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倒计时》eidos

5、薛定谔的猫（四）

　　三人回到餐厅时刚好赶上饭点，四周零散地坐着正在吃饭的玩家，而角落里莫名其妙地聚集了一堆人。方衍扫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

　　“这个副本的伙食还是不错的，”秦漫远吃了一口肉酱意粉，吞干净了才继续说话，“要好好珍惜，下一个副本就不一定了。”

　　“下一个副本还会是凶.杀案吗？”方衍问。

　　秦漫远动作稍有一滞，说：“这要等到下一个副本才知道了。”

　　他的吃相斯文优雅，吃着肉酱意粉嘴角却不沾一丝酱料，每次总有吞咽干净了才会开口说话。

　　“你看着我做什么？”秦漫远抬头问。

　　方衍飞快的瞥开目光，喝了一口凉水，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宋伟新正吃得香，吸里呼噜地塞了满满一口肉，没发现他俩之间的小动作。

　　角落里人群的起哄声愈演愈烈，餐厅里的玩家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嘈杂的声音里混着一声细细的嗫嚅，是一名女生的声音：

　　“不要......许哥，不要这样......”女生怯怯地说。

　　一名男子嬉笑着回答：“没事儿！就玩一下。来，今晚去许哥房间，许哥好好跟你探讨剧情。”

　　方衍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这名男子正是今早被秦漫远呛声的那位，如今他正强行拦着一名女生，那名女生十分不情愿，肢体语言都是抗拒。

　　“不要......我，我自己一个人住就可以。我，我还有朋友，我和我的朋友一起住，”女生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抬起头希冀地看周围女生。

　　这个游戏里女生本就稀缺，而且身体素质也是处于弱势状态，眼下根本没有人想为了一个不相熟的人得罪这位爷。

　　不伸出援手就算了，人群里还有人起哄：“哎呀小姑娘就别害羞了，我们许哥一个人住一间房难免有些寂寞，你就去陪陪他嘛。”

　　宋伟新是第一个走上去的，方衍和秦漫远见势跟在身后。

　　他走过去时气势很足，但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敢硬碰，赔着笑脸向人群中那位男子说：“许哥是吧？我叫宋伟新，您可以叫我新仔。大家都是文明人，您看呐，这位小姑娘不愿意，咱们就不强迫人家了。要是您想讨论剧情，我也可以陪您啊，我正好有好多疑点没解开，想找个人请教请教呢。”

　　男子不满地啧了一声，转头看宋伟新，随后瞟到了站在他身后的秦漫远和方衍，火气上来了：“怎么哪儿都有你们？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宋伟新嘿嘿笑了两声，想换种方式拉近距离，“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大家都是朋友，给个面子呗。”

　　女生知道宋伟新是来拉自己一把的，挣开男子讪讪跑到了宋伟新身后。

　　那女生瘦瘦小小，五官还算清秀，周身散发着一种好欺负的气质。

　　这么多人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男子觉得被宋伟新下了面子，气得火冒三丈：“谁他妈跟你们是朋友，哦，我明白了，你是来假惺惺的，其实你心里惦记了很久了吧，别在这里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他恶狠狠地盯着站在身后的女生，指着宋伟新，“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还说不定呢——啊！”

　　男子话音未落，方衍闪身上前抓住了他那只不安分的食指。紧接着顺势爬上他的手臂，咔擦一声，把男子的手肘拧脱臼。

　　男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你他妈......你他妈竟然敢对我动手！你不要命了！”

　　“道歉。”方衍冷眼看他，“向这位女生，和我的队友道歉。”

　　“你他妈做你的青天白日梦！”男子的手臂痛得要紧，声音都在颤抖。

　　“那你就一直这样吧。”方衍推了一把宋伟新，让他们先走。

　　秦漫远津津有味地在旁边看着，他没想到方衍要么就不说话，一出手就来个狠的。按照今天的进度，最快也得两三天后才能出去，到时候这个人的手都得废了。

　　“别！别！”男子慌了，生怕他们就这样走掉，可以那么多人看着，实在是拉不下面子，骂了几声粗口，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衍没什么耐心：“不说我们走了。”

　　“对不起！”男子豁出去了，“是我许某人的错！我不应该强人所难，不应该口出狂言，希望这位姑娘和......”他抬头看了宋伟新一样，“和这位兄弟原谅我！”

