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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雪地里的温柔香

　　暑假小雨还真的狠心的扔下我，花苦功夫的约见那个好看的男生。叫杜飞。我没见过，但听小雨说，此杜飞绝非《情深深雨蒙蒙》上面那个苏有朋演的跟张飞似的杜飞，而是活脱跟个何书桓似的。我挺想见的，但小雨说，方桐有交代，不让我见。
　　由于小雨的见色忘义，整个暑假，我几乎都是孤家寡人过来的。那时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是没有什么朋友的。我都是习惯等别人找我玩的，可似乎没有一个人主动找我。不过我还不至于要靠别人来陪我度日。连方桐，我都是极少联系的。都是他来联系我。隔几天他就会打一通长途来，看我是不是还活着。因为我不爱发短信不爱聊天。
　　一个人的生活也是挺风和日丽的。我也并没有闲着。就算过最简单的生活，我也能过出最充实的日子来。我一向是不依赖人的。所以我妈经常担心我憋出病来，完全的杞人忧天。
　　暑假接近尾声时很久不见音讯的小雨忽然CALL了我。
　　“高中同学聚会，去么？”我有点不福气，一个高中的，聚会干嘛先找她不找我。
　　“都有哪些人？”我问。我是想知道祝豪去不去。但是却又不知道他去不去会怎样对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影响。
　　“祝豪也去。”小雨很直接的说，“以前足球队的那些人。”她毕竟是了解我的。
　　“我不去了。”我忽然很烦。说完我便挂了电话。只要涉及到祝豪，我都会很烦。虽然事隔很久了，但那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一想到我把我的初恋，拱手让给了小雨我的心里就像有个窟窿似的。即使现在有了方桐，他也不见得能够填起我心里曾经破的那个窟窿。和方桐在一起后，我也会时不时的怀恋祝豪，都是往好处的怀恋。即使你的初恋是一个王八蛋，你也不会不往好处怀恋他吧。而且，他也是我曾经想好一辈子的人啊。
　　本来我对祝豪的怀恋早已越来越淡的，但是暑假以来，这种怀恋不减反增了。我们毕竟在同一个城市，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空气。而且，还是我们的故乡。我怀恋祝豪的时间，几乎就要与想念方桐的时间一半一半了。
　　所以，我不能去见祝豪。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着祝豪，我拨了方桐的电话。和方桐那天和小雨上床后跑到上海找我一样的性质。甚至我比他更恶劣：他是身体上的，而我，是精神上的。
　　电话拨过去，传来方桐惊喜的声音。
　　“长途加漫游，也舍得打啊。”
　　“您都舍得接了我有什么舍不得打的。”我调侃，“阁下现居何方啊？”
　　“躺在雪里呢。在雪地里接到你的电话真浪漫啊。刚刚我都还在幻想呢你电话就过来了。”
　　“别是躺在温柔香里想我千万别打电话过来吧。”我损他。
　　我刚说我那边忽然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隔了十万八千里我都听得出来，是王彦的声音。
　　“你王八蛋。”我骂了句，挂了电话。
　　方桐，你王八蛋。我们拉过勾的，你要我怎么去找理由说服自己原谅你？
　　第二十一章我们同归于尽吧
　　“小雨，聚会时间地点告诉我。”CALL完小雨我直接关了机。
　　聚会来的人倒挺多。小雨如鱼得水的与他们应酬着。我则礼貌的跟在小雨后面，对那些人投以我习惯性的招牌微笑。直到我看到祝豪。
　　看到祝豪时我只能是楞住了。即使我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我的脸上还是出现了难以抑制的不自在。而小雨却礼貌的与他打招呼。好像当初好祝豪分手的是我，而不是她。
　　看到我时祝豪也愣住了。
　　我仔细打量着他，还是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长高那欠缺的0.5厘米。
　　聚会的流程是先吃饭，然后KTV。
　　饭桌上祝豪坐在我的左边。我知道，他是专门坐过来的。以前，每次有什么机会，他都是尽量很得体的坐在我身边。连高中时放自行车，他都是很自然的将自行车放在我的旁边。然后自己很吃惊的说：“啊。我们真是有缘啊。”可事实上我们有个P的缘。
　　祝豪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我则放在酒身上。也没有人敬我，我自个自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我就是冲着酒来的，醉死我吧。然后让方桐内疚死。我们就算同归于尽了。
　　“沈桐，你喝够多了，别喝了。”祝豪终于忍不住说。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便不再拿着酒杯而是端着酒瓶开始灌。灌完一瓶我得意的看着他。我的头已经开始晕了。
　　右边的小雨开始骂我：“你丫神经了。呆会我是不送你回去的。”
　　“王八蛋！”我喃喃的骂着。对着小雨，再对着祝豪。是的，他们谁不是王八蛋。
　　“我王八蛋。”我骂。我也不幸免这个称号。
