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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暗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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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的福克斯小镇十分湿冷,作为北方人的黎凌很想下了课就钻回电暖器前面窝着,可惜她早早答应了埃里克,每天下午都要给建模队的几个学生做计算机培训。
“对于图,我们也尤其要关注其中的P和NP的问题——”
在黎凌面前有四个学生——爱德华,泰勒,埃里克,安吉拉。爱德华是出于兴趣,不太认真的旁听生,泰勒是不需要记东西但理解深刻的特长生,埃里克向来是全科绩优生,预习复习一样不落,跟起课程丝毫不吃力。唯一奋笔疾书,脸色又有些苍白的就是安吉拉了——黎凌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中学时代的影子,深有所感。
将剩余的概念讲完,黎凌又布置下了几道练习题和答案,说:“我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囫囵吞枣地把基本语法,数据结构,还有这么多的算法一起教给你们。这些东西,我在大学期间,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学完。你们都是比我聪明的学生,学的也比我当初快多了。还有半个月你们就要比赛了,在此期间,辅导你们的老师,就换成教数学的格林先生。在我看来,你们不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每天复习五道之前的作业,好好休息,一定会有很好的成绩的。”
不得不说,即便是吊儿郎当为了补助金来的泰勒,在学习期间也非常认真。黎凌觉得他们虽然时间紧迫,学的匆忙了些,但真的非常聪明,高中生之间的竞赛,得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换成那个老头儿?天啊,还不如埃里克你给我讲了。”泰勒郁闷地抱怨。他的关注点只在:黎凌虽然在课堂上不苟言笑,却始终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士。很多学生都把她的课列在必选课单里,上她的课至少能赏心悦目。但那个年过半百·地中海·小老头·格林先生,绝对是最不受欢迎的老师之一了。真是从天堂掉下地狱。
埃里克和安吉拉倒没有像他脑补的那么多,安吉拉温柔地看向埃里克,埃里克鼓励地点点头,让她鼓起勇气、略带腼腆地问:“今天正好是星期五,我家人今天都不在家,我想邀请大家一起来我家吃晚饭。你们方便吗?”
泰勒说:“我七点半之前要照顾奶奶,之后可以过去。”
其他人表示理解,爱德华和黎凌都答应可以跟他们一起去,爱德华甚至还答应了他们坐自己的车。
安吉拉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埃里克也觉得,这段日子相处下来,爱德华要比他想象的好很多,不像他想象中的瞧不起人。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在安吉拉家里吃了披萨,打了几轮德州,泰勒来了之后又开始玩真心话转盘。转盘第一个指向的是爱德华,转的人是埃里克,埃里克问爱德华:“你是不是在追丽莉?”
这个问题很犀利啊。四双眼睛齐唰唰地盯向爱德华——黎凌也是吃瓜群众之一,她觉得爱德华对自己太过热情了,她既怕自己多想,又怕自己欠考虑。
爱德华有些紧张——甚至有种心跳漏了一拍的错觉,虽然他没有心跳。好在他面色苍白,看不出脸色变化 ,又是几百年的“老狐狸修成精”,镇定地回答:“当然不是。我们一家人都是颜控,只和好看的人交朋友。”
几声噗嗤,众人的眼神从吃瓜变成了声讨和无语。埃里克抱怨说:“这答案真是又无聊又意外又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黎凌心想着埃里克不愧是校报记者,总结精准到位。
黎凌的转盘指向了泰勒,她早就对谜之万人迷先生好奇极了,就问到:“学校里这么多女孩儿,你最喜欢谁?”
