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的感觉。
　　斗篷男子也听到旁边那几厮的话，轻轻把玩了茶杯，笑了笑，“好戏开始了。呵呵。”说罢，起身，把茶费丢在茶桌上，拎着剑转身就出了茶楼，消失在人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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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雪陵。
　　今日的暮雪陵前来了一堆皇宫里的太监，领头的是那李公公。依旧是拂尘，深蓝色绣仙鹤长袍，只不过手上多了一道圣旨。
　　“九殿下，老奴奉旨前来打扰，还望九殿下莫要怪罪。陛下下旨，让九殿下处理承影剑一事，今儿……”这还没等李公公说完，暮雪陵“轰--”的一声打开了陵门，只见一个迅如闪电的身影一个瞬息间来到李公公面前。
　　这身影仔细看，竟身着一袭玉白色玄纹裹身衣，外披一件雪白色裘大衣，玉带束紧的腰间挂着一块雕龙玉佩，男子五官端正，鼻子高翘，一双眼睛极其有神，但这脸面就好似千年不化的冰，不笑也不动，乍一看，便是寒气逼人，却仍不失阳刚之气。
　　“承影？是我母亲的那把承影？”男子声音很冷，但也有些颤抖。
　　“禀殿下，是的。”
　　“……我知道了，这圣旨就拿回去吧，我不想碰他的东西。”男子沉思一下，冷不丁的说出来。
　　“这……老奴恐怕无法向陛下交代。”李公公有些为难。
　　“交代？哼，回去告诉皇帝，明日，我将上朝。这，便是交代。”男子甩了甩袖子，“诺。”
　　李公公一听九殿下明日上朝，心里想，这下可以有个交代了，不仅如此，恐怕陛下也会高兴一番。李公公正要回宫交差，不料却被赵夜澜拦了下来。
　　“素闻李公公的离人剑法闻名天下，今日本殿下想要讨教一番。”赵夜澜其实有这个想法很久了，刚跟母亲学习剑法时便想要向这位“平步青云李英杰”好好切磋一下，奈何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主仆身份有别，老奴不敢，更何况殿下天资聪颖，剑法高超，老奴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怎么敢与殿下讨教？”李公公笑了笑，拒绝道。
　　“今日，你我不分主仆，只论剑客，请！”说罢，赵夜澜便伸手，这时从陵墓里掠过一道寒光。一把木剑出现在赵夜澜手中，随后，一招“顺风扫叶”横扫向李公公，这“顺风扫叶”讲究的时机，招式就简简单单的一个横扫，但是要做到随风而去，以腰发力，借风势横扫向敌人，但也是最可以随性发挥的一招，风往哪里走，剑往哪里去，也就是心想要往哪里走，心想要出什么招，剑就往哪里去。这一招看似很不起眼，很容易就能躲过，但可怕就是下一招，再下一招，招招随心走，招招出其不意，稍有不慎，就要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空气也似乎已经凝结，充满了剑气，“刺啦~~”剑气干净利落地划碎飘落的树叶，发出阵阵剑鸣，道道冷光直逼李公公。
　　木剑就要劈到李公公身上时，李公公动了，身子微微后仰，剑尖只离李公公的喉咙几厘米，木剑转扫为刺，直指李公公的咽喉，似要了结他的性命。
　　空气也由凝结变的炽热，剑光灼灼，空气直接扭曲起来。李公公被这剑气逼的直接后退，他越退，赵夜澜的攻势就越猛，直把李公公逼退到石狮面前，转而赵夜澜便再也逼不动了，任他再怎么发力，这剑尖就是离李公公的喉咙差了几厘米，再也不能上前一分。
　　随后，李公公右手掌反推石狮，以力借力，反逼的赵夜澜的剑往后推了几步。又紧接着，手中拂尘一甩，拂尘紧紧裹住了木剑，霎时间，空气又由炽热转为严寒，任凭手中不是剑，我心依旧有剑。赵夜澜怎么发力也挣脱不了，只能被动着跟着李公公的拂尘走。
　　突然，李公公手腕一发力，直接将赵夜澜的木剑震掉，拂尘一挥，又乖乖地落在李公公的左胳膊上，脸色依旧微笑，道，“老奴得罪了。”
　　这赵夜澜似乎还在震惊之中，在暮雪陵三年，一心练母亲留下来的剑法，不曾想，今日试剑，连这李公公一招也没能接下来，手臂上的这么痛似乎没有心里的痛那么大，让他一时间无法接受。
　　“不过，老奴还是要恭喜殿下，达到小成境界，以殿下如今的天赋实力，当今江湖必有殿下一席。”李公公还是一直笑着，这和赵夜澜就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个绷着脸，一个笑开了花。
　　“李公公，你给我说实话，你用了几成力？”赵夜澜不甘心，问道。
　　“回殿下，老奴用了七成力。”
　　“那为何你我只差了一个境界，我却连你一招都接不下？”
　　“殿下，想必你也知道，老奴跟随陛下南征北战，老奴的招式是靠血一步步悟出来的，而殿下的剑招是从书上而来，别人领悟的殿下又怎么能完全吃透呢？如若刚才那一招是由娘娘出手，那老奴定然是受伤的。”李公公还是笑着说，不过，他也很吃惊，没想到，三年来殿下没有荒废武功，反而实力又精尽了些，再拉到外面的世界历练历练，便也不会辱没了他母亲的名号。
