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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已经等待得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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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
——泰戈尔《飞鸟集》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似乎天生自带着屏障,周围的喧嚣打闹都与她隔绝开来。
鹤丸去哪里了呢?
她努力地在人流中寻找着那抹白色的身影。
蓦地,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夜空,原来烟火已经开始绽放了,随即“砰砰”的声音也仿佛穿过千里,来到了她的耳边。她焦虑地东张西望,但还是没能找到鹤丸。
落寞的、晦涩的情绪也随着人群氛围的高涨逐渐从胸口往上漾,像是要从喉咙中溢出,她压抑着无处宣泄的失意,如同是反噬一般,她的眼前一片朦胧模糊,原来是泪水悄然无声息地溢满了眼眶。
她是极其敏感又脆弱的,她知道鹤丸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粗枝大叶,她知道鹤丸的内心其实很细腻,她知道鹤丸早就了解到她缺乏安全感。
走了算了,她想。
她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行至一片寂静的地方。这里靠湖,杂草繁多,蚊虫也在这里肆无忌惮的飞行着。她一屁股跌坐下来,揉了揉被一些叫不上名字的野草锯齿状锋利的叶边刮出一道道浅浅的血痕的小腿。
第一轮烟花已经放完了。
泛起粼粼光波的湖边,蝉鸣声声不断,青蛙也跟着此起彼伏地叫嚷。她看着夜幕中高悬的月亮,头一次觉得凄凉。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是什么呢?她想。如果是平时的她,一定马上就回头张望了,但是现在她还是看着夜空,一言不发。接着是木屐磕碰的声音响起,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近。她开始紧张起来。会是鹤丸吗?
不等她回头,那人已经开口:
“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你居然坐在这里乘凉?!”
心心念念的声音响起,她还是僵坐在原地。鹤丸或许是发现了她的反常,将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
“怎么了吗?”
她还是不说话,但是少顷,她生硬地拉过鹤丸的手,横冲直撞地将头紧紧埋入他的胸口。
“我...我等了你好久......”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闷闷的,声线也不停颤抖。
鹤丸先是惊诧,随后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有些笨拙地安慰她说: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别哭了。”
“呜……”
“好啦,别哭啦。我给你买了金平糖哦。”
“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是啊,哭鼻子的大人。”
“哼!下一次你在不声不响的走掉,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呜哇,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
“这是惊吓吧,这就是惊吓吧!”
“川里,下一次……”
还没等鹤丸把那句话说完,绚丽的烟火冲上夜空,他们的耳中便充斥着烟花盛放的声音了。
鹤丸顿了顿,却笑着继续说。
她努力的辨别着鹤丸的口型,看清楚的那一刻,他的唇齿间的一张一合,都仿佛像是减缓了几倍的慢动作。
不会吧...她想。
一时间,心跳声如擂鼓,“砰砰”,仿佛烟花在胸口炸裂开来,声音要跳出胸腔,传递进她的耳中。
他听到了吗?
他听到了,他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抬眸望向他,发现他也在看她。夜幕中的七彩的烟火映入他鎏金眼眸中,迸裂了一池金黄。她便如此跌落进那片金色的汪洋里了。
相对无言,可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了,顶着一张绯红的脸,通红着耳根躲闪的对面人的眼睛。
终于,第二轮烟花也结束了。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单一人。
“我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