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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45(二合一) ...
殷雪辰说完,目送梁公公恍恍惚惚地离去,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裴之远为难开口,“我是说了让你回北境之事,可……”
可赫连辞非但没有同意,还明显动了怒。
“裴兄,不必解释。”殷雪辰摆了摆手,拂去肩头的落花,笑眯眯地说,“我自然知道赫连辞不可能因为你的话就放我回北境。”
裴之远讷讷地“啊”了一声。
“若是这么轻易就能回北境,我先前……啧。”殷雪辰想到了什么,冷哼着转身。
他扶着树干,重新翻上去。
含笑的声音很快从花海中飘出来:“我就是要气气他!”
“你呀。”裴之远终是明白了殷雪辰那般反应的原因,心里泛起点点滴滴的酸涩,“何必?”
“何必?”他从枝叶间探出头,“这话该送给赫连辞……罢了,裴兄,你究竟是不是来找我喝酒的?”
裴之远点头称是。
“那就不要再谈那个让人头疼的蛮子了。”殷雪辰向树下的人伸出了手,“来,再过几天,你想喝酒,都得跑去北境去找我!”
他笑得坦荡,眼角的海棠花都藏进了细细的褶皱里。
裴之远被感染,牢牢地攥住了殷雪辰的手:“若是想找你,去一趟北境又何妨?”
他只当裴之远在说笑,把酒壶往对方怀里一丢,歪在了树杈上,喃喃自语:“你当北境是想去就能去的吗?”
若是寻常人,去也就去了,他们这种出身权贵的士族子弟,牵扯反而更多。
“若是平定了北境……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碰我的银/枪。”殷雪辰的低语最终消散在了风里。
*
“你说什么?!”
梁公公缩着脖子,哭丧着脸重复殷雪辰说过的话:“世子觉得,殿下让他回北境,是裴大人的缘故。”
赫连辞眼前一黑,生生跌回了龙榻。
梁公公又道:“世子还不喜欢殿下送去的伤药,面色很难看。”
赫连辞扶额喘息。
梁公公最后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摄政王已经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世子……世子还和裴大人在府中饮酒,说……不醉不归。”
赫连辞忍无可忍:“闭嘴!”
内侍监立刻闭上嘴,将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连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
摄政王的眸子仿佛被冰霜覆盖。
他撑着额头的手垂落在身侧,缓缓攥紧,指节间传来噼里啪啦的脆响。
梁公公心道,摄政王殿下又发怒了。
可……又有什么用呢?
自先帝去世,摄政王殿下执政,每每对上世子,都会生气。
然而,也只是生气而已。
说得好听点是生闷气,说得难听点,就是自讨苦吃。
反反复复去世子面前找气受。
梁公公针尖大小的胆子都被锻炼出来了,内心没有丝毫的畏惧。
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殿下舍不得真的惩罚世子。
果不其然,赫连辞兀自气恼了片刻,还是阴沉着一张脸去上朝,甚至劳神费心地多批阅了几本奏疏,然后斩了几个碍眼的朝臣。
梁公公揣着手站在宣政殿外,心想:殿下可真是勤勉啊。
勤勉的摄政王殿下气了几日后,终于等来了来赴七日之约的殷雪辰。
殷雪辰得了能回北境的口谕,心情大好,连那身碍眼的官服都不穿了,进了寝殿后,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赫连辞,这是我回北境前,最后一次来宫里见你了。”
他的解脱之心溢于言表。
反观赫连辞,用个不太恰当的词,简直称得上“如丧考妣”。
身着一袭红衣的小世子大咧咧地走到龙榻前,俯身凑近摄政王:“蛮子,你虽不是什么好人,却极讲信用。”
他心里有一杆秤。
不论赫连辞因为何种缘故,愿意放他回北境,都算是守约了。
殷雪辰此生最恨不守信用之人。
盛京城尽是些虚与委蛇的伪君子,要真论起来,他宁愿和赫连辞这般目的明确的真小人相处。
只是殷雪辰不知道,他越是高兴,赫连辞压抑了几日的暴虐情绪越是膨胀得剧烈。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摄政王一把攥住垂到面前的冰凉发丝。
殷雪辰嘴角的笑意微僵,垂眸冷哼:“蛮子,你若反悔,我当真瞧不起你。”
“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赫连辞手上用力,将他拉到面前。
四目相对,火星四溅。
赫连辞败下阵来:“既然已经得了能回北境的口谕,为何还要入宫?”
