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哥哥的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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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梁进入伽布的最后一站是顾城，从顾城出发往南，过玉华山就是伽布境内。
玉华山其实是一个丘陵群，几十座高百米的小山连绵起伏，因山上出产玉石而得名。过玉华山必经西麓山谷，此处地势险要，极易设埋伏。
吴羽派副将廖凯率一万将士进入西麓山谷。
不久，廖凯发出信号，表示顺利通过。
吴羽又让死士化妆成自己，带四万兵押着赈灾药品通过山谷。
待到大部份兵马进入谷中，突然山中射出了一只响箭，发出刺耳的呜鸣声。两侧山坡顿时有无数巨石原木“轰隆隆”滚下，迎头砸向梁军。
梁军队伍被巨石砸散，两旁丘陵上乱箭齐发，原本齐整的队伍慌成一团，士兵四处躲避，首尾难顾。
危急时刻，梁军指挥官令旗挥舞，及时发出指令。
随后梁军恢复秩序，将装载物资的车摆放成防卫堡垒躲在其中，更有十几名近卫拼死护住装扮吴羽那人。
山上的敌首见状，大喊：“射杀吴羽者重赏！”
顿时强弓硬弩纷纷指“吴羽”，顷刻便将其射死。
敌军以为梁军主将已死便无顾忌，呼喊着冲下山丘。
吴羽看时几成熟，帅余下人马冲进山谷，杀了敌方一个措手不及，梁军士气大涨冲杀向前。
雅塔军见势不妙向山谷另一侧撤退，又被早已守候的廖凯阻击，死伤惨重，弃甲而逃。
梁军大获全胜，顺利进入伽布。
雅塔教领导的军队中成分很杂，有不满梁国的反叛士兵，有打算复国的伽布遗少，多数是被雅塔教鼓动的无知教民，临时组建，军规混乱，战斗力远不及梁军，几次交锋都以失败告终。
吴羽带领的八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直达伽布首府巴彦。
从进入伽布起，吴彤就与医疗队的大夫一起为疫区百姓义诊，分发药品，向民众介绍如何防疫。
但是，愿意配合的人却很少，吴彤经常见到，有人将发到手的药偷偷丢掉。
其实，灾区疫情本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严重。估计是雅塔教故意散布谣言，引起民众的恐慌从而加以利用。
现在疫情比较严重的只有巴彦一带，如果立刻采取措施还是可以控制的。不过，百姓的这种抵触态度，很不利于防疫工作的进行。
吴彤带人去挨家挨户的劝说，没人听；问他们原因，也没人说。吴彤又不能把他们抓起来严刑逼供，干着急束手无策。
更过分的是，有一次去一个村子发药，竟然有几十个村民手拿棍棒铁锹，堵在村口不让进。几个大夫被抓住，挨了一顿胖揍。
多亏哥哥派的几个侍卫护着，吴彤才全身而退。
到了巴彦以后，吴羽就开始安抚民心整顿军队，为下一步彻底剿灭叛军势力做准备，每天从早忙到很晚。兄妹俩各忙各的，也没时间见面。
好不容易有一天工作结束的早，吴羽换了便衣去看妹妹。
找到吴彤时她正扎着围裙在街边熬药，一会儿加柴添火，一会儿拿个大马勺奋力搅着锅里的药，额上流下汗水随手一擦，一张俊俏的小脸早已像花猫一样。
医疗队以前只是把草药配了发给百姓，让他们自己煎。
但是效果不好，人们总是当面接了背后扔掉。现在吴彤他们干脆在街边支起大锅把药煮好，直接发给病人喝。
就这样还要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才偶尔有人试着喝一点。
吴彤见哥哥来了，就让旁边的人帮忙替她一下，走到哥哥身边。吴羽派给她的几个侍卫，也让吴彤安排了配药熬药的工作，见将军来就要过来行礼，吴羽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吴羽伸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脸，眼中溢满关爱，嗔笑说：“看你小脸脏的，哪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传出去多让人笑话。看以后谁还娶你。”
吴彤无所谓的摇摇头：“不怕！我爹是宰相，我哥是将军，我还怕嫁不出去？”
吴羽笑，点头道：“对，不怕。以后你看上谁就和哥哥说，他敢不娶你，哥哥带人把他家给抄了逼着他娶。”
吴彤大笑：“你说的。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当然。呵呵。”
转头看见医疗队员满街追着路人发药，很多人反到像避瘟神似的跑开，吴羽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吴彤叹了口气，无奈“雅塔教散布谣言，说雅塔主神不满伽布向大梁称臣，派了疫神来惩罚世人，只有反对大梁，才能得到神的原谅。加入雅塔军就能得到雅塔教发的药，只有那个药才能治病。如果吃了梁国发的药，神就会发怒，会更加严厉的惩罚他们。
于是很多家里有病人的男人都去参加雅塔军，为了给亲人换来治病的药。但是现在病人越来越多，雅塔教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药物，百姓又听信谣言，不肯和我们合作。再这样下去，很多本来有希望的病人也要死去了。”
