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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瑶华 ...

  •   外面催的益发的急,门板子似乎都快被敲断了一般。

      徐蓁蓁听到外面急催,便也收了胡闹的性子,“你表妹都晒昏了,你不去瞧瞧?”

      裴翼撑着两只手,眉眼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外面刘管家刚要伸手敲门,忽然听得里面猛地朝着他呵斥一声:“滚!”

      刘管家的拍门的手顿时就僵在了门上,纠结了好半天才讪讪地挪开。

      徐蓁蓁一双明净的眸子深深望着他,“你这就过分了。”

      裴翼并不接她的话,而是伸手将她微微往怀里一拉,随后重重压了过去,“我有你,我管她做什么~”说着便低头咬掉了她领口的一颗玉扣。

      徐蓁蓁此刻真的是慌了,伸手捂住自己的领口,“将军,是老夫人叫你过去。”这态势定然是要来真的。

      裴翼其实就是要来真的,他是个武将,虽然血气方刚,但也不至于纵欲声色,但是身下这个小姑娘给他的感觉太过微妙。明明没碰,但是又感觉像是疼了许多许多回的。再者,他花了三千银从福禧班买了她回来,她就是他的。

      或者明确说,她原本就是他的。

      徐蓁蓁声音娇媚清脆,尽管被那坏嗓子的药给浸了,带了些微微的沙哑,但是声音细细弱弱的,听在裴翼耳朵里就完全不一样了。大手一扯,蜀锦的衣裙落地,白腻而婀娜,一点点红则更衬得人比花娇。

      裴翼轻轻亲了亲她的眉心,淡淡的酒气萦绕,“听说会疼,但是两三回后就不疼了。”

      他说话向来直接,毫不避讳,但是徐蓁蓁却不想,她深深记得上辈子第一次……有多疼……

      她害怕,小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大掌,声音娇软而令人怜惜,“将军,我们改日……或者得学习下……”

      “学什么?”裴翼挑眉,一双暗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都是无师自通的东西,你想跟谁学?”

      裴翼胡搅蛮缠,嘴里都是歪理,当然也有一些安抚她的意思,毕竟她怕的瑟瑟发抖。

      “将军……”徐蓁蓁咬着唇,蹙着眉要再次拒绝,却被霸道的堵住唇。

      其实,太过熟悉,便是生涩却已经沉迷,直到那撕裂的疼,惹得她手指甲重重抓破了他的背。

      裴翼看着她,看着她哭的眼发红,他有些怜惜,但是那么莫名席卷而来的眷恋和一种说不出的沉耽使他只剩下了本能,“蓁蓁,我好想你……”

      他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自然的叫出她的名字,只是绣着鸳鸯的锦帐晃荡荡的,千工床的床板“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刘管家纠结要再敲门,忽然听到里面哭的娇气又凄惨的声音,其实他很了解自己的主子,那个高华贵重又威严冷峻的男人,从来不会重欲,即便是不喜关心女人,但是却从未惹哭过谁,如今却欺负的徐姑娘那般哀求凄惨。

      刘管家往月门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瑶华院的木窗,“其实,这事儿也是大事儿,毕竟将军已经二十岁了,外面的人都传言将军是胯‘下受伤,不能例行闺房……”哭的这般厉害,应该是像极了主人的伟岸骁勇的。

      刘管家八卦的要竖起耳朵再听听,倒是没了哭音儿,想要转身走,却听床板子依旧“吱吱呀呀”的响。刘管家是娶了妻室的人,自然能体会他将军大人的热耽,但也为徐蓁蓁捏了一把汗。

      徐蓁蓁不知道怎么挨过去的,她眼睛哭的红肿,手指重重抓着裴翼结实的肌肉,默默忍受那一下一下的疼……待到了最后,她只觉得脑子疼得发白,身子哪处都疼。

      裴翼抱着她,极为温柔的亲了亲她的眉心,随后抱着她去沐浴。

      丫头们端着热水进净房,一眼瞥见了床褥上扭曲的红白,而给徐蓁蓁擦身那刻,则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蓁蓁面无表情,两辈子皆是他,两辈子的最初,他都不是很在意她。他之所以碰她是因为他碰不得旁的女人。按照上辈子,平王为了争权,会拿着她当做诱饵,而裴翼却将计就计……都是心中有权谋又特别想要江山那把椅子的。

