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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私房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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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dka在日本的名字叫做鱼塚三郎,这是组织为他伪造的日本户籍身份,而他真实的姓名早已在历史的长河里被自己遗忘了。
黑衣组织不需要拥有过去的人,每一个能拥有名酒称号的男女们无不是组织高级成员,而在他们宣誓效忠的同时就必须抛弃过去的一切,包括家庭、朋友、所有的人际关系和资本财产。
在他们通过考验成为正式成员后,组织会为高级成员们伪造几十个国家的身份资料、护照、驾照等证件,使他们可以在世界范围内随意切换身份执行任务。
鱼塚三郎在日本的掩护身份是组织旗下某投资公司的老板,虽然产业链不算大,但因为屡屡投资成功所以其投资公司在行业内也算有点名气。
Vodka便是利用产业便利偷偷摸摸的开了一家洗车店,结果刚开了半年生意稍微有点起色的私产就被大哥发现了!
不对,他的私人荷包是被大嫂发现后举报给自家大哥的,大嫂莫不是想要利用大哥施压,将他的洗车店据为己有?
Vodka心里寻思着这一可能性,心里那股愤怒的小火花就簇地冒出来了。
Gin眯着危险的眼眸,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新一看见Vodka一脸愁苦相,他凑近Gin看向手机屏幕,泛着白色亮光的屏幕上只显示了一行英文名——Vermouth。
Vermouth正拎着手提包在翻找着什么,Gin的电话打过来后她很随意的就按下了扬声器的按键,并且将手机倒扣在结账柜台上。
“Vermouth,今晚给我炸平鱼塚三郎洗车店。”Gin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哪怕是自己人剐蹭花他的古董美人,他也不打算姑息罪魁祸首。
Vodka在听闻到大哥毫无人性、冷血无情的话语后,他瞬间觉得这个世界一点爱都没有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异常的冷漠,Vermouth在手提包内翻找的动作慢下来,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询问道:“哦呀,我可以询问理由吗?听这个名字像是自家产业。”
悠闲地倚靠着结账柜台站立的Bourbon投注来好奇的目光,他竖起食指指向自己的脑袋,指尖沿着三百六十度的角度自由旋转,暗指电话那边的男人是否脑子出问题了?
Vermouth乐得看好戏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然而她内心觉得事情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有趣的故事。
Vodka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画面全是自己好不容易创立起来的产业即将被人为毁灭后的惨状。
在经过短暂的挣扎后,Vodka决定抛弃方才因为大嫂告密而衍生出来的一点黑暗小心思,毅然决然的朝自家大嫂抛去求助的目光。
——大嫂,你劝劝大哥吧。
新一在接收到Vodka的眼电波后,他看着擦得光亮的吧台台面上倒映的自己,颇觉无奈地叹了口气。
“Gin,Vodka赚钱也不容易……”新一刚扳起指头想要将Vodka为他们支付的生活费用一一列举,他的话音就被霸道的男人拦腰截断了。
“哼,男人钱多就会变坏。”Gin面无表情的吐露出这句话,其语气之严肃、声调之平稳若是让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听见,该是会如何赞誉他的高瞻远瞩。
然而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此时落进少年名侦探的耳里,他只觉得讽刺无比。
Gin可是跨国犯罪团伙黑衣组织里地位排列前十的人物,以残酷冷漠、心如铁石著称,是一名多疑且事事小心的顶级杀手。
所以当罪恶多端的恶魔嘴里倾吐出类似洗白的自己的话语,新一忍不住就想吐槽老男人和Vodka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钱多钱少又有什么关系呢?
