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楚随风的异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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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止呢，这些村子地理位置过于偏僻，很有可能家里有东西都弄不出去，为了一点东西卖出一点钱，可能还不够来回的路费以及时间，所以很多人家里都堆积着长年累月保存着的干货，蘑菇这类的东西虽然晒干之后可以保存很长时间，但是也不是说永久的，如果这些干货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对于农村里那些喜欢占小便宜的人来说，把家里快过期的干货掺杂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楚随风继续打击许悠然，农村里的事情，可不比公司的事情简单多少。
许悠然皱着眉头看着身后的媒体工作者，刚才自己这些人说话的时候，这些人都被周边的美景吸引了，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些人的聊天内容，但是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当时，乡镇领导就没有想过解决的办法？”这是许悠然最后的希望了。
老村长苦笑着说道：“能有什么办法，村子里的发展离不开周边村子的支持，他们能够老老实实地为我们提供绿色健康农产品我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领导只是再三要几个村长保证，提供的产品一定要确保质量，并且会派专人检测监督，可是我当了快五十年的村长，我太了解村子了，哪怕是我们自己的村子，有些人我都不得不再三提醒，威逼利诱的，其他村子，我就更加心里没底了。”
许悠然皱着眉头说道：“能不能让其他村子提□□品，我们负责销售以及审核？”
老村长摇摇头，“本来把我们村子定位扶贫对象，其他村子就很不服气，大家的底子都差不多，也就是我们情况更差一点而已，但也就是一点点。现在有了其他人参与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弃。为了这个，我们村子内部都出现很多不和谐的声音，差一点打起来，要不是考虑到村子就那么大，长年累月接待客人会有些力不从心，需要其他村子支持的话，村子里早就闹翻天了。”
许悠然有些着急，“这些人怎么这样！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
楚随风冷笑一声说道：“农村的人最是欺软怕硬，想要管理好也不是没有办法，简单来说就是高压政策。”
老村长和许悠然一下子把目光锁定了楚随风，只见她继续说道：“要想让他们听话，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他们分化，然后严格管理。村子里的人要说团结，可以非常团结，村子与村子之间，打架往往会涉及很多人，这就是村子里人的团结性。对他们而言，自己村子里的人，自己欺负了不算什么，但是外村的人要是欺负了，那就是在欺负整个村子，老村长和镇里的领导，怕的就是到时候反抗起来，是整个村子的人一起闹，要是几个村子团结起来，那么这些领导也抓瞎。”
老村长听了一个劲地点头，“对头，对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那些泥腿子不跟你讲道理啊，有时候讲法律还得先打一架。”
楚随风哼了一声，“正常，这就是一些偏远山村的常识，你不能说他们坏，有时候你只能悲叹他们的无知。不过也可以利用。简单的说，一个村子加上一个村子会让人忌惮，但是如果只是一个人，或是个别人，那就不一定了。首先，你们准备的地方就那么大，想要把其他村子所有人都装进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你们可以规定，同样的东西，只允许一个人出售，理由是减少竞争，促进消费，农村里的人想得不会太多，只要告诉他们垄断销售带来的利益，他们就会主动遵守，甚至为了一个名额大打出手，这么一来，同一个村子的人，为了本就不多的摊位会吵一次，然后为了同一件商品会再吵一次。如果你们把几个村子里的人叫到一起，说明同样的商品只能出现一个商铺，那么几个村子的人就会为了同一个商品吵起来，即使最后选出了一个代表，几个村子的联盟也会被打得支离破碎。”
老村长一听，厉害啊，这小姑娘在什么地方当过村长？对农村里的事情门儿清啊。
许悠然也很惊讶，没想到在农村里办一点事情，还有这么多门门道道，而且楚随风居然这么了解，还能找到方案。楚随风说的这些东西，许悠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没想过，在农村里办事，还需要用这样的方法，弄到联合国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吧？这样太夸张了！