      她算是想通了,只要自己好好的,好好躲过平王那一劫,之后便再也不跟裴翼有瓜葛,左右他是只喜欢她这身子的,到时分手也利索。

      所以她洗干净后就躺在了外侧的软塌上,一时的疲累,昏昏睡了过去。

      而含寿院那边儿急催着,倒也不是为了旁的,而是王清妍想要借着裴老夫人的手除掉韩燕婉,毕竟韩燕婉没有给她办成事儿,她向来不喜欢留没用的人。

      粗壮的小厮举着二十多斤重的军杖,一杖一杖地打在韩燕婉身上,也不过五板子,韩燕婉的衣裳就渗出了血。

      裴老夫人皱着眉,朝着王清妍道:“行了,赶出府去便是,莫要再为难她了。”

      王清妍看向裴老夫人,一张小脸纯净而傻气,但是眸子里却似笑非笑的阴狠,娇嗔道:“姨母~您不知道,这戏子恶毒的很。”

      待裴翼过来含寿院时,韩燕婉已经被小厮拖出去了,几个婆子正在擦地上的血。

      裴翼扫了一眼,面色如常地坐在裴老夫人的身边。

      王清妍看了看裴翼,故作委屈道:“这戏子真是下作,竟然偷了府里东西,还诬陷是徐蓁蓁偷的,惹出这些荒唐来。”

      裴翼只是微微冷笑,目光略略扫过王清妍,“随你怎么说,不必同我解释,跟母亲讲清楚便是,她比较在意你。”

      王清妍听到这句句不搭理她的话,心里都冒火了,但是面儿上还是得装的不动声色。

      其实从最开始,她没想这般折腾韩燕婉,但是听刘管家说表哥似乎和那小狐媚子同房了就一瞬间气的满腔怒意,这才打的韩燕婉皮开肉绽的。

      裴老夫人看了看春风满面的儿子,低低道:“那徐姑娘是个干净孩子,你年岁比她大些,凡事要多让着她,该节制的节制。”

      裴翼知道他母亲说的节制是指的什么,随便应了一声便走了。

      到起身朝着月门去时,裴老夫人忽然道:“春婆子给蓁蓁送了药去,你给她上上药,莫要再欺负她了。”

      裴翼挑了挑眉,嗯了一声便大步出门去了。

      待出了月门,过了抄手游廊便是瑶华院。看着瑶华院的门匾,裴翼忽然皱起了眉。

      其实,上辈子他击败了平王,顺利登基,建了南唐国,但是坐在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上,享受着万千人的跪拜,他却觉得内心益发的空虚。

      因为那个他用尽心思爱着的那个小姑娘被烧死了……连把灰都没给他留下。

      当时他从朝里回来,一眼就瞧见了烧的灰突突的瑶华院,还有那些跪在地上的丫头、婆子,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双眼瞬间就狞红,他直接就进了那烧的坍圮的瑶华院中,丝毫不顾及那些掉下来的横梁。

      他明明都安排了人,明明转移了徐蓁蓁,明明弄了个假的,装作是将计就计而一举除去平王,可是他从来没想过死的竟是徐蓁蓁。

      席卷而来的窒息感,说不明道不清的脆弱和崩溃,一抹抑制不住的黑暗和暴怒似乎将他吞噬!世上的人都觉得他万人之上,荣贵异常,可是他却觉得没了他,这一生都孤寂无趣到了极点。

      他喜欢看她闹脾气,喜欢听她情动时叫他的名字,可是这一切都没了……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却弄丢了最爱的人。

      所以他带着人御驾亲征,开疆拓土,惹得一身的杀戮血腥。

      也许是杀戮太重,戎马了整个青春的他,战死疆场。连带着景阳侯府世子赵泰、长平公主之子童建修……都折在了疆场上。

      耳边那些密集的战鼓声似乎又来了,鼻息间皆是浓烈的血腥味,在最后一刻,裴翼缓缓站起来,看着声嘶力竭冲过来的敌军,喃喃一句,“蓁蓁,我们终于能在那边见面了……朕好想你。”

      只是,那么在乎那么爱的那个人,在这辈子他却忘得干干净净。

      他是在那场战事里重生回二十岁的,他回来后总觉得心里空空的,看到街上嬉笑的男男女女,他总觉得心里像是被谁猛地掏了一拳,闷疼闷疼的。

      他试图想起,却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有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永远也填不满。尤其他站在这瑶华院跟前,总觉得灰扑扑的,心如刀割……

      而这种感觉的结束,是遇见徐蓁蓁之后。陌生中带着熟悉,心里那股空荡荡和闷疼似乎被什么一点点的填起来。

      也就是这么一种奇妙,惹得他压了她,初初也没想怎么着。但不想,一碰就像是两辈子的眷恋一般,沉耽而狠厉,似乎要将她完全揉进身躯里,再也不分开!

      但太过本能,弄得她很疼。

      而他站在瑶华院门前,心里也一跳一跳的,他很熟稔地知道他自己真的惹恼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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