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实习律师小贺》一点零一km

17、姐姐 杀了姐姐4

　　里屋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小贺低着脑袋，拉长耳朵屏息聆听，却不怎么听得清，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几句“别使性子，没有人怪你啊”。听声音，应该是小贺的“妈妈”在说话。

　　“砰！”小贺听见碗掉在地上的声音。

　　男人倏地站起，放下筷子往里屋走去。小贺也紧跟在后面，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别管她，看看你把她将就成了什么样，现在什么都敢做，没人欠她什么。”

　　男人每个毛孔都散发着怒气，妇人站在床边，看着脚下洒了一地的饭菜，有些手足无措。床上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背靠着墙，双腿蜷缩着，在看到小贺那一刻，双手紧紧的拉着被子，语气非常急促，带着怨恨又有几分恐惧的哭喊着：“姐姐，杀了姐姐！”

　　妇人想走上前安抚，没想到妇人越靠近一步，小女孩就发抖尖叫的更加厉害，双手攥紧被子，眼睛直盯着小贺，像是恨极了小贺一样的重复着那句话：“姐姐，杀了姐姐！”
　　男人转过身，眼色阴郁的朝小贺说道：“你先出去。”接着，又把妇人也推搡着出来。

　　三人站在外屋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妇人像是思量了很久，才开口道：“她爸，要不找个神婆来看看吧，露露已经没了，总不能把艳艳也搭进去吧，而且，我不相信······”

　　妇人看了男人一眼，没有再往下说。

　　男人似乎也非常痛心疾首，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过头看着小贺：“一会你陪你妈去把村口那个俞神婆请过来。”小贺虽然不知道村口在哪，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俞神婆是谁，但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

　　小贺记得那个女声在背景介绍里说那个23岁的男人就住在她家隔壁，所以出门的时候特地往旁边望了望。果然在她家左边十几米处有一个篱笆院子，外面用篱笆墙围了比人还高的围墙，里面什么样子，外边一点都看不见。不知道这个神秘男人长什么样子。

　　小贺不知道的是，那扇篱笆门后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和她“妈妈”离去的背影。若是小贺能看见，或许还会觉得那双眼睛有几分熟悉。

　　灵寿村住的人不多，人户和人户之间离得近的也都有半公里，这时候正是冬季，地里的萝卜白菜长得个顶个的喜人。一路上没遇上几个人，偶尔有在地里干活的看见了她们母女两，脸色都有些怪异，表情也很淡漠，似乎跟见到瘟神一样。

　　“妈，妹妹是自己不小心掉井里的吗？”小贺实在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心，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妇人停下了脚步，转了身，表情非常严肃，一点也不像刚刚在家那副温柔无助的样子。她只是打量了几眼小贺，脸上有一丝疑惑和诧异，似乎觉得小贺不该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会是说错话，露馅了吧？小贺心想。她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妈？”

　　妇人收敛了目光，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往前走去。“前面就是俞神婆家了，你一会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说话。”

　　村口那边确实有一栋房子，门口有一棵比人还粗的大洋槐树。那栋房子和一路走来其他的都不一样，其他房子基本都是土房，偶尔有一两家砖房，但是这栋房子既不是土房又不是砖房，看上去是木制的，还刷着红色的漆，整个结构跟庙宇差不多。

　　房子前面有两尊石狮子，两扇木门呈圆拱形。走到门口，里面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和小贺擦肩而过。看来这个俞神婆的生意还挺红火。

　　“你就在门口等我。哪也不准去。”撂下这句话，妇人就推门而入了。小贺在原地转了转，看见那个年轻人并未走远，赶忙跟了上去。小贺心想他应该是这里的村民，多多少少对村里的事知道点。

　　小贺叫住了那个青年，装作认识他的样子：“你也来找俞神婆？”

　　青年脸上明显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右手挠了挠后脑勺：“是啊。不好意思啊，刚刚走得急了，没看到你。”

　　“没事。”小贺笑笑，继续假装，暗自庆幸自己蒙对了，这么小个村庄，人和人之间应该都是脸熟的。就算猜错了，对方不认识自己，道个歉说认错了就好，反正不会露馅。

　　“你来找俞神婆什么事啊？她真有这么神？”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问问姻缘嘛。”那青年似乎有些吞吞吐吐，羞于说出口。

　　“哦”小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青年又看了小贺一眼，犹犹豫豫的开口：“谭家那事你听说了吗？”

　　谭家那事？是说的“我”家吗？小贺心想。有这种找当事人打听事情的吗？这人是不是傻？小贺有些偷乐，乐完之后看了一眼青年脸上期待的小眼神，才恍然过来，这是不是傻，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就是谭家老大吧。

　　这么说来，刚刚他装作认识自己也是和自己一样，想碰瓷？这人是谁？又抱着什么心理在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