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他与他的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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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昼在面店随便应付午饭后，直接回到郁家，继续工作。
郁晨曦原以为今天一整天都见不到他，还莫名有点失落，不成想才刚想帮工人大哥们丢饭盒垃圾而走出门，就看见杭昼朝着这儿走来。他微讶，“杭先生，你不是今天有事吗？”
杭昼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下意识看了眼郁晨曦手上的袋子，视线顿了顿。
郁晨曦察觉到他的目光，尴尬一笑，解释道：“我看工人大哥在忙，就顺手拿出来一起扔了。”
杭昼点了下头，表示理解，便绕过他，走进了屋子。
厨房内墙的水分在这几天处理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管线那些也确认材质用得妥当，不容易因为潮湿而生锈老旧后，基本上就能进入下一个阶段。
杭昼再次检查还有没有疏忽的问题，目光细细地扫了一遍。许是因为大范围的问题都给解决了，小问题就慢慢显现出来，视线才刚从大面积转移到角落，就被他发现了个坑洞。
不是特别大，但却很深，有点像被老鼠啃咬成型。
不过，也有可能是从很久以前就有的小坑，而那时的坑洞应该是小得让人难以发现，所以屋主也就没特意去处理。随着时间累积，沉疴逐渐恶化，加上长年潮湿不堪，壁质脆弱了不少，墙壁就绕着外缘一点一点地掉落。
最终变成一个可见的洞。
杭昼伸手进去捞了捞，担心有屋主遗漏的东西滚进去，到时要是糊上水泥后，那就真的拿不出来。
往里面掏了下，倏地碰到一个四四方方，有点熟悉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
是烟盒。
而且还是早就过期的。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牌子还是多年前就停售的。
“……？”
杭昼盯着那盒玩意儿瞧，一时陷入了沉默。
是怎样的人，才会把烟盒遗落在这种小角落？
且不论有没有巧合，光是这盒子的形状，怎样也不是随意一踢就能准确踢进洞里的样子。
再怎样，都会卡到旁边的墙，而发出声响。
明显就是刻意为之。
郁晨曦见杭昼愣愣地盯着手里的东西，也好奇了起来，走过去想一探究竟。
结果一瞥见那烟盒，顿时也愣住了。
杭昼发现他的存在，便把东西递给他，用着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的口气陈述道：“这过期了，也没办法抽了。”
言下之意，留着也没用了。
郁晨曦“嗯”了一声，默不作声，只是心中百感交集，恍惚间想起了这烟盒的由来。
那一年的郁晨曦，也算是个正值叛逆期的少年，只不过叛逆得“别出心裁”。
当别人是因为感到有趣，亦或是想要耍帅，而去做些疯狂的事时，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健康，一样能做很多事，所以才会在看到同学聚集在一块吸烟时，心思一动，下课跑去买了一包回来。
特意和人借了打火机，生疏地吸了一口后，那个瞬间，尼古丁上头，他也跟着感到快意，有些理解为什么有人终其一生都戒不掉烟瘾。
他想，自己果然还是能不受身体的影响，和其他人一样做这些荒诞不经的事。
可惜，抽不到半根，脆弱的心脏就不留情面地打脸。
他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差点喘不过气，心口处隐隐作疼。
那个时候，郁晨曦隐约看见身边借他打火机的同学眼中闪过一丝埋怨和懊恼，好像在说着“自己身体怎样，没点AC数吗？不要出问题了，怪在老子头上，老子也是真够倒霉的”。
他无法反驳，只能艰涩地扯起唇角，随后草草说了一句“没事”，就落荒而逃。
不敢再做更多惹人厌的事。
回到家后。
起初，他是想直接把烟盒扔掉，但不知为什么，却莫名不舍。他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没能扔掉，想着藏起来，又担心会被郁文彬他们发现，怕他们会因为他的叛逆、不顾虑而感到又气又伤心。
于是，他翻箱倒柜，试图找出一个安全的地方。
想着客厅和房间那些的柜子都容易被人搬开，郁晨曦索性跑到不常挪动的厨房找了找，没想到就这么一通找，还真被眼尖的他给找着了地方。
整个人趴下去，努力伸手一点一点把盒子给塞进洞里，确保不会被看见后，才松了口气。
已经过了叛逆期的郁晨曦看着手里如今已经积灰，还少了一根的烟盒，突然有点想笑，可唇角怎样也扯不出上扬的弧度。
藏起来的初衷是想哪天心血来潮再掏出来抽个几口，再次体会那股畅快。
然而，出乎曾经的那个叛逆少年意料之外，这包烟在那天之后，就被胆小怕死的自己给遗忘在角落。
