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路过你的世界》东征

16、第 16 章

　　被敲门声惊醒，杨有珍睁开眼木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就这么看了好久才在坚持不懈的敲门声中回过神来。

　　烦躁地从床上爬起来，杨有珍拉开门，不耐烦地抱怨道“谁啊？”

　　见门缓缓打开，萧乐歪着脑袋凑到门缝往里望去，“杨有珍？”

　　点点头，杨有珍看着萧乐微微皱起眉头，这孩子她一点没有印象。

　　知道是个带着孩子的人，杨有珍没有任何警惕地将门大方打开，抱着萧乐的李正文一点点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好久不见。”

　　双手发抖，杨有珍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只是在李正文进门的时候，自觉让到一边，让他抱着萧乐进来。

　　顺手将门带上，李正文靠墙坐着，把萧乐环抱在自己怀里。

　　坐在李正文正前方，杨有珍顾不上萧乐这个人质，她现在整个人仿佛浸泡在恐惧里，尤其是面对李正文黑黝黝的眼神，忍不住全身战栗。

　　原本打算问很多事情，但当李正文真正看见杨有珍的时候，他最想问的却只剩下一句，“你对我感到抱歉吗？为什么？”

　　“我吗，我为什么要对你感到抱歉。”

　　“负责我那个案子的刑警，他告诉我，你对我感到抱歉。”

　　“你家有卫生间吗？”站起来，萧乐不想再继续听李正文无谓的问讯。

　　不明所以地看着萧乐，杨有珍不知道李正文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怎么看，一个逃狱的杀人犯带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都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得到回话，萧乐看着杨有珍，再一次问道“有卫生间吗？”

　　“有。”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杨有珍虽然在回答萧乐的问题，眼神却看着李正文，看他有没有反对意见。

　　没有阻拦，李正文将萧乐推到杨有珍面前，“打扰了。”

　　虽然李正文出奇的客气礼貌，但杨有珍的心依旧无法平静。只是见他没有阻止，萧乐又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她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洗手间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见浴缸的那一瞬间，萧乐衣服都没脱整个人直接躺在里面。监狱两年她都是自己用淋浴艰难的洗澡，好不容易看见一次浴缸，怎么着她都要泡一泡。

　　关上门，杨有珍一回头就看见萧乐闭着眼躺在浴缸里，明明没有水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强迫自己不要紧张，杨有珍蹲在浴缸边上，认真地看着萧乐，“小朋友，现在可不是泡澡的时候。”

　　说着，杨有珍环视四周，将淋浴打开，哗啦啦的水声立刻响起。

　　弯腰把萧乐从浴缸里抱起来，杨有珍从磨砂的玻璃中尽量判断外面李正文的位置，小声嘱咐道“一会姐姐会拖着那个哥哥，你趁机跑出去求救，明白吗？”

　　没想到看起来胆小如鼠的家伙，竟然也会有这么坚强的时候。萧乐眨眨眼，直接从杨有珍的怀里滑下来，自己走回浴缸边上打开水，就慢慢脱衣服准备泡澡。

　　看萧乐完全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杨有珍有些着急，拉住她脱衣服的手，神色紧张地继续说道“小妹妹，你难道就不想看看爸爸妈妈？他们发现你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

　　“他们已经死了。”淡淡说道，萧乐掰开杨有珍的手，麻溜地将自己脱个精光，然后往浴缸里一趟，舒服地享受起来。

　　萧乐指望不上，杨有珍便只能自己拼一拼。双手握住卫生间的门把手，内心不断给自己打气，只要她一鼓作气趁着李正文没有反应过来冲出去，她一定有机会出去求救。

　　这般想着，杨有珍一拧门把手便往外冲，只听碰一声，杨有珍撞倒门，门被萧乐用脚抵着，她根本没打开。

　　重新跳回鱼缸，萧乐惬意地躺着，“其实他不会杀你这一点，你比谁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害怕呢？”

　　捂着额头缩进墙角，杨有珍低着头，“没谁能肯定，不是他杀的人。”

　　站在门口的李正文只听到碰的一声，门随即晃动了几下，然后是某人压抑的闷哼声。

　　因为对萧乐实力的了解，所以李正文断定撞门上的是杨有珍而不是萧乐，便没有多担心，只继续安静地等着。

　　感觉到杨有珍缓缓站了起来，萧乐趴在浴缸边上，双脚扑腾着水花，看向她说道“现在还要这样说，是怕自己的谎言被揭穿？”