殷雪辰拍开发丝上碍事的手,施施然踱到一旁,招呼拼命降低着自身存在感的的梁公公来替自己更衣:“因为我也是个守信用的人。”
赫连辞见状,眸色一黯:“我来。”
“来什么?”殷雪辰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梁公公已经自觉地退到了一旁。
赫连辞代替内侍监,扯开了他腰间的腰带。
“蛮子,你……”殷雪辰瞬间红了脸,仓惶抓住即将跌落的外袍,仰头瞪过去,“你要做什么?!”
赫连辞神情不变:“你要穿着外袍歇息?”
他一噎。
“松手。”赫连辞的手又落在了殷雪辰的衣衫上,嗓音嘶哑,“你不愿做的事,我不会逼你。”
话是好话,可语气里压抑的情潮就没那么有说服力了。
殷雪辰的神情几经变化,最后还是推开了赫连辞。
“我不信你。”
他走到屏风后,片刻,火红的外袍丢了出来。
赫连辞的眼底亦浮现出一片血丝,待殷雪辰换好寝衣从屏风后走出来,迫不及待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温凉的触感抚平了摄政王心中的烦闷。
“裴之远想去北境。”赫连辞拉着殷雪辰回到龙榻前,事无巨细地将裴之远觐见时发生的事告诉他,“他心有不轨,连亲都不肯娶。”
摄政王本意是想让殷雪辰明白,在他身边的人,对他有觊觎之心。
殷雪辰却觉得摄政王小题大做:“他以前在我阿爹麾下当过差,自然想回北境。”
心中有家国的儿郎,谁不愿意上阵杀敌呢?
“……婚娶之事,我也无意。”殷雪辰又道,“与其让娇妻在府中独守空房,不如不娶。”
他说得过于坦荡,愈发衬出赫连辞的小肚鸡肠与斤斤计较。
堂堂摄政王简直像个深闺怨妇。
赫连辞被殷雪辰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得头疼,甩开他的手,扶额倚在榻前喘息。
殷雪辰自得其乐,舒舒服服地躺在宽敞的龙榻上,闭眸养神片刻,见赫连辞眉宇间的痛楚久久未散,长久以来的疑惑再次浮现在心头。
“喂,蛮子。”他伸出一条腿,不轻不重地踢过去,“你到底怎么了?”
“……真是被我气的?”
赫连辞不语。
殷雪辰撑起上半身,狐疑道:“你不是在耍我吧?”
赫连辞劣迹斑斑,他终究难以卸下所有的心房,全身心地信任。
赫连辞继续沉默,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若是摄政王的头疼与他无关,之人就算疼死,他也不会管。
可是如今种种迹象表明,摄政王诡异的头疼症状与殷雪辰息息相关,故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坐视不管。
“要叫太医吗?”殷雪辰试探地伸手,轻轻戳赫连辞的肩膀。
“不必。”赫连辞捉住他的指尖,脸色难堪地攥在掌心里,“歇下吧。”
殷雪辰一愣:“你怎么这般讳疾忌医?”
他边说,边想起赫连辞身上被熊抓出来的伤痕,心里隐隐升起些不祥的预感。
“你身上的伤可有好好医治?”
话音未落,赫连辞已经吹熄了榻前的灯。
殷雪辰眼前仿佛笼罩着一层暗色的纱,朦朦胧胧间,一切景象都怪异得柔和起来,连赫连辞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都顺眼不少。
“赫连辞?”
“……”
“赫连辞!”
“……”
“蛮子!”殷雪辰不耐烦地攥住赫连辞的衣领,摸黑将人拉到面前,“我问你,可有好好医治身上的伤?”
赫连辞在黑暗中怪笑出声。
“殷雪辰,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还厌恶至极,就不要假惺惺地关心我。”摄政王冷冷地拂开他的手,“你如此这般,与欲拒还迎,有什么区别?”
他尴尬地僵在原处,竟不知何如反驳。
半晌,殷雪辰重重地躺回去:“好心当驴肝肺,蛮子,你当真是个蛮子!”
他足足骂了半柱香的时间,骂得面红耳赤,将心里的窘迫全骂出去后,才难堪地闭上嘴。
夜色中,赫连辞呼吸沉重,每一声都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尖上。
殷雪辰的眉头逐渐皱紧,翻来覆去地在龙榻上打着滚,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黑着一张脸起身,唤来在殿内打盹的梁公公:“叫太医来。”
他身后,赫连辞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冰消雪融。
头疼与不疼已经不重要了。
哪怕赫连辞明知道殷雪辰的关心源于对大周朝堂稳固的担忧,仍旧无比愉悦。
因为此时,殷雪辰眼里是有他的。
太医连夜赶到寝殿,为摄政王殿下检查身上的伤口。
“世子,殿下的伤已经结痂,再未崩裂。”张太医一番查看后,松了口气,“只是还需静养,不能动气。”
“有劳太医了。”殷雪辰悬起的心亦是落下,“还望太医替殿下开些凝神的汤药。”
“殿下可是又头疼了?”
