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白桃味》谷月柒

45、四十五

　　钟若汐看见消息微微一惊，扭头看爸妈一眼，两人正认真看着电视，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动静。
　　她握着手机挣扎了一番，吞吞吐吐道：“爸、妈，那个，我下楼一趟啊。”

　　陈雪视线从电视转移，落到她身上，疑惑地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钟若汐握着手机的手收紧，有点不自然地答道：“就、楼下转一圈，很快回来。”
　　陈雪盯了她半晌，终于眯起眼，问道：“是小汎来找你了吧？”

　　钟若汐一怔，硬着头皮承认：“嗯，我很快就回来。”
　　陈雪道：“你要去可以，但是必须早点回来的，不可以在外面过夜，你现在还太小了，还是得先学会保护自己……”

　　钟若汐：“……”
　　“妈您想到哪儿去了，我不回来能去哪。”

　　陈雪摆摆手：“那你赶紧去吧。”
　　钟若汐刚走到玄关处，又被陈雪叫回来：“还是换身衣服吧，哪有穿着睡衣去见男朋友的。”
　　钟若汐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着睡衣，于是去房间换了身衣服。

　　一下楼便看见贺汎站在楼下，他穿了件黑色长羽绒服，里面穿着那件跟她一起买的酒红色卫衣，个子高高的，倒影被月色拉得很长。

　　她小跑着到他面前，仰起头看他：“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啊？”
　　贺汎顺势将她搂进怀里：“想跟你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钟若汐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眼光线昏暗的小区，问：“在这儿吗？”
　　贺汎牵起她的手：“我们去别的地方。”
　　钟若汐犹豫：“这么晚了去哪儿啊？我爸妈交代过我要早点回家的。”
　　他捏捏她冻红的鼻尖：“放心，不走远，一过十二点就送你回来。”

　　钟若汐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贺汎开车带她去了附近一个商业广场，广场临湖，在那里会有十二点倒计时，还有喷泉表演。
　　他们到那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五十，广场人满为患，虽是大冬天的晚上，钟若汐倒一点也不觉得冷。

　　贺汎一路牵着她，费力地挤进人群，这才看到湖面。
　　湖上已经开始了喷泉表演。

　　钟若汐以往春节跨年都是在家跟爸妈一起围着电视度过，这样的跨年方式还是第一次尝试。她望着变幻莫测的喷泉，一脸兴奋。

　　贺汎从后面抱住她，她的头刚好抵住他下巴。
　　“冷不冷？”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她摇头。
　　他从身后捧住她的脸，揉了两下：“脸这么凉，我给你暖着。”
　　“嗯！”钟若汐点头。

　　几分钟过去，广场开始倒数。
　　钟若汐越来越兴奋，跟着人群一起高声大喊。

　　“十。”
　　“九。”
　　“八。”
　　“……”
　　“一。”
　　“新年快乐！”

　　钟若汐仰起头与贺汎对视，眸光微亮：“新年快乐。”
　　他垂眸看她一瞬，下一秒，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
　　“新年快乐。”
　　他凑她耳边道。

　　周围全是人，钟若汐脸颊红了一瞬。

　　“要不要去走走？”贺汎问。
　　“好啊。”

　　两人挤出人群，往人少的地方走。
　　不知不觉来到附近一个小公园，公园灯光明亮，入口处有几对情侣坐在椅子上。他们往公园里面走，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在入口处时还能听到外面的喧嚣声，越往里走便越安静。

　　贺汎在一处座椅坐下，然后将她扯到自己身边，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钟若汐一愣，刚想要站起来，肩膀便被他按住，“别动，”接着拦腰抱住她，说道，“让我抱一会。”

　　她左臂压在他胸前有些不舒服，便拿出来，从身后勾住他脖子。
　　坐在他腿上便比他高出一个头，他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双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安安静静的。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待了一会之后，钟若汐觉得气温有点降了下来，便要求回去了。

　　贺汎开车送她到楼下，在她要打开车门的时候，贺汎忽然拉住她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扯，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
　　舌尖描绘了一圈她的唇线，然后抵开她的牙关，卷起她的舌头吮吸，钟若汐感觉舌尖一阵湿软，不一会便感受到他滚烫的气息。

　　良久，他松开她的唇，眸色深沉，唇上带着几分水色。
　　他的声音柔软又低沉。
　　“新年快乐。”