电话那端的Vermouth和Bourbon面面相觑,互相凝视的眼眸里传达着“Vodka作死藏私房钱”的讯息。
Gin在批判完Vodka后,他转眸看向新一,忽地收起冷漠的笑容附到少年的耳边轻声道:“臭小鬼,你收藏的那些私房钱,现在拿出来还来得及。”
杀鸡儆猴?不,应该是杀伏儆新。
“首先金库的钥匙是你主动交给我保管的,其次我可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名侦探,所以我不会变坏。”新一忍不住撇了撇嘴,老男人的手段还真是幼稚,他才会上当呢。
Gin挑起一边的眉毛,伸手进吧台内轻抚新一的背脊,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臭小鬼,我觉得我需要一点私房钱了。”
新一眨巴了两下眼琢磨着Gin话里的意思,随即不过两秒他就反应过来,Gin所说的零花钱压根不是人们嘴里的日元大钞,而是Gin想往他的身体里上交点私货了……
老男人七拐八弯的情话一如既往地费脑壳,也只有摸透Gin套路的新一才能听懂。
所以黑衣组织内公认的气氛破坏者Vodka果然没弄懂自家大哥的意思,脑补了一出老公跪榴莲皮恳求老婆大人赏赐零花钱的戏码。
“……”Vodka在Gin的话音落下后整个人化成石柱状,他觉得自己今天没有睡醒,否则怎么会看见自家大哥朝一个小鬼“撒娇”讨要零花钱的模样?
在日本家庭中,辛勤工作的男人们的工资要全数上交给自己的妻子,然后由妻子分配当月的零花钱。由此各种图推上就会经常出现一个极受欢迎的话题,即如何藏私房钱才能不被老婆大人发现。
“大哥,要不我将洗车场的产权转移到你的名下?”Vodka不忍见自家大哥在大嫂面前“卑躬屈膝”却领不到一分零花钱的模样,自认为Gin的忠诚走狗的男人可怜巴巴的说道。
俗语云每一个成功男士的背后总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男人,Gin能在世界范围内毫无顾忌的横行霸道,大概是因为他有一个默默站在他背后打理家务、衣食住行的忠犬?
“哼,不行。”新一跟着Gin处得久了,这一声冷哼竟模仿的有七分相像,无论是音调还是响度都一模一样,就是在音色上有所差别。
“哼,明天就转到我名下。”Gin的手在新一的肩膀处流连着,声音里隐隐透着出一丝阴险的味道。
Vodka陷入了两难之地,瞬间只想给方才脑抽的自己扇一巴掌。
“每个月两万日元的零花钱还不够花?Gin,你是不是背着我养小情人?”新一无视男人逗弄自己的手掌,他用右手中指抵在Gin的下巴上,眉飞色舞的挑衅道。
Gin慢慢蹙起眉头,他收回逗弄少年的手从吧台内拎起那瓶已经开盖了的雪树伏特加,径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装盛在ISO杯内。
新一注视着Gin的眼眸里闪过亮光,他将剩余的药剂倒进了雪树伏特加里,如果Gin喝下这杯子里的酒液也能达到一样的效果。
没等到大哥回答的Vodka似乎是为了验证那句中国俗语“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急冲冲的替Gin辩解道:“大嫂,其实这点钱都不够大哥塞牙缝的,哪里还有闲钱养小情人?”
