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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帝国迷情（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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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来宫里了？”林美媛沉声道，将手头的纸张攥成了一团。
“哎？嫂子，那张纸不能撕！”正低头工作的明克瞧见她的动作连忙出声提醒，被林美媛瞪了一眼后，不禁缩了缩脖子，没再言语。
正和她说着悄悄话的女同事瞅了一眼明克，将林美媛拉到一边，更加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别激动，宫里人多眼杂的，你这么冲过去，反而是让人看笑话。”
“笑话？我让人看的笑话还不够多吗？”林美媛气得跺了下脚，这几年关于自己的丈夫与那个女人的流言蜚语就一直没有断过，本来那个女人结婚后远离了宫廷，迪尔特对自己又很好，她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可这个女人现在又回来了，并经常借着开会的理由和自己的丈夫共处于同一个屋檐下。她气不过就跑去争吵，其结果是一向温和的丈夫对她发了脾气，他宁愿睡在办公室里也不愿回家，她去见他还需要卫兵通禀。
于是，关于女公爵和皇储殿下往日情缘的各种版本再次成为宫廷贵妇们下午茶的谈资，她想装听不到都难，甚至连女公爵长子的身世也有了诸多的猜测——那孩子显然在她与多伦公爵结婚前就已经出生了，而且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
如果，传言是真的话……
这个孩子又出生在自己儿子前面……
林美媛深深吞了一口气，将内心的愤慨全部压了下去。她不能再冲动了，来宫廷的一年多让她见识到了人心的复杂和险恶。
就算自己的家族强势，她也不能一辈子倚仗哥哥。她现在是一个母亲了，就算是为了儿子着想，她也不能再任性。
这时，外交大臣走了进来，笑容满面的来到她面前。虽然他是林美媛名义上的上司，他的态度却是毕恭毕敬。
“殿下，您上次的报告陛下看了很满意，他称赞您进步很大呢。”
“哦？是吗？”林美媛笑了笑，眼角的余光从明克的桌子上扫过。虽然外交大臣的声音不大，但办公室里的人应该都能听见，他却好像充耳不闻一遍埋头工作。
好像那篇文章的作者是谁、最后谁得了赞赏，他完全不在意一样。
“哼，书呆子。”她完全不以为意，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她要去参加聚会了。
渴望认识他们夫妇的人太多了，其中不乏值得结交之人，他的丈夫总是无暇应对，她这个做妻子的自然要多分担。
同时，扩展自己的交际圈，也是为儿子的未来考虑。
与此同时，皇储的办公室内
“多谢你关心，我没事的。”
迪尔特按熄了手里的烟，对他的好友说道。
他这几年有了些变化，抽烟的次数明显增加，不仅蓄起了胡子，头发里也隐藏了一些白丝。
女公爵不容分说地将护身符塞到他手里。“你还是小心点吧，这可是项得罪人的工作，真遇到危险，这可以救你一命。”
“是，谢谢。”他郑重地将护身符收好，再次拿起书桌上的一叠资料看起来。
女公爵倚着桌子半晌没动，沉默了良久，道：“你有三天没回家了。”
皇储点头，眼睛仍看着资料，“……你是听到些什么？”
“是啊。”她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只静静站着。
他充满歉意地说道：“我很抱歉，阿圆，我会尽快处理那些谣言，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不是指这些，”她打断道，“林美媛很爱你，你也爱她，为什么不好好向她解释清楚？”
皇储无奈地摇头，叹息道：“我知道，不是我不解释，而是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我如果回家，我们只会争吵，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回去。”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等过一段时间，她的气消了，我会和她好好解释的。”
“那随便你吧。”这是好友的私事，她也不好太多干涉。
两个月过去了，由于牵涉的利益较广，魔法应用推广工作的进展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瓶颈期，有一名在帝都圈子内很有些名气的贵族公开反对，他声称那些魔法工具影响了机器设备的寿命，这使得不少想要尝试的人都将信将疑起来。当然，这根本是无稽之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说法必然会不攻自破，只是如今还处在推广的初期，她该怎么去说服那些人。宣传的工作一直交给皇储负责，她因为没有太多的人脉，反倒是这段时间频繁地与出入宫廷招来了一些流言蜚语。
“你怎么才回来？”爱尔莎看着九袛罗家的女主人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多伦公国寄来的信件。”
她立即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中的大意是催促她带着孩子们去他的城堡中过节，并没有提及别的内容。
“孩子们都睡了？”她问道。
“嗯，晚饭吃了吗？”
女公爵微微点头算是回答。
一直跟着母亲的萨沙知道她根本忘记了晚餐，但她只能看着不能说话。母亲和皇储执著的工作她其实不怎么了解，她只知道，母亲很辛苦。
工作、照顾孩子、管理族内事务全部要兼顾，丈夫和管家虽然可以替她分担一些，但没有人可以代替她的身份和地位。她是领主，是母亲，是能力卓绝的大魔导师，外人可能觉得她优秀而强大，但萨沙认为她只是高傲得不肯认输的普通人。
