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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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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后换我开始忙了,有研讨会要准备,还有期末考试要准备。有一天下午,我的Skype突然响了,我打开,看到李郁发过来的视频通话邀请。看看日历,今天是感恩节啊。我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打开对话窗,我看到了李郁。“好久不见。”他说。
“好久不见,欧巴。”我说。
他在镜头那边看着我,问:“最近好吗?”
我说:“好啊,你呢。”
“我也好。”他说。然后我们像以前一样,是十秒以上的静止和对视。到现在他的眼睛也会看得我心慌。李郁是我前男友。
“我朋友跟我说有个访学机会,想试试吗?是你感兴趣的方向。”说着他拿起手边的一本资料,把封面对着镜头让我看。“我待会把资料电邮传给你。”
“好啊,谢谢。”
这时有人敲门,张羽坤探了半个脑袋进来,我挥手示意让他进来。“羽坤来了。”我跟李郁说。
张羽坤放下书包,来到我身后,才发现我在跟李郁视频。
“Hi, Uk.”
“Hi, Kun.”
“我现在有点急事找我姐说,下次再聊。”张羽坤就手就把视频窗口关了。
“你干嘛啊。”我说。
“没干嘛。”他说着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躺下玩手机。
“你要喝什么。”他没理我。
我开门去楼层尽头的贩卖机,给张羽坤榨了一杯橙汁,然后买了无糖可乐。
“起来喝果汁了。”我回到办公室,踢张羽坤的腿扯他坐起来。
“大姨妈本妈了。”张羽坤说。
“说吧,有什么在家里不能说的。”
“我准备回美国了,但你不要跟爸爸说。”他说:“我暂时不想上学。”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问。
“暂时还没有,就是想想自己要干什么。”
“不回家你要自己养活自己么。”
“打工什么的。”张羽坤声音小了一些,我知道也许他心里也没谱。“你觉得呢?”
“你没有跟我商量啊,你只是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我说。
“那你。。。”
“我不会不同意的。你自己想好了就行。钱的话,不够了再告诉我吧。”
张羽坤一下子抱住我,印象中小学一年级之后他就没有抱过我了,当然也是因为他跟爸爸去了美国,没有机会。“肉麻。”我说。
我收到李郁发过来的邮件,附件申请表里的基础信息都帮我填好了。
“羽坤,搞不好我明年也要过去了。”我边看资料边说。
“你要读Phd还是干嘛。”“对了,我说你干嘛还老跟李郁联系啊。”
“他帮我联系了学校,可以申请过去访学。”
“你自己申请不到吗,为什么要靠他。”
“我没有靠他啊,是他自己帮我找的。”
“不管,跟他有关的我就不喜欢。”
“我也要想想要不要去。”
“想什么,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规划么。”
“我哪有在规划什么,你今天说话干嘛这么冲。”
“那王一雹怎么办,你们不是刚在一起么。”
我没有说话,我感觉我半晌的犹豫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我觉得生活或许就是这样,没有选择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有,有选择的时候又同时给你好几个选择。“我要是问你,如果去了王一雹怎么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
“问不问你都很傻。”张羽坤说。“你第一次谈异地恋么?不是吧,你以前怎么坚持过来的?”
“需要花太多时间去维护,最后变成一种负担。”
“我看你当时谈得挺带劲,私奔都干出来了啊。”
“。。。”乓一声,我的脚踢到桌子底下王一雹的滑板,滑板倒了下来。
“什么东西。”张羽坤探头看过来。“妈呀,你俩不会中午还在这偷情吧。”
“你一个未成年人用词能不能文明点?”
“不是,张绿意,好歹你也是个老师,你不顾及你自己形象,你也要考虑一下爷爷的影响吧。”
“对了,这周末要去看爷爷。不要忘了,不要安排事情。”我说。张羽坤跟我比划一个ok,眼睛还是盯着手机。我继续看李郁发来的资料,真是让人心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