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有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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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次副本下来，加上副本开启时间是零点，三个人都超过40小时没有休息了，虽然每次副本开启身体状态自动重置，但人的大脑接收信息的程度是有限的，相应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此时杰森陶德大概是终于意识到阿尔西是个刚刚14岁的小女孩——
第七次副本开启，阿尔西跃跃欲试地蹦上红头罩的机车。
“你要不要先去休息？”话是这么说，杰森已经跨上了车。
“不，我一点都不困！”肝游戏有什么困的，阿尔西甚至觉得美滋滋，副本显然给她提供了刷重复拼图牌的机会——不管是不是像她猜测的那样评价更优秀给的碎片更高级，她都想试试。
所以她要一直向前奔跑，绝不停下。
而且阿尔西觉得解谜也挺好玩的，虽然她其实在玩的是集卡游戏。每一次副本的进程都不一样，会知道新的线索，也会遇到新的人物。上个cd的超人大概是游戏彩蛋吧，她想，她还没离开过哥谭呢。
阿尔西开始好奇墙外的世界了，他们在副本内无法离开哥谭，但哥谭外的人却能进来？
她从裙摆下摸出在军火库身上顺走的格洛/克-17，虽然她没有穿绑腿，但就是觉得这种裙下藏枪的戏码很帅气，于是用发绳将枪绑在大腿上，她金色的发丝披散着。而红头罩第一次看到她从裙下摸枪时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于是后来的每个cd他们逃脱追杀的第一步都是去给阿尔西买裤子。
可惜，现在又是新的00:05，新的、干净的白裙子。
5分钟后，黑面具的人会包围这里。
20分钟后，两个阵营内的人会各自为战，蝙蝠侠会被吸引到福兰特私立医院，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阿尔西举起枪，舔了舔唇，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淌过脸颊，又从下巴处滴落：“要向蝙蝠侠打个招呼吗？”
“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吗？”红头罩点了点远处的天空。
阿尔西的视线越过空中快轨，看到了一座高塔。
她比对了一下地图，说：“是韦恩塔。”它伫立在哥谭市的中心，是中城岛的地标之一。
“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在那里集合。”杰森将风衣脱下来盖在阿尔西头上，将她赶到了军火库车上。
——
杰森陶德，他生命中很多次离蝙蝠车很近，从孩提时想要撬走车上的轮胎，到成为罗宾在哥谭的夜空飞跃，然后作为一具尸体被埋进墓地。
而此时他又一次站在了蝙蝠车面前，面对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男人。
每次要和布鲁斯交流他到嘴边的话就都会变成嘲讽，毕竟杰森从来不是讨人喜欢的那个，但……他总不能将这件事也丢给军火库，毕竟，这里是哥谭，他必须承认，他回到哥谭，一半因为小丑，另一半就是布鲁斯。
蝙蝠车冲破了雨幕。
“每一次你都觉得自己不会输，”杰森喃喃自语，“每一次你都能站起来……”
杰森向前踏出两步，跃起——
雨下大了，在坠落的雨滴倒影中，他与布鲁斯的身影分作很多瓣，又合在一起，红头罩和蝙蝠侠激烈交战。
雨水滴落，重拳相向，他们默契地都没有使用武器，大师级的搏击技术在黑暗中交锋，月光隐现，来自不速之客的枪弹又照亮了这片区域。
凯夫拉材料与钛金属合成的蝙蝠衣能挡下大部分子弹，而蝙蝠侠的身份能挡下更多——蝙蝠侠虽然不会杀人，但绝不会介意把出现在这的每一个喽啰打骨折。
但杰森趁着这一瞬间踢向了蝙蝠侠的小腿，翻身跃入了蝙蝠车的副驾驶，等蝙蝠侠坐进主驾时，气氛甚至有一丝沉默。
“换个地方聊聊。”杰森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
杰森坐在副驾闭目养神，他眼前一会儿出现小丑的大笑，一会儿又出现那个新的罗宾的身影，最后定格的一瞬是几十小时前“自己”死去的尸体，以及在夜风中飘起的蝙蝠披风。
蝙蝠车饶了一段路，然后驶向蝙蝠塔。
——看，他又猜到了。
他想杀了小丑，他也想杀了蝙蝠侠，如果蝙蝠侠会死，那么他只会让他死在自己手上。他有这样的自信，比起蝙蝠侠的乖宝宝们，反而是他更了解蝙蝠侠。他怀着满腔怒火从地狱归来，那必须拉着谁到地狱里去。
