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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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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璞倒也不生气,仍旧笑呵呵地说,“原本以为是只小奶猫,没想到是只带了爪子的野猫啊。我就喜欢野一点的,有劲儿!”
纪泽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冷声说道,“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确定我生气后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寒戈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你不理智的一面。”杨璞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说道。
这会儿换寒戈不高兴了,对杨璞说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当着我的面撬我的墙角,当我不存在?”
说着玩笑似的给了杨璞一拳。
杨璞揉了揉被揍的肩膀,不满地对寒戈说道,“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你就为了个小玩意儿对我动手?”
“谁像你换人跟换玩具似的,一个月换一个,也不怕染病?”寒戈鄙视地说道。
齐深无奈地看着寒戈和杨璞菜鸟互啄,“好好出来喝酒,怎么还吵上了?”
林宇轩端起一杯酒,和齐深碰杯,在一旁看热闹,兴味地说,“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本来就是玩具,换得勤才不腻着自己。再说了,他们都是自愿的,我出手大方,只要不痴心妄想在我面前耍些不上台面的手段,我都乐意宠着,再也没有比我更会疼人的金主了。”杨璞颇为自得地说。
看着他们若无旁人地‘开玩笑’,纪泽心底涌起一股悲哀,若不是他自甘堕落,又怎么轮得到别人来羞辱呢?
可是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看着曾今爱惨了的人,如今却是另一番感受,是恨?还是怨?纪泽自己也说不清楚。
寒戈真的是从来没真正将自己放在心上呢。
自己只是个玩物而已。
原本这一世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离开寒戈之后也可以过的很好。
可是,他忽然想报复了。
痛苦的人怎么能只有他一个?
纪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爱喝酒,今晚却想醉一次。
和兄弟们在一块儿的时候,寒戈差不多已经忘掉自己带了纪泽这个人,所以没发现纪泽喝醉了,更没有发现纪泽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
纪泽喝酒不上脸,再加上走路的时候还算稳当,没人发现他已经醉了。
一路上遇见了几个服务员,问他需不需要帮助,都被他微笑着拒绝了。
若是有人稍微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其实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亦或者如果他此刻开口说话,声音一定是轻颤的,还有些结巴。
到了厕所,他站在小便池前,低着头认真地研究皮带扣,好几次手都要放在上面了,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地错过了。
这时,旁边传来拉拉链的声音,他偏过头,认真地看这个那个人脱掉裤子,又回头卡了看自己的裤子,忽然有些委屈。
旁边放水的声音更是让他尿意急了些。
喝醉了的他没有要面子这一说,对旁边的人说道,“你可不可以帮我脱一下裤子,我脱不掉。”
旁边的人明显沉默了会儿,明显没有想到会有人对他提出这么冒昧的请求。
要不是提出请求的人有一张清俊的脸,估计会被当做变态。
“不可以。”
纪泽估计是真的醉了,竟然天真地问,“为什么?”
旁边的人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脏。”
纪泽迟钝地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人说他脏。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纪泽眨了眨眼睛,竟然哭了出来,他声音弱弱地问,“我真的很脏吗?”
慕洁,“……”他好像把小朋友欺负哭了。
没有得到回答,纪泽好似自言自语地说,“我不脏,我一点都不脏!”
“对,你不脏。”慕洁松了一口气,他可不会哄人,还好这小朋友会自愈。
纪泽带着眼泪的眸子弯了弯,又不哭了,“那你可以帮我脱一下裤子吗?我快尿出来了。”
“……”
竟然被一个醉了酒的小朋友套路了,这感觉还真是新鲜。
他认命地帮小朋友解开皮带盘扣,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怪怪地。
“你叫什么名字?”慕洁问道。
上完厕所,纪泽好似清醒了些,红着脸穿好裤子,走到洗手台前,一洗手一边说道,“我叫纪泽,世纪的纪,泽被苍生的泽。”
“记住了,我叫慕洁,爱慕的慕,洁白的洁。”慕洁笑着说道。
“慕洁……”这名字有点熟悉,但纪泽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可以自己走路吗?”慕洁问道。
这小朋友的糊涂劲儿,让慕洁有些不放心。
慕洁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神经,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关心。
或许是因为这个小朋友很有趣,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很符合他的审美,也或许是看他可怜。
看得出,小朋友今晚很不开心。
“我可以。”纪泽说道。
慕洁笑了笑,说道,“有缘再见。”
慕洁走后,厕所里只剩下纪泽一个人,他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脏吗?
原来在内心深处,他自己也认为自己是脏的。
回到包间,里面的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了。
纪泽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寒戈扶起来,拿出手机找了个代驾,驱车回了江林别墅。
“星辰……”寒戈的嘴里念着这个名字。
许星辰。
从前寒戈总是在和他做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喊着这个名字。
后来他见到了那个人,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寒戈要找上自己,因为自己和许星辰长得太像了。
唯一不像的,便是许星辰犹如他的名字一般,皎皎白月,星辰如许。
而自己,自甘堕落,低到了泥土里,谁也瞧不上他。
他连和许星辰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纪泽抚摸着寒戈俊美的侧脸,眼神复杂。
刚重生的时候,其实他还有些恍惚,现在才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真的重生了。
眼前的寒戈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寒止还没有车祸而亡,寒戈还没有接手寒氏,也还没有和许星辰两情相悦,自己还没有变得多余。
纪泽不是个愚笨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从那么多孤儿之中脱颖而出,获得慕氏资助,重点大学毕业。
只是上一世的他从来不会对寒戈使手段,只一味地尽力对寒戈好,期望着有一天寒戈会接受他地真心。
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
纪泽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动的频率没有改变,可有些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