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兔叽修仙之旅》轻暑单衣

14、犹豫

　　无奈之下，阿玖只能同样祭起飞剑，御剑而行。
　　至于能飞多远，她自己也不知道。而这种苦涩，又岂是底下的这帮凡夫俗子能够体会的？只能说，大家都不容易吧！
　　没飞多远，阿玖便追上了陆离。看起来，对方似乎是有意在等她。
　　“再往前面，便是大海，要小心啦！”陆离提醒道。此时，他已经有些后悔：完全没必要怄气啊！她犹豫，肯定是有犹豫的理由啊！再给她一点时间，又何妨呢？
　　望向漫无边际的蓝色大海，阿玖听话得点了点头。她知道，对方绝非危言耸听。她也曾在前辈们的游记中，看到过有关海兽的记载。那些家伙可不是一般的凶兽，绝不是常人能够轻易招惹的存在。
　　她当即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只是这样，似乎更加消耗体内的灵力，让她不得不加快对天地间灵气的吸纳。
　　而这片蔚蓝色的大海的上空最密集最活跃的灵气，莫过于水灵之气了。当那些水灵之气前仆后继地涌入阿玖的灵海的时候，陆离便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原本，他还想着等她力有未逮之时，便搭上一把手。现在，一看到水灵之气那欢腾的模样，他便猛然记起之前跟她师尊争论的那件事了。
　　他暗自赞叹，以区区金丹之境，她便能够领悟水之法则，果然天资聪颖、悟性绝佳啊！果然，我的眼光甚好啊！呵，果然，她刚刚是在骗我啊！
　　有些事情，你一想明白，除了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之外，就没什么意思了！这不，陆离的心情又变得灰暗起来了。
　　幸运的是，老天爷没让他继续想下去。
　　不远处，一道接一道的水柱便冲天而起，顷刻间，便联结成了一道水障，阻挡了两人前进的方向。仔细一看，海面下，一个黑色的阴影正在急速靠近，其状若蛇，闪烁着幽光。
　　“陆离前辈，这是什么海兽？”阿玖有些慌张。
　　陆离倒是很淡定，说道：“恐怕是条蛟龙吧！不用太过担心，你妖界都去过了，还怕这吗？”
　　“啊？为何？”阿玖不解，“这两者有什么相关性吗？”
　　“这些海兽，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一些天赋异禀却不能化形的妖罢了！”陆离解释道，“等会，看我的。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说完，他还是不放心地给阿玖罩上了一个球形的防御结界。
　　之后，他又继续说道：“蛟龙生活在大海之中，往常吐纳的便是水灵之气，故此，它对水灵之气的流动是异常敏感的。怕是你刚才的吸纳，引起了水灵之气的震荡，才招来这条蛟龙。”
　　“那要怎样？”此时，她已经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打量起海面下的这条蛟龙。
　　“只能打了。”说着，他长剑一挥，劈开了水障，“你先出去！离得越远越好！”
　　“什么？”没等阿玖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陆离推倒了外面，脱离了这条远古蛟龙的包围圈。
　　这时，陆离才有心思对付底下的这条蛟龙。刚刚为了让阿玖安心，他才没说。这些海兽虽然也是妖，却比妖界的那些能化成人形的妖更加强悍。它们天生就拥有强大的血脉之力，能更加直接地引动天地间的法则。
　　但这不是它们难对付的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在于，它们占尽了天时地利。说实话，修真界又有几个能做到在水下也能来去自如啊？为今之计，看来只能引它出水面了！
　　这么一想，长剑一挥，便是一道凌厉的剑光。在一声低沉的牛鸣声传来后，一个模样似龙却又非龙的家伙从海水中冒了来出。它的角很短，颈部缀有三道白色的花纹，全身上下皆是黑色的鳞甲。它的四只脚粗壮有力，尾巴尖上还长着一根坚硬的长刺。
　　当它越出海面的刹那，天地间突然风云变色。乌云密布，狂风不止，这是雷暴的前兆。
　　“这就是海兽的天赋异禀吗？呼风唤雨？”阿玖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分明感受到了周边的水灵之气的异常，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变得兴奋无比。
　　望着不远处双方激烈的战斗，她心中突然涌起一个怪念头：是不是只要控制了这片天地的水灵之气，前面的那只蛟龙就不会那么嚣张了呢？
　　在蛟龙的咆哮声中，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原本以那只蛟龙为中心汇聚的水灵之气在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挣脱它的控制，向着阿玖的灵海涌去。
　　如此神奇的操作，不仅看呆了陆离，还给他的对手来了个措手不及。在无力地扒拉几下后，这个庞大的身躯便不受控地从云层中跌落。而陆离也没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冲了上去，刺穿了对方的咽喉。