“所以我在香烟盒、烟卷、鞋底、洗漱盒、肥皂里找到的日元钞票是商家馈赠得了?”新一唇边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抵着Gin下巴的手顺着略略冒出皮肤的胡渣游走到男人的唇边,在浅色的唇瓣表面堪堪停下。
这大概就是找名侦探做男朋友的下场吧?所有藏零花钱的地方,都瞒不过大侦探的眼睛。
“大嫂,不是这样的……”Vodka如遭雷劈般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他明明是按照网上教的法子将大哥的私房钱藏在公寓内的各个角落里,怎么都被大嫂挖掘出来了?如果大哥怀疑他内通外敌,当日被罚去东都水族馆蛙跳的惨况恐怕又要再次发生了。
Gin压着声线再次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怀疑Vodka出卖了自己将藏零花钱的位置如数奉告给了臭小鬼,所以他确实是如Vodka所想的那般正在思索着惩罚之法。
调|教手下就如同驯养忠犬,先给一记棒子再给一颗糖,才能让手下在不触犯自己原则的情况下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新一暗道黑衣组织的那伙人都是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于是他从吧台内转出来,命令Vodka跟随他去房间内的各个角落挖掘零花钱。
至此电话另一端一直在默默偷听着的Vermouth和Bourbon差点憋不住笑,他们几乎想要拍掌赞赏屡次在恰当时间破坏气氛的Vodka。
收银台内的漂亮妹子双手交叠举着那张写有天文数字的账单,在她笑脸迎人的等待了几分钟后仍不见柜台前的两人有任何举动,她再次礼貌提醒道:“晚上好,女士、先生们。你们今晚上享用的餐点已经结算完毕,食品、酒水加上茶位费合计一共35万日元,请问您有我们店的贵宾卡吗?结算方式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收银员的对话成功令两人忘记电话那端的趣事,各自收回精神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硬战。
“啊呀,Bourbon,男士优先。”Vermouth两只手搭在自己的手提包开口扣环上,言笑晏晏的礼让男士先结账。
Bourbon把玩着手里的家门钥匙扣,他将钥匙扣的圆环套在自己的手指上来回转圈,假作苦恼的侧头道:“我的卡好像放在行李箱里,随着寄送服务一起寄回家了。”
Vermouth弯了弯她那双格外勾人的媚眼,翘起手指在手提包内找寻了片刻,随后将一张信用卡递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微笑着接过卡片,她在输入金额后将信用卡带磁片的一面刷过卡槽,最后同样礼貌的请Vermouth输入信用卡密码。
“……”服务员盯着刷卡机上面信用额度超限的提示,她暗道自己莫不是遭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霸王餐事件”?
“啊拉,这张BOSS的附属卡怎么会超限额,我不过就是在巴黎Shopping了几套衣服和珠宝……难道我被BOSS经济制裁了,我真是太可怜了……”Vermouth发挥她好莱坞女演员的表演技能,在瞬间的呆愣之后眼睛里快速蒙上一层浓密的水汽,继而在睁眼、眨眼之间眼泪就从眼眶内滑落下来。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Sherry正好瞧见两人互相以蹩脚的演技逃避买单,她无语的眯起眼睛扫过丢人现眼的组织吃货二人组,默默地将自己的银行卡递交给快哭出来的收银员。
收银员如蒙大赦的快速抢过银行卡刷单,生怕黑衣组织众人反悔不结账。
“小姐,请帮我开张发|票,票头就开……”Sherry当然不会凭白吃亏,她只是先出钱垫着,待回到组织后她自要将这笔钱报销回来。
但在开票公司的名称上Sherry却犯了难,不知该将今日的花销算到组织哪位高层的经费单上。
Bourbon抬起拇指与食指摆出V字形托在自己的下颔上,他皱眉沉思道:“这次任务的执行首领是Gin,我们执行任务过程中所产生的一切费用都该归属黑泽技研工业株式会社。”
“可是提供情报的任务发起者是Rum,如果不是Rum提议我们也不必大老远的出国,所以票头不该开朗姆科技公司吗?”Vermouth反驳道,Bourbon那家伙明显不怀好意,若是这张巨额账单出现在Gin的办公文件内,以Gin对她的态度定会与那位先生密谈,将她丢去某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执行任务。
Bourbon依旧笑得春风满面,但机敏聪慧的他如何不知Vermouth的把戏?他在组织里的顶头上司Rum是个抠门到家的男人,日常最为欣赏的就是能利用最少的金钱获取到最多情报的手下,所以经费有限的自己迫不得已才挨在本职外兼做几份打工。
这一举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快速赢得Rum的赞赏以接近组织高层,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自己的生存问题!
Bourbon偶尔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哀叹自己的命运,他大概是世界上最悲哀的情报员,不仅没有足够的调查情报的经费,还时常需要用自己打工赚来的钱补贴情报收集费,简直是最惨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