“看来必须要先让百姓相信我们才行。如果我们能成功消灭疫情，那么雅塔人就不会反对大梁，雅塔军也就不攻自破了。”见吴彤满脸愁云，吴羽扯开话题：“办法总会有的，现在先不想那些，哥哥今天得闲带你去华阳街逛逛。”
“不好吧，别人都在忙，我们去逛街？”
“反正你们的药不受欢迎，熬了也白熬，我们去街上走走也算体察民情。”
吴彤觉得他说有些道理，换换心情也好。摘下围裙擦擦脸，就和他一起去了。
伽布地处梁﹑尉两国交界，气候温和，物产富饶，梁﹑尉两国都想将其吞并，怎奈两国势均力敌，相互牵制，所以一直没有下手。
二十五年前，尉国皇帝病逝，众皇子夺位国内大乱，梁国趁机出兵，将觊觎已久的伽布划归大梁。
巴彦作为伽布首府，也是尉梁两国的通商要道，原本十分繁华。
然而几个月来瘟疫、兵变接连发生。不可避免的为这座不幸的边城加上了一抹忧郁。平日里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百姓无事都不出门，到了晚上店铺早早关门。
越来越严重的疫情使每一个人的内心都陷入恐慌。
华阳街是巴彦城最有名的商业街，不过现在有一半的商铺处于停业状态，街上的人也稀稀落落少的可怜，平时拥挤不堪的街道一下子宽敞许多。
兄妹两个前面走，侍卫在后面远一点的地方跟着。
两人路过一家首饰店，吴羽提议进去看看，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吴彤自然很高兴的同意。
店里伙计见吴羽穿着不凡，吴彤一身粗布“烧火丫头工作服”，心想：必是哪家少爷看上个贫家女，想买件首饰讨她欢心。
一般这种情况，男的出手都比较大方。随即把镇店的几件好东西都拿出来，给二人挑选。
吴彤自己没买过首饰，以前在百草谷时，谷里的女人都是荆钗布裙，吴彤也就入乡随俗。后来出谷，家里一知道她要回去，提前就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不用她操心。
此时一下有这么多首饰摆在她面前，挑的有些花眼。看看这只镶金白玉镯不错，瞧瞧那件八宝攒珠簪也很好。
吴羽看她比较了半天，哪个也放不下，大方的说：“既然喜欢就都买下好了。老板，这两件多少银子？”
伙计眉开眼笑道：“姑娘真是识货的人，这两件是小店最好的。那镯子原要八十六两，簪子七十九两，买两样就算您便宜些，给一百六十两就行。”
吴羽二话不说就付银票。
哥哥真是太好了，他刚入仕没多久，也没多少积蓄，竟这么舍得给自己花钱，吴彤心理这个美啊。
唉。以后有了嫂子恐怕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吧。突然萌生了如果哥哥永远不娶嫂嫂就好了的想法。
伙计一边替她把东西装好，一边讨好的对吴彤说：“姑娘好福气，公子对你这么好。”
吴彤笑道：“嘿嘿，哥哥的钱该花就得花，不然等以后有了嫂子，想花都不行”。
吴羽但笑不语。
“你们是兄妹？”伙计吃了一惊，仔细看看两人，怀疑道：“你们。。。。长得不太像啊。”
吴羽脸色一变，随即对吴彤说：“买好了就走吧。”转身往外走。
吴彤赶紧跟上去。出了店，吴彤问他“哥，怎么了？”
“没什么，天不早了，该回去了。”
吴彤走在他旁边，盯着他的脸看。
吴羽被她看得不自在，转过头问：“怎么了？”
“哥，你的确长得很帅，我记得爹年轻时也很帅，但是感觉你们不像。人家都说我长得像爹，那你是不是长得像娘？”
吴羽笑了笑，说：“我哪比得上娘啊？娘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美丽的女子。”伸手替吴彤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眼中溢满了关爱，“其实，你长得更像娘一些。”
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娘怀你七个月时，我还不到五岁。那时整天淘气，又喜欢缠着娘。记得那天天气很热，我非要娘带我去河边玩，结果不小心掉到水里，娘为救我动了胎气。结果，害得你一出生就见不到娘，还得了不足之症。遇到神医长桑君以前，大家都认定你活不到成年。那时爹爹总是忙，我知道他是怕停下来就想起娘，想起你。我经常见到爹爹独自一人默默垂泪。”
说到这儿，吴羽眼中有些湿润，平静一下，又说：“我一直都很自责，我只能对你好一些，再好一些，来补偿你。”
吴彤听到这，心里不忍，那个苦命的小女孩，应该在她六岁时就死了吧，自己那时穿过来替了她的位置。怪不得哥哥对她百依百顺，原来是这样。
其实，那时他只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怪他？
吴彤安慰他说：“不要再自责了，我这不是挺好的，爹爹一定也没怪过你，你干吗和自己过不去？”
“你真的不怪我？”
吴彤拍拍他肩膀，说：“当然不怪，你是我亲哥哥，一家人干吗说两家话？”
吴羽随口说：“如果我不是呢？”
吴彤愣了一下，问：“不是什么？”
“没什么，随便说说。”吴羽扯开话题，“我想到一个让百姓接受我们治疗的办法，顺利的话，明天人们就会排队领药。”
“真的？”
“当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哥哥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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