　　他原本以为这样方衍就放过他，可只听见方衍问了女生叫什么名字，然后转过头冷冷地说：“这位女生叫刘小敏，他叫宋伟新。”

　　“你！”男子差点把后槽牙咬碎，“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

　　秦漫远看着这张坚毅又疏离的侧脸，没意识到自己在笑。

　　手臂疼痛难耐，男子咬咬牙，说：“是我许德不知好歹，是我对不起你们，希望......希望刘小敏小姐和宋伟新先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满意么？”方衍问他俩。

　　刘小敏捣蒜般点头，宋伟新本就不是个爱惹事的，也跟着说算了。

　　方衍这才满意，伸手三下五除二给许德的手肘复原。

　　“嘶......”许德终于缓了过来，看着四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要他们等着瞧！

　　服务员给每个人发了一盒雪糕当饭后甜品，秦漫远满意的同时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刚才帮助过的女生跟着他们坐在一桌，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叫刘小敏......”女生的声音细入蚊呐，“谢谢你们刚才帮我，我......我以后能跟着你们吗？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不会捣乱，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只要你们让我跟着......”

　　刘小敏知道，她这下是彻底地把许德得罪了，许德是出了名的锱铢必较，要是自己再落到他手上，可就未必会有今天好运了。

　　宋伟新自己拿不了主意，向方衍投去一个殷切的眼神，方衍转过头去看秦漫远。

　　正在投入吃雪糕的小秦同学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方衍说：“你来决定。”

　　秦漫远迷惑极了，人是方衍和宋伟新救的，那他们俩决定就好了。他心底是觉得队伍里多了个女生会麻烦，可这两人明显是想负责到底的，就算他反对，少数要服从多数，还是一样要把女生留下。

　　“留下来吧，”秦漫远只想认真吃雪糕。

　　刘小敏激动得连感谢的话都说不清楚，只能一边忍着眼泪不停说谢谢。

　　秦漫远没有给太多回应，吃完自己的雪糕还觉得不过瘾，眼巴巴地看着方衍那盒。他的眼神过于热烈，简直要把雪糕给看融化了。

　　方衍无法忽视，举起雪糕问他：“你要这个？”

　　“你吃吧，”秦漫远口是心非，“我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能看得这么热切？方衍自然是不信的。

　　“拿着吧，你想吃我就给你。”方衍把雪糕放在他前面。秦漫远眼睛一亮，说了声感谢之后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方衍憋不住笑，怎么这人跟小孩子要糖似的。

　　食欲好不容易得到满足，秦漫远终于有心情聊点正事，他问刘小敏：“许德是什么人？怎么这副德行？”

　　刘小敏天生胆小，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家里非常有钱，大家都喜欢拥着他。”

　　秦漫远不屑地切了一声：“我还以为是智商特别高，探索剧情方面特别厉害的呢，原来就是个仗着家里有点钱的废物。”

　　“他的确是排在全国解密榜第三的，”宋伟新插嘴，“只是听说这个排名是花钱买的。”

　　方衍惊呆了，他听到“解密界”这个词的时候已经打开过新世界大门一次了，现在又听说了这个圈子竟然也分等级，而且还可以花钱刷排名，不得不国家真的越来越繁荣昌盛了，不然这群人怎么会吃饱了闲得这样？

　　刘小敏点点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秦漫远听完更加看不起许德了，他又问：“那第一第二是谁？你知道吗？他们也在这里？”

　　“应该是在的，”刘小敏说，“解密榜榜一和榜二很神秘，大家都没见过他们。特别是榜一，他的积分几乎是一骑绝尘的。”

　　“男的女的知道吗？”

　　刘小敏摇摇头：“他连名字都是一堆乱码，圈子里的人为了方便称呼他，都叫他No.1。许德之前想收买榜一榜二，希望他们让让位置。但是他大费周章找了一番，连一点消息都搜不到。”

　　方衍用手臂杵了杵宋伟新：“你呢？你不是说你在这个圈子也有地位吗？你排多少？”

　　宋伟新说：“竞争太激烈了，遗憾没能进前五。”

　　“具体是多少？”

　　宋伟新噎住：“1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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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w=谢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