杭昼看他出神的样子，神情有点古怪，试探地问道：“你……想抽？”
闻声，郁晨曦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得清浅，“不想，我不抽烟。”
也不解释这烟盒是谁的。
话音刚落，他就毫无留恋地把那烟盒丢进垃圾桶。
像是把过去的叛逆也给扔了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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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后，杭昼便让装修工们把防水材料给弄上去，糊了好几层防水砂浆，才把洁白中带点花纹的瓷砖给贴了上去。
倾刻间，原本有些暗沉的厨房明亮了起来，让人眼睛也跟着亮了亮。
郁晨曦见状，越发地期待轮到自己房间装修的那一天。
之后，又按照设计图配置流理台、柜子……等等必要家具。
一转眼，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也是这个时候，杭昼才交给耿黎上回那间房子的设计图。
他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用上电动型的设计，不然真的难以满足屋主的需求。
设计图上面画着一个很多阶的楼梯，看上去是有些多阶，但至少整个倾斜度平缓了不少，没那么惊悚可怕，平添安心感，而在靠墙那侧多出一条平直的坡道，没有台阶，只有装上防滑措施的平面，坡道两侧有凹下去的设计。
“配置的轮椅看你们是怎么和屋主谈，要从此当作他惯用的轮椅，或是单单摆在楼梯旁，想上楼的时候才用，都行，随你们怎么谈。”
杭昼向耿黎大致解释了一番，顿了一下，又冷漠地补了句：“我答应的工作完成了。”
一点都没有对待合作人的和善感。
耿黎深知他的性子，也不恼。闻言，不由感叹了一句：“到头来还是得倚赖科技。”原本是想要设计出一个不需要电力和系统的楼梯，因为老人家不见得能在故障的同时，及时反应到那是某个零件出了问题，可最后看来，似乎还是不得不使用上这些东西。
“嗯。”杭昼不置可否，“只是最好让人固定一段时间去检查一遍。”省得哪天某个部份操作不顺，导致屋主受伤。
耿黎点头同意，确认无误后，就把设计图给对方发过去。操作电脑的同时，嘴上还不忘吐槽道：“其实我一开始是不想接这个单子，要不是那个老爷爷是我爸某个大顾客的老父亲，我打死也不想帮这种冥顽不灵的老人家设计。”
说着，他还撇了撇嘴。
杭昼不语，心里听懂了他的意思。
既然行动不便，理当就该有自知之明，选个更适合自己的屋子住，免得受伤了，得不偿失，可既然不愿意换个地方，那好歹也得找个照顾自己的人一起住，怎样也比独居还住在一个结构不友好的屋子来得安全许多。
那老爷爷听不进去，说对房子有了感情，又坚持不想麻烦年轻人。
那个大顾客无奈之下，只好拜托耿黎他爸帮忙。
等耿黎把所有东西都给发出去，和真正的金主爸爸稍作说明后，他便关了电脑，宣告着今天收工。
伸了伸懒腰，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窗外的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仅有一点金光从高楼大厦后方若隐若现。
耿黎抬眸看向杭昼，开口问道：“你今天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吧？”
杭昼回视，不明所以，“嗯？”
耿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插兜走到杭昼身边，嘴角挂上一抹痞味十足的笑，“走，我请你吃饭，这次你总不能拿工作来拒绝我了吧？”脸上满是自信，像是笃定杭昼不会不给面子。
可惜，杭昼不是会给面子的人，断然道：“不了。”
耿黎顿然瞪着眼，死死地盯着他，眼神中有些不敢置信，他不甘心地磨了磨牙。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又不是要你请吃饭。”
杭昼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就走，摆了摆手，背影冷漠得让人感到有些委屈。
人都走远了，好像还依稀能听见耿黎在后面愤愤地爆出“艹”的一声，“你他妈就是针对老子！小心眼！我要是再找你一起吃饭，我就是傻逼！”
这还真不是针对耿黎。
杭昼本来就不太喜欢和别人一起用餐，因为往往吃到最后，交际应酬才是主要事，填饱肚子倒是成了顺便。
他和耿黎并不是朋友，能谈论的话题除却公事，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好讲的。
所以，他直接拒绝，以免到时场面尴尬无趣。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他与他的发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