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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识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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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灵力在法印中迸然炸开,这股无法窥探的力量直逼滕朦,冲击的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碎成肉渣,因为承受不住这种伤害,一口殷红的鲜血从他口中骤然喷了出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这股霸道强大的灵力紧接着缠上滕朦的灵台,在他的周身运转起来,将滕朦和被施咒者之间的主仆关系强硬地给切开了。
失去了后备能源后,滕朦重伤之下根本无力再支撑自己的人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开始出现蛇纹,侧脸和脖颈处更是长出了层层叠叠的蛇鳞片。
滕朦意识到自己轻敌,随即脸色大变,双目血红,全然没了一开始的盛气凌人,眼神中的不屑和高高在上,也变成了畏惧和恐慌。
他朝着会议室门口看了一眼,像是恶狠狠地低骂了一声,“混蛋。”
随即快速地掏出了一件溢满邪气的法器,下一刻,带着腐蚀性的血雾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无差别地朝着整个房间的人攻击过去。
还没等张易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最前方的滕朦已经没有踪影,那些医馆喽啰们也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宛如漏了气的气球般颓然的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个个干瘪的皮囊。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张易回头看去,便见乔泽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无视了会议室里的一片狼藉,径直走向苏橙。
白有鳞和丁仁雁紧随其后,带着X区办事处的人进来收拾残局,两个人一进门就看到了歪坐在房间最前方的苏橙。
丁仁雁的唇轻轻颤动了几下,可是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股灵力,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刚修道的人能够发出的。
白有鳞的眼神只凝了一瞬,须臾之后,不动声色地移动了身体,挡住了丁仁雁的视线,“丁主任,还不快去控制局面,那些普通人正闹着要向外冲呢!”
“诶,我这就去。”
丁仁雁收回目光,把眼底的情绪都皆数掩去,转身就朝着会议室门口走去,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多年,明白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有些事情该看不见就得看不见。
调走了丁仁雁,白有鳞脸上重新被凝重的神情取代,唇角的弧度无意识地下撇。
在修道界灵力枯竭之后,天地间的灵力无法在支撑各族修行,自那之后,人族修行修的是功德,依靠的多是自身的功德和符箓宝器之类的宝物,也因为如此,只有少部分天赋极高的修道者才可以做到不依靠外物结印画阵。
和人族不同,妖族修行修的是妖力,他们所修行的原理很接近灵力,可以将力量转移到其他器物上予以使用,因此在系统的练习下,他们大多都能做到结印画阵,只是达到的效果会千差万别。
但哪怕如此,修道多年,再加上各类法器丹药加持的他,也很难使出刚才那一击,更何况是半路出家的苏橙。
乔泽没空理会他们的震惊,他快步走到苏橙面前,几乎是把人扯进自己怀里,扶着苏橙的手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他飞速地检查了苏橙的脉搏和丹田,都很正常,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然后又抵住苏橙的额头,检查了她的灵台,也很平稳,没有被突然爆发的灵力伤到识海。
他松了口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苏橙在奋力使出了那一击之后,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种失去意识的状态,法印遗留的金光在她身上微弱地闪现着,瞳孔中充斥着金色的光茫,一点点蚕食了她眼睛里的神采,她跪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被神雕刻出的人像。
周身神圣,又没有生机。
白有鳞也跟了过来,一脸紧张地看着乔泽怀里的人,他一直以为乔泽对苏橙是万年铁树开了花,但是现在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以前他就感觉很惊奇,他们院长做为白泽神使,一个人行走人间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要是想对谁动情早就动了,没有道理会偏偏对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的女生这么偏爱。
想到这里,白有鳞又回忆起清羽在面对苏橙时的态度,心里的弦被猛地一拨,清羽身为鸟族之主接受过鸟族的传承,或许早就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苏橙的身份或许真的不一般。
乔泽稳住呼吸把苏橙抱了起来,朝四周扫视了一眼,不容白有鳞细想,他忙收起心中杂乱的思绪,将一旁的椅子扶正,让他们院长好把人放下。
把人放到椅子上之后,乔泽就朝着苏橙不断输送灵力,试图唤醒怀里的人。
与此同时,在他们眼里陷入沉睡中的苏橙却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貌似进入了自己的识海,准确来说,是一股意识被强吸进了她自己的识海。
修行者的识海是他们认识自身和世界的一种能力,是一种超越常规认知的的存在,和修为挂钩,以前大能遍地的时候,他们修出的识海甚至可以具象化,化做一个个小空间,承载着他们所有的记忆体。
在天界浩劫之后,随着修道方式的改变,拥有识海的修道者可谓是屈指可数,苏橙师从乔泽,修行的方法遵循最开始的古法,修炼识海也就成为她修行一部分。
和乔泽识海里广袤无边的白色荒漠不同,苏橙的识海是一片不见边际的草原,开满花的橙树遍布在草原的每一个方位,远远看去,这里圣洁,美丽,充满生机。
温柔的风吹拂着她的脸庞,漫天的橙花缓缓落下,苏橙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无意识地超前走了一步,刹那间,原本还温馨美丽的场景猝然一变。
漫天的黄沙吞没掉了整个草原,将橙树全部推到,掩盖,狂风驰过,只剩下满眼黄沙,萧瑟,孤凉。
一个声音从苏橙的背后轻轻响起,淡漠的声调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莫名带着几分令人臣服的意味。
他说“你愿意跟我走吗?”