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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识 ...

  •   (二)初识
      解决了那群打手,六个人来到河边喝着啤酒庆祝刚刚的胜利。
      向以农显然对展令扬很感兴趣,挤开所有人霸占展令扬身旁的位置。而向以农的另一侧,就被安凯臣理所应当的霸占着。
      隔岸的华彩霓虹倒映在河水里,也倒映在向以农如水般清澈的眼睛里,化作眼底瞬息变幻的暗涌。
      南宫烈从向以农的眼中看到千般色彩,万般辉煌,仿佛是另一处繁华夜景,直觉这个男子的眼里有一个多么神秘而美丽的世界。南宫烈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感情里,直觉眼前这张完美的侧脸是一场梦境。
      向以农敏感的接收到南宫烈的目光,不由转头对南宫烈望过去。原来是他!想到今天在酒吧他多次为自己解围,不由对眼前这个优雅的同伴微微一笑。
      南宫烈无知无觉的,对着眼前的笑脸扬起了嘴角,直到回过神,才发现这样不自觉的笑,自己从没体会过,原来,是这样的,有一丝丝……甜蜜。

      展令扬提出要去上那所烂得出名的KB大学,并邀请他们同去,当他们都表态跟随的时候,向以农却提出了异议。
      向以农的苦恼退缩,展令扬的犀利紧逼,不失为一场好戏。向以农一定会记得这个有着一○一笑容的小子吧,这么直指内心的话语,只怕也只有展令扬才说得出吧。南宫烈默然,可惜,能给以农这样记忆的人,不是自己。

      一切约定好了,六人各自回到家里准备开学,没有互相留任何联系方式。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如此没有誓言和凭证的约定一样会去遵守,彼此还不了解,可还是没有原因的信任着。
      只是南宫烈的心里,一直牵挂着那个让他悸动难忘而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在家的日子每天都很难熬,期待着KB大学开学,期待着能和那个叫向以农的人朝夕相处。南宫烈从阳台上望着自家的花园,满目繁花似锦,却没有一朵似是心中所想之人……
      “少爷!老爷说后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Party,要少爷代他出席。”管家说完就退了出去,对于这个少爷,他知道不用解释太多,少爷自会有主张。少爷天生就是交际高手,优雅温柔,懂得察言观色,口才又是一流,无论男女,看到他之后都会不由自主喜欢上他,连那些商界难缠的老头子也对他很有偏愛,所以后天那个重要的商业聚会,老爷才会让少爷代表出席。想到自家少爷的过人这处,老管家也不由得赞叹不已。

      又是无聊的Party,南宫烈心里厌恶着。他深知那些所谓的富商巨贾有多难缠,虽然于他而言,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可是,那些虚伪的赞美,权势的炫耀,麻木的温柔,都让他心烦意乱。
      再加上那些花痴的富家女对他蜂环蝶绕,明目张胆的对他的家世及相貌的追逐,都令他头痛不堪。可是,这也是以农在河边所说的吧,家族给我们的责任,家族对我们的期望,我们躲不开,逃不掉。
      这样想来,展令扬那些看似不可辩驳的话倒是有几分可笑。如果我们真的不顾一切,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那真的是我们的自由吗?
      以农和令扬,一个现实,一个完美,而总是追求完美的自己,这一次却真的是为现实沦陷了。

      这次的Party一样的豪华,也一样的俗气。只不过这次的气氛有些不同于以往,南宫烈发现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明显少了一半,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可是他仍能清楚的感觉到会场里有一个与自己同样的磁场,而且那个人也能感觉到他。有这样魅力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对手。
      那个人显然也在与他较劲,都想努力证明自己高于对方。这不是什么虚荣心所至,而是高手相遇,定要分个你我输赢,也许常人不懂。但是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默契,一场相逢不相识的惺惺相惜。也许是因为寂寞吧,总之有很多无奈从中作梗,让一场场邂逅变作无言的斗争。

      对手似乎无心恋战,慢慢收敛了自己的气场,南宫烈顿时感到一股隔空传来的凉意,他冷却了自己的磁场。虽然知道两个人继续施展自己的魅力也只能是不分高下,可是这样的对手,千载难逢,未能尽兴太可惜了。
      那个对手终于完全放弃对决,消失在Party的喧闹中。南宫烈亦没了兴致,也从身边的人群中脱出身来,向会场中昏暗的一角走去……