他目光一闪:“前几日,殿下未曾头疼?”
“不曾,臣还以为殿下的头疼之症已经好了。”太医如实道,“没想到,殿下今日竟然又开始头疼……劳烦世子让一让,臣再替殿下诊诊脉。”
可惜,赫连辞的头疼由殷雪辰而起,太医的医术再高明,也诊断不出因由。
“臣会尽快为殿下熬制凝神汤药。”张太医离去前,留下不少安神香,“虽然安神香治标不治本,但总能让殿下舒服些。”
梁公公连忙接过安神香。
“臣告退。”张太医亲眼见内侍监将安神香点燃后,放心离去。
殷雪辰也回到龙榻前,凝神打量赫连辞的神情:“蛮子,我早就想问……你的头疼是否与我有关?”
赫连辞按压眉心的动作微顿。
殷雪辰敏锐地捕捉到摄政王的异样,愈发笃定:“为何?”
“……是我身上的气味,还是别的什么?”
他抬起手臂,不解地轻嗅。
除了在殿前染上的安神香,并没有别的气息。
殷雪辰从无用香的习惯,府中下人也知他喜好,熨烫衣服时,并不会加香料,故而他身上向来干干净净,唯有风霜的气息。
既然不是因为香料,那就是因为别的了。
殷雪辰放下手臂:“你见我就会头疼……是因为我的脸?”
他说话时,还觉得匪夷所思。
若是赫连辞当真因此头疼,为何还要拼命地将他困在皇城中呢?
自讨苦吃吗?
赫连辞本就头疼,强撑着抬眸,对上殷雪辰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登时觉得头疼欲裂:“你……咳咳。”
气血翻涌,赫连辞深吸一口气,压住涌到喉间的血腥气,硬着头皮道:“与你何干?”
归根究底,都是他自找的。
殷雪辰挑眉:“真与我无关?”
赫连辞低咳。
“梁公公。”他见摄政王油盐不进,干脆问内侍监,“殿下何时头疼,你可记得?”
梁公公自然记得。
不仅记得,还有一本册子,专门记录摄政王的起居。
梁公公一板一眼地念起来:“二月十三日,殿下于卯时见到世子,头疼……二月二十四日,殿下……”
“给本王住口!”
赫连辞只看了梁公公一眼。
梁公公就噤若寒蝉,手中的册子也跌落在地。
但是殷雪辰已经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一切。
他挥退了内侍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强撑的摄政王,逼近那张被寒意覆盖的脸:“蛮子,为何你见我就会头疼?”
“……你到底瞒了我些什么?”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赫连辞的面上。
摄政王在疼痛与前世回忆的双重折磨下,眼里竟然浮现出了短暂的空洞。
——瞒了什么?
瞒了我曾经犯下的弥天大错。
赫连辞痴痴地笑起来。
他在殷雪辰的惊呼中,不管不顾地搂住了面前劲瘦的腰。
——瞒了什么?
瞒了能让眼前的一切化为镜花水月的真相啊。
“蛮子,你……你怎么了?”
赫连辞的异样实在是太古怪,殷雪辰顾不上缠在腰间的手背,还想要叫太医。
但赫连辞的话堵住了他的嘴。
“你真想知道?”
殷雪辰皱眉:“废话。”
哪怕见他就会头疼的不是赫连辞,他也想知道真相。
赫连辞的喉咙里又冒出一阵怪笑。
“不,你不会想知道的。”
殷雪辰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你不会……”赫连辞却像是魔怔了一般,抱着他的腰,一个劲儿地喃喃,“你不会……你不会!”
“蛮子,你再发疯,我真叫太医了。”殷雪辰几番挣扎,没能挣开腰间的手,咬牙发脾气,“我看太医也不用叫,直接剁了你的手便是!”
“剁手”二字唤回了赫连辞零星的神志。
“裴之远的手还是剁了吧。”
殷雪辰:“……”
殷雪辰的额角蹦起一根青筋:“你胡说些什么?”
“他那双手,碰过你。”赫连辞满脸阴翳,抽出了悬在龙榻前的长剑,递到殷雪辰手中,强迫他握着,近乎恳求道,“砍了,好不好?”
“你发什么疯?!”
“你若不愿,那我同他换就是。”赫连辞置若罔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喃喃自语,“我用我的手,换他的手……你把我的手砍下来吧。”
说话间,摄政王再次攥住殷雪辰的手腕,带着他往手腕上使力:“只是如此一来,以后谁碰了你,我都要砍去他的双手,好不好?”
殷雪辰如何会砍赫连辞的手?