如果阿尔西阿尔方斯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大概是笑嘻嘻地利用完老头子，然后又一脚踹开吧。
那个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子有一颗同样属于地狱的心，她就像是个雇佣兵，但雇主只有她自己，杰森愿意和她短暂的合作，但对一切保证与交易持保留态度。
杰森陶德才是正确的一方，而蝙蝠侠的做法已经过时了，杰森像是被赶出狼群又回来挑战狼王的幼狼，当然，他自己不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副本，一切结束后蝙蝠侠什么都不会记得。
杰森在心里做过自我建设，说出来的话依旧硬邦邦的：“交换情报？”
“……”布鲁斯欲言又止。
——
阿尔西说：“我还没来过韦恩塔呢。”
“哥谭真漂亮，不是吗？”她语调轻快，随手将金发绑成马尾，换上了皮质小短裤，如愿穿上了枪带绑腿。
“的确，我来自星城，那里也很美……”罗伊语调一转，意有所指，“你才14岁，可以去各地走走看看……并不是每座城市都是哥谭。”
军火库语调平稳，循循善诱，他兜帽下的眼睛映照着哥谭的灯火：“中心城很热闹也很有趣，大都会几乎不下雨，每天都是阳光普照，还有很大的机会在哪里偶遇超人……你有一个姨妈，是你新的监护人，也许这件事结束，你就要搬到伦敦去了。”
他说：“并不是每一座城市都是哥谭。”
“但我不讨厌哥谭呀……”阿尔西笑嘻嘻地说，“毕竟哥谭那么有趣。”
她转过身，瞳孔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这里时时刻刻生产着垃圾、人渣，还有恐怖分子，他们为什么都聚在哥谭？”
“……因为美好被打碎的一瞬是多么的美啊！”她的后半句轻不可闻，蝙蝠车已经出现在两人视线内，阿尔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将哥谭的灯火与星光抛在脑后。
蝙蝠侠有一双蓝眼睛呢。阿尔西第一次那么近地观察蝙蝠侠，而布鲁斯也在看着她——阿尔方斯夫妇的遗孤兼案件的嫌疑人……以及一个被母亲怀着恶意故意抛弃的孩子。
这起案件实在有太多疑点了，而杰森为他解释了一小部分，但布鲁斯没查到杰森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蝙蝠侠露出一个……挺性感的下巴？阿尔西歪头看着他，金色的顶级称号有这隐藏身份的作用，和红头罩一样，这几乎意味着如果蝙蝠侠不主动挑明身份，那么阿尔西是无法知道面具下的是谁的。
“老蝙蝠去找稻草人……而我们该去找退化药剂了。”杰森拎着阿尔西的衣领，像拎一只猫一样将她与蝙蝠侠隔开，见鬼的他也不明白这下意识的动作是想保护谁!
阿尔西·阿尔方斯的好奇心重得像只橘猫，杰森老早就感觉到了。
如果她有化现实为副本的能力，那么在他们俩不在的时候，阿尔西一个人体验副本，她会知道多少隐秘的信息？
而她在肉眼可见地变得强大，强大的近义词即为失控。
想象一下吧，一个善恶不明的人掌握了你攸关生死的秘密，谁没有软肋呢？即使超人每天兢兢业业地保护地球，超人威胁论依旧是舆论主流，何况阿尔西并没有表现出她的善意，她见鬼的就是个手握异能的普通人，那么她的存在就是有罪。
阿尔西还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在跟着任务指引跑而已，父母死了，那不是背景板故事吗？解谜通关，也是游戏的一环啊，哥谭的复杂与多变更让她惊喜，说明游戏还有许多内容可以挖掘，而哥谭只是一个地图而已——军火库还透露出地图外有新地图！
这游戏未免也太棒了吧!
阿尔西美滋滋地盘算着自己的技能和装备，乐呵呵地和“队友”跑前跑后，她是个仓鼠型玩家，每一点新的收获都是支持她继续肝游戏不下线的动力。
——
“接入了吗？自我介绍下吧阿尔西小姐，我是红罗宾。”变过声的声音并不好听，但阿尔西喜欢对方咬字的腔调。
彬彬有礼而不好接近。
“我知道你，你是蝙蝠家的小鸟。”阿尔西的声音依旧轻快，即使她在一枪一个点射对面的黑面具手下。
提姆看向监控中的画面有些沉默，他感到……阿尔西小姐似乎真的不太正常，即使杀死的不是什么好人，但她把杀戮当有趣？以及，并没有记录表示她拥有这么强大的射击能力，潜伏时还像个久经战场的老兵。
她做着每一个来到哥谭的雇佣兵都会做的事情，嚼着口香糖杀死罪犯，并询问她的新任人工导航——之前都是挂掉的杰森负责这项任务：“别愣着了小鸟，下一波去哪？”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有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