　　“沈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祝豪的声音。他站起身来，就要扶我。
　　“我还要唱歌呢。不回去！”我推开他，倒在了座椅后背上。
　　“那你别喝了。”祝豪拿走我桌前的酒瓶酒杯，“女孩子，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不要你管。关你P事。”我嚷嚷。满桌的人都不做声，看着我。
　　然后我的头有点欲裂的感觉。周围的人都变得模糊，也因为我眼里有泪的缘故。我闭上眼，感觉整个房间都飞了起来。然后我似乎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眼时，已经坐在了五光十色的KTV的沙发上。旁边坐着的，正是祝豪。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醒了。”祝豪说。
　　“嗯。”我有点尴尬的离开他的肩膀。脑袋终于变得清醒了，思维也清晰许多。
　　“谢谢你。”记起刚才的事，我说。
　　“谢什么。”
　　“谢你的肩膀啊。”我笑着说。看着祝豪那张好看真挚的脸，我有一种很恍惚的感觉。一瞬间，我就忘记了方桐。祝豪永远给我熟悉和温馨的感觉。
　　“肩膀么、只要有需要，随时随刻都借给你用。你不嫌弃的话。”祝豪玩笑的语气，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心。我憨笑一声，他也跟着我憨笑。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问。
　　我不回答。小雨走了过来，将话筒递给我：“沈桐，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唱歌吧。”
　　我接过话筒。画面正是那首我KTV必唱的《我也很想他》。为我量身而造的歌曲。
　　“有一天你突然问我在那个时候 是否也爱着他
　　我也很想他我们都一样在他的身上 曾找到翅膀
　　只是那时的他是因为你才开始飞翔
　　我也很想他在某个地方我少了尴尬你少了肩膀 ~”

　　我认真的对着荧幕唱着，侧过头我看到了祝豪眼里的泪水。不枉我把这首歌练过那么多遍。小雨冲我诡异一笑，凑到我耳边小声嘟嚷了句：“一枝红杏出墙来。”歌声戛然而止。我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冷。
　　我扔下话筒站起身来：“我走了。”祝豪和小雨都不约而同的讶异的看向我。祝豪站起身来。“我送你。”我没有否定，他跟了上来。
　　祝豪准备叫辆车，被我制止了。我晕车，一身酒气也好在路上透透气，让酒气分子一点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做声。
　　闲闷难耐的祝豪燃起一根烟，吸着。我忽然夺过他的烟，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猛吸一口，然后呛到不行。祝豪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猛的踩灭。“好好的姑娘，抽什么烟。”“那么爱管我。”看着他认真加愤怒的样子，我笑了。
　　他无奈的笑了。
　　走到离我们高中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我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望着彼此。
　　“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先开的口。他点头，示意我问。
　　“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和各自的同学一起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吗？”我问。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天我看到你了，以为你会直着走的。一平常都直着走的。我就对我同学说咱们走直的吧。结果你却转了弯。”
　　“那天我也看到你了，以为你会转弯的那条路的。比你之前我就跟我同学说我今天走弯的。谁知道听到了你说走直的。哈哈。”
　　“当时你猜到我是因为你改走的？”
　　“是啊。今天特来确认一下我当时是不是在是自作多情啊。”我说。
　　祝豪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原来是那样错过的，哎。”
　　说完我们相视大笑。
　　“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同学说走弯道呢？”
　　“是哦。”我说。懊恼的样子。
　　“那今天，走哪条路？”我问。
　　“我送你回去，自然随你。”
　　“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我狠了狠心，笑着说。
　　祝豪愣在了那里。
　　我朝那条弯路走去，任眼泪掉在我的脸庞。
　　方桐，我还是做不到一枝红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