      角落里只有地灯微弱的闪烁在沙发和茶几角,一处清静的所在。昏暗的地方很不受欢迎,很少有人对这样幽暗的地方有所青睐。
      南宫烈向最角落的沙发走去,壁灯在矮桌上洒上一层淡淡的玫瑰色,上面放着一只纤细而有竖状棱角的空高脚杯。转身离开,不忍打扰,背对着自己的沙发里有一个寂寞的人。
      “既然来了,何必又走?”沙发里传出低低的声音,慵懒的沙哑着,倦极。
      原来是他!刚刚还与自己大斗魅力,此刻却仿佛畏光的穴居动物,深深的躲进昏暗的洞穴。
      本能的回避——一个人内心深处的寂寞,可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南宫烈一转回身,就看到一只瘦长的手臂举起那只纤细的空高脚杯,定在半空,玫瑰色的壁灯打下来,是一幅令人绝望的油画。

      “介意为我拿些酒吗?”手臂仍然突兀的举着,只是声音里多了些笃定,仿佛确定南宫烈不会拒绝。
      “乐意效劳!”看到那样一只手,南宫烈确实感到很无力。“你想要……”
      “随你喜欢!”说得无所谓,好像刚刚要酒的人并不是他。
      “放下吧!”南宫烈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以为那人不懂,正待解释,沙发里的人却听话的放下了手臂。
      南宫烈暗自微笑,会心的感觉,同时盘算着该拿什么酒。走出几步,听到身后隐隐的声响,南宫烈知道,那是他的笑,轻而低。

      拿了酒和水果甜点回来,转过沙发,待看清窝在沙发里的人,南宫烈惊讶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砸过去,“以……以……”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手,却稳不住自己的嘴。
      沙发里的人抬起头,想看看是什么使这个优雅的对手失了风度。
      “烈!?”向以农也吃惊不小,“怎么是你!”拉过还在震惊中的南宫烈,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放在矮桌上,按他坐在自己的旁边。
      “以……以农……”南宫烈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会是以农?巨大的震惊让他连语气都变得无力。
      “是我!”向以农好像变了个人,刚刚脸上的阴郁神情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笑容,略带夸张的打趣着:“不可以吗?”
      南宫烈心神稍定,“当然可以!我……”笑着摇摇头,“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我也想不到。”向以农拿起一片水果放进嘴里,“这种场合都是哥哥们来才是,最近他们都有事做,所以我就来了。”
      南宫烈心里的疑惑现在才全部解开,总觉得这几个小子不简单,果不其然,现在以农已是身份不菲,这一点也可以印证在其它人身上了。“我倒是常来。”南宫烈有些无奈。
      “这么说,我来晚了。如果之前不是我那么任性,也许早就认识你了。”向以农侧过头看他,带着想到证实的眼神。“我知道你谁了!”
      “哦?”南宫烈一时疑惑,这小子何出此言,他们之前就认识过了啊。“怎么说?”
      “我知道你是谁,Allen!”向以农说出南宫烈的英文名字,早就听哥哥们说过,威廉斯家族的外孙擅长交际,魅力非凡。不过自己一向不被管束,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自然无缘得见。不过私下里和哥哥们八卦过这个Allen,不只才貌兼俱,据说姓氏也很不平凡,是少有的复姓——南宫,虽然是外姓人,老乔治却打算把家族生意交给他打理。

      “能让我的两个哥哥称赞不已的人,必不是什么平凡之辈。”向以农眼里含了笑,带了欣赏打量着南宫烈。“只是没想到是你。”
      “我也知道你是谁了!”南宫烈扳回一局,向氏集团的两位公子都与他有过接触,因为在这样的顶级富豪聚会中,东方人本就不多,所以会比其它人多一些注意,多一些亲近。“其实早就该猜到的,刚见你时就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与你相似的人。”
      “我哥哥?”向以农向沙发上靠了靠。
      “嗯,你们很像。”南宫烈似是想到什么,嘴角尽是禁不住的笑意,“可是……你的两个哥哥说你让他们很头疼。”
      “什么嘛!”向以农不满的嘟起嘴,居然让他找到弱点。
      “哈哈……!”
      可恶的南宫烈,这个时候居然不来安慰他,还笑得这么大声。
      “我不是笑你……我是笑你……”南宫烈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了指向以农的身上,“我是笑……哈哈……”