　　在一声悲鸣中，这只远古血脉的传承者宣告了生命的结束。它那巨大的身躯沉沉地坠入海中，直至更深的海底。顷刻间，鲜红的血便染红了整个海域。
　　风止云散，海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后，陆离飞到了阿玖的身边，对她说道：“走吧！”光看样子的话，完全看不出他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但实际上，你可以从他背在身后紧握的右手上，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恐怕，任谁遇到了，心思都难安吧！从一条远古蛟龙厚重夺过水灵的控制权，这需要何等强大的天赋啊！若是旁人说给他听，他自是不信，但现在可是亲眼所见啊！不是妖，却有比妖更加强大的天赋，这符合常理吗？
　　阿玖并没有察觉到对方心情的复杂，只是单纯地为自己能够帮上忙而开心着。她望着对方，甜甜地笑道：“好啊！”
　　望着眼前的这张纯真的笑脸，陆离突然不想再想下去了。他不禁苦笑，心底仿佛有一个小人在那嘲笑他此刻的懦弱：怕了吗？这就怯步了？
　　三日后，品羡楼的二楼的包厢内，陆离望向窗外。此时，杏花已经落尽，鸟雀还是在那叽喳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或喜或笑，或嗔或怒，只是都与他无关。
　　而在他的对面，齐阙还是那般自在。这或许，就是无知者的快乐吧！
　　“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忧愁啊！”痛饮完一杯后，齐阙问。
　　“爱，是什么？”陆离真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问我？”齐阙很是讶然。他完全没想到，会从好友的口中听到这样一个问题。这下子，他完全兴奋了，“哪个？你看上哪个了？”
　　“你就回答我的问题。”
　　见陆离不想回答，齐阙只好先作罢，只待日后查明。然后，他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往的一段段，点了点头，答道：“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在我看来，爱就是自我完善。”
　　“自我完善？怎么解？”陆离一本正经地问道。纵然再不懂，他也想好好地完成这一道题。
　　而齐阙见他这般求知若渴，自是倾囊相授：“简单来说，就是每一段感情都让我成长，让我变得比过去更加优秀。”说完后，他还颇为自得。
　　“每一段？我记得你出关没几年吧？”陆离挑了挑眉，问道。原先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而且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不说一下好像好像有些不妥啊！
　　“不要在意时间的长短，至少每一段我都付出过。”齐阙继续说着他的渣男语录。
　　望着好友的这副情场浪子的嘴脸，陆离突然间感到兴味十足。他笑了笑，饶有兴趣地问道：“是吗？那在这些感情中，你也寻死觅活过？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梦到过一张女人哀怨的脸啊？”
　　“嗯？你在说些什么？怎么可能？倒是......”齐阙完全听不懂好友在讲什么。
　　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杯中的酒有些乏味。在这一刻，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莫名地跳动了一下，好像在叹息着什么。
　　看着他一无所知的脸，陆离莫名地觉得有些难受。这是他之前不曾有的。此刻，他不禁感叹：这便是忘情吗？哪怕爱得那么惨烈，也不留一丝痕迹吗？
　　“准备一下吧，再过段时间，她会来找你的。”
　　“谁？为什么来找我？”齐阙不解。
　　“就当是一个朋友吧！”陆离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只希望这一次命运能给他们一个好的安排，“好了，你别问下去了。”见他还要问，他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见此，齐阙只好放弃，说道：“也行。我等着便是。”
　　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因为那个朋友的降临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可即使知道了，他会阻止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因为心在一开始便做了选择。不只是她，他也在等待，哪怕他并不记得。
　　所以，等待本身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有人在等一个结局，有人在等一个开始。
　　“而我在等你开始，你呢？”这便是他的答案。

作者有话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写得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