泰勒说:“丽莉小姐。”
黎凌还以为他在叫她,等到埃里克和杰西卡开始起哄了,才意识到他的回答是自己。好在泰勒在下一分钟就做了补充,
“其实你找我的第二天,我就去找柯普女士登记我的新银行卡了。当时我也知道了——我很感谢你。”
埃里克没听出来泰勒说的是什么事,却也知道他的意思是感激,而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不由得直呼无趣,黎凌却是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泰勒学的这么认真,他知道助学金是怎么回事了。
轮到泰勒转了,他指到了安吉拉。他倒不想难为这个腼腆的女孩儿,问了一个自认为很体贴的问题:“你第一晚是和谁啊?还记得么”
安吉拉顿了一会儿,回答了一个黎凌倍感陌生的名字,黎凌注意到埃里克脸色有些不对,但很快换回满不在乎的样子,故作惊讶地说:“橄榄球队队长埃文?你可以啊,我们学校除了爱德华就他最受欢迎了,下次让他给我安排一个专访呗。”
安吉拉勉强地笑了笑答应。
问题结束后埃里克和安吉拉都有点心不在焉,又玩了几把二十一点,几个人就先后离开了。黎凌留下来帮安吉拉收拾房间,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安吉拉拿着转盘,眼泪啪啦啪啦地掉。她拍了拍安吉拉的肩膀,想起刚才的情景,她心有所感,问到:“你这是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
安吉拉听到她这么说,眼泪更加难以抑制,在黎凌的怀里抽泣着说:“埃文是我的表哥,是我编出来骗埃里克的……我从小到大,只喜欢过他一个人,可是他那么优秀,只和聪明的女生交往,我这么笨,他从来都不在乎我……”
黎凌觉得这不是事实,可她也不知道埃里克对安吉拉的关注是像照顾妹妹一样的关心,还是男女之间懵懂的情愫,只能问:“那你和他告白过了吗?”
安吉拉说:“我初二的时候告白过,被他拒绝了。他说他对我这种类型没感觉。”
黎凌听完一个仰倒。初二的男生就这么会说了,那可真是太早熟了。
“那你就再和他相处一阵子试试?等你有了足够的信心,就向他告白。或者你定一个时间,那个时间到了,不管你有没有信心,都要向他告白。”
安吉拉点了点头。抽泣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问黎凌:“你上学的时候有暗恋的人吗?应该不会吧,你这么漂亮,又受欢迎。”
黎凌摇头,“我读高中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男生,为了他做了很多很多事。他也知道的。只是因为外界的非议,一直装作不知道,也没有给过我回应。”
安吉拉说:“竟然还有人会不喜欢丽莉,真是难以置信。”
黎凌心想,她也是有了异能力后,皮肤才变得越来越细腻,五官也变得越来越精致。原来的她只能算长得不错而已。如果她以前长得像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会给当时的她增加很多自信吧。那个在记忆深处熠熠发光的男孩儿也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不过——
“不管长得多漂亮,都会有被拒绝的时候,就算一开始被外在所吸引,最后两个人也会因为性格,目标不同,分道扬镳。一个人一生会错过无数个人,最后可能只留下自己。对于现在的我而言,爱情不是某一个人,而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度过的所有酸甜苦辣的经历。就像你为什么会喜欢埃里克,而不是去喜欢更帅气的爱德华呢?”
安吉拉小声反驳:“埃里克也很帅气的。”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
黎凌又和安吉拉聊了一会儿才离开。等她出了门的时候才发现,爱德华竟然一直在等着自己。一片夜色之中,爱德华金黄色的眼睛和月色、星光交映成辉,仿佛和时光一起,度过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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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论入秋入冬,寒冷的天气完全无法驱散这群正值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心中的火焰。黎凌全职计算机老师,兼职心理顾问·情感专家。生活在鸡飞狗跳间保持着带有律动的平静。最大的好消息莫过于埃里克的团队得到了建模比赛的全美二等奖,校长难得大方地给了所有参赛队员每人一千两百块奖学金,甚至连没有参赛,只是参与培训的爱德华——都给了五百元的参与奖金。卡莱尔和埃斯梅煞有其是地把奖学金打印裱好,放在勋章墙上。爱德华自己也非常满意这个“参与奖”。
好消息间杂新新闻,斯旺警长的女儿贝拉要在春季转学到福克斯中学。对她有印象的几个人都表示这可是个小美女。黎凌听别人八卦给自己的时候并没有太过留意,自然也不会想象到,这个新生的到来,会打破她所有想维持的既有平静,彻底改变她未来的走向……而她所有想面对的,不想面对的,也不得不在这个执拗女孩的坚持下,剥开所有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