　　-

　　一开学钟若汐便进入了大一下学期，课比上学期多了不少，而贺汎此时是大三下学期，课程更是多得吓人。不过两人还是保持着三餐一起吃、一有空就一起去图书馆的节奏。

　　两人的成绩都是专业里排名数一数二的。
　　贺汎有问过钟若汐对于将来的职业规划，听她的意思是没有要出国或者读研的打算。
　　贺汎原本是打算出国，但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机会，打算大四直接去实习，然后步入工作。
　　这样，等到钟若汐毕业的时候，他工作基本能够稳定，也有了一些存款。

　　不知不觉一学期过去一半，五一假期近在眼前。

　　食堂。
　　“五一有什么打算？”贺汎坐在她对面，给她夹了块红烧肉。
　　钟若汐喝了口汤，想了想：“五一假期太短，感觉刚回家就又要返校了，我想要不就待在学校吧。”
　　贺汎点点头，沉默了两秒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钟若汐愣了愣：“你是说去旅游吗？”
　　“嗯。”
　　她转动两圈眼珠子：“只有三天能去哪儿啊？”
　　贺汎声线柔柔的：“附近的宜县挺不错的，坐动车只要一个小时，我们去逛逛古镇，散散心，看你最近被期中测试弄得挺心烦的。”

　　说到考试，钟若汐确实觉得有些头疼，贺汎这学期课也超级多，两个人一时间压力好像都挺大的。
　　“好吧，你课程多也挺头疼的，出去散散心也好。”

　　-

　　周五下午，钟若汐考完最后一门试，跟楚淇一起往宿舍走。
　　“汐汐，你五一回家吗？”楚淇挽着她胳膊，问。
　　钟若汐回答得诚实：“不回，去附近的城市玩两天。”
　　楚淇眉梢一挑：“跟贺汎学长去啊？”
　　“对啊。”

　　楚淇意味深长地咦一声：“玩两天，那就意味着要在外面过夜咯？”
　　钟若汐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一瞬：“那又怎么了。”
　　楚淇轻咳了两声：“那你要注意保护自己哦。”
　　钟若汐横她一眼，“难道整个酒店就一个房间？”说完戳戳她的脑袋，“脑袋瓜整天想什么呢！”

　　楚淇揉揉被她戳的地方，委屈巴巴道：“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钟若汐手指戳着手机回复消息：“你担心担心你的考试成绩吧。”
　　楚淇：“……”

　　晚上，贺汎提醒钟若汐收拾好东西，明天早上八点钟的动车，七点一刻就出发。
　　钟若汐回复了个好，便打开背包开始收拾东西。

　　站在衣柜前，挑了两条干净的裙子装进包里，再拿出一套明天出门穿的衣服。在挑选内衣的时候，忽然顿住，脑海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楚淇今天说的话。
　　“在外面过夜……要保护好自己……”
　　想到这里，脸颊不知怎么倏地滚烫起来。

　　真是不知道她脑袋里都想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算在外面过夜，她怎么可能跟他住一个房间嘛！

　　次日，虽是五一假期，但是学校里很多拖着行李箱往车站走的学生。两人拦了辆出租车往车站赶。
　　七点刚过，整座城市已经热闹非凡，钟若汐看着街边略过的景色，扬了扬嘴角。
　　她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情侣出去旅游，觉得特别羡慕，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贺汎坐在她旁边，朝她伸出一只手，钟若汐低头看了一眼，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十指相扣，他掌心的温度逐渐传来，让她觉得很踏实。

　　钟若汐昨晚睡得有些晚，加上早起，一上车便有了困意，车子启动后她就渐渐眯上了眼睛。
　　再一睁眼时，窗外满是金灿灿的阳光，侧头望向窗外，似乎已经不在余市了。

　　“到哪儿了？”她转过头问贺汎。
　　贺汎摘下耳机，答：“还有二十分钟就到站了。”
　　她点点头，过一会又问：“到站之后我们去哪儿啊？”
　　贺汎牵过她的手：“到了之后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会，然后跟着我就好。”

　　听到酒店二字，钟若汐心跳不知怎么就漏跳了一拍，怕被他看出，便将头倚在他肩上，没再说话。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钟若汐再次醒来是被贺汎喊醒的，提醒她拿好东西准备下车。
　　下车后，两人打车到了酒店，然后办理入住。

　　他打开房间，进去检查了一下房间的基本设施，又去洗手间检查了一下热水，说道：“要不要再睡一会？”
　　钟若汐摇头：“刚才在车上已经睡够了。”

　　钟若汐提着包往床边走，忽然被贺汎从背后抱住，他的唇吻着她的脖颈，然后贴上她耳边：“那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钟若汐：“……”
　　她感觉脑袋蒙了一下，镇定一秒之后抬手戳戳他的脑袋：“你回你自己房间睡。”
　　他用脸撑着她的脖子，哑着声音道：“不要，就想睡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