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惠文女帝的时代》陆远山

4、课业

　　上早课前，同窗都在大声背书提神，顾柔听着嗡嗡的念书声安然入睡。不出意外的话，又是被夫子点起来罚站的一节课，但就是有意外发生。
　　慧文公主身体好转，也回到了课堂，她一进门，空气就安静下来。
　　“公主万安。”他们一同行礼，这么大的声音却没有吵醒顾柔。
　　公主移步到顾柔桌前，轻叩她的桌子。
　　“顾柔，放课后，你可要随我一起去看看赛雪。”
　　顾柔趴在桌上转头，眼睛睁开一点，就收入了公主凑近的美颜，瞪大眼睛愣住片刻。
　　“好。”她揉了揉眼睛，发现慧文公主还在她桌前，含笑看着她。
　　“公主？”顾柔问，像是点醒了公主，让她绽开笑容。
　　“都免礼吧。”慧文公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离坐在后排的顾柔很远。
　　顾柔愣愣的看了会儿慧文的背影，慢慢回过神来，正好夫子来了，顾柔清醒的听了半节课，又睡了过去。
　　夫子似乎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慧文身上，根本没往顾柔那边看，上课前还问候了公主陛下的身体。
　　“谢夫子关心，我的病已经大好，还约了顾柔放课后去看马呢。”
　　夫子捋了捋胡子，没再说什么。
　　顾柔就这样安稳的睡饱了觉，中午精神百倍的跟着公主陛下看了马。
　　“柔柔要自己刷马试试吗？”
　　“呃，好。”顾柔一时之间没有适应称呼的改变，有些僵硬的接过马仆递过来的刷子，不得要领的在小马身上乱刷。幸好赛雪的脾气好没有给顾柔一脚，不然一人一马打起来公主脸上的表情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顾小姐，您这样刷它不舒服的，您得顺着脖子那块……”
　　“哦。”
　　“你下去吧。”公主将马仆赶走了。
　　顾柔不解的用眼神询问公主。
　　赛雪身上很干净，根本用不着刷。知道公主要来看，他们连马厩地上铺的草都换了新的。
　　“柔柔怎么总是在课上睡着？”
　　“夫子留的课业，深夜才能写完。”
　　“你课上睡觉，夫子讲的听不进去，所以写的慢吧，再加上下午跟着哥哥他们练习骑射，精力不足才总是困。”
　　“嗯……要解决也很简单，午饭我们一起吃吧，吃完睡个午觉，精神会好很多。”
　　午饭十分丰盛，肉菜都放在了顾柔那边，顾柔快速的夹起肉，和饭一起将胃填满，幸福的打了个嗝，慧文只吃了半碗，看她吃饱就让仆人把饭菜撤下去。
　　“我给你安排了房间，去休息吧。”
　　“多谢公主。”
　　慧文只是笑，没有再说话。
　　顾柔感觉有些不对劲，奈何床实在香软，她刚躺下去就失去了意识。一直到日暮西垂，她才从梦中醒来，被宫女带领去吃晚饭。
　　她吃完第一碗饭时，慧文温柔的问她吃饱了吗，她摇头，侍女立刻就为她添上一晚。吃完第二碗时，她目光看向公主，公主就让侍女再添一碗给她。第三碗，公主低头喝茶，她目光投向公主的侍女，侍女只给她盛了半碗。
　　等桌上的菜差不多干净了，顾柔才放下筷子。公主似乎忍着笑意，声音很轻快的让侍女给她倒山楂茶。
　　“看你吃饭，我也胃口好了很多。”
　　“公主，去消消食吧。”侍女站回慧文身侧。
　　“柔柔也一起吧？”
　　顾柔三两口喝干净山楂茶，才放下茶盏起身，走到公主身边。
　　公主馨香的身体靠过来，挽着她的手臂，像是被风吹得飘摇的花枝，依靠着她。
　　她放松胳膊，避免伤到这枝娇弱的花。
　　“柔柔，在宫中可想念家里？”
　　“是陛下的恩泽我才得以在宫中同公主，太子殿下一起学习，欢喜还来不及。”
　　“既然你不想，那便算了，我本来打算趁着中秋宴，将军夫人也来赴宴，带你一起去的，既然你不想家……”
　　“公主……我想的。”她停下脚步，可怜的看向公主。
　　“柔柔在我面前，不用遮掩。”公主笑着，抬手捏了一把她皮肉紧实的脸颊。
　　“毕竟你说的违心的话，我也能一眼看穿。”
　　“公主聪慧，我哪里敢欺瞒公主。”
　　顾柔低头，任由公主揉搓。
　　这哪里是娇花，分明是毒藤。
　　“呵，算你识时务。”

　　第二天上午去上课时，两人也是相携进了课堂，不用公主开口，公主身后的位置就腾了出来让顾柔坐下。
　　没进皇宫之前，虽然顾勇是大将军，但顾柔很少出门，没体会过被人罩着能横着走是什么感觉，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太子的关照并不能帮她改变处境，反而把她画了派系，少有亲近的人。而如今得了慧文公主明目张胆的维护，夫子夸赞公主时也会带上她，下午骑射课上更是有不少公子来搭话，试图从她的话中挖出公主的消息。
　　“顾柔，你今天状态不错？”
　　“是啊，陛下再不努力，今天头筹的就是我了。”太子到现在也没拿起弓。
　　“不急，这都只是热身，今天老师还要教你们剑术，若是你连剑术也能胜过我，我便送你一件礼物。”
　　在讲过击，刺，格，洗几个动作的基本要点后，木剑的碰撞声在教场响起。
　　太子早就学过，本来是不必参与下午的课的，但他主动提起要和老师一起教导同学。
　　他帮顾柔又熟悉了一遍动作，就站在她对面和她对招，不料只受了两下，剑就飞出手，虎口被振的发麻。
　　“我怎么忘了你天生神力。”他苦笑。
　　“殿下，您没事吧？”顾柔将剑捡起来递给他，意思是没事再来。
　　“你动作过于大开大合，破绽太多。”这次是太子取巧，将顾柔的剑挑飞。
　　“再来！”顾柔自己把剑捡起来，重新对准太子。
　　“你的动作多为劈砍，只要我像这样侧身，用剑改变你劈的方向就可以躲开，不过你胜在力气大，就算是老师也不见得能接下你全力一击。”
　　“我只用了三分力。”
　　“……咳，听说你曾和父皇发过宏愿，要和顾将军一样上阵杀敌？”
　　“是。”
　　“若是去战场上，还是枪和刀使的多。我去问问老师，能不能让你练别的。”今天训练用的木剑是用油泡过的，坚韧的很，刚才和顾柔对招却听到了裂开的声音，要是换成铁剑，只怕早就断了。
　　太子随便找了个世家的小公子来和顾柔练剑，就去找了老师，没注意到那小公子和顾柔早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