“这一点办好之后，就是对市场的规划了，到时候把规矩定得严一些，并且说明，一月一检查，一旦发现问题，就取消对方的经营权，由其他人代替，举报者优先，这么一来，只要这个人出现了问题，哪怕是很小的意见事情，只要违背了规定，那么就会有很多人会争相举报。当然，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种方法，绝对比专员有用。”
好家伙，这是人民战争的改版啊，毛选学的不错啊，许悠然考虑，为什么楚随风大学的时候没弄一个党员？哪怕是后备党员也行啊。
许悠然是在国外上的大学，自然没有这个机会，不过她也清楚，在国内，一个党员还是很有价值的。
不管怎么样，方法还是出来了，而且看老村长跃跃欲试的样子，应该是个不错的方法，许悠然心里松了一口气，现在就看成效了。
不管那些隐晦的问题，整个村子一眼看上去还是很舒服的，农田被竹子编制地栅栏围了起来，上面还围满了一些不知名的藤蔓，当然，这是对许悠然来说的，楚随风一眼就看出了，栅栏上爬着地藤蔓是红花菜豆和豌豆，别说，爬地还挺有艺术气息的。
村里地小道都被各种石子铺满了，而且密密麻麻的，不但让道路更好看，也让下雨天的乡村道路不会显得那么泥泞，最主要的是，不滑！
田里竖着几个漂亮的稻草人，不知道有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不过的确吸引了记者们的目光，让他们贡献出了不少内存。
许悠然一行四人是在村长家休息的，其他的也被安排在了不同的家庭，这些改建过后的房屋，从外面看古色古香的，但是内部却装修的十分现代化，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田园气息地装饰。
村长家的大院子有一颗高大粗壮的枣树，粗壮的旁支上还被按上了一个漂亮的秋千架，树下还有一个石桌，刻着象棋图纸，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村长的个人爱好。院子的边边角角也被充分利用了起来，种着南瓜，冬瓜，苦瓜，葫芦等各种蔬菜，估计客人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自己去摘。
房子很大，走进去就觉得宽敞，这样的房子在大城市中是看不到多少的，因为没多少人买得起，一个一楼，不但有厨房，客人吃饭的包厢，还有一个大客厅以及村长一家七口人的房间。
看着空旷的院子，楚随风觉得，老村长应该也打算在院子里摆放几张桌子，因为楚随风已经发现了搭棚的架子，这么一来应该还能够多招待几桌客人。
二楼就完全是客人的房间了，总共有八个房间，全是双人床的大房间，有着独立的浴室，跟普通的酒店倒是没什么差别，虽然不能评星，但是也达得上标准了，床上用品也显得十分干净，看上去应该是新的。
而且二楼还有一个大露台，晚上还可以看星星，吃烧烤什么的，挺不错的。
“村里里的房子都是统一规格的吗？”许悠然好奇地说道，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房子与房子之间倒是隔得挺远的，这让村子显得不是那么拥挤。
“不是的，要看个人宅基地的大小，我家里是把我们老两口的，两个儿子加上一个孙子的宅基地全部算在一起了。我小儿子在市里上班，以前刚成年的时候就划了宅基地，现在他虽然人不在这里生活了，但是我也能用上，可惜小儿子的孩子户口不在这里，否则还能再大一点。”老村长喝着茶笑眯眯地说道。
许悠然了然地点点头，楚随风则是冷笑着摇了摇头，村子里碰上这种好事，为了点利益，不知道吵成了什么样子，老村长能给自己这些人看到这么一个平静的乡村，着实废了一番功夫了。
晚上，一群人好好享受了一番农家菜，烧菜的是村长的儿子和媳妇儿，据说为了办好这个农家乐，原本就有烧菜基础的两人，又跟着大师傅学习了一段时间，现在更是有模有样了。
酒足饭饱之后，许悠然和楚随风来到了二楼的露台，躺在藤椅上看星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到了乡下，不但空气清新，连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楚随风，我发现你对农村人很有意见嘛，今天你形容那些村子里的人的时候，感觉味道有些冲啊。”许悠然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楚随风，她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的楚随风，总感觉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以及愤怒。
“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楚随风一脸冷漠地说道，她对农村没有丝毫的好感，哪怕明知道这里不是自己心中那个地方，可就是难以掩饰心中的厌恶。