      刚才只顾得说话,南宫烈并没注意向以农的穿着。直到方才以农故作委屈等他安慰,这才发现,原本应该套在身上的长身礼服,现在被皱成一团被当成了靠垫,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全部解开,原来系在领口的领结也被扔到一边,袖子也几乎要挽到肩上,露出整条手臂。
      发现自己这样的穿着,实在不能见人。向以农这才放下袖子,开始整理衣服。
      “真是第一次知道礼服还可以这么穿。”南宫烈看着向以农边整衣服边打趣。
      “什么嘛!”还笑,向以农佯装生气,狠狠的翻了南宫烈一眼。“不许笑了,再笑我生气了!”
      “好,好,我不笑就是了。”南宫烈适时收敛,知道淡漠和厌倦并不是他们之间彼此面对的方式,向以农如此情境被他撞破,心中的尴尬自是再所难免,找点什么笑一笑,掩了那一抹不自在。
      向以农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尝了一口,“什么酒?”又为南宫烈倒了一杯,“瓶子挺漂亮,很特别的Style。”绿色的瓶子纤细修长,从底部到瓶口,逐渐变窄,整个上半部分都如瓶口般粗细。
      南宫烈看着杯中淡金黄色的酒,轻轻摇动,馥郁的酒香溢出,深深果味浅浅花香。“VIDAL ICEWINE。我最愛的酒,闲来无事都会喝。”南宫烈优雅的开口,“95年的,喜欢吗?”
      “不错。”向以农点点头。“不过酸味有些重,我喜欢甜的。”
      “那就吃些点心啊。”南宫烈推了推果盘,“这种酒和果味甜点可是绝配呢。”

      “该走了哦!”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间,客人已走了大半。向以农发现会场明显冷清下去,出声提醒南宫烈。
      “是啊,时候不早了呢。我明天上午的飞机还要赶回去。”南宫烈说得有些遗憾。
      “这么惨?”向以农同情的看向南宫烈,“出来了也不好好玩一下,就急着回去。”
      “是啊!谁像你,这么逍遥快活。”南宫烈不由叹气,“回家还有好多事要打理的,你也知道我外公啦,我每天就是负责陪他转圈圈,应付他。”
      “也是哦!”向以农若有所思……
      “真的要走了,还发呆,再不走人都走光了。”南宫烈打断向以农的神游。
      “哦……”没精打采的声音。
      “在想什么啊!”南宫烈看到闷闷的以农,不由关心。
      “没什么。”向以农抬起头,撒娇的靠在南宫烈身上。“其实,是有点舍不得你。”
      “别闹了,一起走吧。”如此直接,真不知怎么回应。
      “我这样怎么走?”向以农指了指自己自己皱成一团的礼服。
      “你知道走时要穿,怎么还把它弄成这样?”南宫烈心里替那件外套一阵可怜。
      “没打算留这么久嘛,本来想着没意思就溜走,谁知会遇上你。”向以农继续用手扭着礼服。
      “那现在怎么办?”南宫烈担心起来。
      “你先走,我有办法出去。”向以农推了推南宫烈,看到了南宫烈担忧的眼神,有些尴尬的解释,“那个……我可以翻墙。”
      “翻墙?”真不知道这个大少爷在想什么,这么有失身份的事都做得出。
      “好啦,别担心了!快走吧,人都走光了。”说着,向以农把自己那件外套丢给南宫烈,从临近的窗子跳了出去。

      “南宫少爷走好!”侍应送走客人,整理着请柬和名册。
      “少爷,这是什么?”贴身保镖看到南宫烈从出门就拿着一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很是奇怪。现在又塞给自己,替他收着。
      “别问,替我收好就是。”南宫烈并不急着走,只是盯着别墅院墙的幽暗处。
      没多久,南宫烈就看到一条人影敏捷的翻出院墙。
      黑暗中,那人向他挥了挥手,向别墅的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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