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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鸟语 ...

  •   我的确是能听懂鸟儿在说什么。初知道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面,病得迷迷糊糊头脑不清,清哥儿给我治伤,当时我的眼睛仿佛好了一样,模模糊糊已经能看见人影。
      清哥儿说是此是心疾,只要心结解开了就能好。
      我当时就想,什么是心疾呢?

      第一次视线模糊的时候是在申府,最初的时候,申从来不抱我,只不过是把我当作玩具一样,只让我用口……后来,遇到了锦,就不对了。被那样残忍地对待着……
      和仆役一起做着最低.贱的活,但是远远比申府的所有仆役还要低.贱。到了申的园子,却没再见过申。我于是又回到了孤伶伶一个人的状态,一直被锁在柴房里。

      后来……被人剥了衫裤。后来……被人叫朝上吊起来。后来……被人不断地侵犯……后来的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申也一同这样对我的时候,眼睛就看不见了。
      我大概是故意看不见的吧。像鸵鸟一样不愿意看见,就以为自己看不见,一切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可是……终究还是记得,终究还是记得的。

      “不要紧,现在的眼睛已经能够看见影子了吧。以后会慢慢变好的。”清哥儿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他。这个男子,很干净,身上有一股子贵族的气质。
      这个男人是有恋人的。当另一个同样清秀俊美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了。
      “欧阳,你怎么来了?”清哥儿说道,一脸的惊喜。
      “我来给他送药,拿着。难闻死了。”男子一脸的嫌恶,将药塞到清哥儿的手中,“你可快点,晚了我可不给你留饭吃。”然后转身就离开。

      清哥儿笑得一脸灿烂。这个莫不是就是所谓的爱情?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爱情,爱情对于我来说是奢侈品,所以,没有爱情,不能够做为比对。
      但是我知道,看到别人柔情蜜意,我会心痛。我的存在,在过去的若干年里面,就是空无的一片。

      申,记忆中只有一次温柔地抱我,就是在那次醉酒的时候。他把我当成了荷公子。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的罪孽可以洗清了,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我立足的地方,没有想到,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申,终究只把我当作玩具。不是,我还比不上玩具,若不是这个身子对他有用处,若不是这个身子可以给荷公子当药引,他也不会留我到那个时候吧。我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废物。

      “想什么呢?”清哥儿打断我的回忆,“那个是我的亲亲爱人。”说话间语带温柔,“你也一定会有爱人的,一定会幸福的。所以,欢颜,你要勇敢地活下去,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好。”
      清哥儿说话间,竟好似什么都知道一样。
      “嗓子是因为你服用过药力很强的药,麻痹了声喉,因而无法出声……逆转么,到还是有可能的。”清哥儿说道,“你且等等,等你的身体稍微好点了,我给你开刀。”
      “开刀?”我发不出声音,本能地缩一缩。
      “你莫要害怕,不过是修复声带的小手术,我以前可是好手,莫要担心。”
      我不知道清哥儿说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刀子和鞭子在我以前的人生中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永远是折磨我用的。

      “唉。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我听见清哥儿离开的时候这样说道,语气有点遗憾。
      “你倒是心疼他?哼!不怕我晚上就把他给杀了?”欧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清哥儿连忙解释,“你莫要再任性,不然我可要翻脸的。”清哥儿威胁的语句,却没有一点的说服力。

      彼时的我,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地梳着时辰的过去。
      窗台上间或有小鸟停在那里。它们说话,我仿佛能听见它们在说话。有的时候说在林子里面看见一个书生和一个侠客打架,刀光剑影,但是那个侠客好像永远会让着那个书生,这场架打也打不完,最后居然千里走江南了。
      有的时候,他们又说,这个江湖变天了,华山上面有人又开始论剑,打得不亦乐乎。有时候会有乌鸦飞来,众鸟就一起起哄,说它是不详之物,莫要和它们在一起。
      “你们懂什么?我是带来一个好消息的。”乌鸦呱呱叫到。
      “好消息?”
      “知道么武林第一美女息红泪终于要和赫连结婚了。”乌鸦洋洋得意。
      “又不是你结婚,你有什么好兴奋的?”众鸟却是群起而攻之。

      听得正入迷却被打断。
      “好点了么?能发出声音了么?”清哥儿进来,子楚也跟着进来,一脸担忧地看我。
      “额。”我试着发出一点的声音。
      “很好很好,恢复得不错。”清哥儿笑道,舒了一口气,“静养后,就可以痊愈的。”
      这个时候若羞却冲了进来,“子楚,息红泪要成亲了……”

      “什么?谁说的?”子楚大惊,“那……男方是谁?莫不是……他吧?”
      “不知道,小白的传书上没有说……”若羞也是一脸的担忧。
      “郝……连。”我说道,方才的乌鸦,就是这么说的。
      “你说什么?”子楚上前问我。

      “郝、连。”我说道,吐出两个字后并不再言语,别过头自己顾自己闭目。
      子楚放开我,同若羞一同离去。
      那个时候起,我想,若羞就大抵能知道些什么。我的确是可以听见不一样的声音。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受诅咒的我来说,是不是一个更大的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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