　　“我知道了……李公公你还没有踏出那一步吗？”赵夜澜心中也算是平静了些，自己虽然境界上去了，但一直在这陵墓里守着母亲，每日练剑也只是靠母亲留下的剑诀，也未曾与人实战过，实力自然是下乘的。
　　“殿下说笑了，连娘娘那样风华绝代的人物都没有跨出那一步，只成就半剑仙之位，老奴又怎么可能成为仙呢。”
　　“嗯，知晓了，今日多谢李公公教导。回去告诉那皇帝，本殿此后一段时间都会在这皇城，直至把承影剑一事查明，明日本殿会按时上朝，事关重大，本殿心中有分寸。”
　　“诺，老奴告退。”
　　………
　　“小九真这么说的？”御书房，离皇一听李公公的话简直乐开了花，三年了，父子之间未曾面，如今，关系有所缓和的迹象，这离皇当然高兴。
　　“回陛下，殿下就是这么说，在承影剑一事未查明之前，殿下会一直皇城。”
　　“好！去，派几个利落的宫女，把齐王府上下给寡人打扫干净！”
　　“回陛下，这齐王府每周陛下都派人打扫，昨儿才刚打扫一遍。”
　　“那就再打扫一遍，对了，再让御膳房多备些小九爱吃的菜送过去，还有，传话给太子，让他去陪着小九，小九想做什么都要随了他的意！”离皇也顾不上面前厚厚的奏折了，欣喜若狂不知该怎么表达。
　　“诺，陛下，还有一件事。”
　　“嗯？什么事？”离皇也顾不得什么事了，这能有什么事能够比得上小九的事？
　　“是关于九殿下的。”
　　“嗯？小九有什么事。”
　　“陛下，是喜事，殿下已经达到小成境界了。”
　　“什么？你是说小九他已经小成了！好！好！很好！”离皇刚开始听有关于小九，怕他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如今一听，更是高兴了，小九他母亲便是半剑仙，如今儿子也已经是小成了，再加上还有个被兵仙称赞的大儿子，离皇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人活成这样，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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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不愧是北离的皇城，热闹非凡远非其他地方能比，当今世上，也就西楚皇都堰都以及大魏皇都临安能够相提并论。
　　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来自山南海北的商人，以及本地的商贩，无论是有店铺的还是摆摊的都在热情地向顾客推销着自己产品。这天下楼还是如同当年一般，豪华大气，称得上天下第一酒楼。能来这里宴请客人的那个不是名门望族？单单这里的头菜就要花掉一个六品官员一半的月俸，就别说正餐了。
　　“天下楼的香茗龙井可是三年未尝了，去尝尝，反正也闲来无事。”赵夜澜心中不免有些激动，这龙井可是天下一等一的香茗，尤其是狮峰产的龙井，香醇至极，品上一口可忘人间愁啊！
　　随即，大步迈入这天下第一楼，这天下第一楼的门槛也是极高的，比一般酒楼要高上许多，也象征着这天下第一楼的身份。
　　刚入天下楼，便迎面而来一个小二，这小二一身装扮也不是大街上普普通通的材料，乃是上等的缎绸，请的是上等的裁缝，光这一身衣服没有百八十两你是买不来的。
　　“来一壶龙井，记住，要狮峰的，还有，茶叶大小粗细要均匀，一捏容易碎，然后，再上一盘松子百合酥，记住这松子猪肉都要现成的，油不能多，多了腻，最后再上盘蜜汁蜂巢糕，记住少蜜汁少红糖，不喜欢太甜的。”
　　赵夜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在镶金丝冰玉绸缎的紫檀木椅上，一股清心之感从下而上传来，还是这天下楼的椅子舒服些。
　　“好嘞！这位公子爷稍等！”小二心里一想，这爷可是真挑，不过，这点的可都是宫廷里的点心，一般人哪怕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也好，地方贵族也好，还真没有谁能够知道这些点心的，还如此挑出这些点心容易失败的地方，想必又是哪位宫里的大人物出来了。
　　“不急，一定要记住，尤其是那松子百合酥，火候悠着点。”赵夜澜倒是不急，欣赏起窗外的美景。天下楼不仅菜做的好，更重要的是占据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窗外一边是天启皇宫的恢宏大气，一边是皇城外的卧龙湖畔，赏美景，品美食，再听着天下楼里的才女弹琴，这日子，倒是惬意至极。
　　“听着刚才这位兄台所点的佳肴，皆是宫廷御膳，不知兄台可是天启皇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