他浑身紧绷地挣开摄政王的五指,将长剑丢在榻前,生怕赫连辞拾起来,还用脚将其踢开:“好什么好?”
且不说砍下双手,赫连辞能不能活。
就算真的砍下来,他也不会因此避免与旁人接触。
赫连辞当真是个疯子。
“不好啊。”赫连辞见状,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银光闪闪的长剑上撕扯下来,再次搂住殷雪辰的腰,“那我要如何才能将你困在身边呢?”
“蛮子,你不能。”他残忍地打破赫连辞的幻想,“你若还珍惜自己的项上人头,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今日,必须将话说清楚。”
“……你为何见我就头疼?”
绕来绕去,殷雪辰又将话题绕了回去。
赫连辞缓缓抬眸,眼里沉沉浮浮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他似是清醒,又似是不清醒,就这么定定地注视着殷雪辰,直到寝殿外传来更鼓声,才嗓音嘶哑地开口:“你过来。”
殷雪辰俯身:“什么?”
“……过来。”有着绿色眼睛的摄政王仿佛地府里爬出的恶鬼,诱惑着他靠近。
殷雪辰为了一个真相,不得已,将耳朵凑到了赫连辞的唇边。
灼热的气息缠绕上来。
他听见了一句污言秽语。
“蛮子,你不要命了?!”殷雪辰瞬间暴起,拾起地上的长剑,直抵在赫连辞颈侧。
他动了真火,颤抖的双手差点握不住剑柄,摄政王的脖颈上也浮现出淡淡的血痕。
但是这一回,殷雪辰没有心软。
他眼睛喷火,厉声质问:“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赫连辞唇角的笑意不变,瞳孔仿佛化为了暗夜中的两簇鬼火,明明灭灭。
“我知道。”摄政王的目光落在殷雪辰的面上,又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别的人。
“我知道,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我的命?”
利刃在颈侧,赫连辞不管不顾,唯独嗓音中沁出深深的寂寥。
“殷雪辰,你到底在乎什么?”
“我……我要如何才能……”
剩下的话都成了呓语。
殷雪辰没听清,也不想听。
赫连辞方才在他耳边说的话仿若一声惊雷,直接将他因能回北境而雀跃的心炸得稀碎。
不知从何时起,殷雪辰开始极其厌恶旁人对他的容貌说三道四。
都是爹生娘养的人,怎么就有那么多管不住自己舌头的人呢?
若给殷雪辰一个选择的机会,他必然不想要这张美艳的皮囊。
可他看过他那早逝的娘亲的画像。
他的阿爹好福气,娶了曾经大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人。
而他与他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古红颜多薄命,殷雪辰有记忆起,他娘就没了。
小时候,他阿爹总是对他说,他娘有多温柔,故而殷雪辰再厌恶旁人因相貌之故,多言轻薄之语,对相貌本身并无排斥之心。
因为他也想早逝的阿娘。
殷雪辰原本已经对赫连辞有所改观。
这蛮子再不济,也切切实实地在熊爪下救过他的性命,并遵守了放他回北境的约定。
然而,稍稍冒头的好感,在赫连辞说出“共赴云雨”四字后,烟消云散。
“我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觉得你与旁人不同……”殷雪辰气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
“赫连辞,从今日起,你我七日之约作废。”他抬手,长剑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白痕,“救命之恩,我会用鞑靼的人头以报,其他的……我们互不相欠。”
他说完,再也不看赫连辞,将长剑丢在地上,拂袖而去。
“哐当。”
价值连城的宝剑发出阵阵宛若哭泣的嗡鸣。
赫连辞的胸腔剧烈起伏,终于在殷雪辰的身影消失后,眼神恢复了清明。
“不……不!”摄政王痛苦地抱住了头,“殷雪辰,你不能……”
他耳畔回响起了方才自己说过的话。
——若你愿意同我共赴云雨,我就告诉你一切的真相。
“不。”赫连辞失神落魄,“我说了……说了什么?不……不!”
他不知道自己的抗拒,是不想告诉殷雪辰真相,还是不愿相信今生自己和殷雪辰亦走到了决裂的局面。
他只一个劲儿地重复着这个字,直至天色渐明。
几日后,盛京城中万人空巷。
小皇帝的轿辇早早离开了皇城,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春风吹散了连日的阴霾,殷雪辰在刺目的日光里翻身上马。
他身披银甲,单手抱着头盔。
不远处,钦天监正开坛祭天。
殷雪辰目光极冷地在人群中搜寻。
那个让他连气了几日,至今□□未消的蛮子,并没有来为他送行。
_(:з」∠)_最近更新时间不太固定,会尽量多更一点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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