　　“……小朋友，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他现在待你好，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好找寻机会杀掉你。”自以为冷静地说道，杨有珍扶着墙壁的手微微颤抖，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你在骗我，还是骗自己？出卖男朋友才得来的机会，就过成这个样子，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

　　“你知道什么？”惊恐地看着萧乐，杨有珍觉得有些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是说你拿证人身份做的交易，还是说你交易最后得到的报酬，如果两者都是，那我应该什么都知道。”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萧乐不过是空手套白狼。

　　这些话都是之前她和李正文讨论出来的推测，完全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明白杨有珍可能做了交易，但不知道和谁做的交易，也不知道交易了什么。

　　但杨有珍却像是被戳破了气球一样，直接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萧乐。

　　难道她和吴九卓之间的交易，真的暴露了吗？

　　讽刺地笑了笑，杨有珍想着自己用谎言用背叛换来的机会，非但没能给自己一个好生活，还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真是可笑。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过的挺失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从淋浴洒下来水浸湿了杨有珍的衣服。里面素色的内衣若隐若现，只是她此时一点都不在乎。

　　“两年了，他的判决不会更改，现在找到我，也没用。”她不会重新作证，就是死也不会，现在已经生活够失败了，杨有珍不允许更多的错误出现。

　　“和你交易的人，是不是吴九卓？”淡淡说道，萧乐眼睛微微眯起，里面冷光乍现，锐利逼人。

　　吴九卓是这两年里萧乐筛选了所有可疑人选后，最符合条件的人。因为女儿的死仇恨李正文，坚信李正文就是凶手。且当警察的时候有疯狗之称，并不在乎取证手段，吴九卓有充分的作案动机，以及作案手段。

　　被萧乐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锐气震惊了一下，小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锐利的眼神。杨有珍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恢复呆萌的萧乐，只以为刚才那一眼是自己的错觉。

　　无视掉无关紧要的东西，杨有珍点点头，“是他。”

　　“以你当时的处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给你的交易，应该是钱，对吗？”下巴垫在浴缸边上，萧乐淡淡说道。

　　这两年里，她除了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外，偶尔会半夜逃狱寻找有关信息。最先找的就是有关杨有珍的事情，也因此，她才知道杨有珍是在夜总会工作的小姐。

　　在李正文被当做嫌疑人抓捕的时候，她正好处于欠债期间，是要被夜总会卖掉的。只是在李正文被判入狱后，她的债一夜之间还清，本人也因此消失无踪。

　　这样一对比，杨有珍作为证人，很明显是和某人进行的交易，而交易物品就是钱。

　　没想到萧乐连这个都能猜到，杨有珍后脑勺靠在墙壁上，随意道“5000万。”

　　闻言萧乐到是没什么意外，毕竟已经猜到是这样的交易。只是一次性拿出5000万对于一个普通警察来说，实在有些多了。

　　看着墙边不安的杨有珍，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乐淡淡道“放心，李正文没有杀你的想法。我们过来，只是确认某些事情而已。”

　　说完萧乐默默躺回浴缸里，想着以吴九卓的能力，到底有没有可能存够5000万，又或者有没有魄力一次性给出那么大的交易筹码。

　　毕竟这两年里，他可是毫无工作只靠着往日积蓄消磨时间。

　　兀自思考的萧乐没有看见，杨有珍眼角缓缓滑落的眼泪，是劫后余生的感慨。

　　*

　　泡好澡，萧乐穿着旧衣服走出来，抬手推了推靠在门口发呆的李正文，“你饿不饿？”

　　“你又饿了？”皱着眉头，李正文记得萧乐一个下午都在吃吃吃。

　　对李正文这样的态度有些不满，萧乐直接转身看向走出来的杨有珍，淡淡道“你家里有食材吗，我什么都吃，不挑食，而且我们会付钱。”

　　本想让两人直接离开，毕竟能回答的问题她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但看着萧乐大大的眼睛直直望着自己，又见李正文一身风尘。杨有珍还是默默走向厨房，拿出冰箱里剩下的食材洗洗干净开始做饭。

　　“家里东西不多，只能给你下一份拉面。”

　　“好。”对着厨房回道，萧乐爬到床上坐下。软软的床垫可比牢房那木板床舒服多了，让她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

　　伸手挡在床边，省得萧乐一个不小心滚到地上。看着杨有珍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李正文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你和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戳穿了她自欺欺人的谎言，所以现在接受现实了而已。”

　　平躺在床上萧乐看了一眼身边的李正文，尽管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但眼神中的落寞还是清晰可见。

　　“别想太多，人都是自私的，有些事情执着于答案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