“我觉得农村的人都很淳朴啊，而且人都挺好的。”许悠然故意跟楚随风唱反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虽然她的确也觉得老村长以及他家里的人都不错，可是她并没有深入了解过，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几年的人来说，她早就学会了看人不能看表面，但是她还是这么说了。
“村子里的人淳朴归淳朴，但是也有着小农的狡猾以及思想，你要是把农村的人都当成傻白甜的话，那你就要吃大亏了，要知道，买卖人口这样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发生在偏远山区的，他们不是坏，只是没觉得自己做了坏事。”楚随风自顾自地说道。
许悠然吓得立起身子，转头张望了一下，好在旁边没什么人，气鼓鼓地说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现在就在你口中的偏远山村，这要是让人家听到，心里多不舒服啊。你难道也有什么家人被人拐卖到偏远山村了吗？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艘船，大部分农民还是很淳朴的。”
“是的，但是同时他们的淳朴也不是纯粹的，杂七杂八的思想总是会让很多东西变得不再纯粹。更何况，他们虽然生活在乡下，但也不是山顶洞人，现在是网络信息时代，只要上过学，打过工的人，你就不能用太纯粹的思想去思考他们。”
许悠然无言可对，她不明白，楚随风为什么对农村的人又那么大的偏见，“我简直懒得说你，不管怎么样，你的这些言论可千万不要在村子里的人面前说起，话说回来，你老家在哪儿的？”
楚随风大力呼吸了一下，闭着眼睛说道：“也是这样类似的贫困的，落后的小山村。另外，我对农村的人没那么多偏见，他们之中也有很伟大很好的人，但是有时候，你会发现，他们很缺乏正确的是非观。就像有些地方，他们明明知道买卖人口是违法的，但是为了所谓的传承，为了后代，他们依旧会这么去做，而且是倾家荡产的去做。”
许悠然不想说话了，她觉得楚随风脑子有问题，怎么好好的又转到买卖人口上去了，把农村跟买卖人口划等号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哦，对了，我从来没有说过农村人就会买卖人口，我只是打了一个比方。”
许悠然很想知道，楚随风是不是会读心术，不然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楚随风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星空，说道：“我知道农村里的人不全是坏人，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只是我了解这些人，而且是在不同的角度去了解这些人的。所以我对他们了解地更加透彻，说到底，实际上大家都是人，一样的人，不管是城里的，还是农村的。有些时候，恶意并不是因为你来自哪里，仅仅只是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人罢了。我本人因为一些事情，对村子里的人不是很友好，这一点是我的错误，我承认，但是我没办法克制，虽然我有努力。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一声，农村的人，淳朴是他们的本质，但是不要把他们当成圣人，他们只是普通人。”
说完，楚随风就离开了露台，留下许悠然一个人纳闷，她有些搞不懂了，楚随风到底是真的厌恶农村人，还是不那么厌恶呢？从楚随风的言语上来看，楚随风应该是很讨厌的，可是说得过分之后，楚随风又会婉转地修饰一下，然后又会说一些不好的话，担心自己把村民想得太过美好。
许悠然不知道楚随风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楚随风不提起，那么她永远不会去询问，但是许悠然实在不明白楚随风对村民到底是怎样一个态度，她已经被楚随风搞糊涂了。
楚随风的一些言语，哪怕是自己这个生活在城市的人都会觉得很过分，村民虽然穷苦，但是许悠然更是清楚，城市的辉煌是建立在这些穷苦人的付出之上，更何况，身为一名有教养，有学问的人，难道不应该给予其他人最基本的礼貌吗？
可是楚随风好像也会意识到自己说了很过分的话，想要挽回，却又因为什么原因停住了，许悠然感觉到的，是楚随风的纠结，她应该是对自己的家乡有着非常强烈的感情，而且这种感情非常复杂，复杂到她即厌恶，又无法彻底割舍。
许悠然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果然，楚随风就是自己天生的冤家，她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清明的大脑变成一团混乱的样子，而且乐此不疲。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楚随风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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