“是今天吧？”爱尔莎小声确认着。
她低低“嗯”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掩饰着内心激动的波澜。
深夜，九袛罗女公爵添了一件厚实的斗篷，在夜色和寒气中出了门。萨沙强忍着困意跟随，她的母亲没有走得太远，最后来到了一处萨沙略有些熟悉的地方。
——这是家族领地附近的祭坛。
这里萨沙和奇拉曾经来过一次，她在这里召唤了西瑟斯，并且向他许了一个愿望。后来她的愿望以意想不到的形式达成了，她为此而后悔。
只是，母亲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是要许愿？
她下意识地要跟上去，结果在看见藏身于巨石后的人后愣住了。
银发银眸的孩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能看到我？萨沙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九袛罗家的长子横抱双臂靠在巨石后，冲她努努下巴，虽然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年纪，但神态动作都像一个大人。
到这边来。
他要传达的意思萨沙立刻明白了。既然他能看见自己，那待会祭坛出现的人说不定也能看见自己。她很顺从地照做，但岩石并不太高，只能将他完全遮住，保险起见萨沙只好蹲下来。
“你怎么在这？你为什么能看见我？”纵然她有满肚子的疑惑想问，他只是专注地倾听着祭坛方向传来的动静，对她不予理睬。片刻后，祭坛那里传来母亲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西瑟斯大人！”
“起来吧，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你收留了他，我自然会报答，说吧，你有什么愿望？”一个随性的声音，果然是西瑟斯。
女公爵迟疑了片刻后，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希望……与丈夫之间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听到这话后，西瑟斯也沉默了，直到她再次出声提醒，他才无奈道：“九袛罗圆，我真是弄不懂。你的魔法天赋得来不易，我本以为你会好好利用这一切，达到人类魔法师从未达到过的高度。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一个孩子？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育能力交换？你知不知道已经换出去的东西再换回来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她咬咬牙，毫不犹豫地说：“我知道，任何代价我都愿意。”
“啊……你们这些人类真是矛盾，”西瑟斯听起来真是犯了难，“唉，你怎么说也是我儿子的养母，我怎么能真让你……”
“大人！”
“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这个孩子会比较脆弱，你要保护好他。”
“是！”她激动得跪了下来，“谢谢您！”
“对了，那孩子还好吗？”
女公爵立即答道：“他很好，他学东西很快，也很懂事，您要见见他吗？”
“不必了，有那几颗伴星守着我很放心。”
“是……”
……
短暂的会面结束后，祭坛那边安静了下来，西瑟斯和女公爵都相继离开了。萨沙呆呆靠在石头背后，没有继续跟着母亲。
“等等！”见身边的人也要离开，萨沙连忙伸手去拦，没有实体的手臂抓了个空，对方有所感应地回转身看着她。
“你、你是……”今晚她得到的信息量太大，她连话都说不好了。面前这人，竟然是西瑟斯的儿子！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管这些。”他似乎心情不佳，瞅了萨沙一眼，问道：“你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
他的意思自然是指萨沙是变成了无人可以看见的幽灵。
萨沙挠挠头，将自己被弩箭射中后的遭遇说了一遍。“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呀。”自从时间加速以来她就没看到其他同伴了，至于身体是不是仍旧和乔伊一起留在渡月城也无从得知。“喂，我该怎么办？”
“这我帮不了你，”他听后，冷冷地看着萨沙，“回去的方法，你需要自己回想起来。”
“可是……”各种方法她都试过了，还需要回想起来什么？见他要走，萨沙忙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她说道：“你的灵魂越来越弱，你自己没感觉吗？”
“啊？是吗？”她之前完全没注意，这会伸出胳膊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真的变淡了许多。怎么会这样？这种情况，让她不由想起初次见到姐姐时，她也是像自己的这种情况。
看来得快些回到自己的身体中才行。她再抬头时，对方已经走远了。
萨沙不知道母亲与西瑟斯之间是如何约定的，她将西瑟斯的儿子保护在身边，而且久墨、拥和猎挽也都是为了守护其而存在。这个守护神大人的亲子，身上看来是迷团重重。
往后的几天，萨沙总是趁没人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每次和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或者干脆装作没看见没听见一般。这个家里只有他能看见她，但他既然不愿意透露更多，萨沙只好继续跟着母亲。
冬日来临，再过几天就是安嘉帝国传统的节日，女公爵将所有的工作暂时放下，带着孩子们前往多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